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早些,也格外炎热,尚未入伏,热浪就来势汹汹,不依不饶。努力的想在这威压下透一口气上来时,在发小同学群里看到有人聊起了些童年趣事,勾起自己就想起了故乡儿时那欢笑回荡的夏天,心里顿然感觉爽朗了许多。其实,每每被现实生活中的忧烦所困扰的时候,也唯有童年里那简单质朴的快乐回忆,能像一株常驻的绿树一样,给炙热滚烫的心带来一些阴凉和宁静,还有那种再也寻不到的幸福。</h1> <h1> 一</h1><h1> 儿时六至十岁那个时期的家在山里的山里,叫老山伐木场,几十户人家,几十个年龄不等的小孩,是当时县上最大人最多的单位了。 一条小河边上的二十多米高处,一排排低矮的木板房和砖瓦房圈围着有二个蓝球场大小的场院。</h1><h1> 那时侯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小伙伴疯淘,每到夏天就去场院外抓各种虫子玩,蚂蚱、马螂扛、七星虫、金金虫、蝴蝶、蜻蜓……尤喜捉金金虫和红蜻蜓,捉到大个漂亮的金金虫就用车线(缝纫线)拴住它的脚放飞,飞的团团转。而捉到蜻蜓则会在它的尾巴上插根细棍草梗什么的,然后放飞,看着它有些摇摆地向远处飞去。</h1><p><br></p> <h1> 夏天的树木,树叶深绿,郁郁葱葱。树干遒劲硬朗的苦楝树上,有一种特有的树虫经过自己的蜕变周期,作茧自缚,做成纺锤形的袋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好奇的我们会捡起偶尔掉落地上的深灰色的纺锤袋子,试图撕开它一看究竟,可是这种两头尖而中间肥圆的深灰色的袋子却严密且坚韧无比,从来都撕不动。虽然它并不好玩,可是却留在我们那时有无限时间和单纯精力来亲近自然的有趣记忆里。</h1> <h1> 香椿树,高大,挺直,质地坚实,细腻,用来制作乐器和家具什么的,堪称上等木料。香椿叶,自古以来一直作为上好的蔬菜和中药来使用,具有健胃、行气、利湿和解毒功效,那会儿只知道“椿芽炒鸡蛋”是上品菜,却很少能吃上一回,因那时鸡蛋是稀罕物。那时根本不知道“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的说法,不知道椿树还有如此长寿宏远的具象。我们看到很多会在它的树干上打盹儿的昆虫——有一种我们叫做“椿象”的黑色的小硬体昆虫,还有一种有着花色翅膀的我们叫做“花大姐”的小蛾子,它浅粉色的翅膀上涂着黑色的小圆点,它们似乎是椿树自己衍生出的专属昆虫,只见它们在椿树上栖息。当然还有一种我们叫做“水牛”的长着两个长长的触角的大个昆虫,形体修长匀称,黑硬的壳子应该是两个合拢的翅膀。因为个子大,有点像昆虫世界的领队。它们和树梢上不辞辛劳拼命叫喊的“知了”,树根下奔波忙碌的蚂蚁,各自占据着自己的舞台,在盛夏里一并出场,和我们一起,上演着生命的喧闹。</h1> <h1> 椿树还招我们喜欢的是它夏天里生出的一串串带着籽实的绿串,那应该是它稠密的种子。我们会爬到树上或用竹竿一头拧上铁线做的钩子,然后用钩子缠住它拧下几串来,用缝被子的棉线将它们穿起来,两头合拢,结成一个圆圆的“串珠”,当成是好玩的手工制作,也能饶有兴趣的玩一阵。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几个玩伴在椿树下,找一块洁净的土地席地对坐,在地上画一个长方形的“八格图”,各拥四个格子,各找16个大小均匀的石子,每格放入四个,然后猜拳决出先后手,开始“走地”。多少年来,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一个极好玩的对垒,这个简单却也益智的游戏,也会让一方赢得盆满钵满,而另一方则输得七零八落,无奈向对方“借子”,以凑齐下一局需要的石子。