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次北京之行

似曾相识

<p class="ql-block">  说起北京,这是许多未曾去过的人十分向往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去北京那还是在五十多年前,文革大串联时期,借了文化大革命的光。</p><p class="ql-block"> 1966年夏秋季节,当时全国各地学生大串联的消息传到湖州,同学们纷纷跃跃欲试。那时的我们都是一群十五、六岁,涉世不深的毛孩子,头脑简单,单纯,在文革初期受极左思潮的煽动和影响,刚经历了大破师道尊严,写老师的大字报,批斗牛鬼蛇神,破四旧,抄四类分子的家等一些运动,除了胆子大,做事情无顾虑,其他一无是处,由几个年纪稍大点,个子稍高点的同学带头组织出去串联。</p><p class="ql-block"> 我们班的男生自由组合分成了两组,我们组由褚兴士,董福华,韩炎林,俞建平,潘锦锋,冯镛镛,钟志铭,朱辉,加上本人和隔壁二班的一位同学共十人组成,除了各人自带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外,其中有五人还各带一条棉被,以便途中两人合盖一条使用。褚兴士同学年长我们两岁,相对比大家成熟,也是此次行动的"领导"。</p><p class="ql-block"> 最初的计划是环太湖沿岸城市徒步串联,任务和目的却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当初这政治形势别说是我们,就算再年长几岁的成年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当时学校里还是比较支持,给我们出具了介绍信,配备了医药箱,里面放了一些简单的预防跌打损伤之类的药水药膏、纱布药棉等,还准备了一面红旗供行军途中使用,这在当时是很流行、时髦的,所有一切准备看似很充分,考虑很周全。</p><p class="ql-block"> 出发前同学们家中的父母有支持也有反对的,虽那时都是多子女家庭,不像今天的孩子那么娇,但这年纪出门做父母的总有点不放心,像今天都是独生子女了,家长肯定不会放手。记得当初钟志铭同学的母亲不同意其出去串联,而且正在住院,大家知道后一古脑的涌到医院病房里做其母亲的工作,恳求其母亲放行。年轻时有些想法和做法今天看来确实简单、冲动,但有时也有一定的成效。本人出发前也曾遭母亲反对,但父亲相对支持,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幼稚,去意已定,不管父母反对与否,弄了点炒米当干粮(教科书上学来的),随身只带了0.59元便出发了。</p><p class="ql-block"> 10月31日是我们启程出发的日子,那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阳光灿烂。上午八点,同学们在一中校园内集合后出发,首站先去杭州。那年代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很差,没有多余的鞋以备用,为了使脚下的球鞋能耐穿一点,冯镛镛同学还专门备了一双草鞋套在球鞋外面,用以减少对鞋底的磨损。</p><p class="ql-block"> 十点左右队伍到达南门外施家桥,正在路边一过路凉亭内小憇,我父亲骑着那辆车牌号码00743的28寸自行车追了上来,给了我3块钱和一条"卫生裤",还有一件“派克”大衣,另嘱咐我到杭州后再去我大姨家取10元钱,他们会随后寄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p><p class="ql-block"> 时值深秋,但天气尚未转冷,大家都穿的很单薄,但没人感到有什么问题,因为出发前都认为只出去几天,而且是在江浙沪一带转悠,应该沒什么可担忧的。</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班两组男生同时出发,方向相同,相比之下另一组男生要比我们这一组个子略高一点,体力更強些,但不知何故行进速度却不及我组,远远地落在后面。当天下午三时左右到达了三十公里外的埭溪镇,借宿在埭溪中学接待站。是夜,大家由于兴奋,打打闹闹直至很晚才入眠,我随身携带的那点炒米,也因为父亲给了几块钱,可以“鸟枪换炮”了,在打闹中消耗殆尽。