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年八月一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九十一周年纪念日,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广纵队成立七十一周年纪念日。1947年8月1日,一支以东江纵队为基础,以新的番号组建而成的部队经中央军委批准,在山东省渤海地区滨县曹家桥宣告成立,她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广纵队。以曾生为司令员,以雷经天为政治委员,所辖3个团,共3600余人,隶属华东野战军。两广纵队成立后,先后参加了江淮,南麻、临朐、诸城、豫东、长清、济南、淮海等战役,转战华东和中原战场,成为华东野战军一支英勇善战的劲旅,配合主力兵团作战,共歼国民党军5000余人。1949年,两广纵队扩编,所辖两个师,共计一万多人,转隶第四野战军指挥。1949年7月从河南直驱南下广东,参加了解放广东战役和解放广州战役。1949年10月,解放了中山全境,部队驻扎在中山石岐,随后组建为珠江军分区,编入广东军区管辖。1950年5月,两广纵队炮团参加了解放万山群岛战役。1950年8月,两广纵队经中央军委批准,撤销编制。<br>尽管两广纵队从诞生到撤销编制只有三年时间,但这支部队从诞生起就经受了战争炮火的严酷考验,由一支抗日游击队改编成野战部队。在炮火硝烟中锻炼成长,打了一个又一个战役,阻击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h3><h3>据《两广纵队烈士纪念册》统计,在山东地区近三年的无数次战斗中,两广纵队共牺牲了四百多名指战员。<br></h3> <h3>1946年6月30日东江纵队北撤山东后,曾在山东芝水驻扎。照片是东江纵队准备从芝水转移到惠民时的情行。(照片由东江纵队副司令王作尧拍摄)</h3> <p class="ql-block">芝水小学的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欢送东江纵队指战员转移时的情景(东江纵队副司令员王作尧拍摄)。</p> <h3>东江纵队文工团离开芝水时,在大街上表演腰鼓,领头人是华英阿姨(东江纵队副司令员王作尧拍摄)。</h3> <p>两广纵队的孩子们见证了这段历史,他们从出生到成长的三年时间里,都是在两广纵队这个革命大家庭渡过的。他们对两广纵队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他们同样经历过战争中的艰难困苦,同样经历过严冬夏热的考验,同样经历过无尽行军的折磨,同样经历过缺医少药的痛苦,同样经历过骨肉分离的悲伤。两广纵队的孩子们又是幸运的,在战争形势大为好转,部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之时,两广纵队在河南许昌建立了托儿所,将一大批在山东各地出生的孩子们统一收养,统一看护,安稳了生活,解决了父母亲的后顾之忧,让父母亲继续上前线指挥战斗。</p> <p class="ql-block">这是参加编辑《两广纵队史》审稿前辈的合影,从名单可見,全部都是重量级两广纵队的各级领导。</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一、隨船北撤山东的孩子们(北撤仔)</b></p><p class="ql-block">1946年6月30日,东江纵队广大指战员遵循党中央命令,根据毛泽东主席在重庆谈判签署的“双十协议”乘船北撤山东烟台。在2583名北撤人员名单中,有四十名小孩,他们都是跟随父母亲北撤的,他们都是为了避免国家内战,不得已离家背井,北撤到山东,他们的年龄都在刚出生到12岁左右。</p><p class="ql-block">这批“北撤仔”经历了东江纵队北撤的全过程;经历了三年山东的艰难困苦的生活;经历了三年解放战争的全过程;经历了从胜利走向胜利的辉煌历程;也经历了从山东打回广东的喜悦过程。她们是我们“山东仔”的大哥大姐,她们受的苦最多,她们的童年伴随着三年的解放战争,她们是值得我们敬佩和尊敬的哥姐。</p> <p class="ql-block">北撤前,曾生和杨康华跟隨船北撤的儿子曾世平和杨伟立在土洋司令部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曾生跟儿子曾世平在山东合影。</p> <h3>这是我近期收集到的几张随船北撤山东小孩的照片。</h3><h3>照片父母是马烈和阮群治,他们是东江纵队有名的医生,两位小孩是大女儿马少梅(6岁),儿子马建国(4岁)。</h3><h3>从照片着装分析,应该是在山东合影的。</h3> <h3>马少梅和马建国在山东。</h3> <h3>“北撤仔”马建国他今年有76岁了,他上船时年龄不到三岁。最近,他也回忆了在山东的一段惊险难忘的经历:有一次部队行军,遭遇到国民党飞机的空袭,行军队伍马上分散躲避。只有五岁的马建国也钻到草丛里,亲眼見到有人被子弹击中,母亲阮群治在危机时刻抱住了他,躲过了飞机子弹的扫射。</h3><h3>这些经历都是两广纵队在山东的真实写照和小插曲,他们每天都会遇到想像不到的战斗和危机。</h3> <p>这是东江纵队随船北撤山东的四十位小孩中的九名小孩在山东时的合影。</p><p>前排右一是马建国(马烈之子),右二是黄小琪,中间是蔡建中(蔡国樑之子),左一是米仔(陈家拨的妹姝)。</p><p>中间排左一是马少梅(马烈之女),左二想不起,后排左一是连环球(连贯之女),左二是陈家拨,左三是蔡建中的姐姐(蔡国樑之女),右一是李文征(李嘉仁之子)。</p> <p>北撤女高卓民六岁时跟隨父亲高柱天和母亲练石北撤山东,妹妹高新民是1946年10月北撤到达山东莱阳后出生的。