几番下来,一堆石子论输赢的悻悻与得意也是一种儿时深刻的滋味。</h1> <h1> 当大人们在山里面辛苦劳作了一天陆续的回来时候,山场是安静的热闹,热闹的安静。从太阳落山开始,白天的燥热逐渐褪去,凉意从小河里、树木里、草丛里、泥土里,丝丝的渗出来,一点一点的,浸透了整个山场。当暮色四合,炊烟升起,场院里响起此起彼伏呼唤孩子回家吃晚饭的声音,熊孩子们各回各家,呼呼噜噜捧起碗吃着简素的晚饭,有时饭碗都还没放下,已有小伙伴在外面叫唤去玩了,夏夜正式开始了。<br>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河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br> 夏夜的风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躲藏在草丛中的青蛙也开始放肆了起来,“呱呱呱”地叫个不停,依附在树干上的蝉也不认输,“知知知”地在叫;也不知什么时候萤火虫也飞了出来乘凉,在树上一闪一闪地,特好看。</h1> <h1> 因为没有一丝额外的科技的灯光,夜黑的极其干净而纯粹。没有月亮的夜晚,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漫天星斗,或疏或密,闪闪烁烁,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时有流星划过,明亮,却无声息,不知道它将落向何处?有月亮的夜晚,黑夜如同蒙了一层纱的白昼,整个山场象被月色清洗了一般,温柔而恬静。<br> 大人们忙乎完家务诸事后,都陆陆续续的带着小木凳或者草席子,在家门前或者场院开阔的地带,或坐或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身体仿佛幻化成了一棵普通的小草,与自然融为一体。大家开始了天南海北的夜谈,夜谈的内容也是丰富多彩的,有谈年轻时候在外所见所闻的,有谈古今故事的,有谈荤素呱的。孩子们已是疯玩了好一阵后也回归到这里,却总不安定,乱窜着挤着闹着到处辗转。能让孩子们安静的只有二奶奶和三爷爷的鬼故事了,鬼故事是吓人的,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越想听,其实,翻来覆去的不过是那几个故事,或者是走夜路背到了光屁股小男孩,或者是走夜路绕着坟头转圈子。</h1> <h1> 记得有这么个说法,晚上要是看到白鬼,看到的人就会上吊而死;还有那水鬼,水鬼喜欢变成各种漂亮的东西,诱惑你去水里取,你一旦下水,它就把你按到水里淹死;还有吊死鬼,吊死鬼最可怕,眼睛凸出,舌头拉着,脖子里拉着上吊的绳子,歪着脖子到处喊冤;还有山仙,鱼仙,蛇仙……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以至于在漆黑的晚上都不敢出门。<br> 我奶奶喜欢讲神话故事。牛郎织女,女娲补天,后羿射日,我们百听不厌且从不怀疑故事的真实性。那时的少年好傻,没有质疑过牛郎织女的子女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没长大,不懂得天空是由大气层组成的,庆幸后羿射掉了九个太阳,否则还不把我们热死?等到懂得了神话只是传说,小小少年也就长大了。</h1> <h1> 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听说鼓书。