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郗 钺</p> <h3> 回想起来,我童年的游戏中可以和体育沾上边的,大概只有游泳了。</h3><h3> 小时候我一家人住在广西贺县(今贺州市)父母任教的一间中学。学校离贺江很近,或者说贺江离学校很近,只有两百来米。</h3><h3> 那时的贺江江面宽阔,水流平缓,江水清澈,河底是坚硬的鹅卵石,是个游泳的好地方。每到夏季,学校的师生和家属都会成群结伴去那里游泳、戏水。</h3><h3> 在那个物质和文化生活都极度贫乏的年代,贺江是我童年欢乐的天堂。</h3> <h3> 记忆中我5岁的时候父亲就带我去贺江学游泳,也许更多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吧。因为当地河涌交错纵横、池塘星罗棋布,夏天儿童去野泳溺水的事件年年发生。</h3><h3> 那时贺江边上停泊有不少船家,船家的孩子个个腰上系着个葫芦。葫芦是晒干了的,作用相当于现在的游泳圈。</h3><h3> 我没有葫芦,也没有游泳圈。但父亲会教我们自制简易的"游泳圈":把长裤两条裤脚打结,迅速地往水里插,把空气充进裤腿,再用绳子结紧裤腰,于是成了"V"形的"游泳圈"。裤档的部位正好把脖子卡住,足以把人头浮在水面。</h3><h3> 我就是借助这种简易的游泳圈依次学会了狗刨式、自由泳、蛙泳、仰泳。</h3><h3> 当然这过程喝了不少河水,这是每个学游泳的人都要付出的代价。</h3> <h3> 自从学会游泳后,每年从初夏到深秋,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到河里泡水。暑假就更不用说了,一天下几次水是常有的事。烈日炎炎,晒得像个小黑人。不过那时主要还是戏水,贪好玩和凉快,以玩耍为主,正儿八经的游泳还真不多。</h3> <h3> 印象中,我每次去游泳母亲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回来时老远就会看到她在门前翘首焦急地等待。一回到家,她一定会要我做两件事:一是吃一两颗又辣又呛的生大蒜,因为游泳免不了会呛水,她说吃蒜可以杀菌消毒(常趁她不注意悄悄的吐掉);二是滴眼药水,因为那时还不知泳镜为何物,她怕我感染砂眼。</h3> <h3> 高中毕业后我下乡当知青,经常参加大队民兵营的训练。那时常喊的口号是"备战备荒为人民"、"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打仗"、"提高警惕,保卫祖国"。</h3><h3> 那年头民兵训练还是很正规的,每年都有固定的时间脱产训练。训练的内容也不少:队列、刺杀、射击、长途拉练、武装泅渡。</h3><h3> 所谓武装泅渡就是要全副武装,斜背着长枪,挎上子弹袋,把长衣裤的口袋全翻出来以免兜水下坠且权当小气囊增加浮力,行进时还要排成队形,用蛙泳或侧泳的方式以尽量减少噪音渡河。</h3><h3> 很多人过不了武装泅渡这一关,但我因为小时候水性较好,稍加训练即可适应,不但顺利过关,且训练成绩名列前茅。</h3> <h3> 考上大学当年的12月中旬,恰逢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20周年要举办一系列的庆祝活动,其中一项是在毛主席1958年冬参加南宁会议时横渡邕江的地方举办1500人的冬泳活动。</h3><h3> 学校为了选拔队员参加,连续几天下午把全校会游泳的学生分批赶进泳池里绕圈游20分钟,几个体育老师在岸上边看边选。后来全校共选了30人组成一个方阵,我们班选上两人,我是其中之一。</h3> <h3> 翻阅了一下当年的日记,里面记载我是1978年12月13日第一次参加横渡邕江的冬泳。</h3><h3> 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刻骨铭心、终身难忘。这次冬泳印象深刻还不是因为有邓小平夫人卓琳为团长的中央代表团在邕江边的冬泳亭旁观看,而是因为组织者没有经验,更衣处设在离下水处很远的地方,让我们半裸着身子站在敞篷的卡车吹着凛冽的寒风上穿过了半个南宁市,全都冷得瑟瑟发抖。横渡到对岸后送衣服的车子又弄错了地点没有按时到达,弄得我们在取暖的火堆旁又蹦又跳,连灌了好几碗姜糖水。</h3> <h3> 在南宁读书和工作期间,我连续6次参加了南宁市举办的横渡邕江冬泳活动。</h3><h3> 还参加了一次为纪念毛泽东1966年畅游长江而举办的畅游邕江活动,从冬泳亭出发,随流而下,一口气游了五六公里。上岸时脚步飘浮,踉跄踉跄,东倒西歪,几欲摔倒,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h3> <h3> 大学毕业后,我把在报刊上发表的文学作品剪辑成一本集子。因为喜欢游泳,一度起名为《游泳集》。</h3> <h3>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广州读研和工作后,虽然也住在珠江边上,但因广州河段水质已不适合游泳,又不喜欢也不方便到游泳池里"下饺子",所以除了外出度假偶尔下水外,基本与游泳无缘。</h3><h3> 我的泳龄从此中断了二十多年。</h3><h3>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