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前 言</b></h1><h3><b><br></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们七七级<br></b><b>——万县师专中文77级四秩记</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许亚非<b></b></h1><h3><br></h3><h3><b></b></h3><h1> 我们七七级,是高考的“国家记忆”。那是1977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报道,恢复中断了11年的高考,这对于个人和国家都是一次重大的转折点,人称“中国的诺曼底登陆”,亦称“中国青年人的复活节”。它犹如一声春雷,震撼了中华大地。我们至今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但是,当时没有课本,没有考试大纲,没有复习题集,更没有老师指导。四川省高考的时间是12月9日、10日,这是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可以说,恢复高考改变了我们个人的命运,改变了国家的命运,也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 </h1><h1> 我们七七级,是时代的幸运儿。万县师专中文77级全班77人,其中,女生13人。年龄最大的31岁,最小的只有19岁。想当年,我们绝大多数是下乡知青或回乡知青,“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全国570万人走进高考考场,27万人被录取。那一年,全国的录取率为5%,而万县地区的录取率仅为3%左右,这是中国高考史上最低的录取率。因此,我们能够“金榜题名”,成为一个时代的“天之骄子”,相对其他同龄人而言,真是多么幸运、多么骄傲啊! </h1><h1> 我们七七级,是大学里的佼佼者。大学里流传一句话,叫做“金七七,银七八,温七九”。作为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菁菁校园留下了七七级许多旧时光。上课前放本书占座位,新华书店排队买书是我们的集体追忆;曾经住在“土谷祠”和“万棉纺厂宿舍”,“打牙祭”吃的是二折一的猪头肉是我们的共同回忆;全校一台电视机开洋荤,周末到西山公园看坝坝电影是我们的难忘记忆;考试前沿着九池公路背考题,晚饭后师生沿着九池公路散步是我们的共同思忆。 </h1><h1> 我们七七级,是单位中的“白骨精”。七七级走向社会,多为白领、骨干和精英,是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有人将之称为“七七级现象”。因为我们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就像一头饿牛扑进了青青草园,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吞食着知识硕果,这就注定了要出人才。万县师专中文77级毕业生,有高校领导、大学教授,有中学校长、高级教师,有宣传部长、纪委书记,有政府官员、教委主任,有杂志主编、报社总编,有知名作家、著名诗人,有书法大家、三峡摄娘等。 </h1><h1> 我们七七级,是家庭中的“研究生(孙)”。光阴荏苒,40个春秋如白驹过隙。可叹岁月是把杀猪刀,朝如青丝暮成雪。忆往昔,我们曾是英姿勃发、风华正茂的莘莘学子。看今朝,我们淡出江湖,多为爷爷奶奶或外婆外公。年长者已是古稀之年,年轻者也已步入花甲。“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曾经都是“车马炮”,如今多为退休佬。但我们退而不休,岁月留痕,到孙子、外孙家去,又开始了新的生活。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含饴弄孙,其乐无穷。 </h1><h1><br></h1><h1> 【注】本文原发于三峡学院校刊,原“编者的话”题为《难忘记忆涌心头》,全文如下: </h1><h1> 1977年8月,北京人民大会堂内,邓小平召集了吴文俊、周培源、苏步青、邹承鲁、王大珩等33位著名科学家、教授以及科教部门负责人就教育和科学工作进行座谈。 </h1><h1> 武汉大学副教授查全性有幸参加了这次座谈会。会上,他激动地说:“招生是保证大学教育质量的第一关,其作用就像工厂原材料的检验一样,不合格的原材料,就不可能生产出合格的产品……” </h1><h1> 他的意见得到了在座的专家的赞同,一致建议改革现行高校招生制度,并强烈呼吁立即恢复高考制度。 </h1><h1> 然而,当年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6月已经在太原召开,并且决定继续推行“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招生办法,且方案也上报,各地正准备招生。得知太原招生会议已经召开,邓小平当即要求教育部把报送中央的报告追回来。1977年10月12日,国务院批转教育部《关于一九七七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 </h1><h1> 当年冬天,全国570万名学生报名参加高考,这意味着中断了11年之久的中国高考制度全面恢复,重新疏通了中国社会的人才向上流动通道。 </h1><h1> 当年从复习备考到正式考试的40天里,全国掀起了一场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热潮。其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师生同考、叔侄同考、夫妻同考的景象。 </h1><h1> 40年前恢复的高考制度,重开了人才向上流动的通道,重新唤醒了人们对人才的尊重、对知识的信仰。 40年前的恢复高考制度,为国家插上了智慧的翅膀,支撑着中国飞得更高、飞得更远;40年前播下的种子,为今天的“中国奇迹”和实现伟大的中国梦奠定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h1><h1> 在恢复高考40年之际,本报刊发恢复高考首届考生、万县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77级学生、重庆三峡院党委原书记许亚非教授的文章,旨在纪念恢复高考40年,以进一步唤起人们对知识、人才的尊重和对伟大祖国的热爱。</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O一八,金狗呈祥。<br>戊戌仲春,惠风和畅。<br>七七学子,重返母校。<br>四十春秋,师恩难忘。<br>天南地北,无不念想。<br>皓首白发,互勉共往。<br>梦想成真,众心欢畅。<br>多年别离,喜聚一堂。<br>呼朋唤友,热泪盈眶。<br>高歌狂吟,以诉衷肠。<br>昔日少年,今成夕阳。<br>晚霞璀璨,最美时光。<br>四十春秋,说长也短。<br>四十冬夏,既短且长。<br>多少往事,恍如昨日。<br>难忘情景,件件桩桩。<br>一九七七,春雷天下。<br>恢复高考,造福万家。<br>十届学子,齐入考场。<br>大街小巷,千军万马。<br>万里挑一,伯乐相马。<br>优中选优,花中挑花。<br>为国育才,兴我中华。<br>拨乱反正,小平伟大。<br>名为七七,入学七八。<br>冬考春入,高教奇葩。<br>七七之名,传播天下。<br>天之骄子,谁不羡夸。<br>我班同学,亦在其中。<br>百感交集,走进“万大”。<br>学友结缘,命时造化。<br>三载同窗,亲如一家。<br>是时我系,名师齐聚。<br>劫后复出,各展才华。<br>德高业精,引领风骚。<br>倾力育才,爱心广洒。<br>全班学友,俱怀壮志。<br>求学万州,梦圆三峡。<br>同学年龄,十年距差。<br>久乱初治,别样风华。<br>四零五零,同聚一堂。<br>历经沧桑,自强求大。<br>三年饥荒,惨象可怕。<br>十年文革,世乱如麻。<br>上山下乡,饱受磨难。<br>苦尽甘来,重新出发。<br>求学问道,倾心博雅。<br>各有专攻,行有灯塔。<br>学海无涯,千船扬帆。<br>国学无边,纵疆试马。<br>吊岩坪上,桃红柳绿。<br>师专校园,风光如画。<br>一九八一,春风浩荡。<br>七七学子,奔赴四方。<br>学业有成,更有梦想。<br>告别母校,深情回望。<br>尔后卅七,各有所忙。<br>安家立业,谱写华章。<br>所在单位,砥柱中流。<br>多有强者,领军一方。<br>七七学子,风华一代。<br>继往开来,业绩辉煌。<br>时光荏苒,岁月流淌。<br>昔日少年,满头飞霜。<br>含饴弄孙,渐成主业。<br>琴棋歌舞,旅游奔忙。<br>七七天骄,整体渐隐。<br>百川归海,无尽后浪。<br>而今一别,何日再聚?<br>相见不难,君莫感伤。<br>诗文一卷,时时诵读。<br>聚会相册,天天欣赏。<br>更有微信,海纳八方。<br>随发视频,可慰念想。<br>岁月静好,珍惜时光。<br>祝君幸福,祝君安康。<br>戊戌年春于重庆三峡学院</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1 style="text-align: left;"> 万县师范专科学校座落在万县市西山公园西侧的吊岩坪上,别称“吊大”,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国家审批为万县大学,简称“万大”,现在更名为重庆三峡学院。我们的母校是结束十年“文化大革命”而重新创办的万县地区高等学府。万专中文七七级77名学子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值得追忆,值得点赞。我们为之骄傲,为之自豪。<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万专中文七七级是在特殊的历史时期招生的。从1966年起,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全国大学停止招生。历届高中毕业生望洋兴叹,无奈地以知识青年的身份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那个特殊时期,大学招生由统考制改为推荐制,由地方政府推荐“红五类”的“工农兵学员”上大学。经过十年“文革的“十年浩劫””的大洗劫,我国国民经济面临崩溃的边沿,科技文化教育甚是堪忧。面对当时的国情,党中央及时作出英明决策,打倒了“四人帮”,果断地结束“文化大革命”。请邓小平同志复出,小平同志力挽狂澜,首先对科技教育实施改革。1977年8月,小平同志组织著名科学家、教授、教育部负责人座谈调研。10月12日,国务院正式批准同意教育部恢复高考的文件,10月21日,由《人民日报》报道了恢复高考的重大消息。中央文件规定,这次高考放宽了准考年龄,不受婚否、成份等限制,特许六六、六七、六八年高中毕业的“老三届”参加高考。1977年12月8日、9日,我们荣幸地参加了高考,这是全国唯一一次冬季招生,也是录取率最低的一年,当年的全国录取率是4.7%,万县地区的录取率是3%。这次高考对国家的复兴、民族的兴旺、知青的前途都具有里程碑的重大历史意义。<br> 万专中文七七级是一个自信自律、艰苦朴素、勤奋好学的特殊团队,经历过艰苦的磨练。从1978年3月14日起,我班77名学子手捧“万县地区行政干部学校高师班”的录取通知书,先后报名注册,兴高采烈地汇集到吊岩坪的大学殿堂。这批大学生中,有的进过厂、下过乡,有的当过兵、扛过枪,有的教过书、经过商,真可谓是“工农兵学商”汇聚一堂。当年入学时,大的30有余,已是有三、四个孩童的“老腊肉”,小的20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小鲜肉”。入校伊始,集中了两周的军事训练,白天出操,夜晚拉练,摸爬滚打,汗流满面,真枪实弹、打靶更欢。想当年,母校百废待兴,我们下山挑煤、运粮,借外单位的教室上课,住“土谷祠”的简易房,寝室就换了好几趟。面对艰苦,我们无悔无怨。学习上,大家废寝忘食,珍惜时光,上课抢前,图书馆里经常见,恨不能抢回丢失的十年,背字典、颂名言、写小说、创诗篇、写日记或大事记已成好习惯。七七级用三年的行动印证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梅花香自苦寒来”的质朴内涵。<br> 万专中文七七级是一个自立自强、积极进取、勇于奉献的优秀团体,历经三、四十年的拼搏,成功地实现了人生的重大转变。1980年12月29日,我们参加了毕业典礼,我们手捧着红彤彤的毕业证,内心是无比的激动和自豪。1981年1月11日,学校又公布了分配名单,按照本人的意愿,大多数同学回到了本地区九县一市,有的在大学、中专、中学,有的到了报社、文化馆,还有的进了党校和政府机关。只有参加省统分的十几个人到了成都、渡口、广元和自贡,多数进了国企,少数进了党校或中学。从此,大家便开始了新的长征,探索新知识、积累新经验,创造新生活,实现新梦想。我们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勤奋工作,尽心尽力,共创辉煌。现在,我们都可以自豪地说,我们无愧于母校的教诲,无愧于党的培养!<br>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四十年弹指一挥间,我们都先后进入“花甲”,“老腊肉”们已跨入“古稀”之年,大家闲庭信步向九旬进发!<br> 祝七七届同学们夕阳更红,健康长寿!<br> 愿三峡学院红红火火,桃李满天下! </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2018年2月7日 于攀枝花</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1-中文党支部合影</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9年国庆节合影</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b>致刘大辉</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梁玉明<br> <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辉,实在没办法,十二万分遗憾不能参加这次同学会!我现在绵阳,老母现在我处由我照顾。她有肺心病,骨质疏松,行动困难,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且三月份刚住了半月院,清明节才出院。现在还神经质,怕死在外地。哪能离人啊,况且有些事老邓也是不能帮忙的。唉!早知今年要聚会,我就不会元旦接她来我处了(我要照顾半年才能解脱)!因为过去都是我回云阳,去年因我们在绵阳长住了,她也想来看看,就叫兄弟送来了,谁知就踫上了同学会了呢? <br> 不是我不想来,实在是没办法。祝你们开心!让我眼馋!多拍点靓照让我欣赏!如果有机会,一定来开州拜访你!<br> 祝同学们聚会圆满,玩得开心!多拍点美照让我欣赏!</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军训日记一则</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刘大辉</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一九七八年四月一日 星期六 晴</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3 style="text-align: left;"> 清晨,天下着濛濛细雨。</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吃过早餐,余连长(万县军分区军训干部)宣布:(大家)七点出发,到军分区打靶场实弹射击。我穿上雨靴,拿上伞,带上茶缸、盅盅。随连队出发。走到半路,雨住了。我们沿着盘山公路,逶迤来到高笋堂,经过万二中,来到了太白岩,即军分区打靶场。这里地势较高,可以鸟瞰万市、万县(沙河子)全景。周围柑橘树枝盛叶茂,翠绿成荫。小白色的花蕾含苞欲绽。经过雨水的洗涤,片片苍翠的柑橘叶子上面还洒满了点点水珠(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柑橘树外面是一大片芦苇。)芦苇丛中,就是一块长约百多米,宽三十米左右的靶场。站在山腰,眼望滚滚长江,奔流不息,直流天际,不由得想到毛主席在“游泳”词中所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转眼间离别家乡,告别亲人、同学(来到万专)已有二十一天了。在这些日子中,我干了些什么呢?感到是虚度年华。时间是在不停息的过去,自己不应该让它白白过去,要生活得有意义,要努力认真学习,锻炼身体,团结同学,尊敬老师,这些是我的行动的准则。</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打靶时打了一个零环,四个八环,还是勉强是“优秀”。要了五个子弹壳(算是军训纪念品)四点多钟回校……晚上会餐,有七个菜,很丰富。</h3><h1><br></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幸 运</b><br><br>——为万县师专中文系77级同学会而作<br><br>田光泽<br><br> 七七学子聚吊岩,<br> 寒暑砥砺千余天。<br> 严师雕琢细打磨,<br> 诸子百家塑前贤。<br> 党政企事文教卫,<br> 各行立范才干显。<br> 老骥伏枥话桑麻,<br> 蓦然回首四十年。</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注:1977年秋,国家改革高等院校招生制度恢复高考。同年底,570万学子参加高考。1978年2、3月,先后录取27万学子进入高等学府深造,入学率仅5%!其中,四川省万县师范专科学校座落在万县市西郊吊岩坪,中文系77级有77名同学。</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字奇缘</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我小时候大人对我说:娃儿要立大志,今后才能做大事,才可以娶个大媳妇。可后来一个“小”字伴我一生。<br><br> “小”字结缘。参加完七七年高考,接着是预选后的政审和身体检查,然后是忧心忡忡漫长地等待。在各种恭维声中过完七八年春节,传来其他人已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了,这时,有说我政审不过关的,有说体检不合格的,有说不占人的,着实让人难受极了。忽然有一天,有人叫我去邮局取挂号信,我狐疑地小跑到邮局拿到了万县地区行政干部学校高师班中文科的录取通知书。虽然是大学里最小的级别,可行政干部几个字确让我风光了一回。<br><br> “小”字加身。到了学校,首先是军训。可能是中共党员身份和农村中学民办教师的经历,班主任老师安排我当了小组长。小组长不是官,只是为本小组同学服务,收集作业、分发资料、饭菜票,传达学校的活动安排和注意事项。军训期间,集体训练由军人指挥,分组训练由我代替军人喊”立正”“稍息”等等,也通过这个小组长为大家服务有了些小小的收获。<br><br> “小”字趣事。我们小组有10多位同学。用的是小书桌,睡的是约80公分宽的小床。小床里面还放了一小排书。到了夏天,没有电扇,最热的时候,大家裸体而睡。醒来时小小的蓆子上留下一个由汗水印下的人影。虽然苦了点,但各具特色的同学在一起也其乐融融。蒋先伟的文字功夫自然了得,曹洪才带卷舌音的巫溪话着实让我羡慕,温开军的羽毛球经常打我“十环”,王世林编的汉语语音口诀那才叫拍案叫绝,女同学何平作文中的“睡眼惺松”一词让我暗自佩服,刘大辉慢条斯理略带磁性的语音着实享受,彭庆辉的画技好似奇女再现......最有趣的是大家读书累了,口也渴了,有同学提议让我这个小组长去女生寝室讨杯水喝。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敲女生寝室的门,没想到女生们是那么善良,那么慷慨,宁可自己不喝也要倒给男生喝。可男生呢?还要逗问我是不是挂着“子弹带”?你说男生坏不坏?我只是神秘一笑,让他们去发挥想象吧!在校有一个学期,男生搬到万棉厂职工宿舍底楼住,在木板楼上住着一对年青夫妇,因没有配套厕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唰唰的尿声把大家吵醒,着实让青春少年们浮想联篇,难以入眠,虽然影响休息,鉴于条件有限,我这个小组长也不便向学校反映,大家只好一个“忍”字了结。<br><br> 同窗三年,虽然条件差了点,小事趣事倒也让我们这批人乐在其中。<br> 因为一个“小”字的缘故,从走出校门到今天退休赋闲,“小”字一直未变成“大”字,一个小人物过着小百姓的安康幸福的小生活,足以!<br><br></h1><h1> 2018年4月6日于重庆渝北</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七中文四十周年聚会诗文</b></h1><h3><b><br></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春节读群里诗》<br>谢福金<br><br>天寒地冻未立春,<br>迎婿龙日发号令。<br>中文七七大聚会,<br>咏物抒怀献诗文。<br>会长妙笔诵雄鸡,<br>引颈高歌天地新。<br>在下赶快抛烂砖,<br>卫平接力向前行。<br>王森佳词颂同学,<br>彭晓德行比昴星。<br>宁君古风逾四十,<br>三年同窗展全景。<br>先伟长律立意高,<br>五德操守教化人。<br>王明韵达一二四,<br>每个脸谱都传神。<br>健身养身长坚持,<br>珍惜友谊王志平。<br>特进诗作慨而慷,<br>勤奋操劳到凌晨。<br>水调歌头古春哓,<br>京都吟唱同窗屏。<br>信手拈来诗三首,<br>专业作家熊建成。<br>初八群里开诗会,<br>华章不断寓意深。<br>群主常用百宝箱,<br>张张倩影暖人心。<br>期盼亮点天天有,<br>深情厚谊永长存。</h1><h3><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7年2月6日于重庆渝北</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吊岩坪拾零</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谢福金</h1><h3><b><br></b></h3><h1> 作为恢复高考后来到吊岩坪的第一批学生,已经时隔40年了。但有些小事却历历在目。现简述如下。<br><br> <b> 一、进校前的插曲</b></h1><h1> 得知国家恢复高考后,就想去参加。但是意见不统一。初中班主任老师建议来年去考,理由是,过去都是推荐,虽说是恢复考试,不一定好正规,看一年再说。初中一位同学则极力主张我去参考,认为至少没有坏处。最终,我还是想去试一下。<br> 刚好,我读高中的学校(桥亭中学)通知回学校去复习。当时,我在高山上的一个大队(现在叫村)教民中。虽然我是由公社(现在改为镇了)安排去的,但在大队(村)还得接受他们的监督和管理。于是,我就去给大队(村)支部书记请假,要求回桥亭中学复习。大队(村)支部书记说,你去复习,课怎么办?我说,找人代课噻。书记说,人家一代可能就代长了。谁敢保证考得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保住泥饭碗,不去复习。但还是到学校找了复习资料,抽空看一看。如果用现在的意识,肯定以复习为主了。那时的人,太老实。而且,我担任着初中的语文、数学、物理等5门课的教学,一周要上近30堂课(那时只休息星期天),还担任班主任。每天备课和批改作业都到晚上11点钟以后。教学上一点都没有马虎。乃至到12月考试时,复习资料都没有翻完就进考场了。本来第一年,考试内容很简单,由于准备不充分,一些很熟悉的内容都答错了。比如:语文默写毛主席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标点搞不准确了;政治填空“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三大法宝”,填了“武装斗争”“党的建设”“统一战线”,快交卷时,想到“武装斗争”“党的建设”“统一战线”是说的“党在民主革命时期的三大法宝”,于是改成了“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终于答错了)。<br> 自己觉得录取无望,考完就回到山上继续教民中了。所教学的大队处于遥远的高山上,路途遥远,崎岖难走,没有电话,消息非常闭塞。我平常都是周日下午到校,周六傍晚回家。但就在公社张榜公布名单和进行政治审查这一周我却没有回家。星期六放学后,被住在半山的学生请去吃杀猪饭去了。直到星期天下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哥哥才找到我。见面就说,搞政审的人已经走了,还不回去,也许没希望了。听到此话,一下就懵了。急忙跟随哥哥跑到公社。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好在公社有电话,相关人员也很热心,经联系,还有人留在区公所里。于是拼命跑到区公所,完成了政审。<br><br> <b> 二、补充对几位老师的记忆</b><br> 卫季声副校长。卫校长穿着朴素,好像以灰色中山装为主。讲话前,先要清一清嗓子,咳两声嗽,然后开讲。他亲和力特强,对学生寄予厚望,深受学生欢迎。他讲话时,掌声最热烈。由于特别尊敬他,他的讲话风格有的同学还在模仿。模仿时连先清一清嗓子,咳两声嗽都不拉下。 <br> 方益中老师的古典文学课。方老师讲课就像摆龙门阵,娓娓道来,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讲到兴致高时,就两肘搁在讲台上,身子向前微倾,笑容满面,通过肢体语言展现作品的韵味,很觉过瘾。他还写了一篇文章《一种别情万种诗》在当时的校报上发表,当时读来也觉得很有味。<br> 刘凯老师。大概是落实政策的知识分子。瘦瘦的个子,戴副眼镜,给我们上课时,显得有点老态龙钟,应该是60岁左右了。对他上课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下午,因病我未去上课。课后,同学们回来说,刘老师一半天,就讲了一个字:“权”,黄桦木。讲“权”的变化发展过程,从本义,讲到引申义等等。可见其功力。<br><br> <b>三、三年同窗,同学中的点点滴滴,至今回味无穷</b></h1><h1> 吃席桌饭。78年,79年,生活比较紧张,只能吃个半饱或者大半饱。当时是吃席桌。我们旁边有一桌女同学。每次吃饭快到尾声时,就有女同学将她们桌上的饭菜端过来。我们桌上的个别同学就给我们进行科普:吃饭一定要慢嚼细咽,才便于吸收。一是觉得他的宣传有道理,更重要的是不能提前下席,女同学桌上的饭菜还没有端过来。我知道,饭菜主要不是端给我的,但见者是有一分的。于是,就跟着慢慢吃,直到现在,吃饭都比人家慢。<br> 寝室乐趣。大寝室,很简陋,但是大家过得很温馨。曹洪才,典型的巫溪话,睡的上铺。一段时间,睡前就拿出一张手抄的歌单,唱《美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应该是最好的催眠曲了。他还讲了一个《三匹桐子叶》的故事(根据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要求,就不展开了)。杜玉吉,中共党员(当时的印象是党员才能当班组干部,不知有没有不是党员的),军训时开始担任小组长。晚上偶尔进行点科普,说男人在近40度的热水里泡澡了,再做点儿什么,不会有后果。