</p><p>照片是1948年3月跟随父母亲在东北安东的合影。</p> <p>北撤女高卓民八十岁近影。</p> <p>连环雄:连贯可能大家认识,他是抗日战争时期香港党组织负责人,也是香港大营救的组织者。连贯的儿子连环雄大家肯定不太熟悉,他是随船北撤的子女,他跟随母亲韩雪明和妹妹连环球一同登船北撤山东,2583人名单有他们40个小孩的名字,至今连环雄还保留了两张“北撤证”。</p><p>解放后,连环雄受到党的培养和很好教育,成了核电专家,曾任大亚湾核电站副总经理。</p> <h3>阮慧娟:她是曾生司令员爱人阮群英的小妹妹,她们一家七兄妹在姐姐阮群英的带领下,全部参加了东江纵队。阮慧娟因为年纪还小,也随船北撤山东烟台,她是四十名随船小孩之一。</h3><h3>解放后,她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当了一名人民教师。</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二、两广纵队的孩子们(山东仔)</b></p><p class="ql-block">两广纵队的孩子们除了四十名随船北撤的之外,全部都是在山东出生的,可以称为“山东仔”。那时,炮火连天,枪声不断,幼小的生命与两广纵队的命运相连,长途行军,缺医少药,可以说在山东近两年多的时间里,是最艰难的时期,是最动荡的时期,是战火硝烟最激烈的时期,我们都挺过来了,跟着部队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p><p class="ql-block">童年时期的故事以及两广纵队很多事,都是退休后零星收集起来的。在两广纵队成立七十周年之时,我就想写《童年记忆---两广纵队的孩子们》这篇文章了,但一动笔,就感觉资料稀缺,年跨度太长,已经有七十年时间了,人和事不好表达等问题困扰,所以只好停笔一年不写,慢慢寻找资料,慢慢构思。</p><p class="ql-block">今年“八一”是两广纵队成立七十一周年纪念日,我们年龄也是七十有加了,脑子和眼力都不够用了。感觉到如果这篇文章再不写,真得会丢失很多好素材,以后也没有动力来写这篇文章了。我只好拿起笔继续试写下去,看能不能把这篇文章写好,写得生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1、我的童年</b></p><p class="ql-block">我是在1948年1月初出生,那时正是严冬腊月,我出生才四个月,父亲就在一次意外中不幸牺牲。父亲牺牲前曾交代过,把我送给人,不要拖累我母亲,我母亲坚决不同意,坚持背着我跟随部队南征北战,直至返回广东。那时,部队正准备进行济南战役和淮海战役,母亲每天要行军,生活没有固定的家,住宿也是今这个村,明那个店,没有固定地点。母亲尽管在我出生后安排在后方家属队,也一样随着部队的调动而不断转移,可以想象我们当时的生活条件有多艰苦。我妈妈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你出生那年,你得了重病,幸好一位叔叔给了几片土霉素,才把命给捡回来。战争年代缺医少药真是我们幼儿的天敌,随时可以被病魔夺去幼小的生命。</p><p class="ql-block">和我有同样经历的小伙伴苏燕清(她父亲是两广纵队留守处主任苏平,母亲是刘瑛)也讲过:那年她也得了重病,高烧不退,部队卫生队根本没有药,她父母亲都认为没救了,想放弃治疗。这时有位战友北撤时保留了几粒六神丸,给苏燕清服用后,奇迹般把病治好,挽救了她幼小的生命。而另外一个小朋友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同样是高烧不退,因为没有药,结果夭折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2、我们是靠奶羊喂大的</b></p><p class="ql-block">我小时候的事母亲讲得很少,可能受父亲牺牲的影响,不愿谈及过去的事。我听过王锦叔叔大女儿王海平说,我和她曾经共饮过一头奶羊,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我真不知道。后来一打听,真有不少在山东出生的孩子都有类似的经历,是靠奶羊喂大的,如:陈叶卫平和谢海也是同喝一只奶羊长大的。一路行军一路牵着奶羊走,真是很奇特,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部队的家属队伍。</p> <p class="ql-block">这是和我同喝一只羊奶的小妹妹——王海平,她长大以后,凭着天生的优美歌喉,当了一名文工团的独唱演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3、战火中出生的小姐妹</b></p><p class="ql-block">在两广纵队的孩子中,和我同时出生有两个人,一个是在上海的黎燕,一个是在广州的欧阳小芬。七十年代我曾去上海出差,妈妈嘱咐我去探望一位肖玉蓉的阿姨,她是我妈妈的战友,是惠阳老乡,也是黎崇勋叔叔的爱人。见面后肖阿姨告诉我,我和她女儿是同一时期出生的,她是黎崇勋叔叔的大女儿,名叫黎燕。她出生后就没有那么幸运,出生不久她父母亲就把她寄养在当地老乡家。战争结束后,她父母亲才急忙赶到山东,从老乡家把她找到,才重新一家人团聚。</p><p class="ql-block">当时寄养在山东老乡家的还有一位叫李鲁冰,从名字的鲁来看,就知道她和山东有着密切的关系,她是李植光叔叔的大女儿。在战争年代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南征北战是很不容易的,很多父母忍痛割爱,不得己把出生不久的孩子寄养在当地百姓家。有的还可以找回来,如黎燕和李鲁冰。