场里公家食堂煮饭的黄伯爷的鼓书说的最好。黄伯爷长得瘦削,但腰杆挺直,古铜色的皮肤。据说他打过仗,曾是国民党部队的连长,后来起义加入解放军。他上身着对襟布衫,下身穿着黑色的棉布裤子,高高的卷着裤管。他坐在一张老旧的太师椅上,那张椅子不时地嘎嘎作响。黄伯爷面前立着一面鼓,鼓不大,像现在的大海碗一样大小,用四根竹棍撑着。鼓槌是一根木棍,一头粗一头细。我们小孩都挨着大人坐下,多数依在母亲的膝前,母亲不时地用扇子拍打着蚊子。黄伯爷开始说书了,他右手持槌,敲打着鼓,咚咚作响,左手夹着两面连子,大概是用废旧镰刀头做的,鼓声咚咚连声铛铛悦耳动听。他先说的是一段书帽,就像现在的段子一样,一般都是短小精悍,又诙谐幽默,常常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我们小孩也使劲地拍着巴掌,笑得前仰后合的。接着就是书归正传,好像说的是《三侠五义》,或者是《杨家将》、《岳飞传》、《薛仁贵传奇》、《水浒传》、《三国演义》等的片段故事,那些故事情节跌宕,扣人心弦。黄伯爷说累了的时候,就停下来歇一会儿,慢悠悠的喝上几口茶,我们急得抓耳挠腮,盼着他快点接着说。说到最激烈的时候,黄伯爷爷站了起来,他哈着腰,使劲儿地敲着鼓,打着连子,让人感觉是战鼓咚咚,刀枪剑戟,叮叮当当,战场上喊杀声一片,听得我们小孩紧紧地抓住大人们的衣服,大气不敢出。正在紧张万分的时候,黄伯爷爷戛然而止,且听下回分解!<br> 寂静的夜晚里,黄伯爷的鼓声传得很远很远……现在想来,黄伯爷的说书也应该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惜如今的小孩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声音了,再也寻觅不到在那种依偎母亲膝前的那种无忧无虑,快乐幸福的童年了。</h1> <h1> 二<br> 十岁多的时候,家从老山搬迁出到距县城一公里多的地方,那时候算为远郊了。那时的县城,不过是只有一条百十来米长的街道,建筑物不过一平方公里左右的狭长地带。从老山流出的小河先流经我家那里,再流到县城穿中而过,再出去几十公里据说就是山外,是另一个县镇了。那里是少年们的远方,我们轻易不敢涉足。然而懵懂少儿对山外的世界总是充满好奇和幻想,于是便有了几个小伙伴邀约偷偷离家出走,奔向山外的故事,但都是走出没很远便被大人查觉,被捉拿回来。<br> 新家在老山通出县城的那条土公路一侧的边上,高出路面约两米多的边坡加上灌木丛就成了天然的屏障围栏,另一侧往下落差几米便是小河,小河的对岸是各种农作物庄稼地。一排低矮砖瓦结构的房屋坐北朝南,前檐很宽。前庭是一片长着百十来株柑子的果园,房屋后面则是一大片田垌。房屋的东侧是一块父母开垦出的菜园地,周边种些小灌木和木槿围着,木槿开花时甚是漂亮。房屋的西侧是一小片空阔地,沿土公路边坡上平排长着几株合欢树,一条灰白的硬土小路沿在树边通往一道石砌的横向台阶,下到土公路的路面。台阶的上面形成整个院落,院落最外是一道木头栅栏挡住进出口,而木栅栏的吱呀开合正是每日晨曦和夜幕轮番登场的小小奏鸣曲。</h1> <h1> 春天将尽的四月,前庭的柑子树便会淡淡地开花。在一个细雨淋漓的午后,或者暖阳初升的清晨,当不经意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一口气,突然感到一丝甜甜的味道顺着喉咙就钻了进来,刹那间五脏清澈身心松弛,一直到憋不住了才舍得吐出它。而后发现,其实这让人心摇神旌的味道早已包围了这一片区域,满世界郁郁地飘着,空气都被浸染透了。<br> 我喜欢坐在屋前宽敞的檐道下,面对柑子树丛,贪婪地嗅着它们的香。满树零零碎碎的白色小花儿嫩嘟嘟地盛开,象绿色的天幕上跃动的群星。