至今都没有尝试过,不知合乎科学否。有时,有同学学某个异性同学喊:玉吉,玉吉。喊上几遍,喊得他高兴了,就下床来,在过道又唱又跳《唱支山歌给党听》。傅克亨,中共党员,班上生活委员。学校处于创办时期,他的亲戚通过他运送了不少桌凳来卖。几位年龄大一点的同学如孙祥钧,邓伯平,黄世培等总要开他的玩笑,我们也跟着起哄。一次他的小孩来了,他们就对小孩说:你爸箱子里有一张年轻美女的照片,他锁起的。不会给你看。后来趁没人时,小孩真的把箱子撬开了。古春晓,团干部。每当晚上回来得晚的时候,大家总是问他:是不是又跳双人舞去了。接下来就是一阵热议。知道寡不敌众,春晓同学干脆不说话,静静的听着。现在想来,兴许是一种享受。他也讲了一个故事:文革期间,忠县某地方,一个人说,毛主席真要活一百多岁。有个老头一边砰砰砰的在磕烟锅,一边说,我怕活不到那么大的岁数哦。一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吓坏了。一大片人全部跪下来磕头,向毛主席请罪。<br> 另外,秦敬人同学读书时说:大家都把脚蜷到点,不要伸得太直,太长,那样会挡人家的路。这在后来的工作中真还管用。课堂学习的东西,善于活学活用,要数程特进了。《包身工》,《祝福》,《药》学了后,特进就立马用上了。如某位同学病了,咳嗽,特进就不断的拍着那同学的背,笑容可掬的连声说:小栓,不要这麽咳,小栓,不要这麽咳。总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后来,稍不经意,熊建成和他在四川文学上发表了《养鱼的社员》。</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中文七七</b><br>七七春风大地吹,天公抖擞显神威。<br>吊岩坪上群英聚,土谷祠中百杰培。<br>南北东西功业建,诗书艺影利名归。<br>屈指同窗皆好汉,澎湃豪情酒一杯。</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春游南池</b><br>天清气朗好风光,结伴寻春喜欲狂。<br>遍野新苗呈碧绿,满坡老树竞芬芳。<br>炊烟袅袅团旗舞,流水淙淙鼓点忙。<br>益友良师多雅趣,登高远眺慨而慷。</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吊岩偶拾</b><br>学海泛舟更鼓催,群芳竞艳柳丝垂。<br>日观扬子银帆满,夜赏江城彩盏辉。<br>燕舞恰随高诵往,莺歌正伴默吟回。<br>春光美好宜勤勉,不负年华快马追。</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忆恢复高考</b><br>高中毕业返农门,意冷心灰度苦辛。<br>只道此生根扎土,岂知考试榜悬分。<br>三声大笑如痴醉,一路豪歌出乡村。<br>七七春风携雨露,花繁果硕慰初心。</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遥思七七</b><br>命运弄人生僻村,回乡荷担扎深根。<br>田边地里汗迷眼,灯下窗前笔有神。<br>高考点燃攀桂志,春风吹散蔽天云。<br>名登榜上眶盈泪,七七翻开册页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绝 忆吊岩坪</b><br>攻书百卷勇争锋,入室升堂破万重。<br>水涨长江观巨浪,春临太白跃高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获奖抒怀(旧作)</b><br>于万专首获运动奖,喜不自胜,记之。<br>平生少动友朋耽,竞赛场中却占先。<br>只道腐迂为百载,不思精瘦胜三千。<br>今朝畅饮庆功酒,来日重登领奖坛。<br>恒韧持之磨铁杵,春风亦度玉门关。</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三峡学院拆迁感吟</b><br>莫道拆迁尽喜音,闻之甚憾泪沾巾。<br>吊岩文脉根须断,母校精神历史存。<br>学子归来无觅处,秋风扫去有浮云。</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万专记忆沉心底,旧照翻开思绪纷。</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西江月·欢 聚</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四十年前分手,今朝愉快重逢。</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依稀记得旧时容,共诉情深义重。 </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历尽半生风雨,打拼各自西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盼来聚会乐无穷,恰似春潮涌动。</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渔家傲·情深谊厚</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久别同窗欣会聚,</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音容依旧牵思绪。</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十春秋驹过隙。</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深厚谊,天南地北常相忆。</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七七中文骄子系,</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吊岩寒暑青春丽。</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燕子归时回故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离退际,婵娟长共人如意。</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鹧鸪天·情无限</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见同窗慨万千,当年求学共攻关。<br>吊岩坪上吟青鸟,扬子江边数白帆。 <br>从此后,隔山川,寒来暑往意相连。<br>魂牵梦绕情无限,笑看夕阳红满天。<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题四十年同学会</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一)<br>汇聚万州,七七品牌金不换;<br>回归母校,久久思念爱长铭。<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br>阔别卌年看同窗皆白发青春不在;<br>欢聚数日洒热泪于万州夙梦重圆。</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悼谭世臣同学</b><br>英年早逝杏坛倾爱名遗世;<br>笑貌犹存学友含悲意载诚。</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悼桂南华同学</b><br>桂殿仙翁洒泪迎道友;<br>南华经卷含悲度英魂。</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挽陈阳春同学</b><br>世事无常阳春白雪魂渺渺;<br>凡尘有恨盛夏清风泪纷纷。</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挽孔云山同学</b><br>惊闻噩耗清风杳杳送云鹤;<br>恸放悲声冷雨凄凄隐道山。</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吊岩坪那些事儿</b></h1><h1><br> 难忘七七年,平地响春雷。恢复高考,使我得以跻身百分之五的幸运儿之列,获得重进校门的良机。<br> 一辆顺风货车把我载到万市长江边的盘盘石。我担上行李,按同车人的指引,沿山坡石梯而上,大汗淋漓,好不容易到了吊岩坪。从一幢楼房后门钻进去,便有人告知:高师班新生在此报名。当时心里一愣,但忙于报到,也没多问。<br> 吊岩坪系原万县大学旧址,清一色苏式建筑。这里偏处郊区,背山面江,与西山公园隔湾相望,环境清幽,确是静心读书之所在。万大下马后,清泉中学入驻。而今,“万县地区行干校高师班”又创办于此。至于定名万县师专,升级三峡学院,那是后话。<br> 不仅报到处褊窄,整个学校都是白手起家,借屋躲雨——宿舍、教室借用清泉中学的,食堂则在行干校。我们是最后录取的。我们不知道,万县地区把优生留给了师范。为此,还有过一则趣闻。某同学高中的恋人先取到万县农学院。入学不久,即有书信来,提出分手。原因是,人家读的大学,你进的高师班。殊不知,后来农学院成了农校,高师班升格为师专。</h1><h1> 首届只有中文、数学两个班,一百多名新生全部来自本地区,都是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的。大家揣着一颗求知作高师的心而来,何况上的还是北大的平方——万大,满足了,就当读抗大吧。开学即军训,教官严格要求,当过兵的冉光荣排长等人带着我们刻苦训练,走步,队列,瞄准,拉练,实弹射击,圆满完成任务。军训结拥挤。束,我们卸车搬桌凳,下山挑粮食。东北玉米粥、高粱发糕、红豆饭,我们吃得香,吃得饱。每月十四元的伙食费吃不完,节省下来以补贴零花。一间寝室八人住,上下铺,中间八张单人课桌,也不觉得怎么拥挤。室友们互相帮助,情同手足。开学时,各自捎点家乡口味,共同品尝。忠县人磕南瓜子不剥壳,城口同学开核桃用手搓……怎一个融洽了得!最值得一提的是,读书三年,搬家六次。曾住过地质队的工棚(戏称“土谷祠”)。最远搬到棉纺厂,整夜忍受汽车、轮船的轰鸣,盛夏享受竹席围棚的洗浴。多数时候则是在附近的池塘洗澡、洗衣。由于高来校考中断十一年之久,造成同学年龄悬殊。老三届同学都是有妻室儿女的人。若有嫂子来校,室友们便赶着洗铺盖,因为有人帮忙㩟。但是,学校没有客房,住旅馆钱又紧张,只得在一间寝室里挤着住。没结婚的倒可以呼呼大睡,却苦了那些过来人,真正彻夜难眠哪!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学校后来才辟了探亲房。<br> 读书机会难得,我们求知欲特强。课堂学习之认真,令人赞叹。课后虚心请教,曾让辅导员难以应对。老师的讲义,我们刻印;老师的板书,我们模仿;老师的教诲,我们牢记;老师的严谨,我们发扬。因为,我们荒废太久了;因为,我们要对得起“合格大学生”这个说法。尤其是我们年龄小的这批,觉得需要补的东西太多了。下午自习,阅览室里座无虚席。第一个暑假,陈立老师布置了一百多道题,大家硬是连答案一起统统背了下来。临近期末,可有趣了。大龄同学纷纷收到家书,原来儿女要和爸爸比成绩。面对考试,谁也不敢懈怠。复习时,夏天专拣公园僻静处,乘凉温书两不误;冬天则沿九池路,边读资料边散步。这时,最苦莫过蒋兄学章了。他以前学的是俄语,现在改学英语,单词记不住,家里又来信催交口粮款,真是心急如焚,焦头烂额。真的,我觉得他们太不容易了。不久,学校图书馆开放了,大家就像进了宝库,一个个犹如饥饿者扑上了面包。每次一借就是几大本,只恨时间不够用。好羡慕程宏明、温开军,他们善于读书,读得快,要多吸收好多知识营养啊!要知道,学中文,靠的就是阅读和积累,俗谓“喝墨水”。所以,我们的作业就是看小说、看电影。这让数学班的好生羡慕和嫉妒。西山公园露天电影只要上映新片,我们就带上小竹凳,每晚必到,一场不落。周末进市区,宁可只吃碗小面,也要买书、看电影。有一次,我先后在东方红礼堂和红旗剧场看了两个连场,晚上,学校操场又是两部连放。一天观影六部,堪称纪录。那时,全校就办公室有台黑白电视机,傍晚常常搬到门前小坝里供大家观看。尽管只有央视和四川两个台,作为常客,我们也会看了中央新闻看四川新闻,再等电视剧,直到“再见”。逢节日喜庆,同学们也自娱自乐搞点节目。还记得,田光泽笛子悠扬,梁玉明歌声嘹亮,古春晓、弋胜美双人舞配合默契。春光明媚之际,团支部还组织去南池沟、长江南岸肉联厂郊游,亲近自然,登山比赛,击鼓传花,拍照留恋。其情其景,至今历历在目。晚饭后,同学们常常三三两两漫步闲谈。当我们站在黄葛树下,俯瞰长江,兴致盎然地“规划”吊岩坪的未来时,还颇有一点指点江山之气度哩!后来,竟成现实,吊岩坪上果然挤走了清泉中学,并吞了行干校,建成了重庆三峡学院。<br> 我们这一辈,吃过苦,所以能吃苦;受过艰难,所以朴实节俭,自觉性、自律性都很强。都是生活上低标准,学习上高要求。除第一期有辅导员,都是班委负责,自我管理,没有班主任。大家生活作风朴素,不讲究服饰,不浪费粮食。据说有的同学有手表,却放在箱底没有戴。渡口带薪学习的几位也从不大手大脚,奢侈浪费。班上还购置有理发工具,由冉光荣、桂南华等为同学义务理发。路边饭馆基本上没什么生意,缝补店倒时常有人光顾。进校伊始,学校禁止吸烟,黄兄世培从此毅然戒掉。须知他原来是抽叶子烟的呀。儒雅多才的谭宁君,生性潇洒,其鬓发较长且捻成了弯曲状。老师一提醒,他就马上改正。学友们不仅不抽烟,不酗酒,不打牌,甚至几乎没人谈情说爱。除古、弋因双人舞跳成了伉俪,仅有才子熊建成恋上班花黄再萍,而且还是悄悄进行,因为担心一起分到甘阿凉或两巫一城。实习时,我与黄美女同班,还充当他们的地下交通员呢。这在当代青年听来,恐怕不啻天方夜谭吧。<br> 四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而今,三峡学院业已迁址五桥,凤凰涅槃,更显雄伟,更趋完善。然老校荡然无存,旧迹难寻。多么留恋香樟林的欢笑,池塘边的倩影,土公路的足迹,教学楼的书声…… 吊岩坪,我们在这里打下了根基,放飞过青春。吊岩坪,记忆深深,挥之不去。<br> 2018.1.16</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七”数符解码</b><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古春晓</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data-filtered="filtered"></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同学们,你说奇巧不奇巧? <br> 万专中文七七级居然正好77人,真是七巧加七巧!<br> 然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双七”数符,竟暗合了中国神话传说中主宰科举考运的“魁星神”的生日——农历七月七日。因此古代读书人又将“七夕节”称为“魁星节”,形成了女拜织女、男拜魁星的“双七节”民俗传统。<br> “七夕拜织女”与“七夕拜魁星”都源于古代人的星宿崇拜。前者乞求心灵手巧,又因牛郎织女鹊桥会的神话故事充满浪漫色彩。后者祈愿文运亨通金榜题名,有“魁星点斗”即“魁星点状元”之说。<br> 1977年,在中国高考列车停驶整整11年后,终于被一位主宰当代科举的“魁星爷”重新扭转到正轨。这是一列强行冲破严寒(破天荒冬季招生)开往春天的“高铁”——“七七高考特快”,虽然严重超员却不得不加速“抢晚点”。其中一个小站名叫吊岩坪,面朝长江,春暖花开。<br> 昨夜星辰斗转,缘份天空永恒。回忆过往,“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 。从全国参加1977年高考的570万人,到最后录取27万人,“七七”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吉利数和幸运数!万专中文七七级77位同学的缘份真是天注定!<br> 所以,“七七”不仅是“魁星神”的生日,更是万专中文七七级的华诞,真可谓“天人合一”。77人中尽管有年逾30的大哥大姐,也有刚满18的小弟小妹,但1977对年龄公平,对知识公正,对命运公开。“七七”是我们一起获得新生命的共同生辰。 <br> 正如歌词唱道:“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同样的欢乐给了我们同一首歌。”<br> 而“金七七”的雅号更像是古老寓言的当代新编,“点石成金”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成语故事就有这样一种讲法:相传有个穷困潦倒、沿路求乞的书生遇到了一位仙翁,书生向仙翁祈求帮助。只见仙翁用右手食指往地下石板路轻轻一点,石块立即变成了黄金。然而书生俯身拾起黄金,恭恭敬敬地交还给仙翁说:“这块黄金我不要,我只要您的手指头。”<br> 当年“金七七”学子们都获得了这样的“金手指”,从此改变了命运,而这位当代仙翁就来自广安牌坊村。改革开放后人们在村口修建了一座大牌楼,那便是七七级书生们共同敬仰的当代“魁星楼”。<br> 作为“国家记忆”的大历史,“高考1977”对于我们都是相似的。而作为个体记忆,“七七”幸运数符带给各自的则是别样人生。<br> 万专七七级(中文、数学)几对男女同学充分受用了“双七节”的传统文化资源,双双在“七七鹊桥”上牵手人生。“两情若是长久时”,吊岩七七搭鹊桥。(此处省略一万字……)<br>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让我们共同以“七七”的名义,感恩高考1977!<br> 2018年1月15日<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附】</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b><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h1 style="display: inline !important;"><b>读古子《“七七”数符解码》有感</b></h1></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b><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br></h1></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 王 明</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display: inline !importa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三冬时节,闭门闭窗。忽觅得学友一快意文字,则眼开心开。诗词者文字之尤物,文章者不朽之盛事。作诗文者固抒文人之闲情,作雅赏者实谙雅客之深趣。<br> 七七话题,将成千秋话题;七七学人,定是史册人物。七七高考,永记隆恩;七七吊大,常怀深情。吊大诸子,得风骚余绪者,唯先中文;中文诸子,得风流余韵者,七十七人。个个登堂入室,沾沾自喜;人人著书立说,得意洋洋。四十载披星戴月,筚路蓝缕,收所赚功名应有;四十载吟风弄月,添香红袖,享所得福气应该。七七诸君,得七七眷顾,实不寻常。又七七中文诸君,真得“七七”眷顾者,唯弋古黄熊。<br> 慊慊思归恋故乡,忧来思君不可忘。四十年聚会将来,引颈以盼,翘首以待;四十年相思不尽,何时忘之,心中藏之。<br> 2018年1月15日</h1></b><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 <br><h1><b> 【宁君附言】<br></b> 哈哈,阿春你视觉不一样,跳出了我们小集体,从大集体记忆出发,笔锋扫过历史风云,特写历史转折,勾勒妙趣巧合,晕染传统文化,暗含天人玄机,充分显示了另种情怀与“乡愁”,最后又回到小集体,个体,此处省略一万字,包含个人隐私、浪漫回忆、酸甜麻辣,而且往事不如烟,人生况味,岂可尽言?省则省了,反而叫人浮想联翩,让我们会心一笑后掩卷沉思。设问开头引人注意,数字巧合入手,年份数字结笔,喜欢!<br><b> </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 【庆辉附言】</b> </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七七高考让国家、时代与我们个人命运都有了重大转变,感恩国家,感恩邓公,感恩我们七七名同学四十周年的缘分!!!</h1><h1></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data-filtered="filtered"></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初心·首日封</b><br><br>古春晓<br><br>初心——是当年这封同榜挂号信<br>修来七七级同船渡——何来何往<br>在春光乍现僵土复苏的村庄<br>听邮递马车远远传来的声响<br><br>初心——是这件同班信物“首日封”<br>一九七八早春二月——成都群发<br>一枚枚邮戳落定一个个悬念<br>一声声同志缘定一位位同窗<br><br>初心——是开元七七级的“高师班”<br>非常高考勿问吊牌——但问吊岩<br>坪上学涯桃李春风西窗夜语<br>箱底故纸黑白旧照翻晒芳华<br><br>初心——是第四十个春天同学会<br>微信屏点击花名册——打开昨天<br>首日封是七七高考的时间囊<br>同学群是万专七七的原浆酒</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忆吊岩</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曹洪才<br><br>巨人挥手扫阴霾,<br>高考选才传喜音。<br>浩浩天穹鹏展翼,<br>茫茫水域鲤腾身。<br>勤游学海寻珠贝,<br>乐上书山采玉珍。<br>洒汗杏坛甘奉献,<br>吊岩培植爱深深。<br> </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8·1</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张改变人生命运的准考证</b></h1><h3><b><br></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彭庆辉</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这是我1977年参加高考的准考证,上面除了照片,仅有编号、姓名和考试地点<br> 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制度 ——这既是一个国家命运的拐点,也是千百万个人生的转折,更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起点!<br> 1977年冬天刚刚复出的邓小平同志主持召开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作出了当年恢复高考的决定。10月21日开始,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各新闻媒体,都以头号新闻发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这一喜讯带给无数青年一个巨大的希望,一个通过公平竞争改变自己命运的时代到来了。<br> 1977年12月,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冲击而中断了十一年的中国高考制度得以恢复,中国迎来了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考试,这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当年全国570万考生一起涌入考场,考场里坐着的是从1966届到1977届学生。这场高考,让我们看到了天边第一缕晨光。<br> 在家待业多年的我,也亲自见证了1977年12月的那次高考。记得那年高考是各省分别出题与考试。四川省的考试时间是1977年12月9日至10日。只记得第一天上午考政治,下午文科考史、地;理科考理、化。第二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语文,第三天是外语加试。这次考试我觉得考得很差,看到其他考生下来后眉飞色舞,而我却很多题都没做对,包括有些数学题平时会做的,结果慌乱中就做错了。比如:数学试卷中第二题,把圆锥体体积公式V=(1/3)π(R2)h少了1/3的系数按照圆柱体的公式来做了,仅这一题就让我丢了10分,下来后就感到非常懊恼。当教师的母亲问我考得如何,我只能告诉她,这是我所有考试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考完后我就立马开始看书复习,决定继续参加高考,直到岁数不允许考了我才会放弃考大学的希望。<br> 1978年1月某天,母亲上街回来高兴地告诉我:云安镇上公布的大红榜上有你的名字呢,你高考已经被初选上了!”听到这一喜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也飞快地跑到街上去看红榜。只见大红榜上公布全镇有8人初选上线,7男1女,其中4名是云安镇的中学教师,另外4名年轻人中就有同学王明以及我母亲学校的另外2名教师子女。接着县里组织100多名初选上线的考生集中参加了体检。 1978年3月初我接到了万县地区行干校高师班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br> 1978年3月15日,在那个百花盛开的春天,我们40名同学幸运地来到吊岩坪求学。进校为期二周的军训结束后,4月初学校又补录了37名同学。七七中文七七名学子由此结缘成为了同班同学。我们这届同学的年龄从16岁到35岁不等,班长李代喜就是4个孩子的爸爸了,还有兄弟、师生一起入学成为了同学。在吊岩坪,我们这些经历了多年磨难的青年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在校三年的确是如饥似渴地学习,为我们以后的事业打下了牢固的专业基础,培养了我们勤奋严谨的工作作风。<br> 恢复高考四十周年给我最大的感悟:如果没有这次高考,也许最终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恢复高考才让我有了参与公平竞争的一次机会。深深感恩党和国家这一英明决策!感恩邓小平同志!感恩高考!感念当年这张准考证,给我提供了一次历史机遇,让我踏上了改变知识与命运的人生之路,这张高考准考证也一直被我珍藏了40周年。<br><br> 写于 2017年12月10日</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相逢是一首美丽的歌</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谨以此文献给我的七七级中文同学</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相逢是一首美丽的歌,相识是一杯醇香的酒。1978年3月15日,经历十年动乱后的我们满怀青春激情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77名同学同窗共烛结下了四十年来的深厚同学情谊。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在茫茫人海中我能与你们相遇就是最难得的缘分,与你们相逢也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回忆。