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喜马拉雅蓝鸟</h3><div> 山之美,在庄严、巍峨、雄奇、险峻……在云雾的缠绕与流动,如大江大河的涌动。但若山峰无雪,无凛冽的风,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川西的高山不缺这些。</div><div> 那些挺拔的松树以及飘拂的松萝、绒绒的苔,以及风化中斑斓的岩石,岩石上如花的高山植物消失后的痕迹,那些在风中摇摆的贝母、绿绒蒿、百合,那些从云雾中飞过的鸟以及在岩石间迅速穿行的鸟,以及报春花丛的熊蜂……都让我们明白无误地感知到,这凛冽的荒凉中无所不在的富足与充盈。</div> 在我自己所有己拍过的鸟中,这喜马拉雅蓝鸟,又称“蓝丝绒"的蓝大翅鸲,无疑是最让我刻骨铭心地牵挂了。<div> 那种蓝深邃而神秘,在白雪、岩石以及艳丽的报春、绿绒蒿的衬托之下宛若梦境。而一旦你近距离凝视这高原的生灵一一蓝丝绒(蓝大翅鸲)时,又往往觉得不太真实,不可思议。即便早己看过无数的照片,仍会有被闪电一击的感觉。 </div><div> </div><div><br></div><div>图注:远处为一只领岩鹨</div> <h3> 摁动快门前的一瞬,紧张、兴奋以及种种奇特的感觉,让人晕眩……高原上的"宝石蓝"就在眼前!近到无法对焦。我只好屏住呼吸……旅途的辛苦以及因缺氧而带来的身体的沉重,均已不值得一提了。</h3><h3> 那天下午,雪后的太阳有点耀眼。在巴郎山海拔4500的桠囗下,S303道路111标号旁的花丛与岩石之间,静静地守候两小时,喜马拉雅蓝鸟(蓝丝绒)如期而至!</h3> <h3> 西南山地有同道中人说:它叫做鸲,却过着椋鸟式的群居生活。它是一种鸫,却有着燕子般轻盈的翼形。它在喜马拉雅的高寒之境游冶,有着丝绒般令人眩目的蓝色丝羽,它就是蓝大翅鸲,一种并不罕见却又奇异的鸟。这是一种你无法不为之动容的蓝,在3000米以上的高原,它用这种蓝点缀着旷野,显得那么神秘而高贵。人们还没有完全认识它的分类地位,蓝大翅鸲也许只是一个它并不满意的名字。</h3><h3> 或许只有它自己才知道从何而来,属于哪里。那种蓝,却在飞过的每一片心灵刻下不可泯灭的印迹。这段文字非常优美,同时也准确地反映了这"高原上的宝石蓝"一一喜马拉雅蓝鸟的带给人们的视觉冲击。</h3> <h3>图注:左侧为一只领岩鹨(雄)</h3> <h3>分类学中的位置</h3><div> 与许多我们熟悉的鸟不一样,蓝大翅鸲在分类中有点复杂,以致查阅时还得费些功夫。</div><div> 在较权威的《中国鸟类野外手册》中,它属雀形目鹟科ji(由"即"和"鸟"合成的一个字)族,而这个ji字手机上根本没有。排在各种红尾鸲、水鸲、白尾蓝鸲、蓝额地鸲之后(第305页下)。这本手册中鸫亚科和鹟亚科并列,但鹟亚科的ji(即鸟)族,除鸲和燕尾之外又包括了紫宽嘴鸫和绿宽嘴鸫两种"似鸫"的鸟。</div><div> 这难免对这"蓝大翅鸲"在分类学的位置有点犯糊涂。究竟是鸲还是鸫呢?是否命名之初就弄错了呢?不得而知。</div><div> </div> <h3><font color="#010101"> 鹟科鸟类之所以让人觉得有点乱,一是鹟科有1400种之多,占了雀形目的四分之一。其亚科包抱鸫、木鸦、画眉、文须雀、岩鹛、蚋莺、莺、鹩莺、鹟、眼瘤鹟、王霸鹟及厚头啸鸫共十二亚科;二是以解剖学特征"发达的第十根初级飞羽和适应取食昆虫的结构"为依据,但"适应取食昆虫"的界定明显外延过于宽泛。且此分类下的类群相互渗透,难以清晰。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从査阅《中国鸟类野外手册》中,也不难发现这个问题。于鸟类学专家尚且对此分类成疑,我等业余爱好者就不明就里了。</font></h3> <h3>图注:蓝大翅鸲前为"紫花雪山报春"</h3> <h3> 所以,只需记住两点:蓝大翅鸲"似鸫"但不是鸫。