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斯里兰卡的微笑

龟欲

<h3> 文 字 龟 欲</h3><h3> 图 片 龟 欲</h3><h3><br></h3><h3>为什么是斯里兰卡?——没有为什么,脚步到达的地方,就是心中的远方<br></h3> <h3>飞机在斯里兰卡上空缓缓降落,从舷窗望下去,夜幕下的科伦坡在灯光闪烁中勾勒出一个大大的环形。走出机场,一股湿热扑面而来,第一次感受到印度洋吹来的风</h3> <h3>坐在大巴车上,窗外的景色模模糊糊地从眼前划过。午夜,灯火阑珊,城市己进入睡梦中,只剩下我无法安静的思绪和遏制不住的想像——这个在我孩提时代就记住名字的地方,是怎样的一个国度。。。。</h3> <h3>清晨,南亚的阳光火辣辣地从天空中沷洒下来,有点烘烤的感觉,这个有几分神秘而又陌生的国度揭开了他鲜活的面纱,上班的人们从湖边走过,从拥堵的马路上穿过</h3> <h3>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穿梭,公交车,轿车,tutu车还有摩托车都挤在一条狭窄的路上缓缓挪动,有些混乱,除个别建筑外,大多房屋及公共设施与我们70-80年代接近,是年轻人的手机提醒我,这里己经与世界接通</h3> <h3>历史上,这块土地曾被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和英国统治400多年,他融合了东西方文化,各种信仰在此兼容并蓄,共生共存</h3> <h3>街头随处可见鲜艳的桔红色的袈裟,也不乏裹着长袍的穆斯林,而白色的基督教堂,也是进进出出祷告的人</h3> <h3>这座白色的市政厅是英殖民时期留下来的建筑,两个女孩从出租车里走下来,满街都跑着这样的tutu车,也是他们的出租车</h3> <h3>国际会议大厅,由中国政府无偿援建,至今已使用40多年。中斯关系打从老一辈起就一直比较好,在斯里兰卡这样的小兄弟面前,我们始终尽显大哥风范,今天这里很多在建项目都有中国的影子</h3> <h3>记得70年代初,为了迎接斯里兰卡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我们手捧纸制花朵,在街道上坐了一天,那时候欧美包括港台都是我们的敌人。由此我记住了这个国家,今天当我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了半个世纪</h3> <h3>城市中不少殖民时代遗留的建筑,也有更多新建的高楼大厦,路上走着来来往往的僧伽罗人,泰米尔人,这个古老的民族正在一步步地迈向现代</h3> <h3>康提湖水美丽而又宁静,湖的四周车流不息,人群嘈杂,不远处是各种店铺和叫卖的小贩。三三两两的僧侣,忙着拍照的游客,还有躺着的坐着站着的目光游离,或发着呆的男女老少</h3> <h3>成群的乌鸦在头上盘旋,叫声此起彼伏,脚下到处都是乌鸦的粪便。在兰卡乌鸦被示作吉祥物,是″神鸟″</h3> <h3>一片开阔的沼泽地上,大象们悠然惬意地吃着草,前方是成群的水鸟在嬉戏,手机拍不到,我只有远远地看着</h3> <h3>兰卡的阳光明亮而又通透,穿过树隙洒在草坪上,身后的树木一片葱郁,与此刻的光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一旁打扫院落的工人朝我微笑着,为我拍下了这张照片</h3> <h3>各种热带植物和睡莲街头随处可见,椰子树高耸云霄,硕大的果实挂在上面,黄色,褐色和绿色的,颜色不同,用途也不同,红毛丹和芒果树也在以它们独特的异域风情吸引着我们这些外来客好奇的眼光</h3> <h3>万物有灵,是很长一段时间指引人类心灵的原始宗教。花花草草,山山水水,虫虫兽兽,皆是神灵。敬畏自然,敬畏他人,敬畏每一个微小的存在</h3> <h3>植物在属于它们的空间里不停地生长,无限恣意,自由伸展。这里没有四季,花草树木一生都沐浴在阳光中,雨水中,温暖中</h3> <h3>在一个教堂前,被一群小学生围住了,他们推着我拉着我,嘴里喊着″photo,photo”。这些天真活泼的孩子,这一张张顽皮可爰的笑脸让我想起了柬埔寨,东南亚同样发展水平的国家,那里景区到处都是孩子,可他们是跟着你甚至拽着你讨要或兜售小啇品之类</h3> <h3>这笑容像一道道强光,突然打开了我看世界的视野</h3> <h3>同样是微笑,这里和我在美国感受到的完全不同,神情举止中所传达的信息也不一样。