</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曾记否?当年校园里我们曾经风华正茂、豪情满怀,为了理想,为了共同的追求共度昨日美好时光。在那里,我们聆听同一铃声,在同一教室接受老师的谆谆教诲,在同一图书馆看书,在同一操场锻炼。毕业后我们满怀理想奔赴神圣的教坛,几十年来大家忙于事业与家庭而疏于联系。<br> 十多年前姜滨同学建有一个“同学会”QQ群,当时很多同学还不会网络,群里也就20来位同学,由于工作忙绿大家也只是偶尔冒泡。<br> 同学相识40周年,弹指一挥间,岁月的年轮已写进了我们的眉梢鬓角,当年的帅小伙子、花季少女绝大部分已过花甲,班上老三届的大哥们也是七旬左右的人了。退休后的我们迎来了人生第二春的大好时光。正如宁君同学诗曰“含饴弄孙良辰时,携酒吟诗美景妙。琴棋书画广场舞,摄影自驾乐陶陶。”<br> 大约是3年前,弋胜美同学退休后给我留言让建一个同学微信群方便联系。本人说写能力虽不行,但是经过20来年在网海中遨游,利用网络进行交流沟通技术的确算是我的强项。几分钟我就建好了七七中文同学微信群,将我微信中的同学统统拉进了群,再把QQ与手机通讯录调出邀请有微信的同学入群。我甚至翻出了30年同学聚会通讯录一个一个测试,将已有微信的同学加为好友拉进圈里。已进群的同学也通过多种渠道努力寻找失联同学。例如邓红专同学,这二十多年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信息。2016年,我在成都与79级校友李红、罗咏梅同学聚会时,向她们打听邓红专的信息,她们也只知道邓红专在绵阳一中,但是不知道手机号码。温开军同学硬是在网络中找出了邓红专退休时绵阳一中开欢送会的照片。于是在绵阳的梁玉明同学直接到绵阳一中寻找邓红专的联系方式,终于把退休后在苏州带外孙的邓红专找到了。在通讯发达的今天,只要有了手机号码一切都不是问题,我赶快联系上了他,当然就会立马拉他入群啰!在四川攀枝花的田光泽同学承担了寻找联系攀枝花同学的重任,把几十年都没有联系的孙伟、顾恒良、陈茂喜、李培英同学也找到了。到现在我们班已有59名同学入群,外加一名“旁听生”骏马大姐哥。<br> 有了群就有了凝聚力,失联多年的老同学找到了“组织”,让我们七七中文同学在网络中有了一个“同学之家”。在茫茫的网海里,年过花甲的我们就以这样的形式不期而遇。在网络中,同学们十指敲击写下了友谊真诚的话语,鼠标点击发送再次拉近了心灵的距离,一座充满同学情谊的桥梁在我们之间架起。大家闲时在群里吟诗作赋,谈笑风生,追忆学生时代口无遮拦的闲人轶事,晒出一张张发黄的老照片让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br> 只要有时间,我几乎天天都会点开同学微信群,为才子们的诗词歌赋而动情,为同学们精彩的作品而陶醉,看到幽默风趣的留言而开心。当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一些涂鸦与摄影小东东在群中分享。有时一张摄影作品在群里晒出,立马引起同学们诗兴大发,佳作连篇。记得2017年正月我发出一幅《吻春》摄影花鸟图,真是一花引来万花开,万紫千红春满园。古春晓马上配诗《飞吻一一题庆辉花鸟画》:“花蕊竞绽俏春枝,鸟羽霓裳比颜值。飞吻抢得长镜头,添彩七七群芳诗。”王明《写阳光灿烂摄影花鸟问答图》:“喚醒春光万物甦,斑斓色彩任君涂。多情小鸟频相问,花自无言开自如。”“最是庆辉一幅花鸟画,撩拨大家,把群里的人心捆扎。我搓麻的搓麻,我喝茶的喝茶,我看花的看花,我管娃的管娃,春光无价,乐滔滔,诗心情心飄天涯。”《生查子.丁酉有感》:“那年春节后,岩上花如绣。七七中文班,诗酒学人瘦。今年春节后,微信聊不够。就是那班人,好耍还依旧。”王森《和王明诗》:“众香国里花枝俏,嫩艳香馨含玉娇。小鸟长空慕名至,欲求奇遇示春韶。”刘卫平《小鸟闹春》:“小鸟小鸟高兴啥,叽叽喳喳讨人嫌。梅花枝头春意闹,叫醒冬牛好耕田。”杨显荣《无题 》:“七七诗园春意浓,百花争艳多紫红。可怜瑟瑟含羞草,枝小叶嫩笑东风。”熊建成自诩偷懒填杨显荣诗《无题》:“七七诗园春意闹,百花争艳东风笑.可怜瑟瑟夏枯草,白白拈断白毛毛!”快人快语的刘卫平大姐马上和熊建成诗:“可怜瑟瑟夏枯草,拈断有啥不得了。无非几根白毛毛,明年春天照样长。”王森和熊建成诗:“七七诗园春意闹,虬枝四十百花娇。最佳赤艳惊天阔,鸟啭劳歌乐复陶。”蒋先伟《咏梅》:“墙角雉城边,几树红梅艳。正是风霜劲峭时,引得百葩羨。无意争花信,只把春光唤。待到嫣红姹紫时,零落引人叹!丁酉正月初十于重庆”。<br> 当彭晓发出《初八出游》一诗:“新春日暖柳垂丝,结伴郊游正是时。对对双双蝴蝶舞,娇羞人面隐花枝。”立刻引来王明的《和彭晓初八出游》“醒来试目枕边书,乐府诗章梦境初。大好春光犹未负,桑丛树下遇罗敷。”蒋先伟《和彭晓、王明游春诗》:“风和日暖白云翔,结伴郊游双对双。愿借薰风吹宿酒,品尝昨夜梦黄粱。”谭宁君《打油一首附和彭晓王明先伟诸兄初八出游》:“霾隐帝都风无力,秃树枯枝路人稀。我欲游春春何处?同窗和诗送春意!风物处处有春意,何必踏青看枝头。”王明《寄宁君初八帝都寻春》:“风物帝都处处春,踏青未必看枝头。法源寺里香馨腑,佛典篇篇蕴風流。”这可是同班同群同闹春,诗画乐音尽纷呈。<br> 正如谢福金同学《春节读群里诗》所言:“天寒地冻未立春,迎婿龙日发号令。中文七七大聚会,咏物抒怀献诗文。会长妙笔诵雄鸡,引颈高歌天地新。在下赶快抛烂砖,卫平接力向前行。王森佳词颂同学,彭晓德行比昴星。宁君古风逾四十,三年同窗展全景。先伟长律立意高,五德操守教化人。王明韵达一二四,每个脸谱都传神。健身养身长坚持,珍惜友谊王志平。特进诗作慨而慷,勤奋操劳到凌晨。水调歌头古春晓,京都吟唱同窗屏。信手拈来诗三首,专业作家熊建成。初八群里开诗会,华章不断寓意深。群主常用百宝箱,张张倩影暖人心。期盼亮点天天有,深情厚谊永长存。”班上老大哥杨显荣说得更风趣:“尽管眼睛不好,我还是天天看同学群的微信,欣赏你们的诗词歌赋与美图,一直要看到眼睛瞎才为止哟!”<br> 2017年12月初,全国各大媒体隆重纪念恢复高考四十周年,1977年12月9日、10日那次高考成为了“国家记忆”。同学们在群里纷纷著文写诗,深情回忆那场改变国家命运,改变我们个人命运与人生轨迹的考试。当大家看到三峡学院校刊《高考:难忘记忆涌心头》刊发了许亚非同学《我们七七级——万县师专中文77级四秩记》的文章时,同学们在群中强烈要求举办四十周年聚会看望母校与恩师,见见几十年没见面的老同学。<br> 2018年1月10日,当年班上乃至全校闻名的文艺活跃分子弋胜美在群中倡议:“借着许亚非同学《我们七七级》的劲风,万州同学把七七级四十周年同学庆典活动担承起来,成渝两地可成立筹办分会。许亚非同学担任总会长如何?”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们班当年的团支部书记、三峡学院原党委书记许亚非欣然牵头,并迅速组建了七七中文四十周年同学聚会筹委会。许亚非、陶德宗任会长,弋胜美、王森任副会长并兼任成渝两地分会会长,程特进、彭庆辉任秘书长。<br> 2018年1月14日,七七中文四十周年同学聚会筹委会发出了聚会通知:“各位同学:经征得本人同意,现将同学会的服务人员公布如下,熊建成负责诗文的收集、整理和编辑,彭庆辉负责摄影,王志平和王小青承担同学会的会计、出納,熊建明和谢福金负责食宿,王森负责联系重庆主城区同学会的同学,程特进负责联系万州区的同学,弋胜美负责联系四川同学会和渝万以外的同学。”筹备工作任务一分工,大家各行其责积极准备聚会的各项筹备工作。<br> 2018年3月5日晚7点,筹委会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网上联系会,12位成员在筹委会微信小群中采取语音与打字的办法各抒已见,初步拟定了四十周年同学聚会方案。3月31日晚又召开了第二次筹委会研究聚会具体事宜。<br> 阔别四十载,同窗情依旧。2018年4月16日,我们班49名同学(包括4名家属)带着岁月的风霜,带着对母校与老师恩重如山的敬意,带着久别重逢的渴望,带着14600天沉甸甸的思念,从东西南北走来,相聚在母校重温40年同窗情,共叙师生情谊。无论从哪里来,无论是否叫得出名字,想得起当年的模样,见面时的一个拥抱一次握手,大家都激动不已。尽管岁月在我们的脸上刻下了道道沟壑,鬓发染上层层银霜,然万变之中,永远保持不变的就是这份纯真的同窗之情。<br> 16日上午,我们在三峡学院行政楼会议室举行了座谈会,学校校长张伟、副校长祁俊生、文学院院长郭作飞、党总支书记孙天波及校友会相关领导出席了会议。我们的恩师方益中、范远汉老师也参加了聚会。方益中老师虽年逾八旬,但他的声音却依然是抑扬顿挫、语重心长,回溯40年的师生情谊,让每个同学都备感亲切。方益中老师还当场赋诗一首:“英年正逢大转折,同是时代幸运儿。更喜东风送暖日,白首重聚情依依!”在会上,我们送上了具有本班特色的两件礼物以表达我们对母校的敬意:一是由彭庆辉摄影《峡江五彩路》,王明题诗“绚丽峡江映彩虹,丰容伟貌四时同。千秋百代万帆过,不改夔门天下雄。”的摄影作品;二是由谭宁君作诗,彭晓书写的书法作品。<br> 4月16日下午,我们参观百安新校区后又回访了沙龙老校区。在那熟悉的校园,我们寻找着当年学习生活的足迹,回到了曾经属于你我的学生生活时代,又一次回味那曾经的岁月,难忘的芳华。<br> 4月17日到18日,全体同学又跟随重庆旅游摄影俱乐部参观了三峡库区云阳县与开州区。大家登云阳磨盘寨观云阳全景,在云顶广场、三峡文物园、在水一方以及月光草坪留下了我们的欢歌笑语。在开州区,大家观赏汉丰湖畔文峰半岛的自然山水、领略“举子之乡”的厚重历史文化。园内处处皆风景,大家结伴在园内愉快地游玩与拍照留念。在国家级水利风景区水位调节坝风雨廊桥,同学们争着与廊桥上镌刻诗篇的作者本班同学彭晓与熊建成合影,并称是他们的粉丝。下午参观刘帅纪念馆后返回万州,结束了愉快的同学聚会。<br> 风风雨雨四十载,曾经的曾经,深深浅浅、滴滴点点、都将在记忆中渐行渐远......然此次聚会则将成为我们四十年同学情谊的碰撞、成为同窗友谊的升华。一声同学,一生同学。此时此刻,让我们把这个宝贵的时光留住,让我们把今天再次珍藏......<br> 亲爱的同学们:一个不能少——咱们相约两年后蓉城再会哟!<br> 2018年4月24日</h1><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br></h3>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只言片语</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王小青</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四十年万专同学聚会,每人要有一段文字,我写什么呢?班里的同学都有建树,教授学者,诗人作家比比皆是,驾御文字的能力了不得,惭愧自已浅学无专攻,几十年万精油一个,压根不想写什么。但同学会临近,负责收集文字的同学在群里催得急,难得的同学聚会应该留点什么,那怕是只言片语,想想,就写:</h1><h3 style="text-align: left;">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感恩</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感恩高考,侥幸上线,</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喜出望外,改变命运。</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感恩学校,配备良师,</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学习生活,提供保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感恩恩师,传道授业,</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系统讲解,汉语专业。</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感恩学友,团结友好,</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遇事相帮,终身难忘。</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感恩上帝,给予机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年万专,受用一生。</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爱情和友谊的约会</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熊建成 黄再苹</h1><h1><br> 因为当保管的缘故,收入纪念册里的每一篇稿子,我们夫妻都忍不住预先读了。真是佩服各位老同学的文笔,尤其是记性。我们记得的,各位都写了;记不得的,各位也写了!但40年这样的同学会,是可一不可再的盛会,不留下几句于心不甘。想来想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当年的一点私事,兴许同学们还不太清楚。<br> 1979年深秋,我们这两个已经大龄的同学开始想要在毕业后建立一个共同的家庭,决定迈出实质性的第一步,秘密约会。那时学校原则上是不准未婚学生谈情说爱的。<br> 那是一个天高云淡的星期日。周世举同学陪熊同学先走一步,下吊岩坪,直奔西山公园的桂花林。为什么要请个周同学一道约会呢?因为若没有一个特别信得过的朋友打掩护,借一百个豹子胆我们也不敢约会。惹出个处分,如何见家乡父老?<br> 公园的桂花林香气袭人,周、熊同学踩好了点,就转出来观望,一边谈了好些国家大事,黄同学才姗姗而来。当时各人穿戴的什么,现在都记不得了,熊同学只记得人影子一婆娑,心就悬起来,就说:“来了!”周同学说:“来了就好。”急忙过去招呼,把女生黄同学迎了过来。<br> 我们一同走到林子深处,在更加隐秘的一个地方坐下来。周同学却不肯离开,忠心地陪着,我们也不好意思叫他暂时离开,或是告诉他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尤其在那时熊同学的心目中,周同学比身边这位才认识一两年的女生分量更重。在当时这么说,一点也没有夸张,因为周同学不但和熊同学大学同班,在家乡那个大山区的村小读小学的时候,也是同班,耍得最好。尽心尽力教我们的小学老师自然也是同一位,就是熊同学他爸。小学毕业,周、熊两家的成分都不好,各自经历了些曲折,却又因为四人帮的倒下、邓小平的复出,再一次同班同学。<br> 那时的周世举同学也是个没约会过的人,大约以为男女近距离见见面就足够了,自己的任务就一个,就是不能让我们有被外人发现而怀疑的危险,于是寸步不离地跟随着。熊同学呢,自然也绝不能重色轻友,冷落了这位忠心耿耿的好友!于是在那个幽静的地方,那个美妙的日子里,两男同学和那个女同学保持了足够礼貌的距离,天南地北地谈了个推心置腹、天花乱坠。<br> 女生黄同学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我们侃侃而谈。到了中午,熊同学问世举:“饿了没有?”世举说:“没饿。”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黄同学说:“我去安排好吗?”世举还是没反应,他一门心思就是不离开熊同学半步。熊同学只好说:“那好,我结账哈!”几十年以后,熊同学在那天上午跟女同学说的话,能记得的,就这一句。<br> 下午,两男同学又侃了半日,日落时分,女生黄同学先行一步,仍旧兵分两路,踏上归程。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就这样毫无悬念地结束了。话没说几句,手也没拉一下。<br> 后来的许多年,世举多次为此向老同学道歉,我们总宽慰他:“不知者不为罪。” <br> 其实,这次约会,让我们夫妻一次性收获了世上最宝贵的两样东西:友谊和爱情。而在有了婚姻、家庭和孩子以后的漫长的苦日子里,我们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和“命悬一线”的危情时刻,但总算都走过来了。这其中,那一次没拉成手的约会,不可或缺。但凡想起那个桂影婆娑的日子,想起世举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就难免一笑,干戈一多半就化玉帛了!<br> </h1> <h1> 友情、爱情、亲情,今天都在我们的“同学情”这里面了,这是何等的美何等的善啊!约会迄今,40年晃眼过去,和同学们同窗几年,今生不悔。愿同学们越近晚年,越有盼望,满有平安!愿我们余下的每一个日子都幸福和快乐,在地如同在天!</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琐 忆</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br><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红专</h3></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2018年1月19日10时3分,正在闲散中的我突然接到一个重庆移动13983501532的陌生电话,我以为可能是老家某人的,或是学生的,甚或是诈骗的,当我接通时,对方说是万专77级中文的同学梁玉明。哇!快四十年了,竟还记得曾经的同学邓某人,太意外了,太感谢了。当梁同学说她孩子就在绵阳长虹就职时,很生遗憾,在绵阳竟没联系上,竟没与之谋面。我相信在她、我的第二故乡绵阳见面的机会是有的,静等时间的安排吧。接着老乡秦敬人又一通电话,并嘱成都一见喝酒,尽管老夫不喝酒,到时就是毒药,也要下肚三杯。<br> 尔后与彭群主庆辉简单聊了几句,便拉我入群,一句找我几年了的话,激动得我尽管没到老泪纵横的地步,但也是近些年少有的温馨怡人的话,一 扫昨日苏州雾霾、阴沉天气的寒冷。<br> 说到庆辉群主,还有句话要说,她竟清晰地记得1990年12月专门到梁平红中来看望我,由于我正准备上晚自习,只能匆匆一面,没能与之尽兴畅谈的事。真恨自己当时不谙人事,没能请假与之交谈。二十八年后,我想请庆辉原谅。<br> 事实上,我不但与庆辉有同学之缘,她老公陈君代吉还是我高中的同学,就是我们同学聚会的特邀代表。特别是代吉不时在高中群里秀他的书法作品,我就约好了讨其墨宝。一个摄影家,一个书法家,多般配的一对老家伙哈,令人艳羡。</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我进群一看,我竟排在第51位,太幸运了。77个同学,我这个不争气、逃学的同学还没落到最后一个。太谢谢同学的青睐了。<br> 群里好不热闹:一个个名字浮到眼前,一篇篇美文(包括诗词歌赋)尽呈眼底。把万专77级中文学号为29的邓某人的记忆哗地打开了。</h1><h1><br> (下面就拣同学们不曾提起的说说)<br> 还记得吗,同学?我们是78年3月15日入学的,我们在行干校里的食堂吃的是席桌,六菜一汤,每人一个小圆桶饭,不用饭票的。由于经常吃洋葱,宿舍旁那简陋的厕所常是臭气熏人。<br> 还记得吗,同学?教我们文艺理论的是陈立老师(他操的川谱,不怕嗤笑,仍坚持之,这对我毕业后也一直坚持普通话教学有直接的影响),教现代汉语的是彭孝莲老师,教现代文学的是吴灿明老师,教古代文学的是方益忠老师,教体育的是刘黎明老师……<br> 特别一提的是,教我们写作课的是梁平老乡且是我父亲简易师范(“简师”)的同学杨君昌老师,在我读书期间,他们一家给我极大的方便并在我复学问题上鼎力相助。在此,只有祝杨老师夫妇在天国安好!我们的辅导员也是梁平老乡文永碧老师,在读书期间,我在她那里混过饭,好像还吃过一次罐头;有年春节还去过她金带的老家,她家以贵宾待我。现在想来,可能连句温馨的话也没感谢过。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再奉上迟到的歉意!<br> 还记得吗,同学?程宏明惜时如金,从不午休,一个中午就能读一部外国名著;王明挑灯夜战,常去公园幽僻之处苦思冥索;熊建成手不离书,常向老大哥讨教生活经验(或许为写作积累素材,为恋爱讨方法);临近考试,女生常不上街不下楼,磨刀霍霍,考试成绩经常名列前茅,男生自叹不如。为了识记拼音,掌握平翘舌音,我自己编的顺口溜,其中几句到现在还记得:早上打扫,遇见跳蚤,忧心匆匆,何其糟糕。由此可见当年同学们学习的态度和激情。<br> 还记得吗,同学?程特进、程宏明用火钳拉的发型;古春晓围着围巾,风度翩翩的舞姿;冉光荣的绿色军装情结;住上铺的王世林不紧不慢,冷不丁地冒一句笑话;住下铺的杨显荣一边擦眼镜一边说看似平淡实则深含寓意的话语。<br> 还记得吗,同学?许亚非表达的高亢激越,王明舌战的滔滔不绝,谭宁君朗诵的激情四射,刘大辉见人的软声细语,彭庆辉呼唤的磁性共鸣,姜滨说话的面红耳赤,随便啰嗦一句,姜同学和我是老乡(好像她老家并不是梁平),我们一起到万县,曾造访过她家一次。特别是我在梁中实习,她母亲还是我的指导老师,真谢谢了。<br> 还记得吗,同学?大家撺掇才子熊建成追求黄花,俊生古春晓追求弋美人,他们羞于谈其心得体会而大家心忿不平。而“一头撞入姑娘怀”则成了大家经常谈论的话题,闹得夜不能眠。说到弋胜美,我随便说句迟到的话,我母亲79年到万县专区医院开刀住院,承蒙弋同学关照过(因她父母在医院),不知那时说了感谢的话没有,今天再次表达由衷的谢意。因为我老母亲现在还康健,快90高龄了。<br> 还记得吗,同学?在简陋的操场上我们打过太极,学过简单的拳法。刘卫平,杨德强好像是女生中的佼佼者。向有志是我们的体育委员。特别是彭晓、李嘉林,熊建明等强其筋骨而坚持长跑,一般是跑到龙宝才返回(当时我一般只能跑到牌楼)。<br> 还记得吗,同学?孔云山的摸你(巫山口音,什么的意思)脸红,李国超的云卷书法,刘成蜀的寥寥烟气,陶德宗的衣冠楚楚,周世举的随意活跃,曹洪才的憨厚实在,卢万品的直率坦荡,李代喜的稳重宽厚,桂南华的正直磊落,沈世洲的老沉自信,孙祥君的诮皮幽默,陈文国的老辣内敛……<br> 该记得的太多了,我还记得我毕业分配到红中,是同学伍三伏请我吃饭,尽管是一顿简单的饭食,但其香气永留心底,是我与他共事13年而友好的见证。我还记得去万县开会,在万县东方红广场与桂南华、付克亨、杨德强、何平等同学合过影,至今不时还拿出来看看。我还记得去达县学习,打扰过曾在达县高中的温开军,与其彻夜长谈不倦。特别是庆辉群主千方百计打听到我在绵阳一中就职时,温开军竟在网上搜到了一张我参加座谈会的照片以佐证。这是何等真挚的同学情啊,无以言表,令人喟叹唏嘘!<br> 尽管我没能与大家一起毕业同照,也许也没有你们“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的意绪,但鸿爪雪泥,这些记忆将与我生命不可分离。<br> 谨琐忆为证。<br><br> 2018.4.7晨定稿于绵阳<br><br> 【补记】<br> 原万专77级中文40年入学纪念聚会还没有结束,4月19号,摄影大家庆辉和才子王明将在区党校宴请同学,因我19号一早要坐火车去渠县看望老母亲,不能参加,很是遗憾,便向庆辉和王明当面致谢致歉。人称“大姐哥”的代吉便决定提前在18日设晚宴招待鄙人。<br> 代吉是我高中的同学,毕业45年就没有见面过,在之前只知道在万州谋事,并混得不错。是其夫人将我拉进中文77同学群,后代吉才把我拉进高中同学群。一直对夫妻俩表示感激。<br> 18日下午5点过就去了代吉位于万州党校的府邸。140多平米的房子宽大敞亮,坐于4楼,高大的树木,房间也享其阴凉,耳畔不时传来鸟鸣的声音,真是闹市的佳宅啊!<br> 其客厅宽敞,一个书法桌置于其中,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木沙发上整齐叠放着书法作品。墨香幽幽,令人陶醉。电视墙上的背投电视被代吉贱卖,可见代吉已经对书法痴迷的程度。在高中群里已经对代吉的书法作品有所了解。已经约好讨其墨宝。这次他为我写了2幅。其一是:清风徐徐胸中过明月熠熠俯间流。我当时叫写留,结果他误写成 流。这一误写反而意境更妙。其二是:有佛无佛无有佛,有心无心无有心。回到梁平,因我弟妹有新房装修,便将其转送了,他们很是高兴。也算是为他扬名了。我只有他日再讨其墨宝,我想代吉不会拒绝吧。<br> 晚餐有高中同学唐云英夫妇,黄蔚翠夫妇作陪。席间杯来酒往,话语连连,好不开心惬意。高中期间的往事一一再现,别后的思念细细道来。真有不忍分别之意。特别是黄同学争着付餐饮费,一个无辈无名的人受此抬爱,就两个同学二字。令我十分感动。<br> 天色晚了,云英的孙子第二天要上学,应该睡觉了,不忍分别也得分别。由于第二天我要离开万州,原来调侃来的云英的请客饭也只有留待今后,我相信有那么一天,云英这顿饭一定能吃上。<br> 再见了,万州;再见了,同学!<br><br> 2018.4.22</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卌年同学会抒怀一百廿四韵</b><br><br>王明<br><br>天地玄黄年岁朽。<br>鸡年大众同声吼。<br>东西南北看春柳。<br>卌载相思思聚首。<br>大树参天双臂搂。<br>回家心绪冲牛斗。<br>情思缱绻长相守。<br>离别千寻心不走。<br>碧血丹心喷出口。<br>襟怀坦白休言丑。<br>万专哺育誉声蜚,<br>七七中文史册垂。<br>五子精英留校内,<br>奠基学院后人追。<br>开山学术果实累,<br>玉树临风许亚非。<br>(熊)建成(黄)再苹成双对,<br>才子佳人互画眉。<br>光影聚焦花鸟醉,<br>山川大地尽朝晖。<br>阳光灿烂佳作美,<br>大奖连连属(彭)庆辉。<br>七十七人谁领袖,<br>(李)代喜公推列班头。<br>(卢)万品口才谁能够?<br>(陶)德忠文笔耀千秋。<br>(李)嘉林稳重风华茂。<br>(周)世举敏捷一镇侯。<br>(蒋)先伟词高传世久。<br>(谭)宁君诗品最风流。<br>(李)霞云大姐大闺秀。<br>德艺双馨沈仕周。<br>彭晓王森词翰手。<br>(蔡)开明开嗓亮歌喉。<br>(邓)红专去向难猜透。<br>(崔)太海(田)光泽品性柔。<br>相见相欢一面后,<br>(刘)成蜀远走不回眸。<br>(李)国超翰墨如蜀绣,<br>文史馆中赞誉留。<br>二向为人忠与厚。(向珍孝、向友志)<br>三平淑女态娇羞。(刘卫平、何平、蒋平)<br>三荣望重重操守,<br>示范学人向上游。(杨显荣、冉光荣、付荣)<br>诚恳两权肩左右。(黄佐权、吴宗权)<br>二平素朴(蒋)学章牛。(邓伯平、曹和平)<br>伊人(弋)胜美娟娟瘦,<br>(古)春晓彬彬文质俦。<br>比翼双飞重霄九,<br>偕偕恩爱岁月稠。<br>(程)宏明远迈博学并。<br>睿智(王)世林(陈)文国矜。<br>南浦城中潜蛟映,<br>(谢)福金老道(王)志平诚。<br>勤勤恳恳巾帼婧,<br>点赞(刘)大辉王小青。<br>气质(杨)德强明星影。<br>姜滨文雅态轻盈。<br>风骚独领汪周幸。<br>机警不凡梁玉明。<br>倜傥英豪程特进,<br>狂狷仗义遐迩闻。<br>抒情气质出新韵,<br>随手白描是(温)开军。<br>(孙)祥君卧龙存高论。<br>(曹)洪才(刘)厚政志凌云。<br>蓉城耆宿声名震,<br>儒雅诙谐秦敬仁。<br>(陈)家志(任)敦福闹市隐。<br>(伍)三福(李)启仕老实人。<br>(熊)建明潇洒(龚)晓明俊。<br>(陈)世凯耿直同(蒋)绍群。<br>(周)治亚英姿(杜)玉洁润。<br>善良(乐)邦鳌并(高)邦文。<br>(喻)世华蕴籍(黄)世培慎。<br>(陈)茂喜孙伟心地纯。<br>老顾(恒良)(李)佩英俱严谨,<br>进修学习升上乘。<br>无端车祸警人醒,<br>车祸殃及付克亨。<br>魑魅喜人魍魉引,<br>(孔)云山不幸又(陈)阳春。<br>人生苦短病蹂躏,<br>常想(桂)南华及(谭)仕臣。<br>吊岩花开开怜悯,<br>欣欣向荣慰忠魂。<br>今生今世今长省,<br>念念频生师友情。<br>无价青春高考聘,<br>江湖转到吊岩坪。<br>冬来春去无时令,<br>朝颂华章夜读经。<br>花开花谢三年信,<br>东西南北散纷纷。<br>猴年马月无音讯,<br>音像恍惚去无存。<br>记忆记人难记姓,<br>梦中相会不呼名。<br>那年别后思无径,<br>多次模糊多次清。