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河北省图书馆</h3> <h3> 读书与人生</h3><div><br></div><div> 读书是千古不绝的话题,前人与今人都有精彩纷呈的说道,然而每个欢喜阅读的人,必有个人天然独特的感受。<br></div><div> 实话实说,现今的人们与书籍的关系愈来愈松懈,这是不争的事实。当我们穿行在流行、时尚、车子、房子之间时,当我们面临各种考核,各项高指标的工作时,当我们疲于应对高考的巨大压力时,在我们的生活中,读书确是边缘化了。今天,我想就这“边缘”话题与大家展开探讨。值此教工读书小组成立之际,说说读书话题,想必也是有点意思的,如能撩起在座各位的思考,却是再好不过。</div><div> 不会有人(教师队伍中)直面否定读书的意义,但是认真读书或将阅读当成一种生活方式者委实不多。当人们穿越过现实社会笼罩在我们全身一切时,会发现我们失却的不是财富,不是流行和时尚的快乐,(这些东西不是不好,也并非无足轻重,但是绝不是不可或缺、也无须毕其终身所追逐。)也许我们缺的是对精彩人生的思考,是对丰富的人生理解,是对人类高贵精神的追求。</div><div> 好的书籍总是站在人生的尺度上叙述事理。人和动物一个根本区别在于人是知道自己会死的,由此,所有的精神文化衍生了。“向死而生”的人类就有了情感的表述,于是人类就有了对自己的追问、思考。书籍就是作者对人类、人生的个人独有感受、独有描述。如果没有独有感受、独有的文字表述,就不是好书,或不能称其为书。我们都有诗意理解生活的童年,当我们成年时,如果还是那样(也不可能)那我们可能是呆子,但是童年对生活的诗意理解丧失殆尽的话,那是对自己薄情寡义。这里我想谈谈我个人读书的感受。</div><div> 我的阅读是自儿时看连环画开始的,如四大名著中的《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以及一系列的红色经典小说大都是先看连环画,再读原著的。小学毕业时,当时的经典中国小说可以说基本上看了个大概,文革时,没怎么参加,记得当时看了不少的文革前文艺杂志,读了一些散文、随笔、剧本和文学评论。当时我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出于喜欢,只是在似懂非懂中蹒跚。在16岁—27岁知青岁月中,可以说如痴地读了所能搞到手的国外名著,我个人的人格、信念、好恶由此基本形成。中国是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度,文艺作品中的人物、思想是直接作用于人的。自此,阅读习惯随之伴我一生。在我到中年时,阅读趣味有了转向,喜欢读一些文学与哲学、历史、教育之间的东西,识人阅事且有了些许理性。</div><div> 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我看了一本前苏联的儿童文学小说。当时对那种欧化的翻译语言感觉十分新鲜,为了将一句“夜像死一般的寂静”纳入作文中,不惜生造出这样的句子,即“老师在死一般的寂静夜中间辛勤地为我们批改作业”,在我满脑子得意别人写不出来这样的“佳句”时,老师的批语却是“生搬硬套、矫揉造作”,给了我一个等而次之的分数。日后每每忆及,愧不可当。在我发蒙时,碰上了一位好老师,给了我初步审美能力。在我日后所有文字中我都力求朴素、真实,同时读书时也喜欢平实的文字,知道了任何文字叙述都是有背景的,脱离背景和主题的文字即是华而不实,瘪角的文字。这段儿时的趣事,不仅影响了我的审美和阅读能力,也影响了我为人的基调,让我以朴实无华为美,以至在今天这喧闹人世间仍存有自己的挣扎能力。</div><div> 我当知青时读外国名著,印象十分深刻的是读雨果“九三年”时所产生的困惑。小说结尾时,起义的农奴们烧毁了老贵族农奴主朗达纳克的庄园古堡,古堡后有一座通向后山的石桥,原本八十多岁朗达纳克已逃出,可是,在石桥上,他突然想到他家中老仆人的两个孙子尚在火中,于是他毅然返身去救这两个小孩。我读这本书时,那是“阶级斗争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年代。上述情节无疑是和当时的主流意识相冲突,也怪不得所有的外国名著在当时都是禁书。读书读到一定的程度必然会产生个人的思考、个人的追问。正是由于阅读,人性的光辉能透过阴霾,照在我年青的心中。苏格拉底说:“未经过思考的人生不值得一过”。读书教我思考,让我追问,人生的宽度就此展开。有人觉得此生不做到某职位,不获得多少财富就枉活一生,这种价值观我也觉得不坏,因为它紧迫,有面子,有成就感,甚至能为大众做些事情,可以将个人肉体安放得安逸。