早上步出学校大门时,门口值班人员指指点点,说我们昨天晚上吵了一夜。此时,我班另一组男生却“笨鸟先飞”,早已在半夜悄悄起床,摸黑出发了……</p><p class="ql-block"> 从埭溪镇出发,中午时分来到武康。那时的104国道很狭窄,只有今天国道的一半还不到,两辆车勉强能交会,公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杨树,石子路面,车辆经过时扬起的尘土直让人窒息,好在那时公路上车辆很少,只有少量的客车和货车,基本上不见轿车,有时我们走了好长时间都看不到一辆汽车经过。在武康一家厂门口终于遇上一辆大货车,大家感到机会来了,连忙挑着行李拦在车前,一边与司机磨,要求搭车去杭州,岂料司机耍了个心眼,这边敷衍着,冷不防一脚气喇叭把大家吓得连忙让开,货车趁机一溜烟跑了,搭车不成只好继续步行。傍晚五点左右,来到上柏一家路边小饭店吃了晚饭,雄心勃勃的打算今晚连夜走到杭州了。 </p><p class="ql-block"> 十一月初的天黑的比较早,天空中不时吹来的阵阵晚风,给衣着单薄的我们平添了几分寒意。此时的公路上无车辆、无行人、更无路灯,漆黑一团,大伙都不太说话,仿佛声音会招来什么,只听见大家行走在公路石子路面上沙沙的脚步声,虽然有好几个同学都带着手电筒,但不知听谁说亮光会引来山上的狼,所以只能在队伍前后各打一个照明,就这样类似摸黑地走了近两小时,越走越觉得害怕,途中朱辉同学发现自己的腰带掉落在路上了,还折返回去寻找。晚上七点多钟走到彭公,此地离杭州城里还有三十多公里,大家无心继续前进了,逐敲开了彭公汽车站的门,经向值班人员说明后,容留我们一行在车站候车室里,倚靠在长椅上和衣借宿了一晚。</p><p class="ql-block"> 两天半的时间走到了杭州,被安排在大华书场接待站。也许这书场在运动中也属于“封资修”的场所,因此关门歇业改为接待站了,书场内用一排藤椅在中间一隔,男女各半,席地而卧。此时的杭州街头文革运动正酣,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店面商铺等都用油漆涂刷成红色的,大字报随处可见,在这里我们第一次看到并得到了几枚毛主席像章,内心涌动着如获至宝般的激动……</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原计划早已抛之九霄云外,因听说可免费坐车串联,所以只呆了三天马上去火车站凭介绍信申请去上海的车票。在城站火车站广场排了一天的队,好不容易拿到车票,是第二天傍晚的车次,第二天又在广场上候车排了一天的队,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化费两天时间,结果在准备上车检票时,却有不少人根本不讲规则,毫无秩序也不用票,打碎候车室的玻璃窗翻进车站径直上车,待我们循规蹈矩一行上车时,车厢早已爆满,只能屈居在两节车厢之间的连结处,人挤着人,前胸贴后背的站了六个多小时,凌晨一点左右到了上海。</p><p class="ql-block"> 在上海只住了两天,这也是此次行程中相对最舒适的两天。半夜到站后,接待登记处先安排我们去附近旅店暂住一晚,第二天才去我们的接待站一一位于龙华的上海市卫生学校。这临时借宿的旅店很上档次,西式楼房,精漆地板,进店后先去餐厅美餐一顿,一扫数日来的饥饿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h3>  那年代,钢板、蜡纸、油印机,会写一手漂亮仿宋体字的比比皆是</h3> <p>  十一月九日那天,接待站给了我们8张火车票,其中4张去兰州4张去郑州。出发时共十人,离开杭州时隔壁二班的那位同学提前回湖州了,我们离开上海准备再次出发时钟志铭同学也与大家分手了,最后剩下我们八个人。从湖州出发时所携带的药箱、红旗等有累赘之嫌的物品统统交返湖的同学悉数带回,全体人员轻装上阵,大有重整旗鼓,大干一场之势。</p><p> 此时的我们真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看季节,不问去处,管他东南西北中,只要给票哪儿都去。</p> <h3>  充满文革色彩,划上时代烙印的火车票</h3> <p>  拿到车票后大家连忙收拾行李,又用剩余的饭票去接待站食堂买了许多馒头,以便途中食用,匆忙之中我还有一些多余的饭菜票也忘了退回,就急匆匆的跟着大家坐公交车赶到老北站。