<br>江湖夜雨一杯酒,<br>积月累年君忆否?<br>最是相思穿户牖,<br>生割不尽如春韭。<br>铭心刻骨无缘有,<br>突起白云变苍狗。<br>渺渺相思真别扭,<br>吟诗作对加针灸。<br>青春弹指去得陡,<br>暮暮朝朝不觉就。<br>吾辈而今康乐寿,<br>山川遊遍眉不皱。<br>夕阳晚景红霞漏,<br>竹菊梅松还似旧。<br>养性修心难起锈,<br>读书旅游环宇宙。<br>天天洗肺去污垢,<br>素简生活不嫌陋。<br>相思点点收藏弆,<br>曼调长歌心血呕。<br>聚会抒怀给学友,<br>春风词笔镌丁酉。<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注】小心不违规矩,大致吻合格律。仿学柏梁古体,平仄君勿责备。全班七十七人,只凭相思映像,不恭不敬祈谅。词不尽意,一生长想。情深纸短,三世不忘。丁酉仲春边城初稿,三冬万州定稿。<br>2018.1.3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 【彭晓留言】</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王明的诗中加上这几句(我以他的口吻补写)</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回想王明迁渡口,<br>十年一剑浮名就。<br>培桃育李讲坛守,<br>作赋吟诗闲品酒。</h1><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吊大琐忆</b><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 明<br><br><b>(一)代序</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沁园春 忆七七高考进吊大</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夜读许兄亚非在三峡学院校报上的回忆文章,又及众同学在微信群上重提四十年聚会的呼吁,顷刻间记忆排山倒海。斗转星移,七七高考,于今整四十年矣。千日吊大,开枝散叶,波翻浪涌;一朝触及,思绪纷呈,鳌掷鲸呿。文章千古事,下笔尤为难。遣词谋篇更为难。写出情趣,引起共鸣,留有余味,则难上加难。同学聚会,芹献《琐忆》。今调寄《沁园春》,以慰相思。一时快意,不谙平仄,聊作《琐忆》序言。</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四十年前,廿岁搭边,算是人才。<br>记冬天考试,阳生冬至;</h1><h1 style="text-align: left;">春天入校,雨润春雷。<br>攘攘考生,茫茫学子,</h1><h1 style="text-align: left;">浩浩荡荡一齐来。<br>谁料得,</h1><h1 style="text-align: left;">这金榜折桂,跃上高台。<br>光芒散尽阴霾。<br>进万县师专智始开。<br>就桌间觉悟,郊花野栎(1);</h1><h1 style="text-align: left;">枕边记识,正传别裁。<br>横渡畅游,追波赶浪,越天堑何不快哉。<br>长思念,那青葱吊大,午夜常回。</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注】花指王守仁郊外明灭的野花。栎指庄子野外大而无用的栎树。<br> 2018.1.11. <br></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开学</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入学第一次听讲,是在图书馆楼上的大教室里。(这教室后来成了文科班的教室)教室布置成一个简单的会场。台前一张不大的旧拉巴几的赤裸的条桌,台下没得课桌,只是一排排的櫈子,供听讲者坐。讲话的人就是我们毕业证上盖签字章的人。他说了很多有意义的话。现在已经全部忘了,唯一的记住了的有两个片断。<br> 一是,对我们这所大学的玩笑似的解说。当然,他不是对“万县师专”怎么说,也不是对“万县地区行干校高师班”怎么说,而是对这所大学从另外的角度发挥着他自个的幽默。“这大学比'北(百)大`还大,大多少?大一百倍,因此叫'万大`”。嗯,恢复高考后刚进校门的新生,是急于想晓得自己的学校的名称的。“万县师范专科学校”是后来上面的相关部门确定的正规名字;但录取我的入学通知书上落的是“万县地区行干校高师班”的款。讲话的人还在幽默。又是从这所学校的起根发源在说,人称“吊大”。才说“万大”,又说“吊大”。原来学校这块所在地的地名叫“吊岩坪”,俗称“吊岩坪大学”,再减缩为“吊大”。下川东的人说“吊大”时,背后还有“吊着长大”的意思,既然歪到“长大”的思路上去了,逻辑自然就隐含有无数种形式的“长大”了。譬如,站着长大睡着长大坐着长大等等。“你们是吊大的”。还记得起当时人群里是有人笑了的。其实也不怎么好笑。现在想来,有点属于冷笑话之类。<br> 二是,讲话的半途中,他看见坐在下边的学生中,有不少翘二郎腿的。自然我也属于这其中的一位,不然记忆力不好的我,怎么记的住这个话呢。他本讲着其它,可话忽然转弯了,手指着台下,说,你们骄傲啊,大学生啊,今后是要当官的。台下的人一怔,可是不懂,可能因为年少。他说,当官的一般都叫什么什么“长”,省长市长县长区长队长啊,院长校长班长组长啊,这“长”字是长得有点形象,当官的坐着的时候,大多翘着二郎腿啊,那“长”字的最后一笔,那一捺,翘的个萧洒嘿!话到此,讲话人脸上有了笑容,听讲人脸上也满是笑。但不自觉地把翘起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他继续讲的更精采,但是记不到了。后来懂得他是在寓教育于拆字游戏上。当时只觉这人风趣。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翘腿当官论“的预言,在七七级大学生中,特别是那天翘了二郎腿的人,有不少被他言中。但是,他的话,在我身上,只应验了一半,即,还是有翘腿的时候,却没有当官的时运。<br> 卫季生很厉害。<br> 2018.1.12.<br> <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我的老师</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我是以老师的身份退休的。从1974做代课教师起,我的教龄算在2017有四十又三年。天南地北,所教的学生不能说少。然我记得的学生不多。因此,我想我是不属于吊大的老师们所记得的学生。可是说来也不怪,我的学生却记得我。自然,身为吊大学生的我也就记得教我的老师。这一辈子脑里心里装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论怎么样的多,怎么样的挤,心脑的位置怎样的仄逼,老师的那块牌位郎个也挤不脱。随着岁月的积淀,老师的有些东西也被逐渐地遗忘了,但老师的有些东西郎个也忘不掉。<br> 扯点出来吧:<br> 教文概的老师映象深。人长的在吊大是最格式的,有风度那是数一数二的。和他亲近的学生传言,说他有好多领带。教书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就不说了,做人的规矩,也是寓教于萧洒。一次在池塘边,我看见他西装革履地走在前边,我在后边,不晓得郎个三步两步就上了前。紧接着陈老师追了上来,正诧异间,他伸手把我夹在耳根的纸烟取了下来。没说什么话,脸上有和蔼的笑意。我痴望着他,也不晓得当时我说了什么没有。不过,自是以后,终身再也没有这---在此前以为有风度且习以为常的,现在认为极不雅观---习惯了。<br> 班主任,文老师。脸有点圆,眼角隐隐有笑。和班上男生说话时略有羞涩的年龄。心地善良。学校给困难学生评助学金时,我想碰运气,搞起耍也写了申请。她问过我的情况。我也不明白郎个糊弄的她,最后喜出望外,竞然助学金花名册上有我的名字。我不关心别人是多少,反正每月我领到了一元钱。那个年头,吊大食堂的小炒是二角四分钱一个。所以,我虽吊二郎当的,但对文老师从来没说过不敬的话。<br> 现代文学的课最好。他那一手粉笔字,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给我做了终身的楷模。多少我的学生说我的板书好,只要提起这,我都要在心底放映一回吴老师给我们上课时板书的影像。平时读闲书,读到陈寅恪在清华园上课时要大段大段的板书;沈从文在上海公大上课口笨把要讲的内容全写在黑板上;周作人在北大的课堂上板书等逸趣,我都不自觉地在心坎上贴着我的大学老师的影子。偶尔甚至觉得吴老师在教室的神韵堪比闻一多在西南联大讲离骚。<br> 说板书,吊大还有一位神,就是那讲哲学的沈老师。沈老师的一绝:面向学生口若悬河地讲,背向黑板潇潇洒洒地写。粉笔犹如一位老烟民被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中间关节间,大姆指的指肚顶着粉笔头儿,边讲边写,字随口到。那行楷的笔迹,在黑板上飘逸。真是不可多得的书法逸品。我后来站讲台时曾有意摹仿过,才明白那是神之所为。<br> 吊大当时的女老师少,年青的有水平的女老师尤其少,有学识且漂亮的年青女老师更是少之又少。英语老师上课,真是让我们如坐春风。后来发生了一件给她摸黑的事件,就少于见到她了。听说她调到重庆某校去了。当时,心里就觉得,那样的风流韵事,只配她,放在其她人,没资格。没有什么不好的。听到一些流言飞语,我认为是在亵渎她。直到临近毕业的学期,我私人私下给她写了一封信,向她要了一张照片。忐忑中,她也竞然回了信,信封里的信纸中间竞然夹了一张她的像片。像片上的人,面容婐㛂。在吊大三年,从来没有与任何老师有过或私或公的个人接触。与李老师的通信,算是唯一的。她的照片嵌在我最精致的像册里。她的风貌映在我心田的人物画廊里。当时,我把这事报告给在土谷祠床并床上的建成同学,他说,你嘛,这事算做得有点正确。<br> 在吊大,方益中老师的话,最是真挚。“在吊大,我只是给你们垫了点底子,搭了个架子,指了回路子。"“三子论”说的诚恳。的确,在吊大,就知识而言,我没有学到个啥子,考试的成绩平平可以为证。课上的知识现在连一点影影儿也不存留。多半被其后所学覆盖。自然对此也没念叨。走出吊大的门,到于今,一次也没回去过。但是,吊大三年的人事,却教给我多多。其存留,则如一个电脑的硬盘,只要触及某键,一切都会活起来。</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四)买书</b></h1><h1><br> 关于买书的记忆,在吊大七七中文的男生圈子里有一买书的逸趣,那不得不提。当年,在吊大,一般是星期天上午同学们几乎倾巢而出,下山去自寻其乐。主要是买东西。当时的吊大,位处城郊的吊岩坪内。在西山公园的山上面。学校周围是阡陌纵横方块套画着的田垄菜畦闲地池塘。人们日用的百货,副食,香烟,糖果诸如之所需,都得下山进城采买。三三两两下山的人群中,诚然也有下山消遣者如坐茶馆看电影杀馆子打牙祭,也有或办事或走亲戚串门等等,不过,数购物者多。购物者群中逛书店买书者之比例略大。无论是富裕如带薪读书的进修生,或吃助学金之贫困生如我者,凡下得山来,差不多都要到二马路上的新华书店一游。更有专门为买书而去者,则早早就候在书店门外等待开门便于抢买新到来的好书。带工资的渡口来的进修生最跩,令人侧目。买书那是随心所欲,只要看得起,自个又需要,无论是单册的巨著,还是多卷本的全套,掏出钱夹就付款。犹记刘成蜀买有整套《安徒生童话》,一大箱数十册,我辈视为豪举。话说,某日下午,(非星期天)一老三届同学,从二马路新华书店买得一摞书出来,将书装进书包,兴匆匆,急忙忙,埋头赶路。穿进西山公园,经库里申科墓前的林荫道,走看埧埧电影旁的青石路,过山根涧的小溪沟,缘山背羊腸坡道,一阵猛走,越过校前碎石公路,回到学校,上得宿舍楼,见我班同学就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刚买的小书递去。特别是老三届结了婚的同学,他似乎更是特别关注。读这书后的老三届结了婚的同学,家是万县本城的,当天晚上就回家去了。家在万县城周围较近的,当天晚上也回家去了。家离万县城不远且交通方便的,当天晚上还是想方设法回家去了。只有家远在偏僻乡下乘车赶船又不容易的,才在翌日,辛苦告假,无论如何也是回到家去了。该书薄薄的,三十余页,粉淡色封面,不贵,定价一角八分。科普书。书名《性的知识》。据说,该同学那天是把书店樻台上的这种书全部搂光了的。书店售书的服务员,在其时,有无啥异常样,非在埸人不得而知。是其时也,该书也算是天外奇书了。不少老三届同学从家返校后,心中充满对买书发书的该同学万分感激。至少是对他想其所想,感其所感,心中装有众同学,且有非凡的识别能力,敏捷的判断能力,果敢的执行能力和天才的冒险能力等诸多优秀品德敬佩有加。我不止一次地听见人说过,扫盲,开眼之类的由衷的话。其相互其言之态,那是在交换心得,口里咂咂有声。大有以前皆是蛮子,今朝才得文明之叹。我辈青勾子,也算扫盲。但慧根浅,不开窍。有开窍者神叨叨议论老三届们请假急迫回家之现象,青勾子如我者,一脸茫然。跟着傻笑。当年的所谓手抄本“少女之心”也看过,但得不到性趣。倒是后来在渡口,谭宁君寄我一异书,可说是真扫了盲。曾与田光泽共欣赏,抚掌称快。不过由四十年后改革开放的今日想来,无异于玄谈了。倒是也曾想过,要是有贤人如果来撰写一辑“吊大七七级中文逸事”,更有甚者,有贤人如果来编辑一部“吊大野史”,这一则《性的知识》或许有资格入选。可给后来之读者以窥那时代的买书读书的饥渴之状以及所能折射衍射的一些其它提供一文字记载的事实。<br> (四十年后之回忆,难免疏漏颠倒错乱,凡涉当事人,如有不恭敬处,希谅解,望指出,当改正。铺字成文,或虚构或拟作,都贻笑大方。)<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2018.1.14. <br> <br><b>(五)畅游与妄说</b></h1><h1> <br></h1><h1></h1><br><h1> 有种说法,说人的一生都在修行。我者慧根太浅,浑浑噩噩满一个甲子,无一真悟,无一真得。唯与水亲。尤喜江湖河海。我祖籍忠县。小地名叫小溪。生我长我之地云安镇。穿镇而过一条河,名汤溪。吊大三年,站在坪上朝暮面对长江。工作三十七年之渡口,被金沙江雅砻江二水环抱。出外旅游或出差或学习,凡有水之地则安泰,无水之地则烦躁。到北京到西安,刚落地就想离开。到桂林到北海,则想久留。为什么呢?人生之秘。直到在西昌筇海边遇一智者,闲聊中得一说法,让我开悟。说是龙启迪我,二十岁时已现。龙护佑我,三十岁时已现。说话时之姿态气定神闲,之语气斩钉截铁。追问再三,想得其解,智者不再答理。(不是算命人。算命先生从来不敢肯定已过的事情,因为当事人可求证。只会在将来的事情上呼悠)遂逐年穷思苦想,推理演绎,渐有所获。我生肖属鸡,我太太属龙。87年结婚。婚后得子算是龙凤呈祥。我20岁为77年。高考,老邓属龙。太太护佑说得通,老邓启迪我,宏观上说得过。后来龙的传人的歌词,给我开了一大窍。长江边的人,长江肯定护佑。长江也一定给予启迪。<br> 但具体是什么呢?多年悬疑。只是进吊大后参加了名为纪念毛泽东游长江12周年的那次畅游长江的活动屡次让我想那筇海人的话。<br> 吊大横渡长江,不敢相忘。其枝枝叶叶在脑膜里随时活现。<br> 去年熊建成同学在群里挂那次活动的照片,我随即加了一段文字:“是日也,天阴欲雨,上午雾笼大江。吊大我班五君编入某连某排某班,由盘盘石登机动船上行数里到'912'库下水。站在甲板下望,一江人头如下水饺。耳边人声水声相续。下到水里,昂首望去,江中人头,如团如结。一团队有一扁舟尾随,我吊大学生腰系一排球为浮子以为保障措施。到得中流,可见沿岸群众围观。触目皆人,岸上观者大有观钱塘江喇叭口浪潮之气势。水中游者大有“手把红旗旗不湿”的弄潮儿之气概。杨家街口码头等岸边设有多个起岸点,岸点有臂缚红套的居民服务,服务者手举有热茶浆汤为上岸者驱寒。我五人下水后就已分散。中流击水,各自为阵。避旋涡,抢浪头,追波逐涛,吾已丧我,好不快哉!一过上船时的盘盘石,声催风撵,逼近终点。我平斜距扬家街口码头时欲扑向趸船起岸,无奈体力不增,且不识水况,又启动过晚,上岸失败。继续漂向下一上岸点,又万州桥下激流暗涌,复推我再回中流。结果下到再下边平缓处,见有迴水,第三次猛扑,奋力搏击上岸。上岸后五君聚齐到”东方红像馆“留影,以备存念。” 那日为7月16日。天现鱼肚白时,我五人在吊大食堂吃过包子,随学校组织下到江边。盘盘石江边一带已是人山人海,各单位的人员嘈嘈杂杂,等待编队。我五人编入畅游大军之第十连。然后指挥部按战斗序列依次登船。是时也,接近中午。弃轮下水后就见一女生反复在近水边蹬踏,波浪反复将她退回岸边。她向人求助,由小渔船救起,载到中流,放入水中。在中流水中,人就安逸了。不过,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之中流,不是那么容易进得去的,中流巨大的力量坚决地零容忍地把不入流的二流三流拍回岸边。然而进到中流之后想脱身其中,又是艰难。中流水以浩浩荡荡不可拒绝不容商量之势裹挟,把已在其中者带到身不由己的遥远。想摆脱它不服羁绊,获得自由,复如为进入它想一站涛头时一样,需要时机,力量,也要意志,也要技巧。<br> 这或许即是启迪!更是护佑!得自由不易,脱被自由难;吾丧我难,吾复我不易。真乃是水中有智。<br> 五人者,熊建成,开县人。李嘉林,程特进,向珍孝,本市人。我,云阳人。于今之白头翁回首往昔之青勾子,也近于比肩子赡那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熊,程,向,身体依然健硕,还是水中游龙,夏冬不废,快乐无疆。以特进为优。远在上海的嘉林,不知怎样?17年程特进跑到上海,传回与嘉林晤面的信息,吊大学友无不高兴。我也风雅,附庸一把,庚和了一首《渔家傲》。(程特进,蒋先伟有《渔家傲》词)“群望江东嘉林貌,深情已赋渔家傲。拍手惊呼相顾笑。复问到,卌年不见还年少?犹记当初横渡照,劈波斩浪风姿俏。沿岸人声满江闹。还爱好,相逢每把青春道。”<br> 2018.1.18.</h1><h3></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六)恍兮惚兮的人事</b></h1><h1><br> 诚如秦兄敬仁所言,我对吊大无好感亦无恶意。经岁月淘洗,人事淡淡。千日吊大,逐日日记,有十余本载有的往事,尘封蟫蠹在书笥。四十年来随我辗转,从未再翻。不读少作,犹恐脸红,薄颜难頮。然有些爪痕是,本不思量,他自难忘。当年吊大,七七中文,我班人物多流派,文字醰醰最深情。(改龚自珍诗)楚楚女生不说,谡谡男生中宁静致远肃穆恭敬者,谦谦君子务实为学者,谈笑自如智慧有加天分极高者,玉树临风倜傥萧洒韵味别致者……大致英雄谱上,名字可自入序列。<br> 刘卫平大姐,丁酉年在古弋成都新家同学聚会时,发来一节视频,伴随谭宁君儒雅开红酒的节奏,她那脆倩的一嗓子,真让人沉醉。曾记得,行干校食堂外,乒乓球台边人声喧哗,众人围观显身手者。刘卫平横拍一端,另端几个男生对抗落马后,男生们面面相看,不敢上前接招。此时,我凑闹热,拔开众人,占据一端,握拍在手,顺眼望过去,见刘家大姐英气逼人,礼貌地把球递过来。我则装模作样,球触拍下沉桌面慢吞吞旋过网去,耳边正听得旁人说这球可以时,刘以不及掩耳之势横拍抽杀,瞬间小球如弹,无法阻挡。左右开弓,岂是对手。三下两下,败下阵来。至今想起,心有余悸。<br> 刘成蜀,真君子。平时不苟言笑,望之俨然,触之温润。曾赠我上衣,教我恭敬。是时也,我“三观”中有一观,认为人的穿着,鞋为第一,下装次之,上装无所谓。故脚上最讲究,是时尚的皮鞋,例外的是数九天,穿翁鞋,常为程特进所笑。裤子不臘踏,时有裤线。上衣乱七八糟。入学时倒春寒常笼一破棉袄(我父亲的)背上膀上看得见棉花。毛衣正反不论穿起出门无妨。这个穿衣观,后来读贾平凹的书,他还说出了个道理。即男女相亲时,女生多腼腆,不敢正视,多垂头低目,故视线在鞋上裤角边睃巡。凭此认识,可鉴对像品级。刘成蜀,还教我不要上“认字认半边”的当。记得把“厩”字读错,他当面指教。毕业分手时,我与特进等人为他饯行,且送他到码头,将行李送过浮桥送上趸船。依依惜别。看船松缆。他走前不仅将渡口他的地址留给我,而且还将西昌他老婆的地址写给了我。<br> 说到衣服,向珍孝送我棉衣罩衫两袭。记得买了一件中式老棉袄,全城寻遍,没有裁缝能做这样式的衣服。说是袖子裁不来。因为袖子与背襟相连,结头不在肩上在倒拐子。最终向珍孝(万县市人)魔力非凡,醇情挚意,赠我纯棉衣袍。此棉衣四十载不忍丢弃,每冬必穿,至今还在身上。<br> 刘成蜀还送我书籍,看我眼馋,也卖给我他的书。其实是半赠半送。至今书架上站立的一套《古文观止》,就得之于他。他爱书惜书,每有新书,就用很好的纸作书衣。剪裁包装,态度恭谨,一丝不苟,旁观如我者,看他在扉页上钤印包书等动作,则如痴如醉。《古文观止》,一如旧时,每当照面,如见手泽。<br> 秦敬仁也半赠半送过我一些英文书。特别是一厚册科技类英文辞书,我至今珍惜。<br> 吴宗权在临毕业时也半赠半送我一本汪倜然主编的世界书局版的《综合英汉新辞典》。此书厚为一千余页。黑绸面,书脊背因蟫虫噬咬,烫金字见模糊。我给了他五角钱。书到我手,剔刮贴补,别具风姿。本书音标过时,虽使用率不再,然藏书价值不菲。查孔夫子旧书网上,标价在百元。毕竟是民国版。且有友情蕴存,我将之深藏不露。<br> 杨显荣见我喜书,也给我一本《片石集》。赵朴初韵高。毛泽东评价说过这个和尚会写诗。杨显荣学识内蕴,朴实厚道。我忠县老乡。某次返校,相逢于忠县码头,同船顺流而下。船近万港,我忽然对他说,我未买票。又耳嘱他如何如何。杨兄虽不认同我的做法,但依然沉静地且创造性地掩护我离船登岸。<br> 吊岩坪内,论读书之快捷莫过于温开军,程宏明,二公风姿洒然。通常是一摞书,一个单位时间就啃完了。我辈读书则是以单位时间内读多少页来计的。后来看列宁的待从回忆列宁读书,常是按列宁开出的书单,找好,晚间报上他的案头,第二天,就又换书了,按新的书单又送。他俩读书之速堪比领袖。<br> 熊建成,谭宁君对文学诗词悟性之高,是人莫及。方益中讲王维,《山居秋暝》腰上那一联,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建成在桌下对我说,这“莲动”可解为脚,浣女的脚,是时也,我如触电,流水对,熊解比方解更别致,更有韵味。另,换一课堂。赏析陈老总敢南游击词。忆江南谱。其一阕有“大树遮身待晓明”句,谭宁君接口细语,这是谈恋爱的情语,龚晓明的女朋友在等他。晓明者我班靓崽也。谭思维之敏捷,可见一斑。是时也,我知道谭宁君已写有五百多首诗之积存。试看他今日在诗坛上的独步,也是非一日之寒的功夫。<br> 程特进曾谋划过要成立一文学团体,还说要出一刊物。还拟过名字。曰“岑明”。他还透露过取名的理由。程特进,吊大闻人。这人世间,的确有一种人是一旦相遇,就一定是相见即相知。在公元1978年3月15日上午9时许,吊大男生宿舍三楼10室,推门而入者,自报姓名:程特进,还特别附加一语,禾口程,特别跃进。伶牙俐齿,朝气勃勃。自此时订交,他在万市的家就成了我的家。程妈妈又多了一个儿子。(特进兄弟多,他随母姓)特进多才艺,且肝胆照人。我学他侠义,他要求我进步。数年来,午夜梦回吊大事,特进定是第一人。适逢故乡省亲,特进也是不可缺。每每浮大白之时,酒中沉淀的影像人,必定有他。由此而及,我高中时的同学也成了他的莫逆,他高中时的同学也成了我的至友。任时光流逝,一声同学,一生同学。 <br> 1981年元旦后,毕业走向已明,分手在即,众兄弟纷纷留言。就此别过,或许就是永别。宏明题诗于我:(小言在前)深冬时节,朋友别离,感慨万千,缠绵之情,难以排解,特写几行字,为你壮行。(正文)朋友,不要让悲喜刻下过多的印迹,人前,永远昂着高傲的头。在命运的路上不屈的探索,哪怕,荆棘扎满了胸口。建成送我一本非常精致的笔记本。在内页写有这样的话:生活的幸福者只属于生活的强者。录白乐天诗留别: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忽忽四十年矣!时时长安空。<br> 2018.1.16.<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酒与江湖</b></h1><h1><br> 今天,班长李代喜将当年吊大七七中文班的“花名册”翻贴在群里,犹如打开陈年老瓮,香袭衣裾。看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株大树,开枝散叶,都是一捧葩卉,花叶四溅。不知何故,那“沧海一声笑”的旋律在脑海荡起,袅袅不歇。随后代喜打电话到家里,诉说身体近况及家中情况。我说大家都想你,可约田光泽同路,可下榻在我家。又说相见不易,常常是就此一别,竞成永别。<br> 吊大分手四十年,四十年一次都没见面者多矣!且一次未见竞成永别者已有三人陈阳春,桂南华,孔云山。<br> 陈阳春,78年33岁,三楼10室室友,是年,他春风得意,喜得贵子,金榜题名,双喜临门。10室全体(李代喜孙祥君陈阳春谭仕臣程特进向征孝周仕举王明)到他家贺喜吃满月酒。这是吊大喝酒的揭幕礼。孔云山,花名上写明18岁,我班最年轻者,58岁因食道癌离世。<br> 我10室8人就有两人(陈阳春谭仕臣)不再见了。谭仕臣一入江湖则神威大震,英名如雷贯耳。犹记那年省亲后到特进学校家,特进有庖丁技艺,刀俎声动,勺瓢交响,菜饭上桌。请谭兄到埸,交杯换盏,温馨如昨。<br> 班长电话里不胜唏嘘。不过班长声笑朗朗,手机里听得到他的丹田气。</h1><h1> 自阳光灿烂来攀,我与代喜,光泽在攀粤铭会馆,宏达魚馆为她接风时举杯后,一晃又是三年了。与我班女生喝酒次数最多可能是阳光灿烂了。近年来在她家就有两次,她不喝酒,大姐哥是饮者。她兰心蕙质,摄影家走南闯北,见识多广,且她又是灵魂里散发香气的女生,厨艺精湛,待客厚道。她家的酒香让到埸的吊大男女生过鼻不忘。<br> 毕业从学校到江湖,我与卢兄万品,田兄光泽三人到边城渡口,四十年脚不移步。到边城(三月渡卢深入不毛)来喝酒的吊大七七中文人,寥寥无几。<br> 蒋兄先伟来时,我出差在外,失之交臂。<br> 再者为谭兄宁君作协出外采风,他弯道来与我相见,在边城最高档次的攀西宾馆把盏。邀卢田二兄作伴,有朋自远方来,算是痛快。谭兄毕业走广元,犹记我在川师大读书时,广元几兄弟到蓉会唔,桌上杯盘,姆战一番则成狼藉。宁君与我在万二中实习时共执教一班。我正他副,然他的才华与风度,学生弃我喜他。再后来他从广元迁成都,我们见面喝酒日多。每年从攀回万,成都中转,怎少得了酒?且每出差到蓉,又怎不碰杯?尤记2004年暑假,我全家在万特进家吃喝后,从万飞蓉,宁君驾车到机场迎接,住进他家,吃喝半月,大酒小酒,大席小席。弟妹一表人才,慧容双修。席间酒间,陈兄家志,谈笑风生,晕素俱陈。佐酒佐茶,情谐谊合。时秦兄敬仁来新都,在一豪奢酒楼请吃,筹觥交错,暢叙别情。<br> 在吊大,最后一酒,在1981.1.12.的晚餐。吊大给七七毕业生饯行。悲欢离合一杯酒,东西南北万里程。席间大家相互祝酒,相互勉励,喜气洋洋。老大哥孙祥君祝酒,李嘉林王志平祝酒,珍孝宏明祝酒,当熊建成举杯邀酒时,我泪如泉涌,特进大放悲声。彼此心中都明白如镜,从此跌入江湖,十年夜雨十年灯。难话巴山夜雨时。这应该是吊大的谢幕酒。<br> 千日吊大,情深似海。泪痕酒痕,以毕业实习那学期居多。“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硬骨强项,挺胸抬头,闯入江湖。沧海笑,苍天笑,苍生亦笑,清风亦笑。老班长还在笑。电话在笑声中搁下。<br> 今天吊大七七中文群里极有素养的古春晓君,献出他的“古董”,万专食堂的饭票。四十年来,票面颜值依然簇新。七七吊大,在中文诸子手中,真是个富生矿。山花艳目,不让腊梅;浊酒酣人,何须茅台。<br> 2018.1.17.<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3></h3><h3></h3>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八)渡口在吊大的进修生们</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当年,我到渡口落扎后,首先去找刘成蜀。在老刘所在单位宝鼎煤矿子弟校,老刘招待我。在李国超家吃过饭,他家在市政府背后的宿舍楼里。饭后酒后,老李显功夫,在家的文案上随兴挥毫。字如云烟飘落在洁静的宣纸上。后与田光泽到过顾恒良家,到过孙伟家,到过李佩英家。所到之家,一概享受贵宾级别的接待。隆情厚谊,永存心间。唯陈茂喜处,去几次均因种种不巧因素,使得未谋一面。<br> 记得是81年吧,去孙伟家。