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苏的杏子熟了

陈必援

图片来源：网络、微信

　　阿克苏的杏子熟了。早市、超市、农贸市场、水果店、街头小商贩摊上，到处都可看到新上市的杏子。

　　六月中旬至七月中旬，是阿克苏杏子成熟的季节。这个时候，阿克苏的杏子像追风似的，从东边的库车、新和县开始，一溜烟儿地熟到了西边的柯坪与乌什。

市场上，品种多样的杏子引人注目令人垂涎，杏子摊前围着一群群的买主。

　　买主：你的杏子怎么样？甜不甜呀？

卖主：甜不甜尝一个，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

一个杏子便入了买主的口中。

买主：你的杏子不甜嘛。

卖主：不甜不买没关系，下次再来。

于是，买主悠哉地转向了其他摊位。

　　阿克苏地区位于天山山脉中段南麓、塔里木盆地北缘，东邻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西接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西南与喀什地区接壤，南与和田地区相望，北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毗邻，西北以天山山脉中梁与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交界，辖阿克苏、库车、沙雅、新和、拜城、温宿、阿瓦提、乌什、柯坪等9个县市。

　　阿克苏市是阿克苏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中共阿克苏地委、阿克苏行署、阿克苏军分区等党政军机关所在地，古秦汉之际曾为西域三十六国姑墨、温宿两国的属地，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和龟兹文化、多浪文化的发源地，因位于塔里木河上游，故有“白水”之称（维吾尔语意，直译即为“阿克苏”）。

　　阿克苏是新疆水果的主产地，盛产红枣、核桃、苹果及香梨，杏子成熟的时候，上年的苹果、梨还没吃完。杏子的成熟，拉开了阿克苏水果成熟的序幕，也拉开了阿克苏人享受水果的序幕。

　　首先，陪伴杏子成熟的是早桃（光挑、毛桃、盘桃……），接着就是西瓜、甜瓜、晚桃、核桃、葡萄、苹果、梨……水果们前赴后继地拥挤着向人们拥来……于是，幸福的阿克苏人就开始用那刁钻的嘴挑吃着那些时新可口的水果了。

　　不过最能享受的还是维吾尔族村民。

　　在阿克苏的农村，农户们家家户户都有果园，都有杏树，而且杏子从坐果开始就陪伴着他们。

　　杏果才玉米粒大的时候就成为了孩子们的食物。曾食过这样的杏果，微酸带脆，口感很好。蚕豆大或再大时酸劲就大了，但此时的杏子孕妇们最欢喜。成熟的时候自不必说。现在，除了农户自家的果园外，规模种植的杏子已成片成林。

　　水果成熟的季节，村民们赶集就更有兴趣。夏秋季的农贸市场要比冬季有生气，市场上到处都是水果。赶集的农户想吃了就蹲在水果摊前饱餐一顿，饿时只需买个馕和水果就行了。水果就馕，又充饥又解渴，又解馋又实惠。

　　与南方相比，新疆的水果特别是阿克苏的水果含糖量高，吃起来甘甜可口，且价格低。早市上的杏子一公斤5至8元；桃子一公斤4至6元；瓜就干脆论个，一公斤多重的甜瓜10元3至4个……在阿克苏吃水果，可以把水果当饭吃，吃到肚子饱也花不了几个钱。在关内吃水果就倍感羞涩，一般的水果一斤6至7元，好一点的价格更高，在那里，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尝。曾在海口与西双版纳长住过一段时间，也品尝了不少南方的水果，但不论怎么吃，吃什么都觉着无味，可能是吃惯了新疆水果的缘故吧。

　　阿克苏的瓜果不一胜数，但让我喜欢的还是“比颉克碛”和“淅龛苏”的甜瓜。

　　“比颉克碛”皮薄肉厚，含水量高，甜中带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吃起来很绵软，就像一块浸满水的面包，没牙的老人吃起来也不费力，乏力时吃“比颉克碛”即能解渴又能充饥。“淅龛苏”甜的发齁。“淅龛苏”为维吾尔语称。“淅龛”之意为“砂糖”，“苏”意为“水”，无疑，“淅龛苏”就是砂糖水了。“淅龛苏”也带着一股清香，入口很有回味感，不过吃多了嘴角会裂，因为太甜香。

水果大量成熟的时候市场是无法消化的。晾晒干果是一个好办法。杏产区的乡村都有临时的杏子晾晒场。几十米、几百米长的晾晒场飘着诱人的杏香，场面壮观而漂亮，是一个美丽的季节景观。

　　但晾晒干果也需要技巧。我们的孩子在内地，为了能让孩子们吃上新疆的果品，就晾晒了一些桃子和甜瓜，谁知晾晒的果干中，较成熟的反而不如不太成熟的晒出的品相好。究其原因，原来是半熟的晒熟了，成熟的晒焦了。阿克苏的阳光烈，日照时间长，所以，阿克苏的水果十分甘甜。

　　虽然阿克苏冬季的水果不如夏秋季的丰富，但冬季的干果也不逊色。初冬时节的批发市场上，成熟的红枣、核桃堆的像小山一样；保鲜库里的苹果、香梨成箱成车成千上万吨，早餐桌上，被作为菜肴的冰糖心红富士苹果清脆香甜，又下饭又有营养。

　　由于阿克苏的水果太多，因此，阿克苏的果品加工厂也特别多。什么红枣加工厂、核桃加工厂、杏子加工厂……还有一些简易的果品加工者。曾有一个租房户租住在我的楼上。核桃成熟的时候就见他搬进搬出地搬着核桃，而且头顶上经常会传出唏哩哗啦的响声，吵得人心烦。有天响声再度响起的时候我敲开了他的门，才知道他在家里洗核桃（核桃剥去青皮后清洗一下品相较好）。像这样的简易生产加工者在阿克苏数以万计。

　　现在，阿克苏的外来人口特别是四川人较多。与他们聊四川，聊阿克苏，他们都说阿克苏好，而且有许多人还在这里包地种果品。相信他们的评价是真实的。

　　的确，阿克苏是美丽的、富饶的、诱人的。

　　阿克苏地区地处新疆南北疆交通要冲，总面积13.25万平方公里，占新疆面积的8%，是南疆的重镇和交通枢纽，光热资源、水资源、矿产资源、能源资源、旅游资源十分丰富。阿克苏的水资源是新疆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煤炭储量占南疆已探明储量的90%以上；“西气东输”工程气源的96.32%在阿克苏地区境内，是塔里木油气勘探开发的主战场和“西气东输”工程的主气源地，更是中国21世纪主要战略资源的接替地，这样的地方能不诱人吗？

　　诱人！的确很诱人。诱人的天燃气、诱人的棉花、诱人的煤炭、诱人的美景……

　　还有诱人的杏子。

阿克苏杏子成熟的时候，阿克苏欢腾了。

阿克苏的杏子熟了，阿克苏的人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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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陈必援，男，祖籍福建，曾在乌什县人民政府供职，作品散见于《阿克苏市文史资料》（第八辑）、文学作品集《历程》《乌什文史资料》（第二辑）、散文集《品读乌什》、诗集《乌什诗文》及《丝路发现》《新疆日报》《老年康乐报》《阿克苏日报》等书报刊及网络《美篇》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