虽然已临近午夜,但车站上仍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火车的气笛声与人群的叫喊声,以及车站喇叭里的广播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p><p> 待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该乘坐的列车时,只见车门紧闭,车厢早已爆满,根本无凭票上车一说。绝望中,大家毫无目标的在站内铁轨上乱窜,车厢底乱钻,寻找任何可乘坐的列车,所到之处无不险象环生……</p><p> 凌晨三点左右,一列火车喘着粗气,冒着白烟,由东往西哐珰哐珰地进站了,列车刚停稳沒等旅客下车,大家立刻从车窗里爬了进去,占好座位,也不管此列车将开往何处。拂晓时分列车启动了,一打听说是开往北京的列车,车厢里顿时一片欢腾。沒过多久,车厢里进来一群人,随身携带着几大叠传单需沿途散发,原来是上海市工总司刚成立,要去北京报喜,见我们是一群学生便热情地与我们交朋友并顺势挤一下座位,如此一来使得原本拥挤的车厢变得更加无插足之地了。</p> <h3>  那年代食堂用餐金额都是以分、角单位计价,这是当年上海市卫生学校的饭菜券</h3> <p>  六十年代的京沪线是单轨通行,列车到达南京后还要进行火车轮渡长江(十几节车厢分为左中右三大段,停在轮渡船上,待到对岸后再分别拖离上岸),因此从上海到北京最快也要二十好几个小时。我们那天乘坐的是一列加班硬座列车,是利用其他列车行驶空隙开车,因此只能走走停停,有时才开了几分钟却要停好几个小时,这车厢里又是到处人满为患,除了人还是人,说是无立足之处一点也不夸张,这途中的艰辛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更要命的是囊中羞涩,这次出门我口袋里总共才13.59元,在杭州时化了二块多钱买了一只水壶,0.10元买了只铝制调羹,还用了五角多钱为家中的小弟弟买了个吹塑玩具……,经杭州、上海两地十多天的消费已所剩无几,这火车上几天的吃喝又化费了不少,以至到后来捉襟见肘,只能化4角几分钱买一盒饼干先点一下共多少块,然后约束自己一餐吃几块,一盒吃几餐如此对付……</p><p> 十一月十三日傍晚,列车经过天津后就不再让道了,因为北京至天津铺设的是双轨。经历了难熬的四天三夜的艰难旅程,大家终于熬到头了,在列车即将到站的前一刻,车厢里的人们群情激奋,车上值勤的解放军战士用带有浓重乡音的普通话高声朗读着毛主席语录,那朗读时的声调在时隔几十年的今天仍然记忆犹新: 最高指示……,此刻,列车窗外的气温已降之冰点以下了,虽然大家衣着单薄,但由于心情激动,加上车厢里人员众多,因此并沒有感到丝毫寒意。晚上九点多钟列车终于抵达永定门车站,即今天的北京火车南站。</p> <p>  在距离永定门车站不远处,有座先农坛体育场,当年为了方便来京进行串联的师生,北京市政府特地在此设立了接待站,安排、调度来京师生的往宿问题。</p><p> 当我们一群“准难民”步出车站,随着人流来到体育场时,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人山人海,脚底下十分干燥的尘土在人群不断地踩踏、研磨下扬起阵阵尘埃,弥漫在那寒冷的夜空,一片灰蒙蒙的,大家只知道随着人流不停地往前挤,都想挤到前面去探个究竟,挤到后来动不了了,甚至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如果这时有人跌倒在地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的我们好比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无法自主。</p><p> 如此拥挤的场面对大家来说也许是生平第一次遇上,幸亏当时褚兴士同学他们已获取有关信息,大家才费了好大的劲尽快从这人海中退了出来。按照当时北京市政府接待站的规定,来京师生必须自愿组合100人方可取个编号,然后按照顺序用高音喇叭通知去体育场哪个门口,上哪辆接送车到住宿的接待站。