他夫妇杀鸡宰魚,手脚不停。他家单独一院,院内有鱼池,自家养鱼养鸡鸭鵝。房前还有葡萄架。北方人的老孙豪爽的个歪歪,大杯喝酒,是时正中我意。千里之外,同窗之友,全在酒中。老顾家,在正厅大屋里吃饭。极有庄重感。他家规矩严,凡女客不得上桌,包括他的老母。八仙桌上,全是男客。正襟危坐,正二八经。老顾素描了得,喝酒谦和中透着儒雅。席间喝酒途中,将他自画像出示,一尺见方,装有框。真是毕神毕肖。老顾夫人娴淑,模样俊。好象在副食部门工作。曾给我买过整袋的白砂糖。也曾给我介绍过对像。说是食品站卖肉的。是时,卖肉之岗位很俏,背膀上无人,根本望之莫及。没见过面。后后来老顾说该女去了报社。李佩英家的映象已经模糊,记得她病秧秧的样子,相貌一如在吊大读书时的文静清瘦秀丽。<br> 在渡口,进修生们未到过我的单位,未到过我的家。李国超除外。有一次,在市教科所,一熟人说,攀煤什么矿的子弟校有老师在打听我。姓陈。我一下子就明白是陈茂喜。那时个通讯不便,渡口的交通更简陋。到孙伟顾恒良刘成蜀李佩英陈茂喜等处只有一路班车。家离车站都还有一段路。尤记那时那车上不大安全,扒手多。因此,“喜儿”再无消息。(我班有俩”喜儿“,另外一位是班长李代喜。)一弹指,恍如隔代。实际上已隔代了。有说法是30年就真真正正是一代人了。<br> 到如今,只与李国超还有往来。丁酉年春,返乡时在四川省文史馆内李国超的工作室,他左手写六尺生宣。(所写内容为我依“大江东去”韵脚填的《念奴娇退休》。现挂壁于名亨之家。)落墨走笔气概非凡。随后他请我在春熙路一豪华酒楼七楼上吃烤鸭,环境雅致,菜品精致。喝陈年五粮液。二人对饮,畅叙幽怀。华灯初上时,我已微醺,他送我回家。丁酉秋,李国超随文史馆到云阳采风,后应许亚非陶德宗之邀,到其院校讲学,陶院长的专车送他到我屋下,我接他上我名亨小家,踏了一脚。<br> 刘成蜀渡口一别,无缘再见。只在谭宁君处听到过他的零星信息。其余诸兄,别后再也渺无音讯。就连在新梦老梦中,也无影踪。鳴呼!<br> 2018.1.18.</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欢送顾恒良</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九)茶味与书味</b><br></h1><h3><b><br></b></h3><h1 style="text-align: left;"> 读书人大多喜茶。特别喜卢仝茶歌中之第三碗,茶味渗入到心里去了。第七碗则是神的至味了,列子的御风而行当与此同位。数十年来,只有在熊建成万州山顶的老屋里留下茶的映象茶的味道茶的情谊至今不忘。那是暑期,相约程特进,建成迎进山巅老屋。三人道喜。建成泡茶。滚汤冲泻,逐见盏中茶色先如竹箨方解,绿粉初匀。渐如山窗初曙,透纸黎光。茶水入口,有如明人笔记中的“闵老子茶”。始信能喝出茶水中的棱棱之味的说法不是虚言。茶香氤氲与环室皆文化之书香,共生共成,融成一体。<br> 那时吊大学子嗜茶者众。品茶味者则有一小撮人。究其实际,所品非茶非水之味,所品乃茶馆读书之味。是时也,那一小撮人气味相投,相邀相约,不邀不约,就从吊岩坪溜下山去,在西山公园深处的茶馆里找位置了。老板晓得他们不是茶客。他们是来读书的吊大娃儿。茶杯上桌,全不在此。或倚或靠,或坐或躺,眼睛全瞄在手里的书卷上。或站或走,或跺脚跟或踮脚掌,嘴巴开合有韵,口中念念有声,背书者有之,背题者有之。不顾春深枝头生生明如剪的莺语,也不瞭初夏周末游园已倩衫靘裙的么妹。自然,间歇也有人学登徒子,搭白别人,也有人要么五么六地来点五香瓜子怪味胡豆下茶。茶水淡后这伙人到小馆吃面去了。如恰逢家长汇款的日子,多半也有人么五么六地要来点猪头肉下酒。晚饭时,因事未下山的属于那伙人中的人,会嘴里咕噜一句,格老子,又杀馆子去了。吊大的书味出在另一格式的茶味里。</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不过早读的书味与茶无关。在吊大早饭前宿舍外的田垄边读书的人不少。夏初春余,天刚明亮前的田野夜气未散,吊大早起学人,三三两两,或捧书朗诵,或掩卷默记,直至红日东升。我混在这读书人群中背过字典。特记书中标记的现已消失的入声字。不想这字味书味,在其后,影响直到今。一到渡口,教育处副处长聂泽洪,便来学校试新分大学生水。闲聊一些小学的音韵训诂的常识。正好田垄上的仄声入声,垫了一些脚。后来知道他是老牌川大中文生,常与人品味的是小学的书香,喟叹知味者难觅。后聂官升渡口副市长。因书香与他私谊也在。至今那吟味过的入声,在欣赏昆曲的水磨腔时,依然味道绵长。<br> 回说那日在山上老屋的茶香书香里东西北南神聊,直到再萍回来,显庖丁厨艺,三人才将茶香换了酒香。建成礼重,家中酒之享受尽让予女主人。席间再萍手指厨樻证实。四人齐看,泡酒三大瓶高低一字排开。我在万州吃喝,也算他家的熟客。犹记那年在“三峡厨娘”,建成再萍请吃,见到周世举夫妇,茶酒俱欢。在山上老屋,告辞已是半夜。我因老妈理由才让建成松口了留我与特进在山上留宿的美意。夜深山上打的无车。特进带我步行下山。远望山下市内灯火团团结结,江岸灯火闪烁,江中倒影,浴浴熊熊。临出门,特进没忘记从泡酒缸中放酒把他自带的扁壶装满。我没忘记带走建成送我的三峡特产,产自百年野生老鹰茶树的”巫山老鹰茶“。自小谙熟的“好看不过素打拌,好吃不过茶泡饭”之茶说的是老鹰茶。多年来这盒老鹰茶都没舍得泡饭吃。将存到永远。<br> 2018.1.19.<br> <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十)糗事两则</b></h1> <br><h1> 回忆往事,是老人喜好的事。回忆之快乐,也是老人常享受的快乐。我年迈的妈每天无不如此,她的往事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她还是津津有味地要与我分享。好事与不好的事,老妈都乐道。是的,我这段时间也以回忆往事为乐,往事中的糗事也冒起来凑热闹。<br> 先分享一则。当年吊大,其生活、学习所有的形而下的客观物,皆是简而且陋。尤以洗澡和入厕为最。洗澡,夏秋还好将就,春冬恼火。记忆里多处记有下山去,到某单位的对外营业的公共浴室去洗澡所遭遇的糗事。今暂不说。入厕,话题多口口相传,成文字者少。原因为糗。话说吊大当年的厕所,臭就那么一回事了,烦的是茅房里的夜蚊子。我的糗事是这虫子惹的。那些个“夜蚊子”们,长脚细腰,性狡狯,身灵活,既成群结队围攻,又散兵游勇偷袭。让入厕人防不胜防。而蚊虫对入厕人,又喜又怕。喜,不写;怕,是因为它常常被拍死。因为,入厕的学子,有各种办法,且警惕性高,凡感官都为此练得异常敏捷。入厕蹲圬的一圈,一般都要留下数不过来的被拍死的“夜蚊子”的尸体。如尸体在手掌或胯子两边或屁股上粑起,看无血印,入厕人心头窃喜,而且喜中参有特别解恨的因子。如看见红迹,就又暗叹倒霉。所以,这些个家伙,下嘴特歹毒。这既是看见同伴被拍阵亡而起的报仇心所致,也是侥幸从手掌逃脱后而生的报复心所为,更是惯犯的惯常手段。歹毒者何?毒,不说,歹,坏也。说歹,是它会让你出丑而被称为歹。丑者何?在屁屁或胯间假如已被它的尖嘴所吻,起初,不大有感覚的。急忙忙出厕后,若去公共埸合,凡是有人群的场所,这时候,被袭处开始发作,痒,钻心一般的痒!潜意识手伸去挠,其实抓挠个痒,正常,关键是,那痒的地方不正常,更要命的是,你忍是忍不住的---心里明白,特别是有经验者,如宋朝的大文人苏东坡,他说过是可忍孰不可忍!不,他说的是痛可忍痒不可忍!!没办法只有去抓挠。更更要命的是你抓挠又被人看见,你还看见了别人的看见。丑,就出在这了。我遭遇的糗事比这还好玩儿。这事差不多都有过,不以为糗了。我运气好是因为那被袭之处是羞于言说之地儿。又还忍不住地挠了多下。就有点感染了。结果就拐了。再下来的事情是真正的糗了。咋办?自个办不了。开始忍寒冷洗了两次澡,以为卫生卫生就末事了。不行,只得去找校医。话说那校医是个女生,又还年轻。看样子比学生不会大好多。军训时一起去打靶场打过枪。让人记住她的不仅是她的身姿与颜色,而是五发子弹打了五十环靶心的成绩。这个姑娘让那个军分区来军训我们,每天在结束列队总结时要高声喊“讲评“的那位英俊的连长都侧目。常去校医处与她已面熟。跑到她那一楼边门处,面对她,我才说不清楚。口笨脑笨人笨到极至。张不开口哇!回转来,救助于程兄特进,他就陪同我再去校医处。特进何等聪明的人,三言两语绕过校医,然后我就仰面躺在那黑色皮垫的条桌上,褪下裤子,亮出被袭的地方,特进用镊子夹一砣棉花,沾了碘酒,给我消毒。“哎我哟!” 没忍住,叫出了声。校医循声从那屋到这屋。不防备间,全看见了。当时我顾那碘酒钻心的痛去了。没想到这事出了大丑。不过,后来我与特进背地私下里笑谈过。前两年,闻说贺医生已驾鹤云游(不知真伪,想来不会玩笑)。心壁上那些摇曳的吊大往事,与她相连的这一枝顿时显得特别的招摇。</h1><h1> 2018.1.21.<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还有一则启不了口的事。在二马路的新华书店,星期天下山一般要去转转。如荷包儿里有几个散碎银子,不把它花在书店而花在酒店,心里是要把自个咒怨好久的。这个礼拜天的早上,书店一开门人就多。事先知道有新书要上架。开放式的售书,书架上的书自己拿去再付款,这种方式已实行有好多月的了。挤去选了好几本自己钟爱的书抱在胸前。然后看定价,心里约估银子。付帐后出门。又再转了回去,把先前剔下的那本《陈亮龙川词笺注》重新揽入怀中。却没去交钱。混在人群里假装转悠一下,也不时和买书的同学打招呼,然后,就直接往门外走。这时一男人过来查看我抱的这五六册刚买的书。并从中间抽出那本没盖万县新华书店售书章的陈龙川。心虚的没有辩解,就被他拉着袖子进了门市后门后边的办公室。遭了,心都快跳出来了,脸面是没得了。拉我的人虽没说什么话,但当时看见的人一定不少,吊大同学看见的肯定也有。瞬间不知道后果了。那人坐着,我站着。问我这是什么行为,为什么这样?吓惨了。话不成句。于是就叫写检讨认错。写不下去,下不了笔。那人说,天天丢书。周末最多。今天看你神色不对,买这么多,又返转去,我们就盯上你了。你转去转来。是的,说啥认啥。最后的结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教育了我一顿,竞然把我放了。记不得这人的面貌五官。人的胆都吓飞了,还敢看他?依稀记得的是,他不凶不恶的说,莫以为窃书不为盗,这偷的行为还是可耻。当时真的是恨无地洞可钻。多年来这迹在我心头烙下。羞与任何人提及。后来心欠欠地渴望,还是去把那姜书阁笺注的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本子买了。定价伍角肆分。那天的妄为,是因为囊中留下的银子已够不上这个数了。我也知道他们对买多本书出门的人要查,前有几次都查了的,但也有不查的时候。就想混一下。不想书店因丢书损失大,戒备就高。我就被逮到了。这个买书而无钱的尴尬,对于我辈赤贫者真有刻骨的体会。多年后读到《随园诗话》(下)第八卷第一七则,有七律一首说这个事,“生成书癖更成贫,贾客徒劳过我频。聊借读时佯问值,知非售处已回身。乞儿眼里来鸮炙(1),病叟床前对美人。始叹百城难坐拥,从今先要拜钱神。”因此,我想不仅鲁迅的书里孔乙己有那怪论,袁枚的记载从前有这种尴尬的古人实属平常。但尽管无论如何的豁达,毕竟是糗事。在吊大才二十出头年纪,就填过一阕长调《六州歌头》,那“多少隐痛事,问流水光阴,能否荡平?”的诘问,这么多年来,时不时就叩问在自己的心壁。<br></h1><h1> 【注】(1)鸮炙(xiao zhi)见《庄子齐物论》。<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微圈留言:</h1><h1> 许亚非:王明:你回忆的两个片断,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宛如昨天。万大的段子,成了重庆三峡学院的经典。吊大也还有一说,说校名俗称未取好,吊大的四川话为“掉打(了)”,结果56年学校开办,61年就停办。</h1><h1> 秦敬人:卫季生的原话是:"你们不要自悲,要自信。你们读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学校-万大,是北(诣音)的百倍,北大的平方。"</h1><h1> 【秦敬仁】:卫季生的原话是:“你们不要自悲,要自信。你们读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学校——万大,是北(诣音)的百倍,北大的平方。”</h1><h3></h3><h3></h3>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相聚诗文一束</b><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明</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 <b>写在七七中文聚会前</b><br> <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卌年记忆,记在鬓边;卌年写意,写在眼角。卌年往事,折迭飞来;卌年回忆,翻腾复活。记性不好,卌年漫长;忘性不大,卌年如昨。卌年清欢,青州从事皆好;卌年素朴,平原督邮不恶。卌年洁身自好,载誉满口;卌年春耕秋收,风霜足额。卌年念想不断,淡淡悠悠;卌年清梦缠绵,影影绰绰。<br> 如果说,别离十年,当属不易。江湖夜雨十年灯,十年生死两茫茫。况四十年乎?<br> 那么,廿年重见,则已感慨万千。刘改之说,他二十年重过南楼,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陈与义说,二十年来如一梦,他此身虽在堪惊!况四十年乎?<br> 如果说,隔代的三十年,桃花源中人矣!已不知魏晋,已不知有汉,况四十年乎?<br> 那么,十年前,三十年聚会缺席,心头块磊至今不消,虽本不愀怆,却自也惋怅。十年后,四十年聚会将到,心已神往,雀喜雀跃。虽气质不再,牙床齿已渐落;颜值不再,脑壳发已渐薄。但情愫还在,诗词待吟待哦;情谊还在,杯盏当斟当酌。<br> 七七吊大各师,独具身手;七七中文诸子,各有性格。课内徘徊,抑扬顿挫;课外活动,团结活泼。大教室颂桔,至今犹忆,声调同,节拍合;大礼堂观舞,至今犹记,姿婀娜,身卓约。春游郊外,花开迷眼,人心放飞,青春填填,朦胧快乐;夜下西山,三三两两,呼朋唤侣,言笑晏晏,电影快活。也曾向往稼轩登楼,喜拍栏杆,爱看吴钩,气势慷慨,气韵磅礴;也曾感怀子期思旧,彰显个性,放纵身心,襟怀旷达,胸怀淡泊。那时欣赏李太白,那时仰望陶彭泽。大江东去铜琵琶,让人喜欢;晓风残月红牙板,让人羡慕。上天揽月,下海捉鱉,多为大鹏鸟;前抢榆柯,后立枋枝,自诩林间雀。各人思考,各人探索。自个奋斗,自个拼搏。时而喧嚣,时而沉默。时而张狂,时而落寞。淘之汰之,沙砾污浊。簸之扬之,糠秕空壳。<br> 当年挥手,仰天大笑出门去,热血热泪,胸襟洒脱。铸成黄金印,像上凌云阁。勒石燕然,侧立功勋名簿。而今聚会,俯首开眉回家来,赤胆赤心,诚意闪灼。轻叙别离情,学做开心果。重写新篇,再续青春前约。<br> 四十年太长,岁月蹉跎;四十年好短,白驹过隙。四十年太长太长,香象截流过河;四十年好短好短,人生又有几何?固知: 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何不: 种树书换平戎策,花开堪摘直须摘。<br> 呼声阵阵起,双手频频握。四十年聚会,你我都来了。 <br> 丁酉腊月十七草就。隔日立春。</h1><div><br></div><h3> </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四十年聚会,二十韵抒怀</b><br><br>清明谷雨挟风雷,气爽神清上吊岩(ai)。<br>算是翩翩青勾子,多年紫燕又飞回。<br>四十年前花复在?塘边小草覆尘埃?<br>青楼树上莺还闹?鸽子依然歇旧台?<br>一别经年托梦追,熟风生雨有无摧?<br>三呼五唤又啼鴂,李蕊梨花今夜白。<br>我辈今朝来聚会,一种天恩忘不得。<br>击鼓传花传俚巷,马年入学正春色。<br>三冬三夏一千日,花草莺鸽皆熟識。<br>而后开春八九走,翻身跃入江湖急。<br>风吟草绿翻新意,风唱花开淹旧跡。<br>雨打轻轻灵异开,雨声夜夜入心怀。<br>风吹雨打扪胸问,相会梦中久久猜。<br>叨叨絮絮分明语,亦茶亦酒话合谐。<br>一朝获取英雄帖,万水千山聚拢来。<br>一世一生千万结,别前别后似棋牌。<br>棋牌布局殊难料,交错纵横不用裁。<br>回首百年欢乐事,温馨快意赋形骸。<br>相拥比对迷茫眼,相诉倾听扬剑眉。<br>卷起风云舒袖手,为君饮尽手中杯。</h1><h3><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赠诗绝句</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赠刘成蜀</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真气生成远出尘,</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胸中壸奥隐贤人。<br>春容别后无衰色,</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邛海泸山静养神。<br><br><b>致熊建成</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扑面春风亦扑衣,</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学诗学剑忆当时。<br>今朝第一心开事,</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捧读am改后诗。<br><br><br><b>赠程宏明</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当时一别匆匆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十年来不可忘。<br>五次三番谙旧韵,</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骊歌楮墨泛深黄。<br><br><b>赠沈士州</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挥手年年望有余,</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重逢慨叹貌颜殊。<br>新花旧朵枝前瘦,</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样精神开到无。<br><br><b>赠宁君、家志</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半肩行李半肩尘,</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先拜家慈再拜神。<br>万起骊歌蓉再唱,</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北南感叹拭啼痕。</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赠阳光灿烂</b></h1><div><b><br></b></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峡摄娘大手笔,</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云蒸霞蔚出奇迹。</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剪山裁水心中意,</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熔魂铸魄伟中奇。</h1><div><br></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呼风喚雨不费力,</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聪慧灵巧世无匹。</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写山蒼莽巍巍气,</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摄水明亮瑟瑟碧。<br><br> <b>题骏马《云阳月光草坪佳人舞》</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胜境从来不虚传,</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美人自古伴江山。<br>春光永驻草坪里,</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晓看人间舞凤鸾。<br><br><b>文峰塔</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猎猎开州举子风,</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开州举子啸渝东。<br>凌云一支生花笔,</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圈点举子万户空。</h1> <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不务专业</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程特进</h1><h3><br></h3><h3></h3><h1> 懵懵懂懂爬上吊岩坪,稀里糊涂走进高师班;不知道诸子百家散文,分不清唐诗宋词元曲——只晓得从粮站兑换出购粮证,从大队会计取出户口页那一天开始,我摆脱了犁田耱田栽秧打谷的再教育,我走出了冬冷夏热四面透风的桩尾儿屋,从此端稳了铁饭碗。<br> 进得校来,首先是能吃饱饭了,八个人一桌,一盆白米饭分割成大体均匀的八等分,眼睛盯着稍大的一坨;还有肉,比较固定的是盐菜烧白,每人两块。同桌杨德祥和王小青两位女同学,其时就有节食减肥意向,我便常常代劳,一筷子串四至六块,吃相虽难看,腹中却实在。未过几时,22岁年轻的身体便像老面发馒头一样鼓胀起来。上课晕头转向,不知所言何物,睡眠质量很高,静喧均能入梦。此时偶读据说是毛氏第一篇发表在《新青年》上的大作,其中两句颇入下怀——“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精神不能文明,先来野蛮体魄。遂对体育发生兴趣。<br> 杨大慧老师教体育,女性,年龄与我们相当,形容尚小,体量不足,吐音略嗲,态度热忱,为人极好,总是微笑着。对她的体育专业技能,印象不深。多年以后,一次在苏马荡偶遇,她竟然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特进儿”,注意,确实直呼其名,而且用了儿化音,让我顿生感激!<br> 最先就是刘黎明老师任教体育,那是我们全班乃至全校女生心中的偶像级人物,而所有男生,也绝无妒意,全都心悦诚服。其人中等身材,结实匀称,干净利落,精神饱满,说话和气,不急不缓,一招一式,风度翩翩。打篮球,司职控球后卫,左突右闪,满场飞窜;兼擅小前锋,急停跳投,三大步上篮,动作优雅,如同表演。尤具君子风度,发生碰撞,绝不生气,浅浅一笑,继续再战。打排球,踢足球亦如是。圈粉无数,我是其一。<br> 应该是1979年春季吧,万县市将举行文革后第一届大中专院校田径运动会,学校挑选队员组建田径队,不知何故,我竟然能被刘老师看中入选。于是开始了一生中唯一一次短暂的正规训练,就是这次训练,让我多少有了一些对体育运动的理解和认识,得以在校级水平的各类体育运动中粗知皮毛。<br> 我主攻100米短跑,穿一双烂胶鞋,在图书馆门前到清泉中学的煤屑路上跑来跑去,后来在正式比赛中,居然跑进了12秒!昙花一现,后不再来。赵永清、蹇志强、龚晓明和我,四人组成了4×100米接力队,后来才明白,能进入一个大学的校接力队,是多么荣耀的事儿啊。我们四个人在训练中跑出过破48秒的最好成绩,按当时按这个成绩,有望在运动会上夺冠并打破万州区大中专院校记录,刘老师寄予希望,我们几个也信心爆棚。谁曾想到,接力赛中,在我交接二三棒时竟然掉棒——功亏一篑!下来时,我满肚子沮丧,欲哭无泪,深感没脸见刘老师。刘老师没有了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以后有机会。”以后却再没有了机会,直到现在,回想起也是一声长叹,一脸怅然。<br> 同在训练时,王明练5000米中长跑,其四肢强劲,意志坚韧,适合中长跑,每次训练,沿破碎凹凸的公路跑到万棉厂宿舍返回,直跑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痛苦万状。后来他发明了一种土制兴奋剂:泡极浓的茶,加入极多的白糖,像极了土豪——凡是好东西极多的,我都当作土豪——白糖是极好的东西,看到王明大口大口喝这种极涩极甜的兴奋剂,我总无端联想到1969年我奶奶大去之前想喝一碗糖开水,我妈四处寻找无果,就拿一只长勺,把糖罐刮得划划作响,最后用开水反复冲刷糖罐,得一小半碗略带甜味的水,奶奶饮下便歪头长眠,脸上终究带着一丝说不清是笑还是哭的神情。这样奢侈的糖水,王明竟然可以大盅大盅喝,后来才得知,王明上学之前,曾有近两年的打工经历,工资不低,有些积蓄,难怪如此土豪。喝了这种兴奋剂,王明还是未能支撑到底,中途退出了训练。以后略具运动常识,我才知晓,长跑训练是体育竞赛运动中最痛苦、最残忍的项目!其它项目,胜负就在刹那间,成绩好与不好,反正参与结束了,而中长跑、长跑,哪怕是落在最后的一名,也要经历漫长的生不如死的挣扎。王明选择退出,是其理性的表现。<br> 后来在5000米比赛中取得好成绩的,居然是年龄最小,瘦高瘦高,全然不像中长跑运动员的彭晓!这世上啊,看走眼的事太多了。<br> 看走眼的还有刘卫平,干巴精瘦,活泼好动。手舞一只兵乓球拍,左右开弓,高抽低拉,出神入化,全班男女,纷纷败在她的拍下。不要小看女生,隔着一张网子,非身体接触性运动,多少男儿不如女子?当年吊岩坪,刘卫平当属乒坛一姐;其后多年,才有邓亚萍横扫乒坛。<br> 看走眼的还有向有志,他竟然能跳撑杆跳!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种运动,横杆升到200厘米,只见他快速助跑,竹竿触地,腾的一跃,单薄的身子几乎倒立,然后反转推杆,身体砸进沙坑。当时,小伙伴们真是惊呆了,爆发出一阵欢呼。我嘴上不说,内心震撼——这才是真功夫!<br> 虽然后来我知道,成年男子,200厘米,只是省市一级急行跳高的水平,和向有志几乎同时在玩撑杆跳高的布勃卡,早已越过了6米的高度。那是后话,当时确实是佩服之极。<br> 一次学校和驻军某部举行篮球友谊赛,极慈祥的袁老师喊我们几个去搞服务,端茶倒水,记录计分之类,场边有个手提式晶体管喇叭,她说,你来说几句,给运动员加油,造造气氛。我壮着胆子试试,嘿,感觉良好。一会儿,在学校担任播音员的向珍孝对我说,“带球走”的“走”是平舌音。哦,平舌翘舌发音果然有讲究。一会儿,慈祥的袁老师走过来,说,不要只说解放军加油,要说双方加油。哦,我知道了,现场解说员要注意公平公正,不能太明显的偏向性。这时解放军比分已经落后许多,单叫他们加油,容易误解为怜悯他们输球了。当时也不知道体育解说员可以是一种专门职业,但觉得有不有现场解说气氛大不相同。以后在学校教书,现场即兴解说篮球、运动会,竟意外的成了我的一张名片。以至多年以后,教过没教过的学生都知道:这是解说篮球和运动会的老师。学校运动会,很多学生说,走,我们去听程老师解说。教书如何,反倒少被人提及。比体育老师多一些语言表达;比语文老师多一些体育知识,游走在两者之间,我找到一些愉快。现在看各类体育赛事,我依然专注于体育评论员的解说。<br> 最不知天高地厚的是后来参加的两次活动。一次是1980年7月16日横渡长江。一位大人物为昭示身强体健,足可掌控天下,于1966年7月16号这天,在武汉畅游了长江,全程五华里,历时两小时。一时万众雀跃,举国欢腾,高呼“紧跟伟大领袖,到大江大河去锻炼”。从此,一场血雨腥风席卷全国各地。此后明白,体育运动,不仅仅是“增强人民体质”,还能是与政治相随相伴。以后的政治强人,都习惯用这种方式秀肌肉。