兰卡的微笑无关礼貌与修养,无关贫穷与富有,它如同庄稼一样,就是从这片土地上长出来的东西</h3> <h3>这一张张笑脸,被印度洋的海风吹拂着,被南亚赤热的阳光照耀着,释放出摄人心魄的力量,这是斯里兰卡最美的风景</h3> <h3>原来人与人可以瞬间直抵内心,没有那么多的转弯抹角,伸头探脑。微笑是人世间共同的语言,也是最美的语言</h3> <h3>相对于风景,兰卡拍人文也许更丰富。生动的脸庞,古铜色的皮肤,清澈的眼神,微微翘起的嘴角还带着几分羞涩,这些都是我们今天很难再寻到的,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打动着我,感染着我</h3> <h3>有人说,三样东西有助于缓解生存的辛劳——希望、睡眠、微笑。所谓幸福,真的是无法言喻的,我们也真的要学会接受生活的馈赠与身边的那些细微</h3> <h3>丹不拉石窟是在160多米高的山崖上开凿的,里面的石刻和壁画大都完成于公元前1世纪,据说有80多个窟,但一般能看到的只有5个。这些大佛,个个体态丰满,神情安然</h3> <h3>佛牙寺始建于1687年,里面供奉着释迦牟尼的牙舍利。三世纪时,印度的一位公主将佛牙舍利藏在发髻间秘密带到了斯里兰卡,献给僧伽罗国王</h3> <h3>佛牙寺里,到处都是席地而坐的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此刻,大家都在完成一个同样的心愿。他们很安静,安静的这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声音,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坐了多久,还要再坐多久,我没有打扰他们,只是远远地拍下了这些</h3> <h3>清幽的莲花,跳跃的烛光,虔诚的目光,笃定的神情,这一切每天都不间断地在这方土地上滚动着,演绎着,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h3> <h3>在僧伽罗人的观念里,白色的神圣在于洁净,物的洁净和身心的洁净。僧伽罗人除了工作之外,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去寺庙供奉、祭拜以及接受语言、历史、宗教文化等教育。去祭拜的人皆穿纯白服饰,以示其身心的洁净,斯里兰卡的学生校服也都是白色的</h3> <h3><font color="#010101">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的梵音,乐短韵长,馨香永恒。伊斯兰教的清真寺,印度教的湿婆庙,基督教的教堂,宗教是他们的生活日常,也是他们的精神依仗。不少行人路过佛牙寺都会停下几分钟祭拜一下,然后离去</font></h3> <h3>古堡上,一个僧人正在一步步地仰首朝城墙边的印度洋走去,背影中我感觉到了他的坚定。他在想什么?他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信仰,让精神变得伟大</h3> <h3>狮子岩——一座卡西雅伯国王1500年前,用了18年时间构筑在一块巨大的橘红色岩上的"宫殿″,今天只剩下些残破的遗迹。从入口处宽阔的护城河经过长长的甬道直至岩石顶端,目极之处都是些绿色掩映中高低不一的砖墙</h3> <h3>绿野风吟的大地上流淌着残垣断壁的悲伤,有些东西就让岁月的青苔覆盖吧,或许这就是时间的魅力,也是后人心目中的远古传说</h3> <h3>岩石的洞穴里曾经有500多幅形态各异的仕女壁画,由于岁月侵蚀和人为破坏,至今只剩下不到20幅。从这里开始,就要沿着挂在峭壁上狭窄陡直的铁梯向上攀爬,看到半空中那些孩子了么?</h3> <h3><font color="#010101">在兰卡,只要有寺庙教堂和古迹的地方,都能看到一群群的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来游览和参观。我问杜酷,你们不担心孩子的安全么?他回答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孩子从小知道我们国家的历史</font></h3> <h3>我们也是让孩子了解历史,但都是在课堂上,在书本里,我们的学校会带着孩子爬上二百多米高且无遮无栏的山崖顶上么?