有的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如吕苏和林月桂的儿子和钟淼的女儿。还有老红军陈志强和李森,北撤时带着两个儿子到山东,后因战争环境,不得己寄养在老乡家,等到战争结束后再去寻找,老乡都说病死了,这样的情况真得很难再找了。黄克和李章有一个女儿,送给老乡没几天,因吃两个煎鸡蛋,导致肠梗,病死在山东老乡家中,这是李章阿姨亲眼见到的。</p><p class="ql-block">我们这批山东出生的孩子应该有五十多人(统称叫山东仔),寄养在山东老乡家的就有十多人,病逝和失踪的也有十多人。</p><p class="ql-block">据不完全统计,还有如下老同志在山东失去儿女:</p><p class="ql-block">1、陈一民,冼燕钊:儿子因缺医少药病逝。</p><p class="ql-block">2、袁贤,叶娟:丢失女儿。</p><p class="ql-block">3、王锦,高年欢:女儿早产夭折。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4、我的出生地点</b></p><p class="ql-block">我到底在那里出生,说法不一,有说在临沂,有说在惠民,我妈妈更说不清楚。由于部队在山东经常转移,到处流动,没有固定住地,我的出生地点在那里?让我感兴趣刨根问底,直到退休后一次春节拜年,我才真正清楚。那年我去李芬阿姨家拜年,刚进门口見到李芬阿姨,她问我们找谁,我报了找欧阳洪叔叔,她问我是谁?我报出名字,李芬阿姨马上说是跟她女儿一起出生的。我当时很惊讶,李芬阿姨怎么有这么好记忆?拜年前我是很少去她家的,见面也不多,但她还能记住六十多年前的事,我真的很佩服。自从这次拜年后,我也成了李芬阿姨家的常客,也问清楚我们出生地点,因为李芬阿姨她的大女儿小芬是跟我同一产房出生,只差两天,可見印象极深。李芬阿姨告诉我,山东德州的扒鸡十分有名,记住了扒鸡,也就记住了德州,也记住了你们的出生地。李芬阿姨还告诉我,当时我们的接生医生是张菲阿姨,她是两广纵队卫生队医生,是林章和小璃的妈妈。</p> <h3>这是两广纵队在山东时期,卢克健和她妈妈黄曼的照片。</h3> <h3>这是英姿飒爽的两广纵队女战士的照片,刘清阿姨和她的通讯员小吕。</h3> <h3>何值阿姨在山东时的照片。</h3> <h3>东纵北撤山东后,大部分排以上干部都分别轮流到华东军政大学或华东党校学习。</h3> <h3>这是华东军政大学的徽章,十分珍贵。</h3> <p class="ql-block">这是中共中央华东局党校徽章。</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5、忍痛割爱送亲生儿女的内情</b></p><p class="ql-block">黄克叔叔在他写的《黄克回忆录》里,详细地讲述在山东为什么要送孩子的情节:</p><p class="ql-block">我回到一团后不久,组织上决定调包括我在内的十几个干部到华东党校学习,我感到非常高兴。党校在渤海惠民地区。我们先回到两广纵队留守处与家人团聚,准备行李,到党校报到。那时早已有些东纵干部在那里工作和学习了。我们被编到各队学习。不久我和黎崇勋、李植光、吕苏、钟淼等五人想让爱人也来党校学习,通过原来留下党校工作的干部找到校方领导,提出我们的要求,校方同意了。我们五个人商量好,为了给爱人一个学习机会,宁可作出一些牺牲,准备把家属小孩接来,小孩送给老百姓抚养。于是向别人借了几匹马,我们五条大汉,打马回朝,回到留守处,向留守处领导(当时是蔡国良和廖似光)提出我们的要求,开始他们不同意,我们态度很坚决,他们不得不同意(后来传说我们五个人大闹留守处)。我们把家属小孩接来,各人找到户主安排好小孩,家属被分配各队学习。我们安下心来好好学习,听过邓子恢、张鼎丞等首长报告。我的小女儿交给老百姓抚养,只有十天左右,因户主一次给她吃了两个荷包蛋,导致肠梗阻,夭折了。这是李章亲自看到的,她很伤心,回到我和钟淼住的房间痛哭流涕,我忍着悲痛安慰她。</p> <p>全国解放后,组织上同意给予补助,向户主接回小孩,可是只有黎崇勋、李植光两个女儿接回来外,吕苏的男孩、钟淼的女孩都说死了。情况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p> <p>解放后,李植光叔叔和他找回的孩子李鲁冰和山东出生的孩子李鲁海合影。</p> <h3>这是李鲁冰刚从山东老乡家领回一个月时的照片。</h3> <h3>何瑛阿姨在山东时抱着王勇前的合影。</h3> <h3>这是王作尧副司令的儿子王勇前在山东时的照片。</h3> <h3>这是黎燕在山东老乡家被领回后,与父母亲的合影。</h3><h3><br></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黎燕深情的回忆了那段经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我大概在1950年年底找回耒的。遗憾的是,只听妈妈说从小寄养在山东过,领回耒时身体很差,每天炖点牛肉熬汤把我养好,其它就不</span>知道了。爸妈思念太切,所以较早把我找到领回。当然,其它北撤叔叔阿姨也陆陆续续找回了山东仔。</p><p class="ql-block">虽然我们和领养的人家失去了联系,但与山东结下了不解之缘,那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有挥之不去的情结。</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6、朱总司令判子归百姓</b></p><p class="ql-block">东纵北撤山东后,江西籍长征干部赖仰高和刘宛都在两广纵队电台工作。