狂风暴雨过去了,这个特殊意义的日子却留下来了,以至于今,许多地方,还是在这个日子举行盛大规模的群众公开水域活动。那年万县市,自然也选择了这个日子。全校学生,主要来自当时的九县一市,其中“一市”紧靠长江,江边长大的男娃儿,好歹都会几把狗刨儿。我会几把姿势极不标准的晾水和蛙泳,在初中读书时,曾参加过一次渡江活动,虽有几分胆怯,更有几分虚荣,就撺掇几个同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学,一起报名参加了渡江活动,一次极为莽撞极为后怕的活动。<br> 参加活动的运动员,没有报名门槛,只要愿意,谁都可以参加;参加者没有任何专门训练,连在静水中游泳耐力测试也没有进行过;活动前,没有作过水情、路线介绍和踏勘。组织者玩的是心跳,参加者玩的是小命,大家都没当一回事。现在想起来不可思议,那时却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这样,我们班有五位参加了渡江活动:李嘉林、熊建成、向珍孝、王明和我。16号一大早,一艘驳船把我们140多个由大中专师生组成的第四方队拉到的沱口千金石,组织者简单地点了名,指示了上岸位置南门口,个人救生设备自备,整个方阵有一条打渔船跟随——下水后才知道,这条担任救护任务的打渔船有多么不靠谱!九时许,轮到我们下水了,面对波涛翻滚,浊浪排空,漩涡徘徊,鼓冒升腾的江水和12里外望不到尽头的终点,我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但事已至此,几个人中间,我还曾经游过一次(记不清嘉林和珍孝游没游过),如果我一动摇,恐怕全都会临阵脱逃。心一横,下吧,反正有救护船保驾护航,游不动了就往船上爬。下水后,一群人迅速冲散,哪里还能找到我们五人团的影子?就是整个方阵一百多人,前后散开不止数百米的距离,哪里还寻得见救护船?正惶恐不安,一排泥浆般的浪头拍来,呛了一口水,还没有喘过气来,下一排浊浪又拍打过来,顿时晕头转向不知西东,只能随波逐流,祈求上帝保佑。江水湍急,流速极快,身不由已,仅1小时20分左右,就被冲到了南门口。到现在我还和泳友们争执,说那时顺水畅游,游泳比走路快。他们都不相信,用各种数据和事实反驳我,但我亲身经历过的呀,12里距离,1点20分钟,这是部队特种兵急行军的速度,一般人达不到的呀?起岸之后,惊惧之余,又有几分自得,迅速寻找四位队友,不多时,都陆陆续续汇合了,庆幸啊!“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只有这时,才能品味胜利者的愉快。五个人一起,到环城路荣芳相馆合影留念,记录了这次历险。<br> 第二件莽撞的事,是冬泳。1979年底,已是潦水尽而寒谭清,一日,与王明突发奇想,相约去冬泳。经反复找寻,在学校后背山坡上,寻得一处堰塘,长约50米,宽约10米,呈扁圆形,水质还干净。就是这儿了。脱掉衣物,周身寒颤,不懂气温水温,径直跳下塘里,淤泥齐腿,水寒刺骨!滚了一圈爬起来,哆嗦成一团,哪里还有人形?彼此鼓舞,也没坚持几天,就偃旗息鼓收场。逝去的是岁月,积淀下的是记忆。如今我畅游在冬天的江水里,想起当年情景,倒吸一口冷气,那叫冬泳?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初泳时我们是在玩命!<br> 回首往事,做学问一知半解,做生意一地鸡毛,唯有体育还算一而惯之,坚持了下来,精神是否文明不得而知,体魄却能几分野蛮,是为“不务专业”。</h1><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畅游长江(外一首)</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向珍孝<br><br>重忆吊岩诸君,<br>年少正轻狂。<br>熊程李王,<br>豪气壮。<br>谈笑戏游长江。<br>甲子下平湖,<br>双臂奋张。<br>髀肉重生,<br>再浮大白何妨!<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甲子感言</b><br><br>白首过百年,<br>老百姓自有其自在。<br>知青锻炼,学在吊岩,服务教苑。<br>顺应时代,四十三年,无悔无怨。<br>而今耳顺,春下河,秋上山,<br>岁月安好,国泰民安。<br>潇潇洒洒每一天就是大好春天。<br>珍惜当下,逍遥化外,<br>“老板,来碗酸菜!”</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何平来信</b><b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庆辉大姐:<br> 你好!我去年赴沪,做了“研究孙助理”,近期,由于所雇育儿嫂因父亲生病而回了老家,导致我无法抽身回万参加这次的同学会,为此,甚感无奈、懊恼和遗憾!我对同学会热盼良久,心驰神往――不仅很想见见我的同窗们(其中不少自毕业后未曾谋面),还想与学友们话相思,诉衷肠!万专三载,是我平生充实、快乐、美好的一段芳华,她不仅给了我日后为稻粱谋的必需本领,还让我领略了师恩之情,饱享了同窗之谊(其中室友之爱更是刻骨铭心),这一切的一切,弥足珍贵,没齿不忘!<br> 我虽不能亲历这次的同学会,但我会多方(尤其是在微信上)密切关注同学会的点点滴滴,隔空与同学们共渡相聚的欢乐时光!恳请庆辉大姐代我问候我的同学们,并送上我的祝福―――健康相随,快乐常伴!遥祝四十年同学会欢乐迭出,精彩纷呈,同窗之谊弥坚!<br> 庆辉大姐:得知你为同学会累哑了嗓子,忙垮了身子,很是感动和心疼!你对同学的热情热心热爱,让同学们受益匪浅,享福甚多!谢谢你和大姐哥,辛苦你们了!一声同学,一生同学!愿我们的同学之情与日俱增,天长地久!<br> 2018年4月8日上海</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森诗词<br><br><b>忆七七冬季恢复高考(三首)</b><br><br>那时沉寂九霄寒,千马齐喑困柵栏。<br>拨乱小平挥巨手,招生家国启新端。<br>十年阴晦冷且苦,廿万骄人幸也酸。<br>回首春秋俄瞬逝,金牌七七世欣叹。<br><br>为国选才今又考,当年七七作天骄。<br>若非拨乱反正早,苦难众生多一樵。<br><br>乾坤沉寂一时寒,千马齐喑困柵栏。<br>拨乱小平挥巨手,复招中国启新端。<br>十年晦气苦还涩,廿万骄人幸也酸。<br>回首振兴圆梦里,金牌七七世高看。<br><br><b>七律 冷暖人生</b><br>岁月沧桑堪转首,相随冷暖度平生。<br>少逢动乱早荒学,壮遇迁腾远弃城。<br>七七冬雷开佛眼,茫茫黑夜启黎明。<br>暑寒渡过才知命,苦难青春留笑声。<br><br><b>诉衷情.思同学</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天公抖擞聚苍岩。<br>江城夜读恬。<br>土祠旧院休提,<br>业就雁东南。<br><br>天地阔,<br>正扬帆。<br>浩穹蓝。<br>烟波四十,<br>霜染须愁,<br>恰与谁谈?<br></h1><h1> </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7年9月26日</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乐邦鳌诗三首</b><br><br>致同学聚会<br><br>辛酉同学各西东,<br>戊戌同窗济一堂。<br>扬子江上吊岩坪,<br>七七学子叙情长。<br>诸位学友逞英豪,<br>捷报频传热情扬。<br>同窗三年结友情,<br>阔别挚友各自忙。<br>年逾花甲鬓毛苍,<br>但愿诸君体安康。<br>相约廿年再相聚,<br>耄耋老人诉衷肠。<br><br><br><b>晨练感悟</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清晨,是一个希望,一个梦想。<br>不管昨天怎样低落,总会看见太阳的升起;<br>不管昨天怎样困苦,总会拥有今天的希望。<br>大地因有绿色,而生机勃勃;<br>天空因有云朵,而神采奕奕;<br>人生因有梦想,而充满动力;<br>每天因有晨练,而拥有活力的身心。<br>不怕每天做的是一点点小事,只怕你无所事事。<br>坚持,乃是对生命的锤炼。<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笑对人生</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用放大镜看人生,<br>人生困顿且多缺憾。<br>用望远镜看人生,<br>人生多彩且涵希望。<br>用微笑看人生,<br>可释怀很多困扰。<br>用沉默看人生,<br>可避免很多问题。<br>忘记痛苦笑对人生,<br>便是一个人最大的幸福!</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2018年3月于重庆</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知识 素质 文化</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秦敬人</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知识、素质、文化,是一个人谋生立命之基。人为什么要进学校,为的就是获取知识、提高素质、升华文化。当然,学校并不是达此目的的唯一路径。不过,在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至少在中国只有通过小、中、大学的阶梯一路走来所获得的知识、素质和文化,才被社会所认可。拼命读书,渴望受教育,竭力考大学,就是求知识、提素质、强文化。为了脱掉草鞋穿上皮鞋,我走进了也称之为大学的学校——万县地区高师班(后万县师范专科学校,因所在地吊岩坪,俗称“吊大”)。<br> 在柏拉图看来,一条陈述能称得上是知识的,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它一定是被验证过的、正确的、被人们相信的。从这个经典认识看,知识就是人类总结归纳,并认为正确真实,可以指导解决实践问题的一切观点、经验、程序等信息。知识是过去的、死的东西。我们实际上只是搜集、获取、整理和储存知识的搬运工。而低能者储存于书本,高能者烂熟于胸中。当为我所用时,将这些原料加以编排重组,死的知识便获得了新生。<br> 素质,人皆有之,其高低是相比较而言,因此,我们不能随意说人家没有素质,只有高低之别。有研究者说,素质涉及上百个子项。我看素质不外乎——品质、气质、知识和能力四个方面。具备一个,便算有素质;具其二三者,便是高素质;四方面均具备者,堪称神人。<br> 文化,是一个更加广而泛的最具人文意味的概念。一般认为,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这可简单理解为,文化就是一个地区人们的生活要素(衣、冠、文、物、食、住、行等)形态的统称。再通俗点说,文化就是“活法”,即生活形态。我们常说美国人有美国人的活法,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活法,说的就是美国有美国的文化,中国有中国的文化;成都人有成都人的活法,重庆人有重庆人的活法,说的也是成都有成都的文化,重庆有重庆的文化。<br> 知识属于素质,而文化更是知识与素质的升华。一个人最怕人说“三无”:无知识、无素质、无文化。以上表述成立的话,我们便可揭掉“三无”的帽子了。知识,人皆有之,只是多寡之分;素质,人皆有之,只是高低之别;文化,人皆有之,只是优劣不同。<br> 在吊大,我各门课学得如何考得怎样,大都没有印象了。还有点记忆的是:暑假不回家,靠死记硬背,《文艺理论》成绩还算满意;《中国通史》也跟全班同学一样,取得了“惊人的高分”。我们寝室的一位同学,考了92分的好成绩,居然还被同寝室的学霸数落了一番,认为拖了小组平均分的后腿;《哲学》更是出人意料地得了满分,好像老师还在试卷上作了“这才叫答的哲学题”的批语。喜欢哲学始于高中时的胡思乱想,有点语文基础源于家庭影响,无奈爱上语言学是因为害怕语文中文学的阶级性,而语文中的语言没有阶级性。据考证,一头钻进哲学的人大都会成神经病。我只是小爱好,记得几个概念而已,已是神兮兮了,不过尚未成“病”。<br> 人应知恩图报。在吊大,最该感谢的是图书馆,还有小时一起长大的原万大马德效老先生之子马小平。作为图书管理员的小马,给了我许多方便,使我得以饱览图书馆的语言类和哲学类书籍。算是获得了知识吧!<br> 读万卷书是为了增知识,行万里路是为了长见识。在与同学们的交往实践中,素质得以提高,文化得以改进。凭借从万专获得的知识、素质和文化,一路走来。到梁平,调万县,闯蓉城;搞教学,进机关,虽有磕磕碰碰,但总体还算顺利。<br> 也许万专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大学,进万专难免心里有点失落,今反观过去,其实这只是人生历程中很小的一个失败。经商、为官、做学问三道,人生干什么最有意思?三者兼而有之最好。若作唯一选择,论意义我选“做学问”:知识、素质、文化。它能不断为你迎来辉煌,死而无憾! </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2018年1 月26日于寓所四川文化产业学院</h1><h3 style="text-align: lef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柳暗花明——走向“吊岩坪”</b><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嘉林</h1><h3><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1978年三月下旬,农历春分之后。<br> 早春二月蕴暖气,吹面不寒杨柳风,万物渐次复苏,大地充满生机。<br> 七星河畔老街连接新场的桥头,几棵主干斑驳的柳树新芽爆满,枝枝叶叶倒悬飘挂在荡漾的水面,如喜庆的鞭炮等待更热烈的劲风点燃。此时的他,心里仿佛也被春风拂过,既惬意安详,又充满期待。<br> 每天依然按部就班的生活。早晚放广播,中间管食堂、跑粮站、食品站、土产站,虽情绪饱满、脚下生风但却明显心不在焉,走到哪儿都会尖着耳朵,注意捕捉马路上的动静,仔细聆听是否有摩托车的轰鸣。<br> 当时送挂号信和电报的邮递员一般都骑摩托车,速度快兼机动灵活,以保证能及时送达。摩托车当时还属奢侈品,与一般人无缘,乡场上又难得见到汽车,摩托车的声音就特别响。可以听到它从街的入口风驰电掣而来,“噗…噗…噗…噗噗…噗噗噗……”爆出一串雷鸣般的音符,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中间没有任何休止符,招摇过市,直达街尾的邮电所门口。<br> 虽然摩托车屁股后面那道长长的黑烟让人讨厌,但这宁静乡场的马达声,在他当时的心里却不亚于世界上最动听的乐曲。<br> 每天摩托车一来,就会尽快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到邮电所打探。是的,他在焦急地等待已经迟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br> 下乡四年,在经历了从生产队到水库工地再到公社广播站的“转场”,品尝了参军被淘汰、招工被“遗忘”、推荐上学被“冷处理”的人生况味之后,终于赶上了一次能将命运的缰绳攥在自己手中的机会。<br> 什么是“山重水复”?什么叫“柳暗花明”?或许,这就是?这就叫?<br> 在那场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考试之前的1977年9月,根据刚刚又一次复出的邓小平的指示,教育部在北京召开了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10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同年10月12日,国务院正式宣布了当年立即恢复高考的决定。<br> 这个决定在当年引起的巨大反响,无异于隆冬之后的第一声春雷,把所有蛰伏已久、沉睡已久的生命唤醒。<br> 这是10年“文革”结束后最具普惠性社会意义的标志性事件。<br> 恢复高考,是国家改革开放最响亮的前奏和最坚实的铺垫,就像给一根急于撬动地球的杠杆找到了最精准的支点,于是,杠杆一动,社会巨变,国家巨变,历史巨变,整个世界亦将随之而大变!<br> 12月10日,抱着“随大流”、“试一试”的心态,他与当年还是第一人口大省的数十万考生一起,走进了分设在四川各县市的考场。<br> 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考试头天和第一天考过之后的傍晚,梁山县紧邻县师范校和城关镇中学的两条主要街道,几乎被来自全县各公社的数千考生压断。大家三五成群聚在茶馆、饭店,或随便一个街头巷尾,比比划划、谈笑风生,或预测考试内容,或交流考试心得,或争论解题方法,或惋惜答题失误,所有这些,都是在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用今天的标准来衡量,考生们不像是在参加一场重大的考试,而更像在享受一个盛大的节日。<br> 徜徉街巷,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老大哥周光卓来了,“眯眯眼”陈勇来了,“怪才”胡某某来了,还有车永平、谭明哲等全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不期而遇”地照了面。但没有遇见马焱。<br> “第一天上午考政治,下午文科考史、地,理科考理、化,第二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语文,第三天是外语加试。”很多当年参加高考的“知青”还能清楚的记得自己考试答题的情况,但他已完全不记得考场内非常具体的情形,连前面提到的考试时间和科目也是查询之后才想起,唯独填报志愿的细节还异常清晰。<br> 已经忘记了具体时间。大概是考过但尚未发榜期间吧。几个“知青”聚集在公社广播站办公室兼他的寝室里。<br> 大家都是根据高考的流程安排相约而来交流情况并最终填报志愿的。手上一没有自己考试的分数,二没有全国各高校在四川招生的名额,只有东拼西凑和道听途说来的一些零星信息。即便如此,因为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所以气氛非常融洽,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高校名称,人人处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亢奋中。<br> 由于对资料上出现的遍布全国的大多数高等院校都太过陌生,有的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填什么我也填什么,高度雷同。<br> 他选了一个复旦大学的新闻学专业放在最前面。这是与当时从事的工作和业余爱好有直接“瓜葛”的专业。“小小喉舌”加一个县广播站通讯员名头,还有几件“小作品”在县广播站播出过的“业绩”,这不就对上口了吗?几个正在抓耳挠腮的见了,以为他有什么可以捡点“便宜”的内部资讯,于是也“依葫芦画瓢”凑了一个。在一阵轻快的笑声中,大家互相参照借鉴,很快就填好了志愿。<br> 一个第二年才考上的“知哥”回忆说,知道自己第一年考得太烂,当时完全是抱着“过把填志愿的瘾”的心态。这位老兄也是当时填报复旦新闻系的5位在场考生之一。不久,终于拿到了当年全国各高校在四川的招生数,其中复旦新闻系是2个。也就是说,即使复旦新闻系把面向全省数十万考生的名额全给他们公社也是不够的。<br> 填报志愿自然是开心的,但对他而言,后面的经历就有如坐了一趟过山车。上车、加速、爬升、登顶,俯冲、再爬升,待到落地,已晕乎乎晃悠悠难辨西东了。<br> <br></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二)</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高考很快就揭榜,竟然榜上有名!于是大喜过望,静待佳音。<br> “金榜题名时”历来被古代中国人视为人生几大大快事之一,何况还是全中国区区27.3万上榜者之一。报考570万人,平均录取率4.8%,与“魔都”近年汽车牌照的中标率大致相当,而在许多地方,还远远低于这个比例,说“百里挑一”亦不为过。<br> 然而,很快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总分不高志愿高,虽然上线,但没有学校录取。笑靥尚未褪尽,转眼就成了“找不着北”的落榜生!是啊,人生第一次,哪里想过上榜了也有掉下来的危险呢。<br> 后来才知道,总分不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数学分太低。低到什么程度?个位数。没办法,脑子笨,底子薄,又没时间复习。虽然打探消息的父亲并不计较,对他和家人提起此事颇有些“笑谈”的大度,但入学初期同学提起相关话题时总还是有些“闪烁其辞”或“王顾左右”的赧然。<br> 彻底“打败”这个心魔是在同级的“两年制”大学生进校之后。武器是“同比效应”与“阿Q精神”。<br> 在后来的同年级大学校友中,“两年制”中文有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姐大”。考进大学前的两年时间里,他几乎会天天听到她的声音,因为都属于一个县域的同一条战线,只不过一个是公社广播站的“小小喉舌”,一个是县广播站的“小喉舌”。“小小喉舌”自然默默无闻,但当时的“小喉舌”却是全县知名的“黑白”两牡丹之一。“知青”出身的她则更是成为他所在圈子里“神”一样的存在。这种“存在”里自然也夹杂了不少今天看来已完全不够上榜标准的所谓“绯闻”传说。<br> 既是“同事”,又是“知青”,还属来自同城的“老乡”,说不准还是中学同校“学长”,再加上那些极富诱惑力的“神话”潜移默化,天天伴着她纯厚女中音作息的他,想不成其“粉丝”都难!于是就有了一次“蓄谋”已久、名为送稿件实为希望一睹芳容的县广播站“探班”之旅。遗憾的是,“神女”出差在外,只好黯然而归。也就是说,直到离开那里,他们都不曾谋面。<br> 见到传说中的“神女”是“两年制”入校之后,但最先知道她的到来却是与某几位梁山籍同学的“私聊”。<br> 也许是因为家庭出身,也许是因为考试成绩,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反正是在他们“三年制”后面主事者又录取了一批只读两年即可毕业的同年级学生,其中大龄者似乎比他们“三年制”还多。该政策折射了社会的渐进宽容和人性化考量,是不拘一格、快出人才的大胆举措。据说因父亲曾是“走资派”的“神女”也在其中。<br> 有人语带揶揄、调侃或许还不无同情地说,她数学只考了“×”分。这里的“×”也是个位数。大家都笑,他却神情为之一振。这时的他,对牡丹是“黑”还是“白”,“花容”是丰腴还是清秀已没有太大兴趣,但对很快活跃在校园多个领域并成为不少人心中“女神”的“大姐大”,自然一如既往的仰视。<br> “原来她也才……”,于是舒了一口气。<br> 后来跟一个叫吴灿明的老师学了《阿Q正传》。吴老师那不紧不慢、绘声绘色的讲读法,再加川人少有的抑扬顿挫的普通话,使他对“精神胜利法”印象异常深刻。于是想:嗨,咱数学分数如此“不堪”而终被录取,不是反证了其它分数还不赖么?假如数学再高一些,说不定已经坐在复旦大学新闻系的阶梯教室里了呢!<br> 从此非但自卑全无,甚至还有了些睥晲“群雄”的“傲娇”。后来慢慢也才明白,原来“老Q”玩儿的也是心态。心态“好”了,一切都“OK”。难怪一身臭毛病的阿Q从来不乏拥趸。<br> 当然,这已是另外的话题。</h1> <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1><h3><br></h3><h1> 既然掉榜无可挽回,那就退而求其次,等待档案被退回梁山县吧。</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当年高考志愿设计非常人性化,既有高校志愿,同时还有中专志愿,形成一头翘得老高,一头一低到底的分布态势,没有“梯度”一说,考生们既“好高骛远”又“脚踏实地”。他也不得不选填了一个梁山县中等师范学校保底,因为其姑父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打听自己的分数读中专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也就基本放心下来。<br> 不成想,正当一门心思等待成为一个与母亲差不多的中师生时,父亲却从渝东打来电话,通报了当地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当时还叫某行政干部学校高师班)扩招的消息,并明白无误的告诉说他在扩招范围之内。更确切地说,是父亲曾经的同事现在就是那所学校负责招生录取的负责人,亲口告之已进补录名单,只待发放通知。<br> 其时,该校第一批录取的学生已经开始入学报到了。<br> 不期而至的“峰回路转”,毫无征兆的“柳暗花明”,本已放下的心,又再次被悬起。不能说不高兴,但已不敢再有喜形于色的“率性”。<br> 对他而言,这“失而复得”的际遇,简直就是高中入学一幕的重演!<br> 记忆犹新的是,几年前读高中,既不看政治表现,也不看手上老茧,当然也没有考试分数,于是以年龄为录取线。凡超过16周岁者,一律“自行阵亡”!不能不佩服主事者的高明。面对“停课闹革命”带来的生源爆棚后遗症,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刚性又人性,被淘汰者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你自己性急赶早落地娘胎,怨谁呢?<br> 要不是走父亲的“后门”,他的人生很可能已因此改写。只是,等到他这个大龄青年“躲躲闪闪”走进高中大门时,其他同学已上课好几个月了!<br> 是天意还是巧合?或是某种宿命?不知道,也说不清。<br> 知道的是,在那个年代,初中生与高中生、中专生与大学生,不同的学段就是不同的“平台”,不同的“平台”就是不同的人生,身边可资参照的个案太多太多。经历过,亲历过,才能深谙“平台”在人生中的重要性。故此,他求学之路的“跌宕起伏”现在想来其实更是一种“幸运”,是机遇女神的眷顾和垂青。<br> 在每天处于心情激动又忐忑不安状态中度过了大约一周之后,终于有一天,邮局的工作人员邓奉贤手上拿着一封挂号信来到公社大门口。<br> 那正是他望眼欲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br> 邓奉贤是一位有“知青”经历且很随和的大姐,已经在七星区邮电所工作多年,其时身体已有些发福,边上的儿子也满地乱跑了。因为经常进出邮局收发邮件,彼此已经熟悉。这天大概是因为一件什么特别的事让他把摩托车的轰鸣声给听漏掉了。每天急吼吼过去打听挂号信,真到了又迟迟不见人,好心的大姐就主动送了过来。<br> 好了好了,尘埃落定,心静如水,现在的一切都已了然,过去的一切都成过去。他最终成为全公社100多名考生中考上大学的两个“知青”之一。虽然只是那所刚刚恢复办学不久的渝东市某行政干部学校的高师班,但也已经知足了。<br> 另一个“金榜题名”者的家庭情况颇为复杂。大概是父亲为公职人员,而母亲却生活在农村,所以其与兄长就跟了母亲。巧的是,他俩后来竟进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班级。不过,这位同学因为从来没在母亲和兄长所在地生活过,所以估计至今也不知道他俩竟然属来自一个公社的“乡党”!<br> 同公社的另几个考生分数线略低,但达到了县师范学校的录取线,经过一番权衡,最终就读了中师。当年彻底落榜的“知青”朋友,有的接下来参加了1978年夏天的高考,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读了很好的学校。