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聊《美国自由行》

lyz

      我的《美国自由行》做成美篇前，曾征求过在美国的“东道主”东平的意见，他从大洋彼岸给我发来洋洋洒洒九篇帖子，充分肯定了我的作品，并提出中肯的意见。东平文学修养、知识见解都高我许多，他的意见我基本全盘接受。

犹豫再三，尽管有互相吹捧之嫌，我还是决定把东平的“九聊”和我的回复也做成美篇，作为《美国自由行》的附件发表，一是“美文共欣赏”，二也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留存下来。题目及章节编号是我加的。

九聊《美国自由行》

（一）

   

   《美国自由行》，我读了两遍多——通读了两遍，又选择性地反复看了几个片段。我家周圆和她妈妈也都一气读完，读完都说好，这么短时间里写出这么长的篇幅，让她们感到惊讶。周圆对游民有尊严的说法很感慨，说观察得细，写得用心。她妈妈说走马观花一路下来，记得这么多，不容易。可惜文中没有在我们家院子里烧烤的段落。我的第一感觉是“图文并茂”的形式很成功，照片选的恰当，文字配的精妙，相得益彰。同样都是再现这次美国自由行，同样都是照片加文字，但我只是挑几张照片，标上题目，做了个零散不成集的“相册”而已。义作则是以照片为引线，穿起情景人事，挥洒笔墨，详略得当记事、色彩缤纷写景，有感而发地抒情或议论，成就名副其实一“美篇”。

（二）

      再聊《美国自由行》。美国的独特性，国人游美的复杂性、困难性，都使美国游记不太好写。你们这次，抛去跨大洋越半球的往返途中不算，单是美国境内就整整十天，地域跨度从西南角的加州洛杉矶直到东北角的纽约、华盛顿、尼亚加拉大瀑布，中间还有赌城一整天，行程很饱满，素材很丰富，听说光照片每人就拍了千儿八百张。当然如果只是把一大堆照片文字杂乱无章地罗列出来，肯定不会好看。《美国自由行》的内容显见是做了独到精心的筛选，独具匠心的加工，这才使她不枝不蔓，风姿绰约，从哪个角度看都美。而且，由于被赋予了知性优雅，高颜值的同时，气质也颇为不俗。

（三）

      三聊《美国自由行》。“自由行”海选了20张照片，各领文字一章节。开篇第一张照片就是我的大外孙猴猴，第一章的题目便是“家”。这不太合乎游记的通常写法，但却着实让我感动感慨，心存感激。而且这家并不被说成是我们在美国的家，也不说是女儿女婿的家，强调这是我外孙的家，以他为核心的家。接下来描绘了童稚与祖孙隔代亲，我猜想义作心里装着外孙腾腾，所以写得格外生动有趣。      有朋友羡慕我现在的生活，说是像皇帝一般，于是我回了他这样一帖。我老家海西泊里有句土话，叫“三间屋的朝廷”。三间屋之朝廷，外孙自是小皇帝。9·19，天子满岁。越翌週，乃亲巡岛州夏威夷。盘桓八天七夜，御风两万里。何其幸哉，“天气澄和、风物闲美”（陶渊明语）。龙心大悦，敕予集影以纪之。 ——由此可以窥见我和义作这版姥爷们的心曲一斑。

（四）

      四聊《美国自由行》。一盘水饺的特写，一个“饺子”的标题，一句“一盘饺子，太平常了”的起笔，层层展开压轴章节的精彩——刚出锅饺子般有热度，最民族又最世界（在美国包饺子，用料与调馅想不走国际路线都难）美食般有味道。饺子是我的最爱。曾几次聚餐时与朋友们说笑，假如有所谓人生最后一餐，饺子是我唯一的选择。平素不喜饺子的义作，让饺子在“自由行”中占据显赫位置，妙笔生花处也许暗藏着他心中的答案：演过许多角色的梁爱琪下厨房包饺子，日常生活中的本色出演最真实可贵；离美前的最后一餐吃饺子，既寓意此次旅游的圆满结束，又为归途平安送上祝福的幸运符。

（五）

      五聊《美国自由行》。既是游记，作者与读者分享的最大部分当然还是他足迹所至的各地名胜。洛杉矶的中心公园、盖蒂博物馆，赌城的拉斯大道、威尼斯人酒店，纽约的帝国大厦、华尔街，华盛顿的国会、白宫，以及美加大瀑布等等。既是“图文并茂”，其突出的特色就是照片彩色直观，文章多视角全方位，给人以感官、精神的双重阅读享受。义作撰文记游常常喜欢夹叙夹议，将自然景色、风土人情呈现出来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心得感悟和盘托出。这次“自由行”里，诸如最自由国土上的吸烟喝酒不自由，强大国家机器下的小政府……，这种手法运用得尤为淋漓尽致，愉悦阅读又启迪心智。

（六）

      六聊《美国自由行》。美国的小费现象，中国不存在。游民现象，中美都存在，但游民的构成与政府之对应措施，两国大不同。涉赌与私人持枪，在美很正常，在中，前者起码是违禁，后者则毫无疑问是重罪。以上种种，在“自由行”中都有专门章节或记叙或论述。这大大加重了“自由行”的分量感，也与这次旅游目的地的大体量甚为匹配（我在前面说到旅美游记难写，这是原因之一）。观光旅游多是浮光掠影的，近几年国人游美后往往慨叹美国有什么值得来看？国内不也一样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了吗？君信否，观赏又观察，走路必走心，注定了“自由行”的成功。

