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乡的雨(四)夜雨

南岳

<h3>夜雨〔散文〕</h3><div>【文/原创】</div><div>【图/网络】</div> <h3>经事柴门百事乖,此生只合卧苍苔。</h3><h3>蝉声未足秋风起,木叶俱鸣夜雨来;</h3><div>棋局可观浮世理,灯花应为好诗开。</div><div>独无宋玉悲可念,但喜新凉入酒杯。</div><div>这是陈与义的一首《夜雨》诗。在不同的历史长河中,虽然时代相差悬殊,但古人的情感与今人确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因何知道我此时的心情?真是奇哉怪也!</div><div>连续的雨天便是农民的节假日,能将多日的疲劳睡去。到了午夜,滴滴答答的滴檐水,让人越睡越清醒。这种寂寞而冗长的音乐,使思绪无法阻拦地飞向远方的孩子那里去。这种思念在两三代人的思维和记忆中不断重复出现,挥之不去。</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h3>曾几何时,为了生存,我不得不离老撇幼,到千里之外的异乡去。</h3><h3>这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特定的民族文化,特定的生产力,特定的生产关系,特定的经济基础,特定的上层建筑,特定的职业,特定的自然环境,特定的家庭背景,特定的我,所做的特定的选择。我只有这样且只能这样。</h3><h3>我们这个群体还有个特定的名字——农民工。按字面意思是,你既要给社会生产维持生命最主要的食物,还要做工业时代工人所做的事。如修高楼大厦,修桥梁,修铁路,修公路,修水路,扫马路,擦地板,挖煤,搬运,等等,哪里有最费力气,最脏,最累的活,就有最让人讨厌的农民工。这个群体太爱干活,太爱钱,太贪了。你只有这样且只能这样,才可以生存,否则的话——!?,我知道,这个群体太爱活了,太爱生命了,太爱他的上一代和下一代了,所以不得不这样。</h3> <h3>我是这个特殊群体中的一个,所以并不孤单。</h3><h3>一个人常年在外,并不是幸福社会里很幸福的事,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幸福指数的高低。就如同北宋的两位艺朮家父子皇帝,只有在异国他乡坐井观天时,才知道艺朮和江山的关系;或者如勾践,真正品尝了对手的大便之后,才知道卧薪尝胆其实是一种很奢侈的生活。否则别大喊大叫,因为你不配。</h3> <h3>思念亲人,思念家乡,就是难免的事,这该不会大惊小怪,不忌讳吧,因为古人也有这种感情。“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h3><h3>看来古人在节假日还有休息时间,农民工没这么奢侈,早出晚归,没有时间静下来思念亲人。只有连续几日的雨天,把瞌睡睡醒了,在午夜时分,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外面的杂物上,不间断的发出沙啦啦的响声时,凄凉与思念油然而生,有时还很不好意思地流下泪来,不过在黑夜中无人看见,只有自己知道。</h3><div>南唐一位词人写过一调《忆秦娥•风淅淅》的词,好象也曾有过这种情景。</div><div>风淅淅,夜雨连云黑。滴滴,窗下芭蕉灯下客。</div><div>除非魂梦到乡国,免被关山隔。忆忆,一句枕前争忘得。</div> <h3>那时,用最原始的方式书信传递信息,可农民没有通讯地址,无法实现。城市里有很多电话亭,可家里没有电话,你打给谁呢?不久,就有了大哥大,当看到有人拿着那神器,在人多处而且站在高高的地方和人通话时,我吃惊得象看见了神仙。我打听那东西的价钱,更象是在听神话,听天文数字,一个农民工,三辈子都挣不来的,想用,那是比神话还荒诞的,让人哭掉牙的梦幻。所以,想家,你就干巴巴地想着吧!</h3> <h3>伟人的一生,是一部悲壮而雄宏的时代风云史,而小人的一生,是一桩悲痛且辛酸的与时代相关联的小故事。但时光荏苒,人事更迭,都一样的公平。毛主席老爷爷也有同感,如他的诗《七律•洪都》</h3><h3>到得洪都又一年,祖生击楫至今传。</h3><h3>闻鸡久听南天雨,立马曾挥北地鞭。</h3><h3>鬓雪飞来成废料,彩云常在有新天。</h3><h3>年年后浪推前浪,江草江花处处鲜。</h3><div>这不,转眼之间,已变成了孩子在外思乡,而我在家思念游子的转换。我的父母当年思念游子的滋味,该让我品尝了,可怕的报应!</div><div>听,这不停的雨声分明是要揪你的心!</div><div>可喜的是,我们如今勉强可使用手机了。</div><div>2018年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