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念奴娇 过黑山头</h3><div><br></div><div>峰回路转,又长河九曲,绿林云集。</div><div>漫漫风流迎过客,几许沧桑痕迹。</div><div>右面荒山,左边青翠,各执荣枯笔。</div><div>若非还似,水中芦苇吹笛。</div><div><br></div><div>早已天上人间,经年累月,顾盼无消息。</div><div>彩卷书成常扼腕,总是阴阳相隔。</div><h3>杨柳参天,荫浓予我,一带伤心碧。</h3><h3>高坡勤望,半丝叮嘱难得。</h3><h3> </h3> <h3> 黑山头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跟众多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乡村一样,屋后有渠,房前有院坝、菜园,低矮的围墙中间是路,这些地方都是我们的社交和文化空间,我们在这些地方奔跑、玩耍,还有做饭、洗衣、晒猪草、分捡豆子等活儿。那时候的父母总是很忙,早出晚归,各家的老大都很早掌权,管理弟妹,做家务,互相交流经验,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很多。</h3><div> 记忆中的山村总弥漫着青草的味道,一切都欣欣然,在成长。我们跟着母亲给小树浇水,跟着父亲追赶牛羊。每个清晨都会兴奋地数牵牛花,很多傍晚都在回家和再玩一会之间纠结。</div><div> 提水在渠里,洗衣服也在渠里。我们将桌子摆地水渠边,将衣物铺在桌子上,刷呀刷。站在水里,一会干活,一会游泳。还会挖蚯蚓,用线绑在树枝上钓鱼,主要是小狗鱼,偶尔有白条。只有钓得足够多,父母才会收拾着给我们做成鱼汤。</div> <h3><font color="#010101"> 菜园中的第一茬菜,韮菜、香菜、菠菜、蒜苔;豆角、黄瓜、茄子、葫芦,都流着青青的汁,让我们坚信世间美味都是如此。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稍大一点,我们就跟着父母下地干活,我家女孩多,父亲像带着红色娘子军,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我们主要的工作是拔稻草,刚开始的精力都集中在分辨苗和草,后来就担心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最怕的当然是蛇,曾长时间地以恶梦的形式出现。</font></h3> <h3> 成长中的这一切都是轻盈的,直到母亲的突然离去。</h3><div> 母亲的去世跟水有关,从那以后,相信湖泊是某个深情女子的泪,才知道水跟伤感相辅相成。也从那之后,黑山头成了伤怀之地,再看到和提起它,情绪就几重几叠,无法用一个词概括。</div> <h3> 应该说我从11岁上中学就开始背离黑山头,走向了外面的世界,那时离开乡村是家人的期盼,也是我的梦想。而真正离开之后,我都不可抑制地想回到那一湾山间之水,那漫溢的水畔之山。那是我人生的起点,也是我寻求生命本源的地方。在我心绪繁乱的时候,在我被委曲捆绑之时,在我看不清前路之际,我都会回到黑山头,走向田野,看青苗抽穗,蜻蜓纷飞,玉米连向次生林。看巩乃斯河水清清缓缓,向西铺陈而去。</h3><div> 走近这一片山,这一段水,无论看向哪里,都可以看到母亲的背影和父亲的足迹,看到他们低矮得如院墙般的期盼。如此,我们的所得,无论多少杂乱不堪,都会让他们满心欢喜,而我们也任亲情之水,注入心田,直到心中的园林青翠欲滴。</div> <h3> 这几年忙碌得去黑山头住一晚的愿望都不可得,心中的杂草长得荒凉而无绪,而我也只有这样顶着干燥奔波,灵魂似乎都炸开了,向四处散去。</h3> <h3> 昨天从巩留县回来,峰回路转,突然看见那一湾水,支支漫漫,一片片的林木、芦苇依水而立,袅袅婷婷,林水之上,似乎有轻纱笼着,顿时被击中,喜悦了,也伤感了!</h3><div> 右面是阳坡之山,干燥得几乎没有生命,石头都嶙峋 之态,像极了生命与逝去,各执荣枯笔。</div> <h3> 自从阴阳相隔,太多的东西无法沟通,我们总以人间之心踱天上之态,每有心事,必在坟前诉说。总无消息之后,又在心里篡改,认为仙界之魂,必是方圆几里均可沟通,话语也不必说出来,想想即可。所以,昨日并没有奔赴山上,只做了短暂停留,然后在车窗里望向那一片山,尚未诉说,心雨充溢,化作泪水流出。哭一哭就好,何必诉说!</h3> <h3> 过黑山头,在车上穿越了几十年的岁月,画面切换得随意,得到的情感也波澜起伏,那段山间之水,水旁之林,如云如雾如雨,如箭般穿过,也被浸润透了,滋养透了。穿行过的我,是更纯粹的我,是山村里的我,是我父母疼爱的我!我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我揣着他们的心行走在现世的人间,我希望我的心和心中的父母安稳!</h3> <h3>图片来自朋友和网络。</h3> <h3>美篇被小弟转发,飘回黑山头了,故乡人很关心是谁写的,我怕介绍不清楚,再发这张照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