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相亲</h3><h3><br></h3><h3>1973年,我8岁。俺村上有一个叫王咸本的,由于出身成份不好,再加上没有文化,年近30还没说上媳妇。</h3><h3>我的爷爷善意的给咸本提了一个媒,叫他去相亲。咸本自己还不好意思,请我三叔陪着他去,也好有个照应。好奇的我闹着也要跟去。咸本和我三叔只好带上俺。</h3><h3>我仨在女方村外一片砍了棉柴的棉花地里,见到那个模样一般略显老相的女子。</h3><h3>女人大方的问咸本:“你是啥成份”?</h3><h3>咸本老实的回答:“粪坑盛粪”。</h3><h3>女的见他没听懂,又问:“你是啥农”?</h3><h3>咸本又老实的回答:“不是白脓就是血脓”。</h3><h3>这次相亲,咸本又以失败告终。</h3> <h3>掐屁窝</h3><h3><br></h3><h3>我的一个堂叔有一手绝活——掐屁窝!屁窝一掐,想放几个屁就放几个屁。</h3><h3>1974年,我的这位堂叔17岁就定了婚。</h3><h3>这天,他带我到代销点买红纸和喜糖。来到代销点,他对代销点主人说:“给我来六张红纸六斤糖块”!代销点主人边点红纸数边对他说:“八妮(我堂叔的乳名),听说你会掐屁窝。只要你能一气放五个屁,今天你买的东西就不要钱啦”。</h3><div>我堂叔气定神闲,手掐屁窝,一气放了八个响屁,收功后,说:“多出来的三个屁,你搭一个耙钉吧”!</div><div>代销点主人算是彻底服了!红纸、喜糖没要钱,还搭了一个耙钉!</div> <h3>三盒烟</h3><h3><br></h3><h3>我读小学三年级时,学校里调来一位“吃国粮”的曹老师,皮肤炭黑,其他老师暗地里叫他“曹黑子”。</h3><h3>曹老师最爱穿四个兜的“中山装”。</h3><h3>我很快发现,曹老师身上带着三盒香烟,分别装在三个衣兜里。有两角四分钱一盒的“泉城”牌香烟,有一角五分钱的“卫河”牌香烟,还有“一毛找”(九分钱)的“红灯”牌香烟。他遇到大队支书、民兵营长、生产队长、学校校长,给他们抽“泉城”,遇到其他老师、认识的社员,给他们抽“红灯”,自己抽“卫河”。</h3><h3><br></h3><h3><br></h3><h3>“珍珠鱼”牌香烟</h3><h3><br></h3><h3>1974年,菏泽地区卷烟厂生产了“珍珠鱼”牌香烟,烟盒是印着用珍珠串成的金鱼,煞是诱人,仅卖五分钱一盒。始一上烟草市场,烟民抢购,销量颇佳。</h3><h3>很快,烟民们发现,“珍珠鱼”牌香烟质量极差,是用粉碎的烟梗子卷的,特别容易“截火”,连点燃都困难。</h3><h3>我父亲因此特为“珍珠鱼”牌香烟赋小诗一首:</h3><h3>“珍珠鱼”真不中,</h3><h3>关上门,点上灯,</h3><h3>嘴哝歪,脸鳖青,</h3><h3>小孩喊爹不能吭。</h3> <h3>谁家的山羊?</h3><h3><br></h3><h3>1977年春天的一个中午,我村生产队选举生产小队长,“二暴牙”顺利当选。他激情四射的任职讲话,表示保准带领大伙把生产搞上去,谁家的羊再跑到生产队麦地里啃麦苗,就亲自剥了吃肉。</h3><h3>下午,“二暴牙”带领队里男女老少下地干活,猛然发现生产队麦地里有一只青山羊在大啃麦苗。他立即怒道:“这是谁家的山羊?俺刚讲了话,就放出来啃麦苗。专门跟我对着干啊”!</h3><h3>我赶紧跑过去,把羊牵出麦地,对他说:“这山羊好像是你娘养的”。</h3><h3>他说:“瞎胡扯!俺家的羊,我还不认得”!说着,举起铁锨,狠狠的对羊头猛拍,边拍边吼:“狗娘养的!我叫你啃麦苗……”直到把山羊活活拍死,才算解气。</h3><h3>他把死山羊抱到地排车上,对我说:“小屁孩,你别下地了,把羊拉队部去。傍黑回来,俺剥山羊,队里吃羊肉,喝羊汤”!</h3><h3>万没想到,山羊还真是他娘养的。她娘闹到队部,用扫帚追打儿子。</h3><h3>最后,“二暴牙”掏钱给他娘买了只山羊羔,才算完事。</h3> <h3>堂叔的胡须</h3><h3><br></h3><h3>我堂叔是络腮胡子,长势惊人且茂盛,还硬若钢针。他为此万分苦恼,总是念叨:“要是没有胡子多好啊”!</h3><h3>1977年夏,一天,我跟堂叔到镇上赶集,在一个墙角,看见一个卖油印小册子《脱毛秘方》的,五分钱一本。我堂叔好奇的翻看小册子,里面竟然有永久不长胡须的秘方。他毫不犹豫,掏出五分钱,买了一本。</h3><h3>从集上回到家,堂叔到我村做豆腐的那家花一毛钱买了一些石膏。他把石膏倒进碗里,再把三个鸡蛋清打到碗里,和石膏调合均匀,然后照着镜子,仔细的涂抹在脸上有胡须的地方。</h3><h3>等石膏在脸上干透后,堂叔往下揭石膏。那个难揭啊!他疼得龇牙咧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石膏一块块揭了下来。胡须几乎全部连根拔起,脸上渗出血来。</h3><h3>结果呢?胡须照长不误!</h3> <h3>风油精</h3><h3><br></h3><h3>1983年7月的一天,家在农村的堂叔到搬到县城居住的我家送他自己种的西瓜。</h3><h3>堂叔回去后,我发现洗手间里的风油精不见了。我想,可能是堂叔进洗手间时,出于好奇,把风油精拿走了。拿走就拿走吧!不就是瓶风油精嘛!</h3><h3>不料,第二天上午,堂叔赶到我家,一进门,从衣兜里拿出风油精,大声说:“你这是啥玩意洗头精?差点要我命!到这会头还疼呢”!</h3><h3>我哭笑不得,只好耐心的给他解释“风油精”的用途。</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