</p><p> 大家一听说今晚将无人接待无处住宿的消息,尤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从车站出来时的那种兴奋、那股激情一下子荡然无存,顿时感觉浑身寒气刺骨,瑟瑟发抖,情急之下只好拨开了路边一辆外地来京支援交通的公交车钻到里面,大家手忙脚乱的把能穿的都穿在了身上,我拿出出发时父亲送来的"卫生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套在了长裤外面……。屁股尚未坐热,公交车司机来了,骂骂咧咧的把大家全部赶下了车,看来到京的第一晚注定要露宿街头了。</p><p> 十一月中旬的北京对我们这群薄衣单衫的南方孩子来说感到异常寒冷,在这个饥寒交迫的午夜,我们八个人在永定门大街上徘徊,寻找着可遮风御寒的栖息地……,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家商铺门口发现一处用来挡风的小木屋,随即大家进入木屋在地上铺了两条棉被,两条盖在身上,八个人和衣而睡,就这样度过了这平生第一次到京城的第一宿。</p><p> 才睡了几小时天就亮了,大家又赶到体育场去等侯叫号,也不知怎么回事说是已错过叫号了,得重新取号。也难怪,这体育场每天从早到晚太过喧哗,一不留神就错过机会,场内的高音喇叭除了发通知报编号就是播放毛主席语录歌曲,记得播放次数最多的一首是:“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从早到晚,24小时不停不息……</p><p> 就这样在那小木屋里将就了两个夜晚,十五号傍晚,一位北京老大爷看到我们如此遭罪,便自告奋勇带我们去附近一所小学接待站说情,结果说了半天对方坚持原则,非正规介绍的一律不予收留,待大家垂头丧气的回到那个“家”时,却发现已经鸠占鹊巢,一群女生正在里面“安营扎寨”。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寻找新的“住宿”,幸亏在一家蔬菜公司门口我们又发现一间相似的小木屋,所不同的是里面堆放着许多木箱,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木箱在地上放平,上面铺了两条棉被,八个人就这样躺在木箱上度过了到京的第三个晚上。</p><p> 在迟迟得不到接待的状况下,大家不免焦虑起来,最主要还是饥和寒,衣着单薄,钱也化得差不多了。当时的北京市只要进了接待站吃喝都是免费的,有些接待站还有外借棉大衣等,但像我们尚未被接收前一切都是自费。此时此刻真是进退两难,留,何时被收留是个未知数,那点微薄的生活费化光了怎么办? 走,北京市不比其他城市,车站秩序井然,由解放军站岗值勤,无票休想上车。</p><p> 到了第四天,不知哪位同学说广播里的报号离我们的编号越来越近了,今晚大家一定要在这体育场里“严防死守”,否则又要错过了。于是大家行动起来,在体育场边找了一块地方,用石块垒了一圈挡风墙,中间弄了个简易灶,也不知从哪找来一块钢板盖在上面,钢板上可烤馍馍(五分钱一个)。记得当时俞建平同学在杭州时买了一只杭州篮,带到上海又跟到北京,这次派上用处了,在体育场用它来拎煤取暖。就这样大家围着土火炉,吃着烤馍馍,竖着耳朵,期待那盼望已久的叫号声尽早来临……</p><p> 午夜时分,在迷迷糊糊中不知谁在说播报我们的编号了,到北门集合上车,大家一听连忙拔腿就走,虽然已是午夜,但体育场内仍然像白天一般热闹,去北门的途中要不时的在人群中穿梭、推搡,待众人心急火燎地赶到北门,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少了褚兴士与董福华两位同学,这下子蒙了,面对闹哄哄的一片人群,我们六个人站在路边拼命的大声喊他们俩的名字,喊了半天喊破嗓子也不见踪影,也不知他们何时在何处与我们走散,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旁边一位好心人告诉我们:只要是接待站的车上去就是,不一定要什么编号。就这样我们六个人无意中随车来到了国营北京市第二棉纺织厂接待站。</p><p> 又困又乏的到接待站后由于太疲劳,饱餐一顿后倒头就睡。睡觉场所是一间间腾出来的空车间,地上铺上芦席,棉被自备,但房间里装有暖气,与前几天露宿街头相比条件大为改观。</p><p> 第二天上午醒来,想起我的一个帆布旅行袋不知什么时候交给了褚兴士同学,里面有我的“全部家当”,如不去取来对接下去的生活会带来诸多不便,再说与他们走散了除了去实地寻找也别无他法,于是我决定去先农坛体育场碰碰运气。