解放济南前夕,为了不影响战斗,她们毅然将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儿子赖鲁滨送给了山东滨县农民戴学军、高希英夫妇抚养。赖鲁滨来到戴家后,就成了全家的欢乐与希望,一家人待他亲如已出。没有奶吃,高希英抱着他走街串户找奶吃,村里年青的妈妈都给他喂过奶,所以,小鲁滨是吃百家奶长大的。</p><p class="ql-block">全国解放后,刘宛思子心切,几次远赴山东看儿子,有时竟见不到儿子一面,饮泣而归。</p><p class="ql-block">1953年,在武汉工作的赖仰高、刘宛,派了个参谋将赖鲁滨和他的养父养母接上了庐山。</p><p class="ql-block">住了一段时间,刘宛、赖仰高以为他们同意把孩子留下了,于是再派人送他们回山东。回山东的路上,高希英痛哭不止,想了好几天,他们认为交给他们抚养的孩子是不该要回去的,遂请了一个本村的教书先生写了一沓状纸要把孩子争回来。</p><p class="ql-block">在那段时间里,高希英骑着毛驴,丈夫和家翁牵着缰绳,每隔5天就向县里递一次状纸。去一趟就哭一趟,脸上总是挂着泪珠。四邻的乡亲劝她,县政府的人也劝她:“孩子是人家生的,就算了吧!再说人家是老红军,这个状哪能告得赢?”但高希英说什么也不听:“孩子虽不我生的,却是我一口汤一口水喂大的,他是我的亲骨肉,孩子不回来,官司一天不能停!”</p><p class="ql-block">朱总司令得知这消息,也正因为赖仰高在他身边工作过,所以越加严格要求,他当然知道戴学军、高希英要的不是抚养权而是永久归属。他十分感慨地说:“我们这些老同志,当年南征北战,不得不把自己的儿女交给老百姓抚养,如今解放了,把他们接回来,按说是合乎情理的。可是老百姓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收养并抚育了我们的孩子,这感情确实割不断呀!能不能先把孩子送回去,等孩子长大了,由他自己去决定吧。”正在左右为难的赖仰高、刘宛听了这个指示后,只能立即照办了。</p><p class="ql-block">赖鲁滨回到村里那一天,全村像过年那样热闹,一时间,“朱总司令判子归百姓”的故事传遍方圆数百里。</p><p class="ql-block">虽然赖鲁滨回到了高希英家,但赖鲁滨每月的生活费和学费照样支付,还帮补高希英家费用。</p><p class="ql-block">十年后,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养父母怕养不活鲁滨,迫不得已才同意让鲁滨自己回到亲生父母身边。</p><p class="ql-block">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后,赖鲁滨还长期与养父养母保持亲密的往来联系。</p><p class="ql-block">赖鲁滨多年以后还感慨地说:“养父养母对我实在太好了!是山东人民把我养大的。”</p> <h3>赖鲁滨的养父养母为了争夺抚养权,不惜写下诉状,打起官司。</h3> <h3>刘宛与赖仰高夫妇合影</h3> <h3>赖鲁滨的近照</h3><h3>他回忆当年在山东老乡寄养时深情地说:养父养母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养育之恩。</h3> <p class="ql-block">这俩位“山东仔”曾经在山东寄养在山东老乡家里,解放后分别先后回到父母亲身边,一位是李鲁冰,一位是赖鲁滨,她们俩有亲戚关系,这是近期的合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7、妈妈和我——王凱南(本人回忆文章)</b></p> <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陈海仪,1927年生于广州。妈妈1938年11岁就参加了广东青年抗日先锋队;1944年,在共产党的组织指引下,妈妈与中山大学的十几位同学一起,辗转千里,从坪石到东莞,参加了东江纵队。1946年,我的父母跟随东江纵队北撤山东。作为东江纵队的孩子,我出生在山东。</p><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以前很少和我们讲他们的经历。直到妈妈年事已高,我几次回家陪伴她,应我们的要求,她才在闲聊中陆陆续续地回忆过去。好在有几次将回忆录音保存,才有了现在的珍贵资料。</p><p class="ql-block">像许许多多出生在战争年代的孩子一样,我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被寄养在老乡家里。</p><p class="ql-block">那是1947年4月,国民党向沂蒙解放区发动重点进攻,正值妈妈所在的华东野战军,参与孟良崮战役。由于处在严酷危险的战争环境,加上产后身体极度虚弱,还要跟随大部队行军,妈妈不得已只能把我寄养到老乡家。因出发紧急,一时找不到收养的人家,只得边行军,边打听。部队走到莒县南部的一个村落时,组织上帮着联系了一家人,把襁褓里的我交给了老乡。妈妈回忆当时的情景:她坐在鸡公车上,发着高烧,怀抱着我,头顶苫着被子,当有人喊道“这里有收养小孩的人了”,她都没看见对方是谁,我就被抱走了。现在想来,她肯定是不忍面对骨肉分离的场面。妈妈后来说:“当时就只能放下了你,好像大家都比较放心,反正我也只好这样了,因为我也没有奶给你吃,有什么办法呢。”</p><p class="ql-block">妈妈是个好强的人,我从来没见过她流泪,记得1967年,我去内蒙古牧区插队,全家人一起到天安门广场送行,看见妈妈偷偷抹眼泪。联想到当不满月的我被抱走时,她或许也曾蒙着被子悄悄哭泣吧!