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几日……我的随口说(二) 乌 镇

青萝

<h3>雨是从半夜时分开始下的。淅淅沥沥,后来越来越大。</h3><div>半月式窗棂中透出几分瞻淡天光,雨气浓厚,送来花草植物的清新。猛然醒来坐起,梦里不知身是客。随即便是担忧,这消暑降热的雨固然好。但这是乌镇乌镇啊。</div><div>如果雨不停,今天我们将如何出门呢?</div> <h3>从苏州至乌镇,大巴车程约一个半小时,票价32元,可直达乌镇镇口,几乎大部分住宿的店主,都会来汽车站接并送;但如坐高铁,需在桐乡站下车,距乌镇约30公里。车程也得一个多小时,相当于江南许多城间的时距了。</h3><h3><br></h3><h3><br></h3> <h3>马头墙,也叫风火墙。进入长三角地区,这样的建筑逐渐多起来了。</h3> <h3>所谓古城乌镇,目前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东栅为老街,基本保持了古镇原貌;西栅是后来大力开发的,新旧结合,布局现代,有近几年著名的互联网大会与乌镇戏剧节会址。购套票最合算,计为每人200元,60岁以上可打七折。</h3><div>据说东栅看古意,西栅看夜景。但东西栅决不能互相替代,因为各有各的风景。</div> <h3>东栅的河、桥,屋</h3> <h3>西栅的河,桥,屋。</h3> <h3>乌镇大剧院,如今成为西栅的地标之一。</h3> <h3>我们到乌镇究竟想看什么呢?</h3><div>乌镇有木心。。。。。</div><div>近些年,因为陈丹青大力鼓噪,木心如横空出世的黑马,声名日渐显赫:文、画、诗几乎成为圣品。他是乌镇一个古老家族的后裔,那儿建有纪念馆。</div><div><br></div> 木心,原名孙璞。生于乌镇,曾是一个古老望族家的小少爷。从书中,连环画里,奶妈车夫所讲的民间故事中,获得中国文化的滋养。坎坷的命运将其酿成了文学之酒。终将大器晚成。<div>讲真,我还真不是通过某人介绍得知木心的。</div><div>多年前,频繁到京出差,经常住在美术馆后街的省宾馆。距三联书店咫尺之遥,闲暇时经常去乱窜。</div><div>那时一套朴素的木心选集放在书店最不起眼的地方。我拿起翻翻,顿时惊艳:他运用文字之精准简练,现代人实属少见。</div><div>买的第一本木心是(哥伦比亚的倒影)。之后,疯狂打call,向各位亲友推荐。</div> <h3><font color="#010101">当然,还得看其他。比如染布坊,老邮局等,T补充。</font></h3> <h3>染布坊颇像舞台背景,很具有道具感。</h3> <h3>古老的乌镇邮局位于西栅闹市。在其中,我买并发了一些明信片。</h3> <h3>其实我心中还朦朦胧胧:走去奔来,似乎总希望在看的同时,还能收获些什么。这是一种抽象或是小小憧憬:最好能找到一两个小地方,不豪华且清净,有历史兼山清水秀。身心疲惫时可住几天,获得安妥、滋养。</h3><div>那么,乌镇是不是呢?</div> <h3>这曾是个古老、富庶之地。运河经年从栅畔流过,泛起淡绿色的涟漪,过去不通车只有渡船。人们学而优则仕再仕而优而商,在河畔购地建宅,成就了别样的古镇风景。昔日的梁朝昭明太子放着皇帝不做,在这儿创建了书院,编撰《昭明文选》流传于世。据木心先生说,他的几位表兄弟颇有才华,也都考取了北京、上海的好大学。但却因过分留恋优渥、于世无争的好日子,于是逐步退回乡里,毫无建树一生虚度。西栅的白莲寺塔与东栅的寿圣塔互相映衬,见证着历代乌镇人晴耕雪读、悠然自得的生活。</h3><div>如果没有时代变迁,如此很好啊。</div> <h3>西栅的白莲寺塔,古老悠久。</h3> <h3>民国时期的寿圣塔(选自资料片。不知为何,在东栅找不到)。</h3> <h3>梁太子萧统创办的昭明书院。</h3><h3>斯人已去,昭明文选不朽。</h3><h3><br></h3> <h3>耕读二字,概括了传统中国文化最朴素的生活观。</h3> <h3>从这儿,走出过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巨匠:茅盾。但多年来,他在乌镇乡亲们口中无足轻重,因为写小说是“下流”事,完全没用,不如办报与打官司的。</h3><h3>(林家铺子),可能就是以乌镇生活为原型写就的。</h3> <h3>昨天抵达后,在店主大红的建议下,我们先游了免费的南栅。这是一个尚未完全商业化的古镇标本:高屋窄街,买卖与居民的生活混成一体不分彼此。</h3> <h3>街巷深深,商家接踵。卖扎染布,旗袍,竹器及各种吃食。</h3> <h3>看似凌乱,仍露出过去精致的影子。</h3> <h3>古董铺,我喜欢。</h3> <h3>院落几重?采光如何?</h3> <h3>还是有这样的小情致。</h3> <h3>桥,永远是江南最美。