今天回想起当年这过程仍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如何找到先农坛体育场的,据说国棉二厂(也叫京棉二厂)在北京的东郊,去先农坛体育场可不是一点点路。</p><p> 第一天寻找无功而返,去永定门那边目标清晰相对容易,返回接待站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冬天,老早就天黑了,国棉二厂地处郊区,道路两旁好象路灯也没有,出门一天了只吃了几个冷馒头,此时的我又冷又饿又着急,但无其他办法,只能凭记忆,凭感觉边跑边寻找,最后终于看到工厂的大门了,进了厂区直奔食堂,用12寸陶瓷杯盛了满满的一大杯大白菜烧肉(只见菜不见肉),一口气吃了下去。</p><p> 有了前一天的经历,好象底气足了,决定第二天再去寻找。十八号上午,按照前一天的路径再一次赶到先农坛体育场,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体育场一扫往日的喧哗,人去场空,只见几个掏粪工人正在清理路边地沟里的粪便,以及寥寥数人在那闲逛,一打听才知道, 昨天周总理召开紧急会议,要求立即安置掉所有来京串联的师生,同时所有串联人员停止进入北京,只能出不能进。</p><p> 当年寻人最流行的做法是手写字条张贴在电线杆或其他较注目的地方,正当我也准备用这办法尝试时,忽然发现褚兴士与董福华两同学手插在袖子里脑袋缩在脖子里正踱步走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也费些工夫。</p><p> 几经周折,终于八个人又相聚在一起了……</p> <h3>  这枚小小的毛主席像章是当年在北京时得到的,几十年过去了,当初拥有众多的毛主席像章如今仅存这一枚了</h3> <p>  早在 10月13日,毛泽东对外地来京串联的革命师生作了如下批示:下次接见,采取阅兵式的办法,不管多少人,解放军要统统包下来。由军队负责将外地来京的师生,按解放军的编制,编组成班、排、连、营、团、师,编好后进行训练……,使外地师生有秩序地接受检阅。经过训练,把解放军的光荣传统,三八作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带到全国各地去。</p><p> 当时各接待站都进驻了解放军,我们刚好赶上历史机遇。为了迎接毛主席十一月二十五日在天安门广场上的第八次检阅,每天清晨天还没亮,负责训练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就来催促大家出去操练了,要求十二人一排成纵队往前走,每天重复同一动作,操练完毕再去食堂吃早饭。</p><p> 这食堂里饭菜每天都一个样,早晚相同,餐餐大白菜烧肉,另有米饭和馒头,就是从来未吃到过一块肉,如能尝到一粒肉末,那好比中了大奖了。中午食堂对我们是不供应的,因此大家都是在早餐后拿几个馒头当中餐。</p><p> 在京逗留的那段日子里,总觉得无处可去,一方面天气寒冷,衣服单薄尽量减少外出,另一方面为防止破四旧毁坏名胜古迹,像故宫等许多景点都已关闭了。时至今日印象最深的还数当年参观军事博物馆,很受教育,值得一看。</p><p> </p> <h3>  接待站颁发的在京免费乘车证</h3> <p>  十一月二十五日凌晨天还没亮,我们在解放军战士的带领下排队前往天安门广场,受阅者每人发了半斤饼干当干粮,由于受阅人数众多,我们被安排在东长安街上等候,天气很好,感觉没什么风,大概是有些激动的缘故吧觉得不是很冷,出发前要求大家在受阅经过天安门城楼时脚步不要停顿,尽快完成受阅,不要让毛主席受累什么的,还规定任何人不得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包括我那只一毛钱买来的调羹。</p><p> 上午十点,按照惯例,林彪元帅用他那特有的拉长了的声调发表讲话,大家站在长安街上洗耳恭听,靜候受阅的那一刻……</p><p>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检阅开始了,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口号声中,广场上的队伍开始由东往西缓缓的移动,一律十二人排成一路横队,一排排依次从金水桥南边开始,几路纵队一起向前通过,在东长安街上等候的人群也开始缓缓的跟着队伍向前移动。