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div> 这是一段难忘的记忆,现在的孩子无法想象和理解那时我经历的“双抢”岁月😠😠</div><div> 在我的家乡水稻一般种两季,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后,得立即插上二季稻,还务必在立秋前将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将减少,甚至绝收。才二十天左右的工夫,抢收抢种,所以叫“双抢”。</div><div> 记忆里,它却是维系所有我们农家生活命脉里的一种繁重劳动的代名词。“双抢”时,要举家上阵,从我记事开始,在家乡那片旱涝保收的土地上也就留下了我儿时那瘦小的身影。</div><div> 天还朦朦亮,在大人由轻到重的呼唤声中醒来,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很不情愿的从打满补丁蚊帐中钻出来,慢吞吞的走向屋后的茅房,解决掉一夜的憋尿,接着听着大人的唠叨声,喝下几碗粥,赤着脚跟在大人背后,双抢期间的某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div><div> 一大把整齐的扎秧草放在密匝匝的秧苗上,人们弯着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从秧田里拔起来,凑成一束,放在水田里“哐当哐当”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再从前面抽出几根扎秧草,简单绕拧成细绳,熟练地打了个活结,随手就把一束秧苗扎起来了,丢在身后。</div><div> 日上三竿时,我们腰酸背疼,饥肠辘辘的从秧田里走上来,吸附在腿肚上的几条蚂蟥,已滚圆滚圆了,一头粘连在腿肉里,还没有吸饱血,饱了就会自己滚落。这时我们一边骂着,一边习以为常地从腿上将它们拽下来,找根细树枝,插进蚂蟥体内,随着滴落的鲜血,蚂蟥皮被整个穿肠翻了过来,丢在火辣的太阳下,终究化成一滩水,再也不能复活。蚂蟥,这个东西很讨厌,好像即使碎尸几段都没用,翻皮才是绝杀。</div><div> 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十七、八亩田,老爸总是胸有成竹的根据每块田里稻子的成熟度,来决定先收割哪块田。割稻时,手持一把铮亮的镰刀顺着水稻倒伏的方向将其一一割断,然后再一把把理好,两把一堆。起先整片金黄的稻穗不见了,一块块稻田在镰刀嚓嚓声中露出了一截截整齐的稻桩。有力气,手快,这是割稻好手。也常见到在田野里捂着手急匆匆、满脸痛苦的小伙伴,手快比不过刀快,你割稻时若有分神,锋利的镰刀就有可能亲吻你的手。</div><div> “双抢”中午的伙食比平时要好,父母隔三差五尽可能让我们吃上点肉或鱼什么的,知道大家消耗的体力太大,有意让我们补补身子。饭桌旁边,没有电风扇,流着满头大汗,但我们吃得津津有味。 ____突然,天空中传来“咔啦”一声巨响,让所有的人都无奈地扔下了饭碗,离开饭桌,奔了出去。六月天娃儿脸,说变就变;雨可能即将伴着刚才的雷声呼啸而至。我们得快速把上午收回来摊晒在屋前晒坪上的稻谷收起来,否则雨把稻子淋湿后会发芽、发霉,那上半年就白忙活了。此时,屋前的大晒坪上熙熙攘攘起来,村里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各种工具将稻谷团成一堆,用大塑料薄膜盖上,淋雨的稻子也交不了公粮,粮站收稻员拿根空心的铁钎子插进麻袋,又抽出来,在主人可怜巴巴地眼神中,捏起几粒稻谷丢进嘴里,一咬,白眼一翻,拉回去,拒收!😭😭😭</div><div> “双抢”的早上、晚上都是干活最佳的时间段,火烧云的映射下,人们经历一天的劳作,体力消耗的所剩无几,可深知明天农活任务更加艰巨,不得不在蚊子牛虻的叮咬下,继续奋力抢收抢种着。</div><div> 现如今,农业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这渐已消失的“双抢”,伴随着我从12岁一直持续至今,已化成一种融入血液与骨头里的记忆,镌刻盘踞在我的心灵深处,其滋味刻骨铭心、五味杂陈,让人想笑,想哭……</div><div> “双抢”,让我心悸、惧怕与敬畏……但它的艰辛苦涩繁重的劳动,锻炼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皮肤又黑又糙,估计都是农忙赐予我的厚礼😃😃😃😃(小时候我皮肤也很白😜)</div><div> 现在的我安家在城里,每每暑假都会想起“双抢”,这种特殊的经历,此生不会再有但却难以忘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