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摩洛哥（四）蓝色小城舍夫沙万

霍军

　　五百多年前，一群西班牙人拖儿带女渡过地中海来到摩洛哥，他们没在风光宜人土地肥沃的北方多逗留，而是匆匆穿过重重高山，跋涉一百多公里在一处僻静山脚住了下来。经过一代代繁衍建设，成为今天的小城，这就是舍夫沙万。

　　这些西班牙人和后来的殖民者不同，他们都是伊斯兰信徒。当时欧洲的基督徒迫害伊斯兰教，屠杀穆斯林，西班牙的穆斯林被迫到处逃亡。一部分到了摩洛哥，直跑到大山深处才安顿下来。

　　虽然偏居山中，为了久安，西班牙先民还筑了一圈城墙来庇护小城。

　　当我们的大巴穿过连绵高山，我正感叹山区土地贫瘠，居民交通不便时，车在一个依山小城的广场前停下，被告知舍夫沙万到了。没想到传闻的浪漫小城生存在这样偏僻的大山里。

　　舍夫沙万现在分新城老城。老城就是当年西班牙穆斯林兴建的村落，被城墙包围，只有从这个不宽的小城门洞进去。

　　老城里都是石板路。由于城是依山而建，石板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

　　主要小街两侧放射状的小巷不是上台阶就是下石阶。

　　想想这些远道而来的居民在这偏僻大山里几百年的生活下来也真不容易。

　　舍夫沙万与摩洛哥许多内地小城不同，因为居民多是西班牙后裔， 城里人只讲西班牙语和阿拉伯语。

　　在半封闭的环境里，居民磨炼出顽强的生活能力，能自得其乐，也努力自给自足。

　　许多居民炼就了编织制作生活用品的手艺。

　　老城的房舍显示着各家的家底厚薄和不同的审美风格。

　　房屋虽然有奢华也有简朴，设计建造也风格各异，但都挺艺术。在居民看来，可以不富裕，但不可以不美观。

　　游客看小街民房店铺居民觉着新鲜。

　　当地人瞧各国游人也趣味横生。

　　舍夫沙万许多民宅墙壁被涂成蓝色，俨然一个蓝色世界。据说这是七八十年前一些居民一时兴致所致，说是蓝色能驱蚊虫。

　　随着旅游的兴起，居民发现游客对蓝色有所偏爱，又变本加厉地把深浅不一的蓝涂料到处涂抹。

　　甚至台阶道路也被涂蓝，在脚步踩踏下显得肮脏。

　　蓝色过满有时也会显得过于阴冷甚至令人窒息。

　　虽说蓝色让舍夫沙万获得世界三大蓝城之一的名声，但我觉一种色彩再美，过于泛滥也会单调乏味。

　　街巷两边小店很多，炫耀般地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当地小工艺品。

　　死胡同里的小摊点。

　　许许多多的窄巷诱惑人去一逛，不过这样的小巷太多，要不断攀上爬下，去不去探究，就看兴趣和体力了。

　　对伊斯兰女子来说，游客的相机尤其让她们畏惧并深恶痛绝，这也是严格的伊斯兰教规所致。

　　穆斯林大叔们对镜头的态度要淡然些。

　　小街店铺、摊点的当地特色小商品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有些小店不张扬地守候在拐角里，对偶尔的游人店主只是守望。

　　我在这个大胡子的小店买了几个冰箱贴、沙瓶（用来装撒哈拉沙漠的沙子）。大胡子服务热情、开价公道，感觉他也很享受和顾客友好交流悠闲地做买卖。

　　穆斯林糕点的色香是诱人的，只是大多甜的可怕。

　　有做大生意的，有做小生意的。

　　按伊斯兰风俗，女人一般在家编织烹饪制作，男人出头露面摆摊做生意。据说妇女摆摊的往往都是寡妇。这是母子俩，拮据但乐观。

　　我向妇人旁的小男孩买了个饼，几个才放学回来的孩子见了立刻过来七手八脚帮忙。

　　给小摊主及热心的销售参与者留个影。

　　那个大点的孩子提议带路去看几处好地方。

　　于是跟他穿街走巷。

　　这个藏在深巷里花哨的民宅不是他带路，我是找不到的，尽管我曾从旁边巷口走过。

　　顺便让孩子帮我拍张照。

　　路过的一个公共水池。

　　最后来到一处小广场。

　　离开时他提出要小费，我没犹豫给了他。毕竟他陪着上上下下走了挺远，让我看到几处没他带路我肯定会错过的有趣地方。

　　我觉得这里的孩子放学后为游客带个路挣点零花钱也是自食其力，而且给多给少不在乎。不过在摩洛哥大些的城市，有些“热心者”就要提防了，常常有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凑上来，要给你带路，再热情我都是拒绝。

面对每天充斥的游客，舍夫沙万居民平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小贩目光有时会留意游客的眼神，以便随时介绍商品。但大多店主对生意似乎并不上心，许多摊店我连主人都找不到。

　　舍夫沙万有玲珑的房屋，安静的小巷、遍布的蓝色，友善的居民，噢！还有吸不完的大麻，大麻也曾是小城生存的支柱产业呢。

　　这许多要素促使许多游客不畏道路崎岖来到这座摩洛哥小山城，寻找自己的喜好，带走乐趣不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