其余熟悉与不熟悉的“知青”兄弟姐妹包括马焱,则通过各种途径,陆续汇入了“知青”大返城的洪流,同样开启了他们一段新的人生。<br> </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2017年是国家恢复高考的第40个年头。微信群里的一众大学同学纷纷晒出了自己当年青涩的个人照和温馨的集体照,还有的晒出了保存完好的“准考证”,“老文青”们则吟诗作赋盛赞恢复高考的国策。虽然没有“冒泡接龙”,但无不感同身受。即便仅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观察,都很难不让人感慨万千。<br> 首先,那是一次说考就考的高考。拼的是应对能力和备考速度,从国家宣布高考到考生走进考场,时间满打满算最多的省市也只有2个月不到,机会稍纵即逝。据他所知,因为时间紧迫而放弃这次高考的“知哥知妹”不在少数。<br> 其次,那也是一次全民参加的高考。工人、农民、解放军,干部,学生,下乡知青、回乡知青,所有的人,只要你有高中毕业或者初中毕业的基本条件,都可以参加。这也是其具有普惠性、标志性社会事件的原因。<br> 第三,那还是一次年龄悬殊的高考。最大的考生是高66届的老大哥,最小的应届生为高77届的小兄弟,老大哥老大姐年届30甚或已30出头,小学弟小学妹刚满18甚至18不到。<br> 大学所在班的班长,还是他的入党介绍人之一,入学时即已是N个孩子的爹。记忆中,经常有同学提到其报名入学时老婆孩子前呼后拥的情形。后来他也多次亲见嫂子拖家带口来学校探望丈夫。<br> 最后一点也很有意思,对许多考生而言,那也是一次真真切切的盲考或者叫“裸考”。一没有考试范围,二没有复习提纲,三不知招生数量,四缺少起码的考场经验。但或许正是这种基本上没有特别准备状态下的高考,才选拔出了后来被高校教师亦终被全社会认可的“最牛一届”大学生。个中道理至今具有某种借鉴意义。<br> 万众瞩目的“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对他而言,就这样进入了尾声。<br> …… ……<br> 离开公社的前夜,简单而热闹的送别晚宴结束之后,继续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其实早就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只是一时不想睡觉在磨蹭而已。这时,宁远智文书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坐下。在刚才的饭局上,唯有宁文书是一如既往滴酒未沾的,所以此时的文书是所有送行者中最清醒的一个。<br> 宁文书定定地看着他,说“万洲,这是最好的结果啦!”<br> 微醺中,他笑着点了点头。<br> “不用看家庭背景,也不凭人际关系……如果我还年轻,说不定也会到高考考场去搏一把呢。”宁文书的话看似平静,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少见的“张力”。他不免有些吃惊。这个平时很少主动谈及自身的公社文书以这种方式抒发自己的内心感慨,想来是被这种社会的变化真正触动了。<br> “……知道吗,我读书时一直是年级前三名,也曾经有过大学梦的!”<br> 他看着公社文书,报以更灿烂的笑容。<br> 宁文书深夜的私下告别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文书说的话却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半年之前,正是宁文书以一个富于担当的领导和大哥的角色,把公社内部的“知青”推荐“顺序排名表”透露给了他这个外来“小兄弟”。仅仅过了半年,双方的角色在文书眼里似乎已发生了奇妙的互换:万洲成了令人羡慕的骄子,而文书则成了“壮志难酬”的浪沙。<br> 此情此景,恍然如昨。<br> 他再次对大哥两年多来对自己的关照表达了感谢,再次跟其核对了自己渝东父母家的地址,邀请宁大哥今后一定去玩玩。他们再次握手道别,然后宁文书悄然离去。<br> 这一夜,他没有梦,睡得很踏实。<br> …… ……<br> 三天之后,像4年前独自走向旷野山岚一样,他再次从父母的家中出发,盘桓在通往那个叫“吊岩坪”的郊野坡道上。那是他大学的所在地。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将邂逅76位求知若渴的学兄学弟学姐学妹,并一起度过三年难忘时光,开启一段新的未知人生。</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选自作者自传体小说《与往事干杯》第二部《旷野》)</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br></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难忘那场学术报告<br></b>卢万品<br> <br></h1><h3 style="text-align: left;"> 我在一九七八年春季进入外号“吊大”的万县师专七七级中文专业读书时 ,听过一次学术报告。具体时间已忘记,大约是1978年秋天,地点在图书楼的阶梯教室,内容是介绍国际新兴的生物技术“转基因”的现状与前瞻,由西师生物系一位中年讲师主讲,这主讲老师讲课时,会时不时整理裤腰重新扎皮带的动作令人发笑,至于姓什么,我当时就没有听清楚。本人理科知识接近为零,更不要说生物科学新前沿了,听这个报告算是大开洋荤。</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主讲先从细胞和核糖核酸的关系谈起,他尽量选取通俗的大白话来解释,任何一个生物体都是千千万万的细胞组成,把细胞放大,有脱氧核糖核酸(DNA)分子,这种分子里有一具备遗传功能的片段 (具有蛋白质编码的这一段)就是基因,就是说,为什么羊下的崽不长成小猪?油菜籽长出的果实不是大豆?是谁规定的?科学家弄明白了,是基因这小玩意的遗传特性规定的。进一步,科学家想,能不能改变这些规定,拨动管时间的基因时钟,让种下地要5个月才能成熟的小麦,改成2个月就成熟?如果像图像编辑那样操作,把甲生物的遗传基因,剪下来放在乙生物内,例如,要油菜籽小麦长成花生米那么大,这就需要把花生里管大小的那一段遗传基因剪下来,接到油菜、小麦里面,油菜、小麦颗粒就变大了,产量就高了;如果把害虫讨厌的杂草气味基因转进水稻种子,害虫闻到,就逃之夭夭,这种生物灭虫比化学农药不知道高明多少倍。</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真是一幅令人神往的图画!须知,当时国家经过长期动乱刚平静下来,人民公社体制来不及改变,粮食问题很突出,主讲老师边讲边扎裤子,我怀疑是不是肚子饿了?他讲的转基因发展前途,我觉得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方向。</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最后,老师还介绍了中国生物科技界和世界的差距,必须急起直追,美国有个叫牛满江的华人教授已经和中国科学院童第周签约,每年回国几个月和童老师共同攻关,如果成功,粮食问题就能简单解决。</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从那以后的几十年里,我一直在注意这个陌生的生物技术领域的消息,看有没有进展。</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第二年,报载童第周逝世,童、牛合作无果而终。再后来,媒体上说牛满江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国家对此人的定论也不了了之,到2007年去世,转让给河南的两项转基因技术也没有下文。上世纪末,中国市场上开始大量出现进口转基因材料做的食品,说明转基因商业化已经被外国人抢占了先机。大约2010年以后,网络上出现对转基因食品的火爆争论,反方以媒体人崔永元为首,一时间各种媒体上反转文字铺天盖地,最有代表性的,是“河南整个全省因为种植转基因粮食,老鼠偷吃后被绝育,现在全省没有一只老鼠。”本人虽然不懂生物学,却有几十年前听到的学术报告上的粗略知识,居然安之若素,只据常识,我就问倒了几个网络上的发言者——“河南老鼠偷吃一点转基因粮食就绝育了,那里的人还生孩子吗?如果只是老鼠、苍蝇、蟑螂绝育,而人吃了还特爱生孩子,这转基因是观音菩萨的净瓶里的圣水吗?”被问者抱头鼠窜而去。</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2013年崔氏和生物博士方舟子网络对骂处下风,专门辞职去美国作转基因调查,回来写了一个报告,却遭到美国受访者激烈批驳,说遇到“翻译错误”或者“被曲解了”,遭遇舆论反弹,原来实话没有实说,其实很尴尬,只好另辟蹊径,和复旦生物教授辩论于先,开“璞谷塘”把白菜卖到白粉价于后,成了人们的谈资,直到近两年偃旗息鼓。原来,他实地考察到美国市场上80%以上食品为转基因,特地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美国读高中以便方便快捷吃到这玩意儿以免美国鬼子独享,这边厢却质疑安全。明眼人看出,无利不起早,一只普通鸡卖到六百多元,才是小崔要说的事啊。</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崔氏1981年进传媒大学(当时叫北广),比我晚进高校3年,他当年能进地处北京的明星大学,无论他的智力还是知识基础、学校水平、时代背景超越我辈不止于道里计,加上在国家最高的媒体平台长期浸润,获得信息有天然优势,眼界应该高过普通人才是,却在转基因争论中从无理取闹到死缠烂打,显现出科学和文化素养的欠缺,明显是屁股决定脑袋,思想偏激了,一切都不顺眼,越不懂的,嗓门越大,从辩论技巧层面说,一个生物学外行,要PK也要找相应的外行才是,怎么专门找生物学博士、教授过招?实在要标新立异,也要紧急补课才行啊。这事让我明白,母校当年给我们补充了一份科学的稀有元素是多么重要,避免了我走上小崔之路。</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四十年来,全世界的转基因研究突飞猛进,潮流无法阻挡;我国基因研究也在追赶中大见成效。今天,基因技术(DNA)已经是警察破案和亲子鉴定的常用手段,转基因棉花、木瓜和耐储式西红柿在全国大面积种植,虽然当年科学界预言的花生一样大的小麦暂时还没有成功,被外国垄断的转基因技术壁垒,却早已被国人打破。近日美国食药局(FDA)批准了华中农业大学抗虫水稻“华恢1号”大米及其制品已出口美国,这真是了不起的成就。编辑基因有两个方向,一是加别的基因进去,二是把已有的基因删除,在医疗领域,上个月,杭州科学家在食道癌患者的细胞种找到了阻扰抗癌能力的基因给以剪除,从而挽救病人生命,引起国际上的震动。可以预见,人类对生命的探索将是长期的,转基因技术只是探索历史长河中的一小段,今后的辉煌肯定是五彩斑斓,后人看今天的这些成果,就和今天的军工人看古代的弓箭一样。</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当年我读书的学校,在步履蹒跚中首次招生,一切都处于万事开头难的状态,同学们对知识的饥渴算得上嗷嗷待哺,我们这群文科学生有幸聆听学校组织的这场报告会,当时谁也不能预见,它对这些学生的成长有何种意义,后来四十年发展证明,学校是何等英明!它就像贫困母亲给不忘给孩子补充长见识的营养,所谓“再穷不能穷孩子”者也,说明了办大学就是要大格局、大胸怀,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才是货真价实的高校。我猜测,在那闭塞的1978年,对文科生专门宣讲转基因的高等学校,中国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真正的领先全国,假设当年是传媒大学组织了这场学术报告会而不是万县的吊大,今天出洋相的就不是小崔了——真诚感谢母校! </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2018年2月20日写于府河音乐花园</h3>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毕业三十七年感怀</b></p><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志平</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改革开放惊雷现</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国运昌盛民运转</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丢下锄头上吊大</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有缘与尔登书山</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毕业分配到报社</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巫山奉节去驻站</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上山下乡采新闻</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去就是几十天</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字斟句酌写稿子</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天巴望报上见</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引导舆论压力大</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稍出纰漏有人谈</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晃就是四十年</p><p style="text-align: center;">采编新闻上千万</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书报摞了一大堆</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留下印象没几篇</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知不觉到了站</p><p style="text-align: center;">退休回家思联翩</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有闲更念同学情</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万专三年如昨天</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应该见面叙叙旧</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应该微信聊聊天</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有情有义人不老</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健康幸福到百年</p><br><p> 【宁君附言】志平 ,七七年高考真个算是改革开放的启幕惊雷!放下锄头拿起笔,我们携手登书山,万专生活我们一个寝室同居了很久哈,哈哈!倏忽间就到了退休的日子了,让我们有情有义童心永在过好未来的日子!</p></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吊大花絮</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仅以此文献给77万专中文40周年同学会<br></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刘卫平</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入学,1978年4月7日。报道那天,自愿分了上铺。一女生告诉我:这次来的同学中有个刘教练。窃喜,那不就是我吗?一次,学校组织乒乓球赛,我战胜了所有对手,获女子冠军。男生们不服气,一个个上台与我较量。我牢记稳、准、狠要领,左推右攻、搓球稳住、过渡、长短结合、转与不转变化,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从此不敢叫板。 没想到,四十年后的今天我已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卢万品,曹和平……管他呢!至少也曾经辉煌!<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寝室,我病卧在床,正沮丧。只见:胜美请来大夫,蒋平扯来草药,霞云端来热菜热饭和自家"洋姜"腌菜,再苹捧出自制胡萝卜干,一圈一圈好看又下饭。顿时寝室一片欢腾。此时的我,阴霾全散,味口大开,心里升起暖阳。 <br> 操场边,我们正讨论特竞剧本《贺部长和他的女人》。角色还未分工,蚊虫却来凑热闹,一下子咬了几个包。建成说:用口水擦。用了,果然奏效,心想:同学,有你的,不仅会写小说,《黑牛》刊上了《儿童文学》,还懂生活小常识。佩服!可别说,去年夏天,我用此法帮助了一位被蜜蜂蜇伤的朋友。 啊,温馨同学情,永驻我心间!</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学校礼堂开全校大会,重要领导正侃侃而谈。我想趁机复习功课,又不敢。往旁一瞥:只见一男生双手合十,正襟危坐,高人一头。再仔细一瞧,浓浓的头发,宽宽的额头下两眼微闭,厚厚的嘴唇表达出满脸的平静与虔诚。哇!这神态有点藐视领导,要是被发现……我有些许担心。 这形象烙在我心中太久,40年后才对号入座一一他原来竟是如今才子王明是也。于是,攀枝花教坛领军人物,"王明工作室"老板,诗词、散文、日记,无一不精。莫非,当年你打坐是在默记……王明,姐佩服你,为你点赞!</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同桌的你,咱们同桌三年没讲上三句话。我,话唠,憋闷。侧目:你,圆圆的脸庞还有点肉肉,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一脸挚着。一笔一画那么用心地笔记。我?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从此,再不敢侧目打扰,只管囫囵吞枣猛记笔记。现代文学课吴灿明老师的口水话都不放过。嘿,效果不错,考试连得高分。下铺汪周幸同学羡慕:刘大姐玩得好又考得好。这很让我沾沾自喜了一阵子哦。感谢你,同桌的你,阳光灿烂彭庆辉!<br> 一支火炬在传递,沸腾了七七万专中群。77年恢复高考,77位同窗,想说的太多。且不说宁君《守望乡愁》、春晓诗文杂记、建成《夔门赋》、蒋毛说诗、嘉林小说; 且不说彭晓律诗、王森绝句、王明一百二十四韵,还有摄娘庆辉作品、国超左手书法了得。单是万品《山寨版聊斋》也道尽款曲,让我震憾至今——蒲翁在世,亦复如是……<br> 四十年惊回首,我们曾一起走过。一声同学,一生同学。万专七七中文,向你学习,向你致敬!<br> 2018年2月20日</h1><h3 style="text-align: lef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万专同学40周年聚会有感</b><b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周治亚</h1><h3><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回乡务农近十载,<br>续梦考进吊大来。<br>幸福时光倍珍惜,<br>苦寒生活仍开怀。<br>母校师恩重如山,<br>同窗情谊深似海。<br>皓首学子重相聚,<br>欢叙笑迎新时代。</h1>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自说自画<b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向有志<br><br></p><p style="text-align: left;"> 今,初二,农历生日,又一年轮圆,自说自画记之。跪谢父母养育之恩,拜谢师长殷殷之期,感谢姊妹手足之情,诚谢所有同学同事朋友拳拳之谊,祝大家万事顺意,身体健康!</p> <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呱呱坠地荒年景,嗷嗷待哺饥肠声;</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牙牙学语红小兵,熙攘人天共退进;</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教育文化革了命,一张书桌安能稳?</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广阔天地试作为,四体勤耕五谷分;</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深沟窄厢高垄型,长藤平插浅栽英;</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耙地插秧手脚泥,科学种田身力行;</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居高丘难极目,日思夜想寐不成;</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善美淳朴民风沐,欣入最大组织群;</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怨天时惜经历,家国情怀系命门;</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骑驴骑马皆世事,高天厚地炎黄孙。</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邓公主政春雷鸣,七七国考吊岩坪;</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七0万齐上阵,二十七万跃龙门;</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先天不足幸运人,尔等列兵吊岩坪;</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土谷棉厂暂栖地,寒窗三载夜挑灯;</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稚气懵懂出校园,误打乱撞入衙门;</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初职教坛转计苑,修为一颗螺丝钉;</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尽了心力尽体力,未负祖宗未负民;</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步两跨似流星,转瞬四十如烟云;</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莫道桑榆黄昏途,再逢习世享太平。</div> <br>【注】<br>1.当时没什么知识却被当成知识分子去插队,窃喜至今还记得当年“深沟窄厢高垄,长藤平插浅栽”科学种红薯高产要领句;除农事外还干5406菌肥、集体经济蘑菇种植技术活儿。<br>2.学校所在地名吊岩坪;入校初期条件差曾辗转借住土墙工房(学友戏称“土谷祠”)和棉纺厂宿舍。<br>3.列兵为最低级别士兵。<br>4.三步两跨:农村--学校--初入职文化教育局(教委)续航计划(发展改革)委。<br> 2018年2月17日于重庆.渝北</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律 忆1977年高考上大学</b><br>蒋先伟<br>一<br>七七春风荡九垓,喜逢时雨百花开。<br>天怜学子降祥瑞,国重科文选俊才。<br>特放春帏开大考,普施甘露响惊雷。<br>吾侪幸遇河清日,大笑高声出草萊!<br>二<br>门外高呼传捷报,惊醒无用读书郎。<br>登堂始晓是真梦,入室才知进圣堂。<br>十载南柯作梦境,一朝雨露润花香。<br>狂欢至极泪飞涌,是喜是悲呼莽苍。</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吊岩坪赋<br>曹和平</h1><h3></h3><h1> 巴蜀胜地,长江之滨,白岩之上,先贤建校于兹。三中全会,春风化雨,万专承前启后,聚天府之英才,树西南之先声,光耀华夏。</h1><h1><br>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前贤箴言励志,厚德博学,创新自强,融会中西,贯通古今,博采众长,文理渗透,铸造辉煌。</h1><h1><br> 吊岩大坪,背负高山,俯瞰玉龙。一泓秀水映池塘,耸天黄桷伴书房。朝迎紫气,夕曳霞裳,风景殊美,四季如画岂是凡境。学海无涯,振兴中华,昼夜苦读,物我偕忘。</h1><h1><br> 四十年砥砺,今非昔比;桃李天下,一朝芳华。博望长空,新时代阳光照耀,母校美颜添秀发。立德树人,全面发展。爱国奉献,胸怀天下。美哉壮哉,梦中万大!<br><br></h1><h1> 2018年桃月</h1>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古风一首<br></b>——万县师专七七级同学四十周年纪念<b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谭宁君<br><br>四十年前春来早,<br>吊岩坪上风光好。<br>九县一市学子聚,<br>遑论婚否与老少。<br>土谷祠里做夜谈,<br>荷花池旁出早操。<br>西山公园钟楼下,<br>喝茶聊天仰天啸。<br>闻鸡起舞记单词,<br>厕所借光看资料。<br>观影归来夜寒时,<br>客船汽笛当洞箫。<br>脚踏九池背考题,<br>头枕长江睡午觉!<br>似饥似渴读圣贤,<br>自觉自虐修正道。<br>最忆南方战火起,<br>恨不沙场逞英豪!<br>一台电视开洋荤,<br>万卷诗书铸天骄。<br>三年同窗三生幸,<br>三分划出三格调。<br>人生路径或不同,<br>人生旅程各自俏。<br><br>噫吁兮!白驹过隙,<br>岁月是把杀猪刀!<br>俊男靓女今何在?<br>爷爷奶奶或姥姥。<br>四十年后蓦抬首,<br>满目青山擎夕照。<br>船到港湾江水平,<br>卸货加油帆升高。<br>含饴弄孙良辰时,<br>携酒吟诗美景妙。<br>琴棋书画广场舞,<br>摄影自驾乐陶陶。<br>青春不再雄心在,<br>退而不休多逍遥。<br>相聚执手说未来,<br>离离原上青青草。<br>最怕男生乱表白,<br>且喜女生爱吐槽。<br>再约同窗焕春心,<br>明朝散发弄大潮!<br><br></p><p style="text-align: left;"> 【注】 “三分”指当年毕业时有省统分地统分回本县三种分配形式,三格调指同学们的谋生方式主要为教书,其次为从政,第三为其他,如建成夫妇做了文化工作者,如我做了企业打工者,以及我不知道的职业等。