</p><p class="ql-block">一年之后,妈妈任华东野战军政治部组织部干事,驻地在益都(今山东省青州市),有了自己的住所,工作、生活环境都比较安定了。她就向组织上申请,准备把我找回来。</p><p class="ql-block">妈妈为此还挺得意地说:“我一个人去的,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有本事,就找到那个地方了。”</p><p class="ql-block">妈妈找到了村里,打听了几次,又根据线索看了好几家,都没有找到我,她不甘心,仍然一直在找,最后,村里人说山上那里有一家。</p><p class="ql-block">在山上的一间空房子里,妈妈就看见我独自躺在炕头。像一只小猫,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妈妈说她最记得是我当时正在拼命吸吮自己的右手食指,那个食指下一截有肉,上一截没有肉,就剩一根骨头,是我饿得啃成这样的啊。妈妈还打趣地说:你的下巴向前翘,估计就是小时候趴在炕头嘬手指,小拳头顶的吧!</p><p class="ql-block">收养我的那家老乡可能都下地干活去了,家里没有一个人。“你瘦得一点肉都没有,估计狼见了也不会吃的。”妈妈赶紧把我抱下山,请求老乡帮着烧了开水,冲一碗奶粉喂我喝,这才慢慢缓过气来。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喝奶,妈妈心如刀割,她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如果再晚去一天都将很危险。</p><p class="ql-block">晚上因天晚,村里安排我们住在一个老乡家。我不争气,尿了人家结婚用的新被子,被房东骂了一通,一向清高的妈妈只得赔礼道歉,还把仅有的粮票送给人家作为补偿。</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妈妈连抱带背,带着我回到青州。她后来说: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干,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要是现在可不行了。</p><p class="ql-block">那时组织上派一个姓欧的广西籍解放战士跟着妈妈,平时帮着照顾我。妈妈把她和爸爸的津贴费凑够一个银元,让那个战士到集市上买了一头奶羊,每天挤羊奶给我喝。我这才慢慢长胖起来了。</p><p class="ql-block">现在看看小时的照片,胖嘟嘟的脸庞,谁能与那个骨瘦如柴的小猫联系起来呢。</p><p class="ql-block">从此,妈妈就一直带着我。期间她还曾受托带着另一个孩子“小广东”,送到华野留守处,欧伯伯挑着扁担,一头是我,一头是“小广东”,妈妈在一边引路。妈妈在华野军区直属政治部办了战地油印小报,集记者、编辑、出版于一身,边行军,边工作。到达徐州,妈妈把“小广东”交给华野留守处,又接手《新徐日报》的工作。1949年,妈妈带着我一路南下,从徐州到济南、苏州,直至杭州,和爸爸会师。后来的日子,杭州、上海、北京,我都跟在妈妈身边,直至1967年离家去插队。</p><p class="ql-block">写完这篇文章,心情难以平静。今年,妈妈离开我们将近八年了,我们时时怀念她。妈妈只是无数革命战士中的普通一员,在战火的历练中,在党的培养下,从天真纯洁的少女成长为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身为母亲,但更是一名军人,尽管母女分离,时局动荡战乱,孩子前途未卜,在革命与孩子之间,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者。在条件允许后,她辗转跋涉,历经艰辛找到并解救了我。在那个残酷动乱的战争年代,因当时战争环境和抚养条件所限,被寄养在老乡家的孩子有很多,据说有不少孩子都下落不明,而我能回到妈妈的怀抱并健康成长,这都是由于妈妈的执着寻找。记得妈妈还说过:“找到你时不确定是否自己的孩子,但肯定是部队的后代,果断抱走。”这是母爱,更是大爱,体现了妈妈的博大情怀。</p><p class="ql-block">是妈妈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她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母亲!</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妈妈抱着的是我家二姐,新中国的同龄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8、六十八年后的相聚</b></p><p class="ql-block">虽然我从黎燕妈妈口中得知,我和黎燕同一时期出生,但我们从未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寻找战火纷飞一起出生的同伴,一直是我的愿望。六十八年后的2017年,黎燕来广州探亲,我们也借此机会相聚了,通过身份证登记验证,证明了我们是在同一时期出生。按照出生早晚排队,我幸运的有了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姐姐是黎燕,妹妹是欧阳小芬。</p> <h3>六十八年后,我们三位同时出生在战火纷飞年代的兄弟姐妹在广州重逢了。</h3> <h3>这是我们的身份证,出生日期只差几天。</h3> <h3>黎燕这次来广州,怀着对前辈的敬仰和尊重,我们一起探望了父母亲战友刁惠文阿姨。</h3> <h3>一起探望了父母亲战友欧阳小芬的妈妈---李芬阿姨。</h3> <h3>一起探望了父母亲战友冼麟叔叔。