而每至冬季"迁移"时如椋鸟般集群于树上,这也与一般的鸲类鸟的特征有差异。但很明显,它不属于爱热闹的暴风雨一般的椋鸟家族。</h3><h3> 鹟科家族中许多为小型鸣禽,体羽多样化。有些颜色艳丽,多数善鸣。嘴扁平、直,翅尖长,飞行灵活,多在空中捕食。细分之下的鹟族同样具备以上特征,雄鸟大多艳丽而雌鸟暗淡,中国境内有34种。有资料介绍的"鸲属"为鹟科鸫亚科,全球6种,中国有5种。但《中国鸟类野外手册》没有采用这种分类。</h3><h3> 这本手册中的ji(即鸟)族包括各类歌鸲、燕尾、ji(即鸟)等,其中就包括蓝大翅鸲这种"似鸫"的浑身的蓝色羽毛(眼先及翅、尾羽为黑色),呈现丝绒般光泽的"喜马拉雅蓝鸟"。</h3><div> </div><div><br></div> <h3>界限</h3><div> 蓝大翅鸲的分布。从克什米尔,沿喜马拉雅山向东至缅甸北部及中国甘肃、青海、四川、云南和西藏等地。在我国喜马拉雅山东段、青藏高原东部高海拔均可见到,大多为留鸟。其模式产地为尼泊尔。</div><div> 它们大多为垂直迁移,繁殖于3400_5400米的高山草甸,越冬时会集小群或大群(但规模不会太大),前往海拔1400-2600米的针阔混交林。我没有机会看到蓝大翅集群盘旋飞行的场面,很难描述那种惊艳的场景。</div> <h3> 与立于灌丛高处的歌鸲不一样,喜马拉雅蓝鸟不是特别善鸣的鸲。它们只发出轻柔的难以觉查的声音,有点象许多鸲类雌鸟回应的tji_u音。与丝绒般亮丽的羽色柤比,并不出众,也并不算婉转。当然,蓝大翅鸲的雌鸟与雄鸟羽色有明显区别,只是灰褐而有纵纹。但雌鸟在飞行时,翼中的白色仍是漂亮的。</h3><div> 拍摄时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蓝大翅那丝绒般亮丽的蓝色与环境区别明显,难道它无需在意天敌么?尽管在繁殖期,高山草甸众多蓝色的花卉与其羽色近似。但高山花卉由低至高次第开放,且花期也并不长。以花之色掩饰其身影似乎也不容易。更何况花谢之后蓝大翅仍在岩石间觅食,其惊艳的蓝色不正好成为了猎食者的目标么?</div> <h3><font color="#010101">图注:蓝大翅鸲雌鸟(包括以下两张)</font></h3> <h3> 查阅了许多资料也没弄眀白这其中的奥秘。这也包括绿尾虹雉以及铜蓝鹟等等羽色艳丽的鸟,尤其这蓝大翅鸲。</h3><div> 据说400_500纳米波长的蓝色,尤以415_450纳米波长的蓝光会对视网膜造成损伤。是否这喜马拉雅蓝鸟的蓝大翅鸲,能够利用光线的变化以及抖动羽毛而形成与此波长相近的反射光,从而让天敌目盲乃至损伤么?与黑胸歌鸲的羽毛成片状结构不同,蓝大翅鸲的羽毛厚实而浓密且不成片状,要形成400_500的折射光并不困难。是否这才是其在高原形成这纯粹蓝羽的内在缘由呢?更艳丽的蓝色可在繁殖期具备择偶的优势,同时还能损伤天敌的视网膜,于是这才让这高原多了一抺耀眼的宝石蓝,以牵动我们的内心呢。</div> <h3> 拍鸟的过程是非常辛苦的。但拍鸟并不单纯只是鸟,还有山水及其它自然美景。是身心与自然的一种交流与融合,是在行走中对自然的一种膜拜。面对高山大川心生敬畏,并思考一些在城市的喧嚣中难以触及的问题。</h3> <h3>图注:前面为"紫花雪山报春"</h3> <h3> 巴郎山的岩石、森林、雪花、雾,以及盘旋而上的道路,无一不触及了我的灵魂,让我觉得这肉身的沉重与鸟翼的轻盈。而抵达桠口之下,这群山之颠的"宝石蓝"更是让我眩晕……使我明白了一条界限:花岩子以下属于我们凡夫俗子,但花岩子以上的岩石、鲜花以及突如其来的雪花和凜冽的寒风、耀眼的阳光一一不属于我们!</h3><div> 它们属于神,是神的花园。</div> <h3>图注:巴郎山桠口下小金县的雪</h3> <h3>国注:2018年6月10日清晨,花岩子隊道口守候"绿尾虹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