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夏之简笔~小暑/于景雪

潇雪散文

<h3><br></h3><h1>要不是写二十四节气,我很少在意小暑这个节气。小暑,没有小满那样对丰收的期盼,没有清明那样蕴藏着文化的内涵。似乎是夏至和大暑之间,需要一个桥梁,祖先们想想取个什么名呢,天还没热透,还没到酷暑之时,就叫小暑吧,就象给孩子起个小名,我的小名就叫小雪。<br> </h1> <h1>  7月7日,小暑,雨下了一夜。清晨,天格外清爽。我抽点时间到涡河的一个支流一一武家河边走走。河边长满了翠绿的蒲草,河面风儿不大,也足以吹起我的长发。河边,一个穿红色上衣垂钓者点缀在绿草丛中。一只水鸡子浮在水面,发出好听的鸣叫。不远处,老子天静宫前的石牌坊,白色的花岗岩上刻着"天下道源"四个字。这里是一代先哲老子的出生地。我有时走在这里时,我会想到,我脚下的土地上有没有先哲的脚印。想象着老子是不是看着水涨水落的武家河,悟出"水利万物而不争"的千古名言。想象着几千年前,这个时节,虽然那时可能还没有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暑,少年时的老子会做些什么?<br>  </h1> <h1>这一段时间,每天下班我都要回娘家,给母亲洗澡。年过九旬的母亲一辈子爱干净,从不穿隔夜未洗的衣服。那天,我们娘俩唠嗑,说起我们小时候生活的艰难。每到小暑,快头伏时,会买几十斤黄豆,洗净泡透煮熟闷上一夜。第二天微微晾晒,把豆子上面粘薄薄的一层面粉,把事先准备的旧芦苇席翻过来,把豆子均匀地铺在席上,薄薄的,一个手指那么厚。黄豆的上面盖上一层干净的白纸,白纸上盖上从野地里砍来的黄蒿,掐来的麻叶,然后把门窗关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捂酱豆子的那间屋没有母亲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自开门,怕豆子受风,影响豆子上醭(bu,第二声)。一个礼拜后,豆子的表面长出一层绿绿的霉醭,用盐,大料煮出的水,把霉豆子放进去,一个伏天的爆晒,几大黄盆酱豆,是我们一家一年的长远菜。现在那几个大黄盆、旧柜子、旧木床,还有我们一家四代所有人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母亲的卧室里,我问那大黄瓦盆也用不着,扔了算了,母亲说,不舍得。看看,就想起你们小时候,跟一窝小燕子样等娘回来。小暑时节,小燕己出飞,留下空空的燕窝,写到此,有些伤感……<br>  </h1> <h1>  小时候,时至小暑,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学校放假了,不上学了。那时没有补习班,没有课外班,整个假期敞开了玩。粘知了,捉爬了狗,掏麻雀窝,下河用罐头瓶逮鱼。小暑时,母亲会翻箱倒柜的晒东西,棉衣棉被,陈年的旧物都会拿出来晒晒。整个小院衣红红绿绿的,衣服的香味,木箱子的香味,樟脑丸的味道,箱子底下,那一大块沉香的香味交织在一起溢满小院。晚上,大姐会把全家人的衣服拿到河边去洗。我跟着到玩河边玩。河边无灯,月光下,一河水里盛满了捣衣声声,水面把捣衣声回过来,和着远处的蛙鸣。有时,我们一群小孩会对着望不到头的涡河大声喊,回声传来,我们咯咯地笑,笑声又变成回声。我们仔细分辩着回声中哪一声是自己的,快乐就在我们中间传开,童年的心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就是这么容易快乐!<br>  </h1> <h1>今年,7月7日,小暑。连续三天,暴雨如注。田里,刚刚长出的黄豆苗,玉米苗泡在水里,看着心疼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