</h3> <h3>站在高处,俯瞰层层叠叠的翠绿,各种心情在风中凌乱。俯仰在天地之间,风掀起了衣襟,吹乱了头发。造化本来如是,了悟方可从容</h3> <h3>我还观察到兰卡的孩子特别喜欢奔跑,而且跑起来像飞一样,身姿轻巧,绝大多数孩子都是猴瘦猴瘦的</h3> <h3><font color="#010101">脚下是什么我也不敢看,先摆个姿势再说。这两张是一个外国小伙子拍的,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走下来。为什么要说这些?曾在《千年吴哥》游记里提到过,我的绝大部分的旅途照片都是陌生人拍的,这些温暖有趣的瞬间,能够让我翻阅一辈子</font></h3> <h3>如果说微笑是兰卡的一道光,那么,纱丽便是这里的底色。这样的颜色只属于这个民族,这片地域。张扬,魅惑,火爆爆地热烈</h3> <h3>纱丽,一块几米长的布料,往身上一裹一披,便是婀娜娉婷的风姿。无论胖瘦,不分高矮,裹进去都有了若隐若现的线条,平添了几分柔美和飘逸</h3> <h3>兰卡的女人大多体态丰腴,纱丽坦露着后背和肚脐,腹部的赘肉也被紧胸的内衬挤了出来,那种半遮半掩反到多了些许神秘的妩媚,走在路上随脚步飘动,让人心生想像</h3> <h3>一直惊叹于南亚这些民族对色彩的拿捏与诠释,各种艳丽而精致的纱丽会陪伴着一个女人一生的历程。岁月苍老了容颜,蹒跚了脚步,唯有纱丽的颜色依然热烈如初</h3> <h3>街头巷口,总能看到一些老人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其中有无家可归的人,还好,这里树上有果子,地上没有冬天。</h3> <h3>他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无需知道也不想知道,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在异国的街头相遇,我看到了卑微和伟大</h3> <h3><font color="#010101">加勒古堡——1640年由荷兰人建成,其城墙不仅挡住了他国的炮弹,甚至还在400年之后挡住了2004年的巨大海啸</font></h3> <h3>印度洋的海水缓缓地拍打着这残破的城墙,千年的风霜早已被岁月的尘埃埋藏。如今,城堡里到处都是各种商铺,悠闲自在的居民,还有观光溜达的游客</h3> <h3>导游杜酷,27岁的斯里兰卡小伙子,曾在中国留学了1年半,讲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和我说,在这里会中文很容易找工作,而且是不错的工作。最近他通过了一个汉语考试,年底将再次来中国读研究生</h3> <h3>在兰卡,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免费教育,不过全国只有16所大学,录取率仅为6%,考上个大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医疗也是全民免费,仅限于公立医院,私立医院是收费的,但公立医院条件一般且人满为患,有钱人大多选择私立医院。兰卡的房子是买地自己盖,当然科伦坡的地价己经很贵,房子永久属于自己,也属于你的下八辈子</h3> <h3>这几个男生多么帅气,多么有型,他们前几个pose更酷,更牛。我是跑着过来的,只抓到了最后这张,哎呀!真的,这背景,这霸气,这天空下的青春与激情,完全可以拍兰卡的宣传片了</h3> <h3>在科伦坡的印度寺庙旁,我被一家的男主人叫了进去,小姑娘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女主人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看到我笑着走了过来,让我坐下</h3> <h3>在帕讷杜勒,又被这家女主人叫了进去,屋内只有简单的家具。大女儿在服装厂上班,男主人就在对面的酒店打工。这张照片是男主人拍的,他不会使用手机,这是在好多张中裁出的一张,可这间低矮的房屋却荡漾出人间最初的温情。在这短暂的接触中,能够感觉到他们天性中的平和与单纯,我似乎看到了一种与生命源头连接的状态,而我们更多的是挣扎在欲求的失落与满足上</h3> <h3>从帕讷杜勒到科伦坡,火车是兰卡城市间主要的交通工具。