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夏夜追凉</h3><div>作者:杨万里 (宋)</div><div>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div><div>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div><div> 看到古人写的这首小诗,不禁在挥汗中一莞尔。此时的我,热感与杨君同。大家说,热了开空调不就得了?空调不是不开,卧室开着,可打开这个屋门,热浪扑面而来的感觉,足足能把人撂个跟头。我在透心儿凉和滚刀热之间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终是败下阵来,于这个夏天的小角落微微的伤风了一把,具体是热伤风还是冷伤风,尚且不明。索性,白天就打开所有窗户,热就热吧。还能排毒呢不是!</div> <h3> 由于微染小恙,被禁足了一些时日。正好这几天阴雨连绵,潮热难挡,反正也出不去,就在家过我仨倒儿俩饱儿的养膘儿日子,这篇小文亦可称为养猪小记了。于是,不得不被动地听了几日的雨,于我可是老大不愿意的。无数遍地开关窗户,严重扰乱了本姑娘一颗好静的心。这几日的雨似乎蓄谋已久,来则气势凶猛,去则迅疾无声,眼见着窗外迷蒙一片,积水顺着房檐儿狂飙,倾泻如注。内心没有一点儿小惆怅,这样的雨下得痛快淋漓至此,我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几场雨下来 ,唯剩下朋友圈中一个个冒着泡儿的小视频:水太深,车过不去,堵了!我隔屏幸灾乐祸,狂给人家点赞,可人家堵得兴味盎然。哎,这年头儿,看热闹的居然人都可以不到场,也真真是奇了怪了。呵呵。总是想着雨过天晴,天边一道彩虹的丽景,可这雨发起脾气来,真是不好哄的,即使去了也不见天开晴。让人有来由地气闷着,却又无可奈何。想那楼下吴叔小园里的花草,在这些骤雨之下,亦当是绿肥红瘦了吧?</h3> <h3> 身在假期,多么希望改一改二十多年早晨五点半起床,七点到园的节奏。只可惜这生物钟太过执着,因此我也改变不了自己五点半的自然醒,些许的郁闷。既然不得不听听雨,之余便是看看书,追追剧,要不就是躺床上听蝉。夏天,蝉和蛙是绝对的两大主角,一个白天,一个夜晚,平分秋色。天愈热,蝉声愈紧;夜愈静,蛙声愈烈。在屋内听,蝉声是抻成了一条线的,时值誓与北方的夏日一样长。间或几声带着拐弯儿的奇葩音,便结成线上一个个小疙瘩,乱了节奏般地嘶吼数个音节之后,便会被无情地拽回去,留下几个徒然的滑音。而当它们突然集体噤声的时候,断了气儿似的,瞬间的寂然让听者尤其不适应,在心内数着数,直到什么时候嚣音再起,居然会轻舒一口气。</h3> <h3> 今日闷热,被老高勒令出去转转,免得在家发霉。能去的只有带状的还乡河边。此刻柳拂绿茵,花草绕堤,只不过闷得狠。蝉尚未与蛙交接,还在隐身嘶鸣,听不到蛙声。平时遛弯儿,每当听到青蛙在水中搅起声浪,我总是趴在栏杆上向河里望一会儿。蛙们的阵营似乎早已分清,几个声部此起彼伏,响亮的,钝促的,稚嫩的,聒噪的……不得不说,蛙们的交响乐完全是开放的,跳跃的,略带嚣张且自娱自乐型乐队,所有信口拈来的绝句唱成一条河的声脉,涌动着夏日荷塘里的最谐和曲。但是,蛙们的动静儿实在太大了,河间素静清雅的莲荷是否会不胜其扰呢?河水被震颤出涟漪,荷花敛住鼻息,放一放,收一收,朵朵都起着范儿。与蛙们为邻居,就要有大家闺秀的底气,不管花外如何市井,荷花自是不为所动的吧!</h3> <h3> 一到夏季,我大唐四处都是满眼的绿,不管是树还是草。在深秋的时候能轻易分出的树色,现在被统一冠以同一颜色,略有参差与层次,不同的只不过是树叶有大有小有圆有长有针形有掌状有扇叶而已。花儿开得也肆意,自顾自地妖娆着,河边陌上树下路旁,铁栏杆上绕着桃红雪白,秧子上怒放着艳黄浅紫,竹篱笆前妩媚着淡粉红妆。认得的有月季格桑矢车菊蔷薇蜀葵指甲花,等等等等,不认识的一干花等更是竞相出现,各人爱各花,各花入各眼,犹如每个人喜欢不同的人是一样的。尤其是这几天多雨,花草洗去了尘埃,清凌凌娇艳艳地诉说着今生的故事,告诉着大家,它们的花开有可能不仅仅是一季,但每一季都是它们当时最美丽的自己!</h3> <h3> 抛开空调不说,所有的房子里,脊房应该是很不错的,冬暖夏凉。很多文章里都在说,等他们老了,就想有个小院儿,院里有花有树有猫有狗,可以种菜自给自足,可以月下独酌可以与人共饮可以雪夜邀友红泥小火炉……这个条件很好满足,不是吗?