我们几个同学位于第三路纵队,离天安门城楼相对比较近,在经过天安门城楼时大家都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伸长了脖子….…,走在我身边的解放军战士一边催促大家不要驻足,继续前进,一边指着城楼说看到了毛主席……。</p><p> 下午三点多钟受阅队伍返程途经首都体育馆时,我看到许多学生走不动了,有几个年纪好象比我们还小,由解放军战士背着在走……</p> <p>  检阅结束后,北京市政府开始动员进京串联的师生返回,我们一行也领到了返程车票。从十一月十三日到京至二十九日离京,历时十五天,这期间的酸甜苦辣给大家留下了难忘的回忆,这是锻炼更是磨炼,年轻时的某种经历往往对人生有着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在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我无论单独身处何境从来没有那种畏惧感……</p><p> 我们在十一月三十日抵达南京后,又小住了几天,才于十二月五日坐长途汽车回到湖州。</p><p> 从十月三十一日离开湖州去了杭州、上海、北京、南京等四个城市,直到十二月五日回到家中,至此,我们这群脱缰的野马终于在外狂奔35天后"收僵归厩"了……</p> <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离京返回时乘坐北京至福州45次特快硬卧列车</span></p> <p>  时隔二十四年,第二次来到北京,为了了却心愿。</p><p> 一九九O年七月,出差途经北京小住几天,也算是旧地重游吧,进故宫,登长城……</p> <h3>  天安门前留个影</h3> <h3>  一九九O年参观故宫门票:内宾3元,外宾10元</h3> <h3>  去八达岭长城一日游才10元,登八达岭长城门票才五角,途中还游览长陵、定陵、居庸关等</h3> <p>  “不到长城非好汉”,一九九O年七月,游览八达岭长城,那时候游人可不像今天那样如织</p> <h3>  与第一次去北京时隔五十年后,第三次来到北京,这次是为了了却她的心愿……</h3> <h3>  人民大会堂</h3> <h3><font color="#010101">  登天安门城楼</font></h3> <h3>  游览故宫博物院</h3> <h3>  空空如也的太和殿正默默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h3> <h3>  故宫九龙壁</h3> <h3>  养性殿</h3> <h3>  地安门旁护城河</h3> <h3>  颐和园十七孔桥</h3> <h3><font color="#010101">  颐和园石拱桥</font></h3> <h3>  石舫</h3> <h3>  颐和园奇石</h3> <h3>  再登长城也成不了好汉</h3> <h3>  来到奥体中心</h3> <h3>  鸟巢</h3> <h3>  水立方</h3> <h3><font color="#010101">  夜游大栅栏</font></h3> <h3>  参观国子监</h3> <h3><font color="#010101">  来到天坛公园</font></h3> <h3>  游览恭王府</h3> <h3>  东长安街一瞥</h3> <h3>  美丽的北海公园</h3> <h3>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h3> <h3>  往事悠悠,翻开尘封的记忆,一切恍如昨日……</h3> <p>  文革的“硝烟”早已散尽,一切都在远去,但五十二年前的那段经历却终身难忘,今天得以美篇这平台让我有机会能在此图文并茂的抒发自己的情感,讲诉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p><p> 由于受那个年代客观条件的限制,很遗憾沒能留下一张照片,考虑到美篇中的内容如果完全用文字来展现,让人阅来难免有感枯燥,因此添加了后二次进京图文与大家分享,同时从三次不同的年代进京中局部反映出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p><p> 以上只是个人的一孔之见,权当抛砖引玉,希望大家能喜欢。</p><p> 2018.7.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