这样的场景就是我们的70年代,甚至还不如,破旧简陋</h3> <h3>兰卡的基础设施仍然落后,全国的高速公路仅两条,各种车辆大都挤在宽窄不一的公路上,拥堵时有发生</h3> <h3><font color="#010101">斯里兰卡结束长达25年内战没几年,可以说百废待兴,急需吸引外资,发展经济。除了少数富有的人外,绝大多数是穷人,可他们脸上却带着笑容,也许是天性,也许源于宗教的引导,也许是世俗的智慧</font></h3> <h3>兰卡没有重工业,轻工业主要是服装加工,农业是种植园经济。年轻人大多在纺织厂工作,普通人的月工资在1500-2000元人民币</h3> <h3>兰卡的火车不关门,也不报站,当地人都站在门口,甚至身体也探在外面,叫"挂车″,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在此成为了景观。火车沿着浩瀚的印度洋行驶,窗外是湛蓝的海水与高大的椰树,另一侧则是破旧不堪的低矮房屋和随处可见的垃圾</h3> <h3>当我们和外缘接触时,其实是留一只眼睛看自己生命里的发生,就像在水中轻轻触摸自己,这会喚醒内心的美好裹挟着踉跄前行</h3> <h3>世界上每一个生命哪怕第一眼看到,他和另一个生命也是相关联的,因为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以前从未看到的东西</h3> <h3>我站在了印度洋上!</h3><h3>奔涌咆哮的海水与漫天云朵逍遥共舞,或轻柔或激荡,没有了天际,没有了界限,飘飘渺渺,却又真真切切,这曾经是我心中的幻像,此刻,印度洋慷慨地把它给了我</h3> <h3><font color="#010101">世界是混浊的,我却看到了印度洋的湛蓝和澄澈。风起,卷着海浪,涛声如雷鸣般在天空下响彻,内心却异常地平静。</font></h3> <h3>我们总是忙着一路追赶,一路获取,却不知终其一生,我们又能握得住什么呢?每一条路都是荒径,每一个生命都是过客,每一段记忆都是曾经</h3> <h3>人生或许同海浪一样无休无止,无边无际。起点就是终点,一浪接着一浪,一浪盖过一浪,没有停歇,没有彼岸,只有星辰大海的旅途</h3> <h3>坐在沙滩上,没有人,风高,浪很大,听着大海有韵律的回响。偶尔会有人牵着狗沿海边跑来,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直到消失在天边</h3> <h3>这位来自中东的女子为我拍了好几张照片,此时她正端着咖啡与丈夫在海边漫步</h3> <h3>许多时候,生命若水,石过处,惊涛骇浪;</h3><h3>许多时候,生命若梦,回首处,梦过嫣然</h3> <h3>站在这里,放眼望去,山川河流,大江大海,我们已知的所有生命都共同源于这个古老的起点。因此,这篇文字的配乐我用了王力平的《江河万古流》</h3> <h3>海浪掀起了一阵阵的汹涌,也卷起了一层层的柔软。人们说,斯里兰卡是印度洋上的一滴泪,这个比喻十分形象。</h3> <h3>这滴泪,从我脸颊划过,甜蜜地亲吻着我;这滴泪,让我内心火热,赤脚走在满是泥土的大地上;这滴泪,轻舞飞扬,化作了印度洋的波光粼粼;这滴泪,晶莹剔透,是浪花卷起的一粒沙</h3> <h3>阳光在身上流转,印度洋在脚下涌动,等所有业障被原谅,这个世界应该是多彩的。苦与乐失去界限,动与静皆是欢愉,和自然万物同感生命本真的喜悦</h3> <h3>走过一座城有时无关旅行的意义,或者风景的好坏,只是想在纵横交错的道路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看那光影下人们生活的模样,听听尘世里细碎的声音,拥抱蕴藏在时光里的暖</h3> <h3>斯里兰卡,生命中一段勿忙而又难忘的停顿处。我们一生经历的风景都会褪色,能够触摸并感受到的也许只是记忆的余温</h3> <h3>斯里兰卡</h3><h3>剥落的城墙</h3><h3>无垠的印度洋</h3><h3>微笑里掠过了千年的苍桑</h3><h3>绿色中掩埋着无尽的风霜</h3><h3>美丽啊,也如此忧伤</h3><h3>高声吟唱,却无法遗忘</h3><h3>奔腾啊,脚下的海浪</h3><div>低声呢喃,渐渐被遗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