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这不是虚构的故事,糸老幺妹的亲身经历,是一个普通家庭,在那个特殊时期的生活点滴。</h3><h3>了解过去,尊重历史,从而更加珍惜如今的美好。</h3> <h1>童年是有趣的,是有滋有味的!</h1><h1>有滋有味,不一定都是甜的,甜酸苦辣涩五味俱全,方显其中甘甜。</h1> <h1>我童年的那个年代,兄弟姐妹多了,我家六兄妹。从1946年开始到1956年,在这十年间,我的母亲陆陆续续生下了三个哥一个姐,我和一个小弟共六个兄弟姐妹。据说,那个年代生小孩多,是受政府支持的。</h1> <h1>岁月虽悠远,然弹指一挥间。如今我们兄弟姐妹都已经六七十岁的人了,大哥前几年也去了天堂。</h1><h1>人生太苦短,趁现在我记忆还没有完全衰退,还能写文写美篇,不妨就回忆一下我五味俱全的童年吧!</h1><h1>愿岁月洗涤尽童年的辛酸,留下美好、童趣在人间!</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饥饿中争吃是常态</b></span></h1> <h1>民以食为天!</h1><h1>我们家每到吃饭时是最严肃也是最瞅心的。</h1><h1>大家围在饭桌前。六个小孩,父母和奶奶三个大人。小桌子被围得严严实实。桌上一般都只有一碗莱,一小盆米饭。</h1><h1>三个大人的其中一个,要为我们六小孩分饭菜。分的很认真仔细,稍有偏多偏少,在六个小孩的眼皮下,是会引起争吵的呀!</h1> <h1>小时候我们吃的大米是定量供应,定量大人小孩是不同的,即使同是小孩,年龄大小也有差别。那时的我只有几岁,三位哥哥也在十岁上下,定量比我稍高一些。</h1> <h1>吃饭时,我们六个小孩,眼巴巴地盯着大人分饭菜,生怕自己分少了。</h1><h1>经常,饭分到我时,我会说:"求求奶奶(或爸爸或妈妈)我饿的很呀,我饿的很呀……"不是我口齿灵活会说,我是真的饿呀,我希望大人能多给我一点,那怕一小口口饭。</h1><h1>哥哥们见我叫饿,也叫开了,三哥说:"我更饿,今天上体育课跑步,我饿的跑不动了"。大哥更狠:"你跑不动还走动吧!我放学回家,饿的都走不动了呀"。</h1><h1>不知当时大人们听我们喊饿时是怎样心情,但有时会听他们说,大的消耗大些,哥哥们在长身体之类话,意在他们可以多我一点点饭菜。</h1><h1>我不依,我很委屈了。好像在家里,就我消耗不大,不长身体似的了。</h1> <h1>不!我说错了!在家里,大人们也似乎是不长身体的?或者不消耗不饿的?只见大人们的饭菜,有时还比我少呢!他们把桌上那一小盆饭和一碗菜分给我们六个小孩后,已所留无几了。</h1><h1>但是,当大人们看到我们六小孩吃的很香甜,他们瘦弱的脸上,时常也会露出一点笑容。</h1> <h1>还有无数次,三个哥哥分的饭填不了肚子,趁大人不注意,会在我碗里挟些去。不,又说错了,是抢些去,还理直气壮:说"你的定量比我少,你就该少些"!</h1><h1>在这种情况下,我会竭力护着我手中那点少的可怜的饭菜,大声哭闹。爸爸或妈妈或奶奶就会及时来护我,他们不会去责备哥哥,只会把手中已少的可怜的饭,再给我一点点。</h1> <h1>就那么还不够塞牙的一点点饭,我还是用哭闹的这种方法争取来的。现想起来,几多辛酸,还有对大人们的愧疚。</h1> <h1>看看下面这照片,大人是父母和舅舅。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我们兄妹个个都不瘦呀,唯有大人们,尤其是我亲爱的妈妈,已皮包骨头了。</h1><h1>如今,父母早去了天堂,骨头也成了灰。</h1><h1>唯有那贫困年代的争食一幕,那种心酸,我们的那个幼稚和童真,还有父母宁舍自己也不让我们饥饿,对我们的呵护与护犊之情,将永留心间!</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採野菜的乐趣</b></span></h1> <h1>在吃不饱饭的日子里,我们盼望周日。</h1><h1>周日不上学,大人们吩咐我们去田野採野菜。</h1><h1>一周六天呆在枯燥的教室里,周日这天面对广阔的天地,心里别提有多新鲜了。</h1> <h1>何况不仅仅是一个新鲜就了的。周日如果我们採的野菜多,兄妹六人的肚子就可以敞开吃了。</h1><h1>能敞开肚子吃饭吃菜,那个年代的我们,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呀!</h1> <h1>于是周日,我提蓝子,哥哥们背背篓,到农村去,到田野去,採野菜去。</h1><h1>採野菜,我眼尖手快,我不认得农菜野菜,在我眼里,韭菜和野草一个样,鱼腥草和血皮菜差不多,只要看到,统统採到蓝子里。