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迪奎老同学离开我们一周年了,每当看到“花桥闲士”的昵称,许多往事就浮现在脑际,仿佛就在昨天。</h3><div> 迪奎一生的最后十年,我和他有较多的交流。我们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见面,是在2007年,整整相隔了39年。那年9月20日,在上海瑞祥的女儿家。当时宝垒出差来上海,约了在沪的瑞祥,迪奎,德贵和我,还有无锡瑞余和苏州法生也远道赶来。我们七人相聚,分外兴奋。分别太久重相会,乡音无改鬓毛衰,相互久久凝视,感慨万千。就那次聚会,宝垒提议,一致推举瑞祥为会长,筹备2008年毕业四十年的全班大聚会。宝垒还建议大家建立免费邮箱,以便快捷方便联系 。</div> <h3> 后来,我们很快建立了同学网,队伍不断扩大,大家用邮箱交流,畅所欲言,热闹非凡。迪奎思想活跃敏锐、启贤消息灵通、瑞祥热情稳健、洪书积极奔放、宝垒指挥若定、敏健创办诗词课堂,吸引了大家的参与。在被微信替代前,邮箱联络辉煌了近十年,以致到今天我还会常去翻阅一下,看看聊天的热闹,回味当年的亲切和温馨。</h3><div> 此后及08年南京聚会之后,主要是在寻找失联的同学,启贤一马当先,瑞祥、迪奎出谋划策,大家献计献策,先后找到了五位同学下落。</div> <h3> 09年董大哥热情邀请大家去苏州聚会,迪奎事先告诉我,他家离苏州近,不到市区来坐车,直接去苏州了。並叫我帶夫人去聚会。</h3> <h3> 2010年3月,联络上许继林后,迪奎马上约我和继林三人,于26日在他上班的电光源研究所聚会,我们事先约定在浦东某地铁站附近集合,然后由他儿子开车送我们到研究所。我写了“见面记”和三人合影发到邮箱,被宝垒称赞不已,洪书戏称我们为“上海三少”,敏健还题诗一首: </h3><div> 三月春风暖,归鸿花径斜。</div><div> 扶肩疑梦幻,傍水叹韶华。</div><div> 人世高低路,江湖远近家。</div><div> 笑容同昨日,依旧灿如花。</div> <h3> 后来,洪书还专门做了个“三人行相册”,以记念寻找到许继林、石金武和张俊华三位老同学的喜悦。</h3><div> 2010年的同学会,定于6月21-23日在上海。因为世博会,上海住宿异常紧张。那阵子,瑞祥在南京遥控指挥,我们上海几个也经常交流,迪奎还在办公室经常给我打电话联络,我们交流十分密切,我对他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思维慎密、思想活跃、性格直率、办事认真严谨。当时有段对话我还记忆犹新:</div><div> 他说:“我要给每位同学和家属送一张世博门票,以尽东道主之谊!”</div><div> 我说:“大家感谢你!”</div><div> 他问:“买多少张?”</div><div> 我说:“精确人数要等瑞祥联系后确定,但提早买有优惠票。”</div><div> 他说:“先买25张够吗?”</div><div> 我说:“应该差不多吧,到时候再处理。”</div><div> 他说:“我离市区远,交通不大方便,市内杂事拜托给你!”</div><div> 我说:“不须拜托,是我该做的。”</div><div> 他说:“我充分相信你的能力!”</div><div> 我说:“靠大家支持!”</div><div> 他笑着说:“其实我是东道主,你不算,最多算客串!”</div><div> 我也笑了说:“我在上海也住了十多年了,算沪漂吧。”</div><div> 他提前一个多月就为大家买了门票。在筹备中情况也不少,预订的旅馆也是反复折腾。那次聚会,虽不是十全十美,但也各自尽心尽力,在大家的支持关心下,总算功德圆</div><div>满。 </div> <h3> 2010年9月13日,石金武也来上海看世博,我和继林约他在东外滩见面。那时,迪奎还在上班,我们约他,他就匆匆赶来相聚。无论是09年的苏州聚会,还是11年的海宁聚会,每次相见,他总谈笑风生,妙语连珠,给大家帶来快乐。