</h3><h3>这是南栅仅存的两架古桥之一:福昌桥。避不开的电线,煞风景。</h3> <h3>未经现代化装饰修缮,其实就应该是这样的。</h3> <h3>摸摸狮子头,吃穿不用愁。好的,就摸摸。</h3> <h3>留住古桥之韵</h3> <h3>巷外就是古运河。当年,船是乌镇通往世界的唯一交通工具。</h3> <h3><font color="#010101">张同仁是谁?不知道。能建如此豪宅者,肯定是昔日巨商。如今蛛网纵横,精美的刻雕早已被厚厚的尘埃夺去光华。参观这旧宅需收费一元钱?!看似更像个悲凉的玩笑:过去多辉煌如今便多凋敝。</font></h3> <h3>听张家后人喋喋不休介绍先人与古宅历史时,我们不胜感慨。张家这条深巷,就像历史的黑洞。前面有什么,谁都预料不到,所谓富不过三代,古宅就是标本。</h3> <h3>晚九点多,通往东栅的茅盾纪念馆处居然人头攒动,原来九点半后收费截止,东栅便可免费自由出入了。随着人流,我们秉灯(手机)夜游,慢慢步入这座无人之城。声色慢慢散尽,灯光桥影憧憧,呈现一种深深的寂寥感。</h3><h3><br></h3><h3>我庆幸留下了这张几乎没内容的图,作为秉灯夜游的见证。</h3> <h3>时间浪费不得!于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我们决定冒雨游东栅。</h3><h3>距小酒店百米处,便是东栅的古戏台。过去乌镇人称之为东栅头,是市井的中心。</h3> <h3>感谢雨天,让我们终于体会了一把烟雨江南的意境。建筑庄重正大,棕色调沉着,辅以各种绿色藤罗;细窄的青石板小路婉约通幽,被七彩花卉点缀;小桥弯弯,呈现出无比美妙的弧形,五颜六色的伞组成了鲜活的人间意趣(二两半真棒,挡雨拍片两不误)。</h3><div>雨声过滤掉所有人世间的杂音。你瞬间变得宽容,觉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再生厌。</div> <h3>乌镇当年独有的高竿船。</h3> <h3>下雨天,就这样,约三二友好,依茶楼喝茶饮酒,什么光景!</h3> <h3>木心呢?</h3> <h3>当这几个字豁然跳入我的眼帘时,有小小吃惊。<br></h3><div>门脸很小,无人,只有服务人员肃立。可当我们准备参观时,一伙人呼啸而来。</div><div>“喂,快来呀!这儿不收票!”一位老叟声如炸雷,堪可退敌。。</div><div>“谁是木心?干吗的?”一中老年妇女向内探了下头,又马上缩了回来,“有啥可看的!就是字与图片!”</div><div>在工作人员的干涉下,他们很快悻悻而去,留下几行脏脚印。。。。。。</div> <h3>”而此刻,我实地省知这个残废的,我少年时候的书房,在与我对视——这样僵持了一瞬间又一瞬间……,整个天井昏昏沉沉,我站着不动,轻轻呼吸——我认了,我爱悦于我的软弱。</h3><div>“外表剥落漫漶得如此丑陋不堪,顽强支撑了半个世纪,等待小主人海外归省……永别了,我不会再来。”这是木心写家乡,摘自名篇《乌镇》。</div><div>他失言,最终逝于故里。</div> <h3>当年的破败不堪,现在已修缮得盛大庄严窗明几净。木心在这儿度过了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h3> <h3>身临其境,每个字都鲜活生动。仅冲这一瞬间,游乌镇便可打回值。</h3><h3><br></h3> <h3>当年在杭州美专,他曾师从著名画家林凤眠先生,师生往来甚密。他后来写下了一篇篇追忆林先生的精彩散文。他形容林先生的美术功底:要线得线要面得面。</h3><h3>中国画家里,我最喜欢林凤眠先生画中的神韵。</h3> <h3>西栅的气派自然宏大。</h3> <h3>富丽堂皇的木心美术馆,另收门票20元。不知这符不符合木心先生的心愿。我觉得如此很不木心。</h3> <h3>西栅的露天电影院,这两天放的影片是英雄儿女。不禁想起,当年我们坐在露天广场看此片的情景。。。</h3> <h3>又是桥。。。。。。美</h3> <h3>在西栅,这样的装潢比比皆是。老条凳,木桌。人们仿佛并不急着做生意,过得悠然自得。</h3><h3>其实,乌镇现在完全是个靠旅游生存的城市。</h3> <h3>就这样就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实际精心构划。</h3> <h3>晚上游西栅归来后,T告知:我们今天共步行一万六千多步。</h3><div>唉,不知体重减了没减。。。。。 </div><div>管它呢。晚餐:由大红酒店炒的两个菜:清炒豆干马兰头与乌镇三样。泡菜,是跟人家要的。</div><div><br></div> <h3>重点是,那罐,两斤重的米酒。。。</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