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楷儿生日之际

天高云淡

　　1994年农历五月二十一日，一个雨后初晴的早晨，你来到这个世界，这之前我们还不知你是男是女，每次孕期检查，我们关心的是你是否健康，对你的性别我们并不在意，我们想保留一分神秘到最后，你的出生确实给了我们莫大的惊喜。那年我带初三语文，虽说孩子们已毕业，但我还得为初中专预选上的孩子补课，我用一个纸箱把你从医院抱回家，便骑自行车上班，那次我把车骑得飞快，做父亲的感觉真好！

　　由于各种原因，你出生之后没人看管，我们雇佣了一个乡下保姆，说是保姆，其实也是个孩子。我们一边上班，一边忙着照顾你，记得有一次我给学生上课，突然发现裤腿上有金黄的一块，一想原来是早上上班前给你洗尿布，手忙脚乱把尿布上的屎沾在自己的衣服上了，还好学生似乎并没觉得异常，我才避免了一场尴尬。现在每当看到年青人生了孩子一切有父母包办，心里特别羡慕，同时感觉自己特别伟大，我到现在也这么坚持，孩子生了一定要自己带，不然宁可不生。那时最大的麻烦不是你的吃喝拉撒，而是你体弱多病，每次你发烧，我们便整夜无眠，不到一年，我和你妈都憔悴了不少，特别是你妈妈，同事们都叫她“胖胖”，从你九个月的照片中，还能看到胖胖的影子吗？

　　每年你过生日，我们都会为你拍照留念，要知道那时照张相片也不容易，得到照相馆或者借相机买胶卷才行，但不管如何 ，每年的生日照还是要有的。这是你一岁的照片。

　　这是你两岁的照片，是不是大了很多？

三岁

四岁

五岁

　　你的童年没有补习班，只有无尽的欢乐，爸爸为你养花，养兔子，养鸽子，带你滑冰远足……我想让你自由快乐成长，看看现在的孩子各类补习班，我不知道我是对，还是错？

　　小学期间，你成绩不是很优秀，你的班主任在你一次语文成绩很差时，调侃我是不是只管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的孩子？但我觉得你还小，我自信我的孩子不会差，你没让爸爸失望，小考你是全县第二，出乎意料。

在你十二岁之后，这家伙出生了，他几乎剥夺父母对你所有的爱，但你并不恨他，反而对他疼爱有加，我发现你是从那一刻长大的，你向我们保证：以后你们管弟弟就行，别再管我。你开始学会自我管理，自我约束，你开始渐渐远离我们的视线。

初中，你和爸爸上学，你是教师子弟，但你从未有过一丝优越感，自己步行上下学，自己打饭洗碗，毕业时，你考入延安中学，我们如愿以偿。为犒劳你，我带你去了趟北京，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

　　上高中了，我们开始聚少离多，让我们欣慰的是你从未让我们操心，你自己洗衣服，自己上灶，自己管理钱物，高中三年我们没有陪读，甚至开家长会都是亲戚代替，记忆中我只去过三次延中，高一开学送你，有一次你发高烧我去看你，高三毕业接你，一眨眼三年过去了，我们没有过别的父母的焦虑，我们很轻松。

　　上大学和研究生后，我们每年只能在假期和你相见，时隔久了，打个电话觉得话都无从说起，每次都是老不变更的话，身体还好？有钱没有？面临毕业就业，我们更是感到无能为力，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时常自责自己给你什么也帮不上，反倒是你时常宽慰我，爱护我，我觉得你长大了。本想在你生日时给你发个红包问候你一声，没想到你发来短信，说你为妈妈买了个手机，估计明天到，告诉我们手机膜不会贴拿出去让别人贴，我一时很是感动，想起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五味杂陈，在此，只想说：孩子生日快乐，愿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