很多农村的院子里这些都可以有。但是,我们心中的院子不是这样的,是带了小资的类似于洋房别墅的院子。不是吗?苏轼的把酒东篱太以苦为乐了,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了一圈儿的我们身心太垢,哪有这种通透与洒脱。因此,我们向往,现在不能有,等老了,估计也有不了,但硬件设施如果可以退而求其次的话,这样的生活,当然可以有!</h3> <h3> 楼下的吴叔家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今年的葡萄粒儿个头不大,但密密实实挨挨挤挤地一串串从架上嘟噜下来,确实非常惹人喜爱,大有此刻便能见得丰收的意味。原来的夏天夜晚,很多年纪相仿的人都在架下说话唠嗑儿,有时男士们在路灯下打打牌,女人们就在长条石上坐着说些家长里短。可是,很多家都陆续搬走了,住进了电梯房。先是小陈一家,后来是老李一家,接着是老赵一家,前些天是老孙一家……葡萄一茬一茬长势良好,架下却有些虚空,现在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在打牌或说些闲话。孩子们都长大了,但孩子们也都离开了家,求学的生涯如此漫长。今年的葡萄,长势真的不错呀!</h3> <h3> 青藤椅,被芭蕉风扇出了古韵,椅上人一悠一荡,便悠出了叫做岁月的词语,衣不常新,脸上却不断凭添叫做光阴的东西。红尘烦累,擦肩而过的是流云与逝水?擦肩的是永远找不回的追忆!摇摇地,青藤泛黄,成了老藤。我家有把摇椅,仿藤椅的颜色。开书吧的时候买的,椅子上放几个靠垫,一本书,我便会在这椅子上呆上一天。非常怀念那时的时光,干净悠闲,有友在身侧,有喜欢的书相伴。现在这把椅子在我家里,一到下班之后,此椅就成了老高的专属。夏天,他手里摇着旧时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鼻子上有时架副眼镜儿,看看手机,看看电视,了解了解实事,闭眼睛时绝对不是假寐,那是在真睡。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像一退了休的大爷(此处读轻声)……要说,我是一等一的闲人,身闲心也闲,才多了心思来撰文怡情。在椅子上虚耗的大把时光,没有浓墨重彩,都随着摇摇的瞬间,遥遥的远去了……</h3> <h3> 喝茶为雅品。我家的茶几上有一笑佛的茶托儿,其上有陶壶陶盏。老高系好客之人,每有人来,必以茶相待,不管品也好,水饱儿也好,是尽地主之谊的。我非雅人,但喜欢看人喝茶,这种回旋于人的味蕾之中的树叶儿,喝着喝着,似乎就把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皮囊到灵魂,都喝的通透了。一壶茶,就这样从千年远古悠然而来,可入王侯将相府,亦可入寻常百姓家。记得我仿过一个宝塔诗,写的就是茶。</h3><h3>[仿宝塔诗]</h3><div> 一字至七字诗.花</div><div> 今.蘭陵</div><div> </div><div> 花。</div><div> 娇妍,清雅。</div><div> 帝王苑,百姓家。</div><div> 香圃着色,篱栅入画。</div><div> 三月红尘影,九月信中发。</div><div> 纤纤池畔怜春,楚楚林间弄夏。</div><div>诗人千古不虚谈,樽中坊前兼墨下。</div><div> </div> <h3> 夏天驱暑佳品之一就是西瓜。这种圆不隆冬的大型水果,解决了人们对夏季水果的所有幻想。小时他们都是湃在井水的水缸里,炎炎夏日午后,从午睡中浑然苏醒,几牙儿沁凉的西瓜下肚儿,从喉咙口到胃里,那个舒服劲儿,似乎人生就此圆满了。如今家里不备大缸,都是放在冰箱里,想吃了拿出来,凉是凉,但凉的扎胃,我是轻易不敢尝试现从冰箱里拿出的西瓜的。我吃瓜毛病大,不爱吃切成牙儿的,感觉不过瘾。我吃的时候,一般都是瓜切两半儿,踅摸一圆头勺子,把瓜放在盆里,再找茶几上的一垃圾小斗以备吐籽儿,对着电视,用勺从中间崴,由城市占领农村,开吃。这种吃法有诸多坏处,一就是半个瓜只能自己吃,极力彰显自己不是吃货就是自私,二就是越吃越不甜,因为西瓜基本都是中间最甜,我是从中间向外吃的,最后吃成一个标准的迷彩钢盔儿。老高每每对我这种吃法保持严重不屑,他总是把剩下的半个西瓜切成几瓣儿,或是切成小块儿,用牙签扎了吃。不得不说,他的吃法比我有品味也文雅的多。