</h3> <p class="ql-block">一起探望了父母亲战友叶萱阿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三、两广纵队干部部托儿所</p><p class="ql-block">随着战争环境的转好,我军取得了济南战役和淮海战役的节节胜利,我们这批两广纵队的孩子们生活有所改善,部队在河南许昌办起了托儿所,我们这批“山东仔”也开始统一管理了。从《两广纵队史》查阅,部队是1949年3月开始离开山东,挺进河南的。我们两广纵队留守处也应该在这时期迁移至河南许昌。两广纵队托儿所应该在四,五月在许昌组建。</p> <h3>这是1949年11月10号,两广纵队托儿所的合影照片,这张照片共有29位小朋友。照片虽然模糊不清,分不清是谁,但十分珍贵!它反映了我们的童年时代,记载了我们这批“山东仔”在两广纵队托儿所时的情景。</h3> <p class="ql-block">这是山东仔罗南燕保留在山东农村的照片,那时她才一岁多。</p> <h3>这是1949年3月,中央军委发布两广纵队向河南许昌等地进军和转隶第四野战军领导的命令。</h3><h3>从命令的签署时间,可知两广纵队离开山东,进军河南的准确时间。</h3> <h3>这是1949年7月,两广纵队发布向南(广东)进军的命令。</h3><h3>从命令签署时间,可知两广纵队在河南整编后,离开河南向广东进军的准确时间。</h3><h3><br></h3> <h3>淮海战役后,两广纵队在河南襄城整编,接到中央军委解放广东的命令后,两广纵队二团政委陈一民在南下誓师大会上,率领全团指战员宣誓,表示决心南下解放广东。</h3> <h3>这是东纵老前辈陈永生当年保留下来的南下宣誓词,可見两广纵队指战员解放广东的南下决心,群情激昂,信心百倍。是一份珍贵的资料!</h3> <p>这是两广纵队油印的功臣证,表彰 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指战员,以此鼓舞士气。</p> <h3>这是解放广州的热闹情景,两广纵队文工团在广州街头打腰鼓庆祝。</h3> <h3>这是1949年10月29日,两广纵队解放广东中山石歧后,发布对珠江三角洲作战的命令。</h3><h3>从命令签署时间,可知两广纵队在广东中山石歧的驻扎时间。</h3> <p>1949年11月10日,我们的母亲接到南下广东的命令后,集体在河南许昌照了一张“南归前”的合影照片。</p><p>淮海战役胜利后,两广纵队在河南洛阳和襄城整编了两个师,两广纵队三个中队的女战士没有随大部队南下解放广东,而是留守在河南许昌。可以断定,她们大部分是两广纵队托儿所29位小朋友的母亲。</p><p>这是第一中队女战士的合影,照片共有23人,后三排右三是我母亲---张霞,说明在托儿所29位的小朋友里面,其中有一位是我。</p><p><br></p> <p>这是留在河南许昌两广纵队卫生队的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很珍贵,五个孩子跟解放战士(保姆)合影,隨后不久,离开了两广纵队托儿所。</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两广纵队托儿所29人合影照其中的五人,他们单独合影了这张照片后,在中山石岐就不見他们的身影了。</p> <h3>从照片名字记载分析,这五位小朋友可能因父母亲工作变动,他们没有隨大部队南下,而是即将离开两广纵队托儿所的一张合影。</h3><h3>因为我们在1951年珠江军分区托儿所29人的照片里,没有見到他们的身影。</h3> <p class="ql-block">这照片的字迹出自一人之手,是29名小孩中的五人照,是五人一组照还是什么原因?从名单来看,在珠江军分区托儿所的照片里,有些小朋友就不見踪影了。</p> <p class="ql-block"><b>四,两广纵队的烈士遗孤</b></p><p class="ql-block">烈士纪念册记载了两广纵队三年来四百多名为国牺牲的烈士名字,其中有三名团营级干部壮烈牺牲。他们的爱人和子女一直跟随着两广纵队这个革命队伍南征北战,他们是:</p><p class="ql-block">1、两广纵队特务营教导员、老红军陈志强,在睢杞战役牺牲。爱人李森,女儿陈小枫。</p><p class="ql-block">2、两广纵队司令部作战科长祁和(克),在太原战役牺牲。爱人叶萍,儿子祁震。</p><p class="ql-block">3、两广纵队三团三营营长林英,在山东省东阿境内的一次意外事故,为救战友不幸牺牲。爱人张霞,儿子林志勇。</p><p class="ql-block">4、两广纵队调出干邰,华野十纵作战参谋林璃,在淮海战役牺牲。爱人张菲,儿子林章,叶小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是两广纵队政治部1949年编印的革命烈士纪念册,收集了四百多名烈士的名字,我们父亲牺牲的事迹,纪念册都有记载。</p> <p class="ql-block">老红军战士、两广纵队特务营教导员——陈志強烈士</p><p class="ql-block">至今还没有发烈士证书</p> <p class="ql-block">陈志强烈士画像</p> <p class="ql-block">陈志强牺牲后,两广纵队战友关山写下的悼念文章:</p> <p class="ql-block">我还能领到父亲的烈士证书吗?</p><p class="ql-block">为了申请补领陈志强烈士的烈士证书,陈小枫找到了她父亲的战友陈华,希望给予证明。</p> <p class="ql-block">广州地区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会长陈华,曾是陈志强手下的兵,曾在政治部工作过,他見到陈志强的女儿陈小枫,十分高兴,回忆了当年的情况。