但是,也不可漠视精神生活一面,它不紧迫,没有立竿见影的功用,但它重要、本真。当人生走到生命的尽头时,富可敌国、垂垂老矣的君王与穷撩一生的老乞丐,望着西沉的落日,不都同样听见孤雁长鸣吗?</div><div> 好的作品,我们能从中读到作者个人对人生的独特的见解,这样我们对生活的理解就不会僵硬刻板 。读红楼,贾政逼宝玉读圣贤书、考科举,尔后做官,我们一般都讨厌其刻板、正统。但现实生活中谁家出了个宝玉,整日里不读正经书,考大学无望,竟还风花雪月专和女孩子厮混,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但是,曹雪芹就是提出了与社会标准不同的观点,就是欣赏宝玉这个“浑世魔王”。今天,对此我们且不加评论。但曹雪芹让我们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既古老又现实的问题也不至于僵直无趣。</div><div>审美、欣赏是人类的一大属性。阅读当然是重要的途径之一。我们从作品中可以欣赏思想、人物、文字。对女性的欣赏,也是源于我年轻时的阅读,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说不上哪儿漂亮,留给我的印象当是那高贵的气质,我们东方人鲜有其风韵。孙犁笔下的大姑娘、小媳妇是我认为写得最有灵气的,《铁木前传》《白洋淀记事》中的女性形象,鲜活水灵,可能电影《牧马人》中,演员丛珊有其影子。由于心里有了这样审美标准,现实中的选美、选秀、超女,我是从来不敢恭维。我读书对文字的要求颇为挑剔,如果文字与我无缘,写得再好也是读不进的。鲁迅的小说我非常喜欢看,但是,鲁迅主要成就的杂文我却读不进,我想这是与个人禀性气质有关,所以说读书是有缘分的。鲁迅小说中人物形象大都是悲剧形象,小说中常常有对民族的劣根性整体批判,不像现在人的批判,大都缺乏理性,总把自己置之身外,不是唯上就是媚俗,永远都是真理在握的气势,永远都是裁判员。阅读时,自己常常有不成熟的思想,被作者用十分精彩语言写了出来,这时的愉悦妙不可言。对文字的敏感是欣赏的另一面,例如,今夏我阅读张承志的一篇散文,在描述天宽地野、寂寥无声的荒原时,居然用“针落成雷”,让人想也想不到的语汇。无独有偶,那几天正好在临睡前闲翻鲁迅先生的一首写盛夏的诗,曰“奔星劲有声”,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真是绝妙的异曲同工。“范进中举”中胡屠夫一巴掌打了女婿范进文曲星,心里作用,手心似乎出了问题,“孔乙已”五指紧捂五香豆,嘟啷着“不多也,多乎哉”,穷儒酸儒形象跃然纸上,两只手确是写得传神。读书读到这细处,真正的是超级享受了。张欣用“一双迷迷茫茫的眼睛”写漂亮女孩,写得好!如果写成“一双梦幻般的眼睛”,那成色就差多了。我今天就阅读欣赏谈得多了些,是因为我们这个读书小组主旨是活跃教师的业余生活,当然读书的妙处远不止这些。</div><div> 最后谈谈读书与学校文化建设的关系,我们大概都能感受到这两年学校文化建设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学校领导提出了众多的办学理念,一篇篇校长寄语,如其说是教育广大师生,倒不如说是反映校长急迫的构建三中文化的心情。这件事校长确是开了先河,若干年后一定会有人记得。问题是校长一个人是构建不来三中文化的,三中人应该有个呼应,读书小组可能就是个讨论的平台。当然呼应也是要有真知烁见,读书就是长见识,长学养的重要途径之一。此前我算是对校长寄语呼应了一篇“安静的说道”,那也是有感而发。如果三中人对学校文化建设漠然麻木,那校长岂不成了手握长矛的唐吉可德,许多办学理念真成了一地鸡毛。</div><div> 呼应并不是唱颂歌、捡好的说,而是要形成一个“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鲜活生动的局面。对三中文化的构建应该有讨论、有肯定、有扬弃。比如,开展对校训中的“诚、敬、勤、勇”的理解、讨论、宣传。如果是符合校情的,那就在工作中如何体现。这或许会养成三中人文化思考的习惯,无论如果总比讲有意思但无意义的话题好得多。 </div><div> 临了我想说,读书确是一种好的生活方式,偷得闲时读闲书,岂不快哉!</div><div><br></div><div><br></div><div> 2009年11月9日</div> <h3>九江市三中老办公室前</h3> <h3>九江市60年代图书馆院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