但鉴于我亦是执拗坚持本我之人,他也不得不对我的这一不良嗜好嗤之以鼻之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h3> <h3>最是难熬过盛夏,</h3><div>无事尽量宅在家。</div><div>出门摇把小扇子,</div><div>渴了买根绿豆沙。</div><div> 作者:老树 </div><div> 这是我刚刚在老树画画里看到的,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喜欢绿豆沙冰棍儿的,基本已经步入中老年了。因为肚腑和年龄是背道而驰的,人越老蹦,肠胃越娇气,因此虽然雪糕冰淇淋之类的解暑,但即使在盛夏,也是偶尔来一根,一夏不过几根而已。不喜冰激凌的味道,我的胃太具农民本色了。对绿豆沙情有独钟。记得在北京上学那会儿,夏天经常到附近的小店买绿豆冰棍儿,两毛一根,吃完志得意满的模样,从头发梢儿到脚跟儿透着爽!立夏前,我让老高去批发店批发一批,特意强调要绿豆沙红豆沙老冰棍儿,其他的他自己随便。买来后吃了一根,之后到现在,也没敢动第二根儿。这人呐,如果娇嫩起来,也真是没谁了。</div> <h3> 夏天的美味绝越不过捞面,我们也叫过水面或打卤面。面当属手擀面为上佳。可现在年轻人基本不会擀,中流砥柱们上老下小的,忙成狗,没时间去做,老人们呢,有闲有时间更是拿手,可年纪大了,擀不动了,只因手擀面的面是需要硬一些的才地道。因此现在的家庭大都吃外面机器轧的面条。门口有家卖水面的小摊子,一个老太太长期晚饭前看摊儿。她的面粗的细的都有,上面没有那么多绿豆粉,煮出来的苗条劲道而且爽滑,因此她家的面都卖的很快。其实夏天吃面,吃的主要不只是面,最令人回味的而是卤和码子。在铁路时,某次去天津局里做活动,有大领导在场,结束后大家一起在天津公寓吃了顿打卤面,一大盆面条爽白匀长,再看看转着圈儿排开的一个个卤碗和码子碟儿,心想 ,吃顿面咋能这么奢侈!当时杂七杂八往碗里放了一堆,却究竟没吃出到底什么味道,是因为吃杂了。如今仍然好这口儿,码子不外乎黄瓜丝或是萝卜丝,蒜泥儿常备,我便在打卤上多下些工夫,变着法儿地变换打卤的材料,这么多年来,炸过酱,西红柿鸡蛋打卤,豆角鸡蛋酱卤,豆角肉丁打卤,韭菜花鸡蛋打卤,土豆丁鸡蛋打卤,土豆丁肉末打卤,小葱鸡蛋打卤,茄子丁蒜汁儿打卤,香干黄瓜打卤……我喜欢用十三香,这作料真提味儿。超级爱吃自己做的打卤面,欢迎你来家品尝哦!</h3> <h3> 前几年,还能吃粥过了水的稀饭,我们老家叫水饭。可以是小米或大米水饭,可以是两米水饭,可以是大米绿豆水饭,还可以是小米绿豆水饭。水饭无味,提味的是小红咸菜、小葱蘸酱,过去都是自家做的酸酱,现在都是豆瓣酱了,可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味道。有时是小葱拌豆腐,还有时候是黄瓜丝与葱丝用酱油拌了,佐以香油数滴,就着水饭,那味道,绝了!其中很中西合璧的一种吃法:生菜叶洗净,选宽大的叶子,把大酱用勺子在叶子上铺薄薄一层,然后用小笊篱捞一下子水饭,淋淋水,把水饭放到叶子中间,然后把水饭用叶子兜起来,捏紧口儿,直接把小口袋塞嘴里……哇塞,想想,又馋了起来!好几年了,随着胃功能也步入中年化,平时只吃粥,不再过水。现在写起来,勾动了馋虫子,打算这两天重拾一下小时的味道!</h3> <h3> 文中一片古意,一派悠然风,但挡不住我这个现代人。纳凉避暑有多重方式,去海边就是其中很受欢迎的一种。很多姑娘去海边哪能是单纯去纳凉呢,看她们小皮箱中漂亮的泳衣,飘逸的长裙,别致的帽子,临行前少吃的那几顿饭,她们的想法就可见一斑喽。秦皇岛和东戴河离丰润都很近,去海边相当方便,拔脚就能走,开了车就去了。可我对水不但无感,甚至觉得畏惧。人家看到大海,哇,神清气爽,心胸开阔,由不得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会冒出来。我看见大海:我去,没边儿没沿儿,没着儿没落儿!我不想去海边,不想和漂亮姑娘们去媲美身材。当然了,如果我去了,肯定会被人家姑娘比下去的……</h3> <h3> 我想去哪儿呢?对了,我想去草原!去人烟稀少草美羊肥的大草原。在那里我可以完全放飞自我,直到再也飞不起来。已经五次入草原,但仍然心向往之。想去呼伦贝尔,可是老高请不了太长时间的假。</h3><h3> 过几天计划一路向北,约不约?</h3><h3> 约呀!</h3><h3> 好吧,让我们一起去草原,走着……</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