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等来黑夜的前一秒,陌生的城市聚合了全世界的暗光。</h3><h3><br></h3><h3></h3><h3>天台上,那么多碎屑,零零星星地穿过孤独的街道,像突遭无力感的侵袭。隔着冰冷的橱窗,有人开始用疲惫的双手挨个盘点空落落的叹息。你依然选择蜷缩,斜倚在床头,任袅袅升起的艾绒的烟雾渐渐塞满房间,和着一首歌,再次陷入一场无端的异梦。</h3><h3><br></h3><h3></h3><h3>这些,是你写的文字。它们经年瘫软在满目素白的文档里,过目之后,就成了遗忘。</h3><h3><br></h3><h3>执着,是暮秋时分的溪水,匆匆漫过荒芜的山野,不知何时就干涸着成了岁月的疤痕。没有人能在你深深浅浅的文脉里找到记忆的符号,它们顽皮的各司其职,用组合的方式,形成唯有你自己才能弄懂的情意。</h3><h3><br></h3><h3>你时常笑着在一段话的末尾轻轻勾起一个圆圈圈,你说那是你存在于一篇文稿里的意义。有些消失,反而就是在那样说结束的时刻,又重新雀跃着游荡成了汪洋。</h3> <h3>你的心里有片海,蔚蓝、不无苍茫。</h3><h3><br></h3><h3>在你忘却一段暖光的时候,成群的水手,肆无忌惮地朝你挥手。那是你和他们撕烂脸皮后,再次握手言欢的好朋友。他们站在原地,目送你转身,同时也背依翠山,欢迎你回归。</h3><h3><br></h3><h3></h3><h3>叛离,就像一场梦。当信任无所依托,当诚实无处安放,该揭开的,终归要袒露出来。所有的原来,不过是一场场虚幻,是非无过,皆入梦来。</h3><h3><br></h3><h3>这些年来,该伪装的,沿袭到最终,无非是一些利用与被利用,身边的他们,各自利用着梦中的暗语,那么单纯地解释着早已污浊不堪的心灵,如此聪明的他们,就这样败了下来,在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揭穿之后。</h3> <h3>这些年里,无论你执笔,还是驻留不前,你总是习惯以文字的形式与人关联。<h3><br></h3><h3>你时常将一个个章节打扮成刺猬的模样,优雅里藏匿着尖酸,率性里夹杂着刻薄。你以为这样似是而非的游离,到头来,都能觐见一场场有始有终的繁华,说不定哪天血脉畅通后,所有的抒情,全都是不容忽视的过往。</h3><h3><br></h3><h3>遗憾的是,那些碎片的间隙,不单单站立着这么坚强的自己,记忆的北方,隔着暗无天日的倾世之南,刮着风、迎着雨,浩荡而来的,正是你天生最惧怕的那个王储。</h3></h3> <h3>你依旧颠三倒四地讲着话,像极了曾写过的日记。</h3><h3><br></h3><h3>每天,你还安然无恙的活着。毕竟,对于生死而言,你需要活下去。各个器官那么坚韧的支撑着,你必须安然无事地朝前走下去。</h3><h3><br></h3><h3>你竭力配合着各个器官,让它们完美的融合,在彼此没有冲突的前提下,每天都让它们有条不紊地做着各种交际,而后,再以百无聊赖的心态去迎合这个尘世。</h3><h3></h3><h3><br></h3><h3>一切虚无的真实,就像生理意义上生死,当你刻意追思的时候,它们才更凸显虚无。<br></h3> <h3>你终于发现,在生的勇气面前,你更需要死之前的各种从容。就像你穿上孤独的外衣后,色彩与温度的融合,不是试图温暖孤独,而是极力让天地将自己掩埋。</h3><h3><br></h3><h3>红尘之中,你无非和别人一样,都陷于深渊之中,等待着另一个深渊的救赎。</h3><h3><br></h3><h3></h3><h3>被寂寞染凉的城市里,一点点变得愈发斑驳的东西,除了回忆,就是人心。你每天都在例行公事般的写着日记,那些错误的,被悔恨填塞得近乎爆裂的事情,被爱与痛风干后,你依然还是固执地做着最初的那个自己。</h3> <h3>被寂寞染凉的城市里,一点点变得愈发斑驳的东西,除了回忆,就是人心。<h3><br></h3><h3>你每天都在例行公事般的写着日记,那些错误的,被悔恨填塞得近乎爆裂的事情,被爱与痛风干后,你依然还是固执地做着最初的那个自己。</h3></h3> <h3>突然有一天,你终于在便利店里找到了那本失散多年的摘记本,淡蓝的扉页,热情绽放的小黄花,碎碎的,抛洒了满满的一页。</h3><h3><br></h3><h3>那天晚上临睡前,你就着暖暖的灯光,在那张纸上写下了这样八个字:“凉城无花,唯有少年”。</h3><h3><br></h3><h3>第二天,你清空了积攒多年的邮件,扔出了此生第一个漂流瓶。</h3><h3><br></h3><h3>你确信,茫茫海洋中,漂得最快的那个瓶子,它也承载着八个字:爱到一半,请再喊停。</h3><h3><br></h3> <h3>喝惯了老家的玉叶,去外地做客的仲夏,有人送你当季乌龙茶的时候,你终于弄明白了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原来不是朝思夜想的流放,而是如此刻般的墨守成规的等候。<h3><br></h3><h3>少年不戴花。在他乡陌生的背影里,有一种所谓的盛夏,原来只是一件白色的外套,罩在满身的腱子肉上,沁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倾落而下的,全都是你对这个世界最眷恋的甜言蜜语。</h3></h3> <h3>再过半年,肆虐着飘飞的七瓣雪,再次临幸整个窗棂的时候,你一度过耳的长发,也该被剪成了理想中的圆寸,影集里林林总总的莫西干发型也终究成了往事,那里的发梢,住满了你别离时的欢笑和眼泪。<h3><br></h3><h3>你一步步朝前走着,欣喜地去接受岁月馈赠的礼物——青春熟透后,那一串串飘着糯香的记忆。</h3></h3> <h3>亮晶晶的玻璃器皿、相互碰撞融合的水分子、捆绑着脚脖子的棕黄马丁靴,还有就是即刻来临的寒冬腊月。<h3><br></h3><h3>凝固、蒸腾,随后就是这乌黑发亮的一杯水。</h3><h3><br></h3><h3>就是这样,你再一次弄乱了那么多的字符,从一场梦,到一杯茶。那朵感动初恋的小黄花,让那么丰盛的旖旎,旋风般地飘进了一阵清风里,瞬间白了头。</h3><h3><br></h3><h3>你必须承认,那是青春在老去的年华里,最美的刹那。<h3><br></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