</h3> <h3> 2011年4月9日,宝垒来上海,他和迪奎约我去苏州看董法生,迪奎叫了专车,一路上,我们谈了很多话题,迪奎还和宝垒在探讨如何主动买单,不要让法生请客。</h3> <h3> 2012年9月,找到周辉后,瑞祥联系到周辉正好住在上海儿子家,准备在上海聚一聚。德华,刘飞、启贤,瑞余,俊华夫妇都来上海相聚。迪奎身为博导,平易近人,毫不拿架子,每次大小聚会都是踊跃参加,慷慨解囊。他曾悄悄跟我说,“只要宝垒不在,我该多作点贡献”。他说班上企退的同学很吃亏,他还常常发言,抨击养老金双规制对企退人员的不公待遇。 </h3><div><br></div> <h3> 2013年,迪奎的肺功能退化己经比较严重。11月12日在南京举办的同学会,正巧是他去北京诊疗时间,他托北京的朋友联系预约301医院和协和医院专家门诊来了通知,所以,那次南京聚会他没有参加,他曾经有过一个想法告诉我,想先到南京和同学们照个面,再转机去北京,后来怕耽误行程,就没有实现,从上海直接飞去北京。让我意外的是,他托我带去2000元赞助费给南京同学会,以表达不能到会的歉意。足见他对同学的一往情深。北京回来后,他给我打电话说,辛辛苦苦折腾几天,专家只给你十分钟,老百姓看病难,真是苦不堪言。我给他开玩笑说,你还有不少资源,不能算标准的老百姓噢! </h3><div> 2014年清明节,钱淋来上海,他约我和继林去看迪奎,迪奎住在花桥,小区挨着江苏省界,交通不太方便,我事先问了他的地址和路线,他说在花桥地铁站碰头,他会叫车来接我们。见面后,他很高兴,接我们到他家里,我们聊天时,他不断咳嗽,他因吃激素药品,身体发胖,并有点变形。他带着病体陪我们参观美丽的小区,还到镇上一家不错的饭店请我们用餐。临走,他又叫车送我们到地铁站。</div> <h3> 2015年1月8日,洪书从美国回来,途经上海,准备聚一聚,瑞祥为照顾我,叫我在我家附近订旅馆和餐厅,为了大家方便,我在虹口地铁站附近订了天鹅宾馆和歺厅。沈德华、王瑞余和宝垒都远道赶来,迪奎也带病而来。大家相聚,都很尽兴。迪奎在回家途中,爬地铁站楼梯时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会后迪奎写了详尽的聚会总结:他赞揚了会长瑞祥专门组织了这次聚会,尽心尽职。很多同学远道而来,足见同学的真挚情谊,他还说我带去“五粮液”白酒,给大家带来了喜气。自叹因身体不能一醉方休,感叹机会稍纵即逝,意犹未尽,未知以后能否再聚。谁曾料想,那次聚会竟是他最后一次参加。但可惜我没有那次聚会照片。</h3><div> 2016年下半年起,迪奎盲肠炎动了小手术,因自身抵抗力差,一直感染发烧住院,他说已元气大伤,大不如前。我想约继林去看他,几次都被他拒绝。</div><div> 2017年6月底,迪奎住进肺科医院,离我家较近。我见他身体非常消瘦憔悴,戴着吸氧器,乍一看有点认不出来,说话声音很轻。他第一句话问我是不是我想像中的模样?他说,他被限制在这一平方的空间,没有了人生自由,没有了尊严。我劝他好好治病,恢复了健康,什么都有了。后来,他边咳嗽边说,我们讨论了肺移植情况,医院管理问题,同学情况等等,谈了一个多小时,他说精神好了很多,很高兴。临走时,他叫我一定不要告诉同学,以免麻烦大家。我也考虑他是否怕自己的模样有失尊严,我曾问瑞祥,很久没有见面了,近期有没有来上海的安排?他毕竟是我们的会长,也曾经约我和启贤一起去苏州看望过住院的董法生同学,我在考虑要不要和他通个气,好为难!</div><div> 之后,我又去了两次医院,迪奎的状况好了很多,他仍然关心毕业五十年的同学会能否顺利举行,他说自己不能参加了。他早早写好遗言,要丧事从简,不搞仪式,不麻烦亲戚和同学。他长期同病魔顽强斗争中,坚强乐观,面对生死,从容淡定,对同学情深谊长。</div><div> 迪奎同学走了,他的精神留在我们心里,他是值得我们敬佩和怀念的老同学!愿他的灵魂在天堂自由自在,无所羁绊,天天快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