（七）

      七聊《美国自由行》。注重旅途中的内心感受，以快乐为目的的旅游，谓之“乐游”，实例在“自由行”中的多处章节都不难发现。三舅的亲情写成独立一章，四叟的友情隐现于全篇的从头至尾，还有与台北小哥的萍水相逢等，都是快乐之溪流或源头。其实，快乐最根本的制造者是自己，是零负面的价值观。试想，平静接受连续好几天的冰水汉堡果腹，说到与9.11遗址、百老汇大道等擦肩而过无缘一识，仅以“遗憾”二字幽幽带过，几人旅者做得到？待在拉斯维加斯，花同样多的时间同样多的钱，有谁不狂赌、血拼、烂醉，而肯静坐、清茶、倾谈，不尽兴，不为止？

（八）

      八聊《美国自由行》。老友游美喜乐顺遂，我及我的家人承谢太多。其实，我一身兼了策划东道导游司机多个角色，自知哪一个也做得不到位。行程还是有些赶；吃喝时有“不服水土”感，百百美风的小镇、小区、文体中心、博物馆，该看的地方好多都还没看。最失策的莫过于我未陪同老友去美东，致使机场发生惊恐一幕，险些酿成“杯具”。女儿后悔购物顾问与助理没能当得更好，妈妈遗憾最后一餐的饺子来不及配上四个下酒小凉菜。俱往矣！称职的东道主，留待下次做成吧——家有独立成套的客房。不远行，就在洛杉矶500英里方圆内，海岛、轩宇，旧金山、圣地亚哥，大峡谷、黄石公园，棕榈泉、葡萄酒庄……优哉游哉地。

（九）

      九聊《美国自由行》。除了前面说过的外形清新内质丰满低调有格调，文中几处惊鸿一瞥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譬如第16章里的“谈笑有鸿儒，「同室」无白丁”，意即画面3人加摄影1人皆非白丁，反摄影者我“「同框」无白丁”之意而用，俏皮隽永，韵味浓郁。当然，匆匆拟就的初稿，不可能那么完美无瑕。就条理而言，章节之间或段落之间，也许经过简单调整将会更加清晰分明；就表达意思而言，也许中国城与华人区，东西方文明碰撞，精神富有，“游民上面服务局”等需要再琢磨推敲。相信略加打磨润色后的《美国自由行》，定会以其十足的风采神韵惊艳群、圈内外。

回复：

      对东平的“九聊”我的第一感觉是感动。可以说，没有多少人对这种游记感兴趣，更没有多少人能耐心地看下去（“惊艳群、圈内外”是不可能的事，呵呵）；可以肯定地说，愿意读且能仔细地读了不止一遍、认真地写出全面细致、见解独特的“九聊”，只有东平一人。这是另一种“兄弟情深”，我很感动。
      这也是东平的性格使然：不做便罢，要做就做得更好。比如这次的行程方案，我们认为已经可以了，东平却非要再精雕细刻，让我们最大程度的更满意。文评也是，不评则已，评就不会敷衍塞责说几句客套话。
      文由心生，不知东平写文评时有无写作的冲动，我感觉起码有与大家交流沟通切磋互动一吐为快的愿望；也许还有久疏文字得以宣泄文采飞扬佳句迭出的快意。否则，怎么会有洋洋洒洒深剖浅析浮想联翩中肯独到的“九聊”呢？当然，这首先是建立在对我、对我的《自由行》重视的基础之上。

      我很欣慰，东平充分理解我写作的用心用意，并恰如其分地表述出来。比如，对“家”、“亲情”、“饺子”这些一般游记中无人涉及的章节的理解，就是对我写作初衷的准确解读。东平曾说过：“知我者，义作也”，我也必须说：“知我者，东平也”。
      让我汗颜的是，许多我没想到的内涵，被东平引申出来，比如，  “待在拉斯维加斯，花同样多的时间同样多的钱，有谁不狂赌、血拼、烂醉，而肯静坐、清茶、倾谈，不尽兴，不为止？”这种意境我就没想到，而这恰恰是我们“高”他人的地方。
      本来还觉得有点儿遗憾，溢美之词过多，批评建议太少。虽然除了错误，改也难，但起码提出来可以开拓我的思路。东平似乎知我所想，又给我发来具体意见，很宝贵，我基本全盘采纳。

附：东平的《水龙吟》

 水龙吟
读义作《美国自由行》，宗海《浮光掠
影游美国》

    一水遥分二洲，三春消息劳鱼雁。
     四叟相期：五六月间，天使城见。
    七州八市，九天飞瀑，名胜尽览。
    品十年陈酿，百味佳肴，心醉千杯万盏。

   

    少同窗老共游，兄弟情，片时未断。
    悲苦互通，喜乐勾连，岁月可鉴。
    志趣不殊，文章合辑，得偿夙愿。
    有知音，高山流水，直教豪门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