</h1> <h1>哥哥们,还攀上树去採野果子,甚至,剝树皮。据说,有一种树皮是可以吃的,这让哥哥们很费心地寻找。</h1><h1>那个年代遇到了三年自然灾害,农田受灾颗粒无收,地上能够吃的几乎被人们寻遍,基至嫩枝叶,树皮。</h1> <h1>我们兄妹多,採的摘的挖的剝的也较多,常常,不把提蓝背篓装的满满的,自己肚子饿咕咕噜,是不会回家的。其实,人在田野不会感觉好饿,因为每当採到挖到能生吃的野果地瓜之类,早就三下五除二的进了我们兄妹的肚子。</h1><h1>记忆最深的是一种我们叫它"粑粑草"的野草,它满山遍野都有,很烂见易发。但那时家家都在採着吃,又不是那么易找了,它好在採了一场雨就又发起来,所以周日若上一个夜晚落了雨,我们採的那"耙耙草"也格外多了。</h1> <h1>採回"粑粑草",奶奶会把它洗干净弄碎,然后加一点点米粉面枌之类蒸熟。蒸出来的粑粑是绿色的,几乎全是"粑粑草",面粉加入极少,那的省着点,不然就会吃了上一顿没有了下顿了。</h1><h1>面粉大米都是国家计划供应的,家家都要精打细算地计划着吃,才不会饿死呀!</h1><h1>那三年自然灾害,国家到底饿死了多少人,真的是个天文数字了。</h1><h1>何况,听大人们说,我们的国家不仅遭到了三年的自然灾害,还遭到了苏联的讨债。本就很贫困的国家和人民,争扎在死亡线了呀!</h1> <h1>那时我们吃"草粑粑"跟过年似的,特别是家里还有"肉票",可以凭票去买半斤肥肉(肥肉解馋又滋润,吃了还管的久,瘦肉没油花花不顶用。)奶奶把肥肉切成小粒,混合蒸草粑粑。蒸熟后,这掺入肥肉的草耙耙,感觉嫰滑,可口多了。</h1><h1>说到可口,其实那个年代人在饥饿中,吃什么都可口的了。</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水金贵,人间真情更贵!</b></span></h1> <h1>饮用的水,家家离不开,天天都需要。我对它的记忆有温韾,也有残酷。</h1><h1>童年时住在一个小院子,院子并不大,但有七八家人居住,无水井。</h1><h1>天天饮用水去哪儿弄?旁边有一个院子有口井,但那口井靠厕所,水质有点浑,还带点尿臭。</h1><h1>于是,父母天天盼着能够饮用自来水。终于某一天,在我家青皮树街出去,穿过仁和街到到水井街的街口,接通了自来水水源安上了一个开关,公用的。</h1> <h1>此后,我家三哥四哥多了一个任务,放学回家,两人第一件家务事是,抬一桶水回家,奶奶用那水煮饭。</h1><h1>这几条街上住的人不少,自来水水管就那一条,龙头也只有这最近,但少说也离我家也有七八百米吧。</h1><h1>接水处经常很拥挤,往往要排长队,时有为争水吵架的。</h1><h1>后来居委会控制了,按家家戶户人口多少发放票证,凭票供应用水。</h1> <h1>三哥或四哥有时放学久不回家,我便会被大人们叫去替代。想想都要哭,我那时还不到上学年龄,个子比水桶也高不了多少呀!</h1><h1>抬水时,哥哥叫我抬前面,</h1><h1>这个时候,水桶是靠后的。</h1><h1>走几步,我压的走不了几步就放下了。哥哥又会把水桶往他面前再移一点。</h1><h1>一直移到不能再移了,一直移到他抬脚就会撞到水桶了。</h1><h1>不小心真的抬脚就碰到水桶了,水洒了一些出来,我的那个心疼,不是肩上轻了就抵消了的哦。</h1><h1>不过,小小的我,知道大我不多的哥哥们,虽然常给我争饭吃,但在这个时候,是勇挑重担,是呵护我的了!</h1><h1>我的兄弟姐妹们,其实都是友爱和团结的,也是纯洁无暇,童心无忌的。</h1> <h1>千辛万苦抬回家的水,我们自己视为金贵,可父母,还常常会叫同院子的陈婆婆,李奶奶,在我家水缸舀水用。</h1><h1>为何,父母说,他们老了儿女又没在身边,帮衬一下吧。再说,她们用不完的水票,都给了我们呢!那时的邻里关系,纯情融洽的很呢!</h1> <h1>曾经一个时期,我家门外的大街上突然发生了武斗,其时爸妈上班在单位,哥姐们都未在家,家里只有我和小弟。武斗发生后,我家附近一直由一方占据把守了,是那种手拿钢钎,戴着头魁的把守。见人就会盘问你是哪一派的,不小心就会被捅。</h1><h1>父母和哥姐没法回家了。</h1><h1>那段时间,街上家家户户门紧闭,在家的不敢出门,在外的不敢回家。我们家的院子大门,几位老人把自家的桌子木凳都搬来,死死顶着大门。</h1><h1><br /></h1><h1>在这几天几夜的时间里,我们没有饿着,是陈婆婆,李奶奶等老人们,把他们家自备的口粮,分给我和弟吃。晚上我害怕,陈婆婆就来陪我睡觉。</h1><h1>邻院子的赵伯伯,搭起楼梯,从天窗上给我们递过来一桶桶井水饮用。</h1><h1>困难中,更能体现人间真情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