它们不见得好看,骨朵也颇细小,让人费解这娇弱的花星儿怎么会把一个季节熏醉。</h1> <h1> 这柑子花,不在众香国里争奇斗艳,不在料峭时节彪炳名节,不在看客耳边倾诉怨尤,不在寻者眼前画地为牢。它就这么平实地开,但又无比激越地吐露着,它的芬芳弥漫在家里的每个角落。于是后来我想,凡是香气浓郁的花,一般花体都比较小,比如丁香,米兰,比如桂花。容颜不能吸引你,它用香气来打动你。我想,在这一时节,用嗅觉而不是视觉摇动你心神的,也许只是这柑子花吧。当柑子花开遍,花落而顶出微小的扁圆形的小小果实时,夏天就莅临了。</h1> <h1> 每年的六月始,烈日炎炎,热浪滚滚,那真是夏天来了。这时候田野里一片绿意盎然。秧苗一个劲地分蘖,拔节,玉米打苞,黄豆,红豆,红薯,还是幼苗,它们舒展着叶子,你跑我赶地生长着。菜园里有南瓜,节瓜,佛手瓜,还有茄子,辣椒,豆角,青菜,这些东西都吸引不了我,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黄瓜和番茄。<br> 放学回来,我就喜欢往菜园里跑。黄瓜苗绿油油的,分开叶子,看见藤上结满了黄瓜,都很小,开着花,身上长满了刺。唉,咋长这么慢呢!忽然发现有一个大点的,狂喜,赶紧摘下,不用洗,咬一口,脆甜,老远都能闻到黄瓜味,比现在大棚里的黄瓜好吃多了。至于番茄,我也是天天盼它们早点熟,哪能等到红了呢,刚黄皮时就给摘了,吃时有些酸,却也乐此不疲。当然,后来成熟的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估计黄瓜番茄们长嘘了一口气,它们总算有了生长成熟的机会。还有一种我们叫“凉薯”的薯蔬,肉洁白脆嫩多汁,生吃甘甜爽口,成了我们缺少水果的替代。</h1> <h1> 我总觉得,儿时的夏天迷人之处就是它的轻盈和明快。温度的热在一点点膨胀,而心绪也在膨胀饱满和跃动,整个环境有着神话般的意蕴。架上瓜果,墙角虫鸣,树木浓阴,犹如牛郎织女的人间田园。夜晚的田野是醒着的,蛐蛐声细细的,时断时续,忽强忽弱,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若紧贴地面,可以听到泥土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是虫子们在聚餐,还是树根草根在喝水?一阵风吹过,庄稼们就载歌载舞了。<br> 玉米的身体修长叶子舒展,它的舞姿优雅,袅娜有致,歌喉嘹亮,哗哗啦啦的,如雨打地面。水稻无奈它们的空间太小,挨挨挤挤的,只能跳集体舞了,大概因为舞跳的不痛快,所以唱歌提不起精神来,哼哼唧唧哼哼叽叽的,不成强调。至于黄豆和红豆嘛,就像害羞的小女孩,即便上厕所都要约着一起去的,何况唱歌跳舞呢?因为黄豆红豆垄窄叶宽,所以,与其说它们是一棵豆,不如说它们是一片豆。它们步调一致的跳舞唱歌,舞姿稚嫩,歌声内敛。我总觉得玉米和水稻都是男生,因为它们都长的瘦瘦高高的,而黄豆红豆是女生,因为宽大厚实的叶片使得它们体态丰满温和娴静。</h1> <h1> 入夏,那几株合欢树也开花了,那时不知道它叫“合欢树”(多好的名字),我们叫它“绒花树”。因为花似绒球,愈到花梢红色愈深浓,金色的花蕊,张开扇形的轮廓,一簇簇开在树叶间,朦胧似雾,有一种迷幻的写意。它开的满枝稠密,以致我们不吝一口气摘下一把,拢在手里,养眼于那团花蕊锦簇,会让人联想到戏曲里刀马旦头饰上突突而颤的绒球。在少有装饰的生活里,感觉它是对平凡最不可思议的突破。</h1> <h1> 合欢花的叶子白天时一排排抖擞舒张,每到黄昏便如含羞草般的合上,一种要睡眠般的困倦,是在提醒放学回来又疯玩了一阵的我们天要黑了,要回屋安静了。