</p> <p class="ql-block">这是陈华写下的证明材料。</p> <p class="ql-block">陈小枫妈妈李森是黄稻阿姨入党介绍人,她证实陈志强与李森是夫妻,陈小枫是他们的女儿。</p> <p class="ql-block">这是黄稻阿姨写下的证明材料。</p> <p class="ql-block">为了让两位老前辈的证明材料更有说服力,广州地区志游击队联谊会在两份证明材料上加盖了公章。</p><p class="ql-block">这是与老战士联谊会黄梅会长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虽然一趟又一趟寻找有关单位反映情况,但陈志强的烈士证明书至今还办不下来。</p> <p class="ql-block">这是江西省兴国县烈士陵园为陈志强烈士修建的烈士墓。</p> <p class="ql-block">注:陈小枫至今还为补领陈志强的烈士证明书而不停奔波着。</p> <h3>这是在《两广纵队烈士纪念册》祁和的简历介绍。</h3> <h3><font color="#010101">祁震和母亲叶萍在后来的几十年里,一直在寻找父亲的安葬之地。五十八年后,在热心人士的帮助下,终于在山西太原牛驼寨烈士陵园里找到了父亲祁和的墓地。</font></h3><h3>2006年10月,祁震第一次到山西太原牛驼寨烈士陵园给父亲扫墓拜祭。</h3> <h3>2009年,太原市有关部门在祁震的要求下,为祁克烈士重新立碑。</h3><h3>碑文刻着:</h3><h3>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广纵队司令部作战科科长 祁克 烈士之墓</h3> <h3>这是在《两广纵队烈士纪念册》林英的简历介绍。</h3> <h3>在父亲牺牲三十八年后,我通过父亲的战友和东阿县民政局的帮助,在山东省东阿县郭铁匠村棉花地找到了他的墓地,石碑墓地保存完好。</h3> <h3>这是东阿县郭铁匠村小学的一次清明扫墓。</h3> <h3>在父亲牺牲五十周年,经山东省东阿县民政局同意,我将父亲的遗骨和墓碑迁回惠阳家乡重新安葬。</h3><h3>碑文记载:</h3><h3>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广纵队三团三营营长,中国共产党党员,烈士 林英同志之墓。<br></h3> <h3>这是在《两广纵队烈士纪念册》林璃的简历介绍。</h3> <p>六十七年后,林章带着全家人来到徐州淮海战役纪念馆祭拜牺牲的父亲林璃。</p> <h3>林璃烈士的简介。</h3> <p>林璃烈士安葬于河南永城淮海战役陈官庄烈士陵园的地宫</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五、珠江军分区干部部托儿所</b></p><p class="ql-block">1950年1月1日,两广纵队列入广东军区管辖,2月成立珠江军分区,两广纵队及2个师番号撤销。一部分部队随政委雷经天去了广西,大部分部队留在广东,编成军分区所属的3个步兵团,1个炮兵团,有一部分编入广东军区江防指挥部(南海舰队前身)。</p><p class="ql-block">两广纵队托儿所并未因部队更改番号而解散,1949年11月份,两广纵队托儿所跟随留守处从河南许昌来到了中山沙溪镇,在中国先施百货创始人马应彪公寓办起了珠江军分区干部部托儿所。</p> <h3>两广纵队指战员在中山留影。</h3> <h3>这是两广纵队取消编制后的立功证书,证书注明:中国人民解放军广东军区珠江军分区颁发。</h3> <h3>珠江军分区第一次党代会会场,这张珍贵照片是在中山石歧人民会堂照的,李芬阿姨参加了这次党代会。<br></h3> <h3>1951年12月18日,珠江军分区干部部托儿所的一张合影照,也是一张离别照。从时间推算,我们在珠江军分区托儿所生活了两年时间。这张集体照照完之后,我们的托儿所就开始分散搬迁了,有部分转到广州幼儿园,有部分转到佛山幼儿园,有部分转到石岐幼儿园。</h3> <p>这个小朋友穿的是我们珠江军分区托儿所的服装,但认不出来他是谁?</p> <p>何瑛阿姨的戎装照片。</p> <p>何瑛阿姨是两广纵队副司令员王作尧的爱人,1950年带着在山东出生的三个儿子回到了中山石歧。</p> <p class="ql-block">两广纵队的孩子们,照片里的孩子是:祁震和刘小巩。</p> <h3>两广纵队孩子们的父母亲胸前都戴着淮海战役纪念章和解放战争纪念章,跟孩子一起合影留念。</h3> <p>这几枚功勋章,每一个参加东江纵队北撤的老战士和两广纵队指战员都有颁发,以此证明了他们的荣誉和历史功绩。</p> <h3><font color="#010101">这是中山石歧幼儿园的合影,52年我曾在这所幼儿园呆过一年时间,53年初才转到广州沙面中南海军幼儿园。</font></h3> <p class="ql-block">照片上的阿姨与下图的阿姨同是一人,证明这个幼儿园是我们从竹秀园搬到石歧后,呆过的幼儿园。</p> <p class="ql-block">1950年两广纵纵驻扎中山石歧,在石歧建立了中山市第一幼儿园。这组照片反映了当时幼儿园生活的情景。</p> <h3><font color="#010101">曾海云和她爱人陈建沂(注:陈建沂是两广纵队托儿所29位中的小朋友)在石歧幼儿园旧址合影。</font></h3> <h3>曾海云和惠姨(她曾经在珠江军分区托儿所工作过)合影。</h3> <p class="ql-block">这是谭远津的一段回忆:</p><p class="ql-block">这个门口,我一生难忘。每周大部小朋友们被父母接回家,我手抓门铁,伸长条脖子望妈妈来接,结果是:孤单只影。与阿姨渡过整个周六,周日时光。痛苦!