</p> 2017.1.30凌晨一点于北京市菜市口凌云居</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也说当年那点事</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熊建明</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我这个人一向记性不行。当年在吊岩坪的人和事,真的记不得多少了。但我的经历中与之有关的几个片段,还有点印象,试着记下来,聊作这次聚会的作业,以博一哂。<br> 一、录取通知,叫我盼来叫我爱<br> 接到录取通知,已是七八年春三月的事了。<br> 自七五年高中毕业回乡,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返乡知青。我国最低一级行政机构看我是高中学历(应是我生产队建国后拥有最高学历第一人),竟委任我这个能辨五谷、不懂农事的毛头小伙任农科队副队长(队长是个老农),带领大家搞科学种田。一年下来,恁没搞懂科学种田的含义。不料还升了“官”,出任共青团最基层组织的最高领导人。同时,还成为了一名当时颇以为荣的赤脚医生,居然还颇受乡亲们看重。这样的日子,内心深处虽隐有不甘,但就当时当地而言,也还算春风得意。<br> 不曾想,七七年一声春雷,震醒了我心灵深处那根敏感而萌动的神经。竟也斗胆腾身跳进了高考的浪潮,想去体会一把中流击水的感觉。说心里话,当时我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远大抱负,只是想跳出农门、能吃到每月28斤皇粮而已。<br> 凭着几册课本,凭着一盏煤油灯,凭着一个自私且渺茫的梦想,懵懵懂懂的进了考场,稀里糊涂的答完试卷,高脚低步的回到山村,心甘情愿的进入原来的生活轨迹。当人问及时,便自嘲式的来一句:被梦想玩了一把。<br> 原以为故事就结尾了。居然有一天得到了体检的通知。我那可怜的小心脏一下有失风度,加快了跳动的节律,劝都劝不住。参加完体检,意味着双脚跨在了农门的门槛上,进一步就是大学、中专的大门,退一步就打回生活的原形。接下来就是填志愿。我选择了四川省内、万县地区内的中专学校,大学全选择的黑龙江、吉林等远离家乡、甚至远离四川的省份,且多与地质、煤炭、农林有关的学校。不要以为我偏爱这些地方和学校,只是想在这些偏远的地方,会剩一张属于我的课桌。如今想来,实在好笑,说不定,我如是想法,正和某些人不谋而合呢。<br> 不参加体检倒也罢了。闹了这一出,还真以为祖坟冒了青烟、文曲星进了堂屋。巴望着突然有一天,喜鹊就飞到了我家门前那颗歪脖树上。面上淡定、内心煎熬的等了几个月。转眼到了七八年的春天,陆续有人接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刚开始还无所谓,总以为我的已在路上明天就到。那段时间,才真正体会到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滋味。更要命的是,我们那块儿,相距不足千米,连我在内有三个考生参加了体检。东边的是一个老三届,已接到了川农的通知书,西边的是一位高七四级学长,已接到了南充师院的通知书。且这位仁兄的母亲是我的小学老师。接到通知书那天,我也在场。她高举着代表胜利和荣誉的那页纸,不无得意的对我说:你看,大学老师的字写得真是好。其实,我踮着脚瞥了一眼,那字真不咋地,那个鲜章倒是“真的好”。而我,竟是“本台正常,前方无信号”。你说急人不急人?<br> 我家离邮局近,不足200米。邮递员也互相认识。一天到晚,我有事无事的总要到邮局门口晃几圈。幻想着有一天,我假装无意间从邮局门前经过,邮递员大哥高喊一声:“熊建明,通知书!”遗憾的是,这样的剧情始终没有发生。<br> 又过了些日子,已有人在做到校报到的准备了。我的那只喜鹊还不知在哪丛草窠里昏睡。“天生我才必有用”,自我安慰吧!静下心来背几个汤头药性,揣摩一下望闻问切,治几个小疮,医几个感冒,不成良相,成个良医亦未可知。<br> 说也怪,有些事,你越想,它越没影;你不想,它倒不期而至。那天,我正挑塘泥,双脚深陷乌黑的泥中。一曲天籁之音悠悠飘来:“建明,通知书!”我亲爱的邮递员大哥,终于化身喜鹊,给我捎来了喜讯!此时此刻,兴奋是肯定的!但我比范老前辈有理智多了,那口痰不仅顺利吐了出来,不至于昏倒,而且还一个旱地拔葱,跳上塘堤,抢到邮递员面前,双手在裤子上擦拭了几遍,确信无污泥后,恭敬而虔诚的接过信封,撕开緘口,抽出通知书,快速扫描,急于知道是哪所学校开了天眼,给了我这个惊喜。“万县地区行干校高师班”!?我有点懵。真的有点懵!一是我清楚记得没填这个志愿,也从不知道有这个学校。二是我真不知道这是个干什么的学校。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知道的:我属公家的人了!28斤有望了!等久了,我的录取通知书!盼来了,我的录取通知书!<br>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走亲访友。名曰感谢他们的关心,实有炫耀之嫌。再接下来,就是做报到准备了。<br> 二、报到,一场虚惊<br> 报到那天,我身穿用劳动布自己染就的灰色衣裤,脚蹬黄色解放鞋,肩扛一个薄板小木箱,手提铺盖卷,只身从山区出发。跋涉七八里山路,至长江边,坐机动船,停靠万县市南门口下船,爬南门口堡坎,经民主路,过万安桥,转二马路,绕西山公园围墙,跨磨刀溪,沿崎岖小路上吊岩坪。一路上形单影只,犹如逃荒状。不过,心情倒还不错。一是仲春时节,阳光和暖,春意无限,生机盎然。二是进入大学,犹如中举,余喜犹在。所以,一路走来,也不感落寞。<br> 第一站是到了行干校院内,被指曰:高师班还在前面。走过一段凹凸不平的土公路,就到了一幢砖楼前。此时楼前已有十数肩扛手提者。其中有人明显比我年长许多,但我敢断定,这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同窗或校友了。只可惜,那天无一认识的,至今也就无从知道,有否我的后来的同学在场。他们正在议论纷纷,面有犹豫不决之色。我正纳闷间,看到有人对楼下大门上的一块挂牌指指点点。循着他的手指望去,我也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西南师范大学社来社去班!”前部分不打紧,“社来社去”非同小可。翻译过来,就是“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的个娘哟!岂不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我的28斤哟!难怪他们进退两难。还要不要跨进这个大门?正在此时,从里面走出个老师模样的人。有人怯怯的问及校牌的事,老师微微笑道:西师以前在这儿办过班。现在是高师班办公楼,只是校牌还没换过来。<br> 原来如此,虚惊一场!不过,这样的玩笑少开为好,不然,山里娃脆弱的神经扛不住,吓成个逆袭版的范举人了!<br> 余兴未尽,本还想记两件事。一则本就罗嗦,有伤同学雅兴,罪过罪过。二则就这几行字,在键盘上敲了半个晚上加一小半天,腰酸背痛的。就此打住,希望还有机会整个下回分解。<br> 仿水调歌头 忆当年<br> 曾忆别太中,同学飞东西。都把少年梦想,交付黄土地。相依瘠牛破耒,沐浴凄风苦雨,星辰共落起。登垄问苍天:长空可飞举? 风雷动,乾坤转,变寰宇。喜鹊飞传:吊岩柳青燕喃呢。浅吟三秋桂子,高歌大江东去,驽马求奋蹄。身无悬壶术,卅年伴桃李。<br> 仿念奴娇 忆天中生活<br> 挥手黉门,揣万丈豪情,几叠抄卷。凛然壮士辞易水,兹此忝列杏坛。 教学相长,秉烛继旦,誊写两臂酸。信誓此身,尽付桃红李艳。<br> 三五倘佯溪边,对弈柳下,血气逞雄辩。球场不让敢争先,踊跃身手竞现。 春花秋雨,阡陌交通,匆匆两地间。青春无悔,只缘责任在肩。<br> 【注】 “太中”即万县太龙中学,“天中”即万县天城中学。</h1><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熊建明词二首</h1><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 style="text-align: lef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吊岩坪往事二三</h1><h1 style="text-align: lef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霞云</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一、“发育不良”的傻大妞</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大约是在进校第一年的某一天,我们寝室里在议论谁谁失恋了,很痛苦。也记不清说的是谁或者根本就是议论的某个小说人物?反正四十年过去了,到如今我都十分清晰地记得自己真是钝的可爱!为何?因为当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万分不解地朝着佩英大姐发问:“失恋了还痛苦?”大概姐姐是看到我一双蠢而无辜的眼睛盯着她,一下提高了声音,用她那至今言尤在耳的浓浓攀西川音说:“咋不痛苦?失恋了当然很痛苦!”同室的其他姐妹好像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可能是被我的这个问话“吓到”了?抑或是心有触动?再或是亦如我般懵懂不解?估计这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不大。<br> 后来每忆及这个镜头,反省中似乎有些“醒悟”:可能是缘于很久以来自己心中那个信念强烈的目标:我要跳出农门!所以,一路上,对那些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间接的情愫,心灵的大门始终紧闭。乃至高中毕业后,乡邻亲戚的说亲,昔日同窗的书信示好,一概拒绝,甚至厌烦。眼看一众姐妹纷纷先后嫁作人妇,我仍纹丝不动。现在想想,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及至进入师专后一看周围的同学,妈呀!诗词歌赋、天文地理,都懂那么多!而我除了趁父亲和奶奶不在家,在煮饭以及熬煮猪食的间隙,像做贼般的偷偷找到父亲在外面借来的书,于惊慌和惶恐中囫囵吞枣地吞了几本古典和现代小说外,读的书甚少。有一次甚至把父亲借的一本风水的书都偷来看,看了一阵云里雾里——实在不懂!因为实在没有书可读呀!<br> 所以,即使已经上了大学,和别的同学相比,除了有和大家一样的“要把被四人帮耽误的时间夺回来”这句口号下的紧迫感以外,更有很强的自卑而时不我待:自己没有资格去花前月下的强烈感觉!因此,没有情窦初开的体验,板结荒瘠的心灵自然无法理解“失恋了会很痛苦”这种人生“美丽“体验。”</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r> 二、师长的音容笑貌</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在三年的吊岩坪求学生涯中,作为中文专业的学生,自然是对一干引导我们进入文学海洋的师长怀着深深地敬意。风度翩翩的陈立老师、儒雅沉静的吴灿明老师、永远都是嘴角带着笑意的方益中老师、上课总是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的杨君昌老师……老师的言语声调,举止习惯,犹在眼前。无奈我天生愚笨,无法写出他们的风采,谨记下一鳞半爪的印象,以示敬重,师恩难忘。<br> 其一,陈立老师。文学概论一门课程,陈老师那随时一袭红领带、白衬衣,蓝色西装衬着他笔直身板的风度深深吸引着我们。那时,像陈老师这样西装革履地走在校园里都算是一道风景。<br> 至今我都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女同学去找陈老师请教一个问题,然后闲聊。陈老师把我们每个女同学都夸了一遍。只记得陈老师对我说:李霞云呀!你喜欢体育锻炼身体好。你看你的脸随时都是红彤彤的,像两个红苹果。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大概陈老师有所不知,我这两腮的“苹果红”,是乡下的山风长年累月吹拂的“杰作”。老师就是老师,像我这等读书不多、愚钝难造之人,他也能找出我的优点:身体好!每忆及此事,心存感念!<br> 其二,吴灿明老师。现代文学课程,吴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上课铃响了,他腋下夹着一叠讲义,笔直的中山装在身,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从未取下过黑框眼镜而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有些严肃。一口抑扬顿挫的普通话,回荡在教室上方。时常是俯下身子,双手分开撑住讲台两端边缘,这基本是许多教师的讲台肢体语言。但是吴老师是与众不同的:每当讲到紧要情节之处,他会身体更趋前,戴着黑框眼镜的头抬向右上方,看着教室后面的某个地方,那提高了声调的话语方才从嘴里蹦出来。而他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板书一如他挥洒自如的教学风格。<br> 其三,方益中老师。在平平静静的课程进程中,将我们引进古典文学的浩瀚海洋。始终记得他满面和蔼可亲的笑容。讲课用川话。喜欢或单手肘撑在讲台上,或背靠着黑板一角,笑容可掬地看着我们。当他手肘撑着讲台的时候,习惯支着下巴,念几句课文,再用那听似温和,实则魅力无穷的语调分析文章的精妙含义。犹记得讲庄子见惠子章:“子欲以子之腐鼠吓我耶?”念出这句话时,方老师眼角眉梢都是笑,特别是嘴角,似乎传达了庄子大智洞穿惠子心思而从心里鄙视他那可笑的“小心思”的感觉。而当他将身体靠在黑板一角,声调沉稳如缓缓流淌的溪水,那份胸有成竹、那份洞见和睿智,随着他背满粉笔灰一转身间,如春雨般浸润着讲台下痴痴呆听的我们。<br><b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三、狷狂的才子也有羞涩的时候?<br>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二年制中文著名的个性诗人FXX与寝室的WXX同学恋上了。因了那次流传久远的占座位引起的事件,F同学一下更出名了。何为更出名?因为他喜好写诗,着装及行为又颇有些狂放不羁。时见他穿一件夹克,感觉从未扣上纽扣,抑或是拉上这衣服的拉链?反正是敞着衣服。这在那个穿衣色彩还十分单调且讲究中规中矩的时代,F同学敞着衣服且有时竟一个裤腿挽得高些,一条裤腿挽得低一些的行状,着实有几分魏晋之风。<br> 但,忽一日他敲门来到我们寝室,恰巧W同学不在。寝室L大姐招呼他坐下等待。想必同学们对当年寝室的格局布置没忘记?两边靠墙各两张上下层床,中间就是两排靠在一起的八个人的书桌,空间真是仄逼。F同学就坐在进门书桌一端边的椅子上。我的书桌在靠窗边,因此得以远距离地观察这位名声响当当的同学。只见他身着一件中山装(从未见他穿过这类衣服,私底下猜测准是找人借的)!这可跟他平时里的风格大不同呀,而且连脖子下的风纪扣都扣得严严实实的!特别印象深刻的是此时他居然有些害羞的模样,坐在那里一会儿竟然好像手足无措,脑门上冒汗了!还是L大姐老练些,她笑着对F同学说:FXX,你把你那个风纪扣解了嘛!莫啷个紧张噻!寝室的人都笑了。但绝对算是压抑浅笑的,大家可能都是眼看别人都已经那么紧张了,不再好意思放肆笑话人家啦!再说,我等大家小家闺秀们,在那个年代,也不会无拘无束的笑话人的。<br> 这场景要在后来,自然不会出现的。呼机、大哥大、手机、微信……他二人静悄悄地约会,哪里用得着找上门来,经受这种窘迫!话说回来,那我们又去哪里看到狂放才子那可爱的一面呢!</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 style="text-align: left;"></h3>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聚前抒怀<br>崔太海</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left;"> 戊戌四月,同窗将聚。余身处边陲,教务繁重而无暇遂愿,赋以遣怀。</p> <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相识卌载情似海,</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沧桑弹指兼喜哀。</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须青发白宜欢聚,</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道远任重难遂怀。</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唯羡同窗旧梦忆,</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更愿知音新花开。</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静闲再逢会有时,</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雅淡共叙指日待。</div><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精英聚汇歌</b><br>——为老万专七七级中文科点赞</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沈士洲</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丙辰惊雷除阴霾,神州抖擞扫喑哀。<br>八十天骄集吊岩,三月桃花始盛开。<br>巫峡云雾布雨露,川渝山水迎隽才。<br>贫壤脊地奇葩种,土谷荒祠栋梁栽。<br>一代宗师方家莅,呕心沥血哺吾侪。<br>三年寒窗勤夙夜,四书五经蕴胸怀。<br>西山公园沐雨雹,太白岩顶浴霞彩。<br>黄毛孺子脱稚气,衔金佩玉蜕俗胎。<br>鲲鹏展翅翔九州,蛟龙乘祥腾四海。<br>天渺地阔觅宝藏,咫尺坛窄育未来。<br>党政金企铸辉煌,艺文网农宏世界。<br>磊落光明节操亮,敬业乐群德绩赅。<br>隙马倏忽四十载,爷奶菱花鉴发白。<br>北国飞雁思平湖,南溟游鲑恋旧宅。<br>有情同桌襄盛举,多义学友聚瀛台。<br>稀年闻讯喜欲狂,长夜不眠盼曦来。</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难忘吊岩坪(外二首)</b></p><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杨显荣</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亚非文章,一石激浪。</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心潮澎湃,倒海翻江。</p><p style="text-align: center;">难忘七七,七七难忘!</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恢复高考,时雨滋养。</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百里挑三,荣登黉榜。</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九县一市,陶铸一堂。</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吊岩坪上,虎跃龙骧。</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师生亲密,领导慈祥。</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关怀备至,卫老校长。</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寒冬时节,救济棉装。</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同学室友,手足一样。</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梁平柚甜,奉节橙香。</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三盐蛋,李四腊肠。</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各地土产,共同分享。</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百废待举,艰苦何妨?</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油田土房,酣然梦乡。</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万棉上课,往来汗淌。</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席棚简厕,泉水叮当。</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工厂搬桌,米店运粮。</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膳食九元,不忍吃光。</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大名著,圣贤经典,</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古文观止,一见即狂。</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读书背书,口舌生疮;</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借书抄书,饥若饿狼。</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勤奋惜时,堪为榜样。</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虽云三分,生翅难张。</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半边锅儿,恳求还乡。</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牵挂儿女,心系爹娘。</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培桃育李,不谋稻粱。</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硕果累累,业绩煌煌。</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简单人生,无愧于党。 </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饮水思源,眷恋序庠。</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同学聚会,朝思暮想。</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新校气派,再造阿房。</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美轮美奂,难慰衷肠。</p><p style="text-align: center;">鸟恋旧林,鱼思故塘。</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吊岩母校,没齿不忘。</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仰观危岩,俯瞰大江。</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蓊蓊郁郁,参天古樟。</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紫薇杂花,竞吐芬芳。</p><p style="text-align: center;">笔直大道,假山池塘。</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苏式洋楼,历史昭彰。</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屡屡扩建,乌变凤凰。</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草一木,情深谊长。</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呜乎!旧踪何觅,唏嘘惆怅!</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群 赞</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头顶银装素裹,颜面纵横沟壑。</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双目云遮雾锁,四肢渐失利索。</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孰谓老之将至?青春永属你我。</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只缘身在群里,胸中激情似火。</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br>笔拙嘴钝,羞登雅堂。<br>索性隐身,凿壁偷光。<br>彭晓宁君,一蒋二王,<br>诗词歌赋,唇齿留香。<br>卢翁聊斋,诸君华章,<br>字字珠玑,情韵悠长。<br>卫平赞语,建成析赏,<br>一语中的,挈领提纲。<br>风景雅照,小聚影相,<br>帧帧幅幅,悉以收藏。<br>逸闻趣事,笑口洞敞。<br>历史掌故,见识增广。</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养生奇招,千金神方。</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妙哉吾群,宝箱锦囊。</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感吾群主,功德无量!</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万专中文七七级三十周年同学会感怀</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旧作)</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十春秋弹指间,同窗聚首返校园。</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校鸟枪换大炮,学子岁月雕容颜。</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恩师教诲犹在耳,福体安康仍如前。</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万语千言诉不尽,师生真情感老天。</p><p></p><p></p><p></p><p></p><p></p><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