这多少会让人小小的心灵涌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但是我们总会不太费力地攀着它的树干上,朝妈妈下班归来的方向眺望,此时如果看见妈妈从外面的大马路拐进台阶小路的身影,那淡淡的惆怅立刻消弭无影,跳下树来雀跃的迎了上去。</h1><h1> 在古人的想象和故事中,会让一棵树成仙化人,我觉得这个意味颇好。老住地的那些树似乎真的拥有人一样的身躯和血脉,以致性格。现在想想,它们似乎真的是在和我们一起玩耍和交流,它们的确是有岁月的灵性。</h1> <h1> 漫长的暑假来临了,对于忙碌了一个学期的孩子来说,可能是最轻松愉快的时刻。那时候没有现在的那些补课,更是让孩子们有了很多的空间。<br> 现在的孩子们整天的窝在家里,手机、电脑、电视成了孩子们的生活中的主角,即使你逼着孩子下楼休息,片刻的时间孩子就会匆匆忙忙的奔上楼来,直喊着:“热死了!热死了!”<br> 望着豆芽菜一般的孩子,眼前不由的浮现自己小时候暑假的生活来。那时候,我们穷的像孙子,却快乐的像爷!</h1> <h1> 我们小时候,家里根本没有什么电器,甚至最早连电都没有。孩子们的乐趣就是下河洗澡了,小河给了我们童年每个夏天无穷的乐趣。<br> 那时的小河水量充沛,很多地方都形成水潭,就成了我们的天然游泳场,而我们最喜欢豆腐厂那个水潭。每天中午,趁大人们都午休不注意了,我们几个小伙伴就溜出家门,直奔小河,脱光衣服就“扑通、扑通”往河里跳了,刚开始学的都是“狗趴式”的游玩,那时候也不知道有现在的这种蝶泳、仰泳、蛙泳等等之类的游法。我记得我是从潜水开始的学的,水也没少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竟然让我学会了狗趴式,也没讲究什么姿势好不好看,只要觉得能浮起来,能往前游去就已经很兴奋了,随着技术深入就学会了自由泳,然后大家一起比赛,比谁游的快,还有比潜水,比谁的闭气时间长。小河里充满了我们欢乐的笑声。</h1> <h1> 在河水里泡久了,会觉得冷,我们就出来,到上下游去摸鱼,那时候水质好,河里最多的就是石鼓鱼。摸鱼都是往河边的石头缝里摸,摸到鱼了。鱼都会往里挣扎,我们也抓着不放,把鱼给拉出来,有时候用力过猛,把把鱼的尾巴扯断,让鱼给跑了。<br> 若不摸鱼时就找些大头针弯成个鱼钩,挖几条蚯蚓钓鱼去了。 那时候,到处都是鱼,而且那时候的鱼也是格外的傻,你只要有个钩子,挂上蚯蚓就可以钓到鱼。只是我们可能是没有钓鱼技巧,总没能钓得几条。<br> 除了钓鱼,我们还三五成群的到水稻地里去挖鳝鱼泥鳅。<br> 就这样在水里一玩就是一天,有的家长喊破喉咙,也很难喊到岸上来。为此有的家长恼羞成怒,不得不亲自下水将孩子从水里赶上来,回家后的结果就是屁股上一顿狠狠的丈量,可是不长记性的我们,好了伤疤忘了痛,第二天照旧偷跑出来钻进水里。整个夏天几乎都是和水亲密接触的。</h1> <h1> 长大后,离开家乡,再也没有机会去享受儿时那种与大自然亲密的乐趣了, 家乡的小河也没有以前干净了,再也难觅河鱼的踪影,也没有小孩子像我们当年那样去河里玩耍。岁月流转,故乡的小河,依旧静静地在那里流淌,只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童年的乐趣,只能在梦里回味了。<br> 那时的童年,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从不曾远离。一个人的时候,常回去看望一下。我们活过的每一天,看似过去了,其实都或深或浅的融进了我们的生命里,组成了此刻的自己。<br> </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