</p><p class="ql-block">照片左一大哥谭北雄,中间罗大生,右一谭远津(本人)。</p> <h3>珠江军分区托儿所的小朋友们,在中山石歧幼儿园旧址合影。</h3> <p>这张照片是从王士钊叔叔家找到的,应该大部分是两广纵队的孩子们,但是属那个幼儿园?无从考证。时间应该是1951年,地点应该在中山农村。照片里有五人是两广纵队副司令王作尧,何瑛的儿女,前排左一王国新,右二王勇劲,后排右三王群先(女),二排右三王勇前,前排右三王小民。</p><p>这五个小孩只有王国新和王群先没跟随部队北撤山东,王勇前、王小民和王勇劲是从山东带回广东的。</p><p>前排右四是王士钊儿子王鲁青。</p><p><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六, 重游竹秀园</b></p><p class="ql-block">中山竹秀园,一个美丽的地名。自从两广纵队打回广东后,部队政治部,后勤部,卫生队,托儿所就驻扎在竹秀园一带。不少两广纵队的后一代,都在竹秀园出生,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时间。这里风景优美,华侨众多,建筑多为西洋风格,是一个让人赞叹的美丽乡村(注:竹秀园是我们父辈喜欢用的统称,实际这里有两个大镇---竹秀园镇和沙溪镇,我们托儿所是在沙溪镇)。</p><p class="ql-block">我们托儿所所在地就是在中国百货先驱马应彪故居里,这里有三栋西式洋楼,一栋叫南源堂,是马应彪私宅,我们托儿所就设在这里;一栋叫一元堂,是为纪念先辈而建的纪念堂;一栋叫妇儿院,这里曾经是一所医院。两广纵队卫生队曾设在这里,不少东纵后代是在这里出生的。现在妇儿院产业赠送给了沙溪镇政府,办起了一所公办幼儿园。</p> <h3>这是马公纪念堂的大门,也是进一元堂的大门。</h3> <h3>这是中国百货先驱,西施百货创始人——马应彪雕像。</h3> <h3>园内风景十分优美,我们在这里享受了两年的托儿所生活。</h3> <h3>楼上俯视,马公纪念园里的美丽花园。</h3> <h3>这是妇儿院正门,1950年——1952年期间,这里曾是广东省军区珠江军分区卫生队医院,不少东纵后代在这里出生。现在是沙溪镇公办幼儿园。</h3> <h3>这是妇儿院外景。</h3> <h3>幼儿园美丽的外景。</h3> <h3>这是一元堂正面,里面的设计很特别,主要是为纪念马应彪父母先辈而建的。</h3> <h3>园顶的建筑风格。</h3> <h3>这是南源堂,马应彪的私人住宅,我们曾经的托儿所。现在人去楼空,没有人居住了。</h3> <h3>南源堂外景。</h3> <h3>我们在参观南源堂二楼时,无意发现托儿所留下的痕迹,一排挂毛巾的排勾,它离地面只有60公分高,只有小朋友才这样使用。</h3> <h3>托儿所时的小朋友黄创坤在旧地又再次表现他儿时顽皮的一面,情不自禁舞动起来。</h3> <h3>这是第一次来寻找托儿所人员的名单:</h3><h3>前排左起:黄创坤,慧姨(托儿所阿姨),莫慧玲,苏燕清,林旭华。</h3><h3>中排左起:翟延军,曾克江,张南辉,曾海云。</h3><h3>三排左起:黄进军,陈明(原卫生所卫生员),王鲁青,林志勇,曾伟南,陈建沂。</h3> <h3>这是第二次来参观,拿着当年的照片在托儿所门前合影。</h3><h3>左前起:苏燕清,欧阳小芬,莫慧玲,曾海云。</h3><h3>左后起:曾克江,林志勇,黄进军。</h3> <h3>曾克江和苏燕清,苏燕清学着当年的姿势,手指插着小嘴做动作。</h3> <h3>去年,我们再次来到沙溪镇,一起重游托儿所旧址。</h3><h3><br></h3> <p>在我们的请求下,六十几年前托儿所的小朋友和现在沙溪幼儿园的小朋友(相隔三代)照了一张合影照。</p> <h3>望着一群小朋友在幼儿老师的带领下,愉快地游玩,幸福地成长,我们感慨万分!六十多年前我们也在这里生活过两年时间,欢乐地渡过了幸福的童年。时光真不饶人,转眼就是六十多年,我们也变老了,变成爷爷辈人了,我们己经有第三代儿孙了。</h3><h3>童年记忆,把我们带回了战火纷飞的解放战争年代;</h3><h3>童年记忆,讲述了我们这批四十年代出生的人生经历和艰苦历程;</h3><h3>童年记忆,让我们永远记住两广纵队这支英雄部队;</h3><h3>童年记忆,让我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继续紧跟共产党走!</h3><h3><br></h3><h3><br></h3><h3><br></h3> <h3>半个世纪前的童年故事讲完了,这里面有我们在山东出生时的艰难困苦史,有我们在战争年代时的风雨同舟史,有我们与两广纵队不解之缘史,也有我们在中山托儿所的快乐成长史。她给我们留下的是:思念,思情,思亲和思考……。</h3> <p class="ql-block">东江纵队致中央电——我队北撤抵烟台人员枪支統计(1946年7月10日)</p><p class="ql-block">中央:</p><p class="ql-block">部队北撒抵烟人员、数目、枪弹配备报告如下:</p><p class="ql-block">1、部队人数二千五百四十六名,内小孩三十名。</p><p class="ql-block">2、枪支数目:各式重机枪二十一挺,轻机七十四挺,手提机二十二挺,步枪一千五百四十三支,短枪六百六十支,自动步枪六支,掷弹筒十三个。</p><p class="ql-block"> 东纵午夜</p> <p> 文章部分写于2017年八一前夕</p><p> 文章整理补充于2018年7月25日完稿</p><p><br></p><p>感谢:前辈何瑛、李芬阿姨提供照片,感谢后代黄铜山、祁震、黎燕和李韧提供的珍贵资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