宝鸡市作家协会|今日宝鸡|一抹朱砂轻点西府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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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第八十二期)</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一抹朱砂轻点西府海棠</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袁凌华</div><div><br></div><div> 仲春时节,远离闹市喧嚣的庭院里,和风悄然无声,一夜之间,唤醒了满树的西府海棠,远看并不起眼,只是红色的星星点点,近看,却是惊魂一瞥,繁烁如星空,轻柔如羽毛,温润如晨露,微风吹起,仿佛哪位仙子遗落的纱衣轻舞在人间。 </div><div> 清晨的阳光穿过花瓣的温柔,就像母亲的双手轻抚襁褓中的婴孩,那么轻,那么暖,充满了希冀与期待。行走花间,不要责怪这轻盈的花朵太妖娆,也不要责怪这娇小的花朵太艳丽,素颜抬头间,一树海棠已是你是胜过胭脂娇柔的红妆。</div><div> 看过了太多的桃红李白,第一次惊羡于一朵海棠的娇小妩媚,纯净空灵。造物有深意,佳人在空谷,高贵清香的海棠,总喜欢在幽静的地方从容地开放,简单的几片花瓣自由舒展,就像终南隐士,谁也不知道他的前世今生曾是多么的不平凡或者微不足道,他只需要是自己原本的样子,足够。</div><div> 轻伏在嫩绿光亮的细叶间,簇生的花苞已是绯红,微风起时,像串在孩童腕上的铃铛, 晃晃悠悠,仿佛叮当作响。 那些初绽的花朵, 可是国画大师轻蘸了朱砂的笔尖,率性落在枝头的晕染?花瓣的边缘淡粉更浓,花瓣的背面粉红愈深, 深浅浓淡错落亮的细叶间,簇生的花苞已是绯红,微风起时,像串在孩童腕上的铃铛, 晃晃悠悠,仿佛叮当作响。 那些初绽的花朵, 可是国画大师轻蘸了朱砂的笔尖,率性落在枝头的晕染?花瓣的边缘淡粉更浓,花瓣的背面粉红愈深, 深浅浓淡错落有致,每一瓣都是灵动的温馨。深醉一捧花香,潋滟一身花色,只想问问这位千面的粉红女郎,用尽我的今朝今昔,能否画出你变幻多姿的光影?</div><div> 花非梦,梦非花,我的西府海棠,你就在我的眼前,一个深情对视足够换你细水长流的花开缱绻。枝头那么多的花苞依次开放,才不会有一瞬间花开荼糜而落尽的失落,一个长长的花期足够给我每天殷勤探视的欣喜,也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能发现她不同寻常的优雅清纯,微微颔首的谦逊之态是她最动人心弦的美丽神情。</div><div> 当年,因为喜欢西府海棠,周恩来总理成了西花厅的主人,他喜欢在高大的海棠树下漫步思考,海棠的清香带给他智慧的光芒。后来,一枝西府海棠也成为他和邓颖超妈妈浪漫爱情的信使,飞到异国他乡,一次短暂的分离勾起最深情的眷恋,这枝写满了懂得的西府海棠作证,志同道合才是生死相依的追随。</div><div> 一树海棠纵然风情万种,深埋于寂静,也不必取悦贪恋百花的蜂蝶,本自向暖,何必惆怅找不到阳光的方向。一阵冷雨袭来时,不悲不怒,依然低头叩谢也曾浮躁过的心如尘埃般卑微落地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无私与无惧。风情万种,深埋于寂静,也不必取悦贪恋百花的蜂蝶,本自向暖,何必惆怅找不到阳光的方向。一阵冷雨袭来时,不悲不怒,依然低头叩谢也曾浮躁过的心如尘埃般卑微落地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无私与无惧。</div> <h3><i>(作者系中学教师,文学爱好者)</i></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门后的父亲</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吕嘉伟<br></div><div><br></div><div>&nbsp; 偶尔,他会下厨给公司里的人做些西北菜。但他却不和我们一块吃,总给自己留点饭菜,就坐在饭桌不远处的竹凳上,点起一根烟,看着我们吃饭。后来我在公司里待得久了,也渐渐知道他的事情。</div><div> 那时候他在老家的一所公司当经理,妻子是医生,在那座西北小城算是过得极为不错了。儿子四岁那年,他辞掉工作,开厂创业,后来失败欠了很多钱。为了还债,他出门打工。走的那晚,儿子睡的很熟,妻子给他收拾行李,偌大的家里安静地可怕。后来,他来到南方打工,每个月给妻子一笔钱用来还债。在异乡,他沉默寡言起来,香烟成了他的朋友。</div><div> 大概一年多后,他要去西部的一个小城出差,途中要在老家转车,中间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听到这个消息,他先是一怔,接着有些黝黑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急忙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摸出一根烟来,点起来猛吸了一口。</div><div> 在老家下火车,他先到菜市场买些菜,然后回到家里。敲开门,妻子正应付着债主催债的电话,儿子还没有放学。妻子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又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有些尘土的拖鞋递给了他,他和妻子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的眼睛,房间里只有电话里催债男人的咒骂声。</div><div> 上火车前,他在当地给妻子挑了一条丝巾,他一只手将丝巾藏在身后,走到卧室里。卧室里面,妻子正收拾着儿子的衣物,他装作自然的样子,走到床边坐到了妻子身旁,盯着妻子的脸,慢慢将丝巾从身后掏出放到了妻子的眼前,妻子犹豫良久,还是接过他手里丝巾。他露出笑容,浑身也温暖起来。</div><div> 大多数中国人的记忆里,家和烟火气是分不开的,他也不例外。在家做几个菜,家里弥漫着淡淡的菜香味,那才是家的味道,他太想念那种感觉了。他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幻想着儿子回来后场景,时不时翘起嘴角,甚至笑出声来。门铃响起来,儿子回来了,他快步走向门,要给儿子开门。他一把抓住门把手,微微颤抖的手又停在门把手上,就这样僵持几秒,他松开了手。</div><div> “儿子见了我...我立马又要走...儿子...”他低着身子整理着背包,一字一顿硬挤出这么几个字。</div><div> 抬起头来,他挤出笑容看着妻子,妻子双眼通红,他走到门后边。儿子进来后,他乘机出去了。妻子没有关门,门半开着,他就那样远远地看着儿子、妻子吃饭的情景,心里千般滋味。</div><div> 今年过年前,他还清了债务。走之前,公司的人一起下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来送别他,他喝得大醉,痛哭不已。毕竟这次回家,他不走了,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顿饭。</div> <h3><i>(作者简介:吕嘉伟,中国青年编剧,宝鸡市作协会员)</i><br></h3> <h3 style="text-align: right; "><i>陕西文创云端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制作部</i></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