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投稿

顾天德

<h3>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没有想到过了七十岁还会动笔写点东西,更没有想到过了七十岁还会去投稿。</h3><h3> 那是我回国不久的一次老同学聚会,几位同学告诉我,我发在群内的那几篇介绍新西兰見闻的文章,读来生动有趣,真可以考虑去投稿登出来让更多的人看看。我说,以前听说过六十岁学吹打,倒还没听说七十岁还学投稿的呢!‘’那你就试试吧?‘’几位老同学边笑边撺掇着说。‘’行,那就试试吧!‘’我也开玩笑地回答。</h3><h3> 一句玩笑话没当真,可没过几天,老同学发来微信,说把我以前发在群里的文章转发给一位当总编辑的老同学,那位总编对文章很有兴趣,想约时间碰头聊聊。又过几天那位总编真的打电话过来,约我们几个老同学去编辑部。</h3><h3> 编辑部虽然是第一次去,其实不陌生,就像以前看过的电视连续剧‘’编辑部的故事‘’里的场景一样,柜子里,桌子上,沙发上,甚至地板上,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都堆放着报刊杂志,真有点像杂乱无章的堆物间。总编辑听说我们到了,马上到会客室迎接我们,他却一点不像电視剧里的总编那样儒雅,戴着一付不浅的近视眼镜,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只耳机戴上,微驼着点背。衣着相当普通,说话声音很响,似乎怕别人听不见他的话,你说他像传达室的老伯也不过份。</h3><h3> 主客坐停,总编倒也开门見山,说他们的期刋是向全国发行的政治理论刋物,也组编刋登全国各地的见闻,看了你写的有关新西兰小学教育、医疗、养老等文章,内容真实,文笔流畅。稍作修改后,准备刋登出来,让国人借鉴一下新西兰一些成功的经验。我告诉总编,我一直在企业工作,从未涉及写作,退休后拿起笔来随意涂抹,实为自娱自乐,不登大雅之堂,说到投稿,尚未提笔已经汗流浃背了。总编笑着说,这些你是多虑了,编辑部除了编辑一些大家名记的文章压陣之外,总会安排一些版面留给文学新兵,这是编辑部的责任和传统。总编告诉我,他在高中时就开始给青年报投稿,正因为青年报刋登了他的小块文章,把他引进文学殿堂,而一发不可收拾。进了单位后,他一边阅读中外文学作品,一边经常向解放日报等报刋投稿,直到二年后被解放日报招聘做了专业报人。他进编辑部后,也编辑了不少文学新人的文章,让他们的处女作在解放日报上同读者見面。其中有不少人,由此走向著书立说,現在文学上的地位已远远在他之上了。听了总编的一席话,总算让我鼓起勇气说,那让我试试看吧。随后,总编指着二篇有关新西兰小学启蒙教育的文章说,就从这二篇开始吧,总篇幅控制在三千字里面,既要介绍新西兰的理念,又要联系一下国内的现状,总框架不要动了,稍作修改后发过来再讲,随后又给我讲了点修改时的注意事项和一些建议。</h3><h3> 回到家里,从手机的备忘录里翻出这二篇旧稿,再认真地看了一遍。对照总编的要求和建议,确有不少需改动的地方,但难在不知从何处下手。因为要投稿让更多的读者看,我先检查文章中的错别字,标点符号,语法上的谬误,不能犯低级错误。再从总编强调的,在叙述新西兰見闻时,一定要联系国内的現状,用夹叙夹议的笔法,表明作者鲜明的观点。这个倒不难,我在两边都待过,我听到不少对国内少儿教育的怨言。最后,就是总编的要求,文章的内容一定要牢牢围挠主题,一句话说清楚的,不用再说第二句。这其实一直是我文章的软肋,看到有趣的事,会一股脑儿地写进文章中,一不注意就离题了。主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跑题的情节,不管内容多生动,文笔多绚丽,都要删除。我就按主编的点拨,对文章进行了瘦身。再看一遍修改后的文章,我自认为接近总编的要求了,文章确实也比初稿耐看,就发给编辑部了。</h3><h3>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总编的电话,他说昨天发来的稿子已看到了,基本符合要求,待晚上再润色一下就定稿了。我想起上次看见在总编办公桌上摊开的稿纸上用红笔划出一圈圈的线条以及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見,再想到总编的眼花、耳聋、背驼,这正是一个老报人几十年熬夜伏案耕耘落下的印记。</h3><h3> 我很庆幸第一次投稿就得了个三千字的大版,我更庆幸第一次投稿就遇見亦师亦友的总编,得到他的鼓励、指点并親自为我的稿件修改、润色。我希望其它文学爱好者都能像我一样获得这种机会,用手中的笔把看到、听到的趣闻写成文章同大家分享!</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