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的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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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要吃饭,要穿衣,更重要的还要学习。看到现在的孩子们和青年学生自由平等地上学,你可能司空见惯,而我却是心中颇有感慨。回忆我的求学经历,可谓历尽艰辛。</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我1951年7月出生于山东省汶上县农村的一个小村庄,五六岁时就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那时根本没有幼儿园。到了1957年下半年,我被送到本村的小学校去读书,那时才六周岁,处于年幼无知。上完四年级以后,由于本村只能教到小学四年,五六年级要到邻村一一石塘小学去读书。两村相隔三里多地,每天早上与同学们相伴走到学校,晚上再回来,午饭在亲戚家解决。这些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到了小学升初中时,才感到压力巨大。那时填写报名表格有一栏叫做“家庭出身",我的家庭出身要填写“地主"。土地改革时,我家只有两口人,奶奶和爸爸,孤儿寡母,有几亩土地要雇人耕种,只因雇工是剥削就被划成了地主。没想到这个沉重的“地主帽子"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一直戴到1977年粉碎“四人帮"之后才改换为“社员"(人民公社社员)。那时农村把人分成几等,有贫农、下中农、中农、富农、地主等等。凡是家庭出身不好的,不仅入党参军无望,而且上学甚至婚姻,也处处受到影响,处处受到歧视。我父亲是地主子弟,我也成了地主子弟的子弟。升初中本应报考康驿公社的汶上二中,虽然考试成绩优秀,但也被拒之门外,像我们这样的学生录取率仅为1%。这对于年仅十二周岁的我,第一次受到“唯成分论"的打击,为什么小小年纪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利?我百思不得其解,虽多次痛哭流涕,也只能默默忍受。</font></h3><h3><font color="#010101">这么小的孩子能干什么呢?我父母四处打听,得知济宁市的二十里铺公社办了一个农业中学,专门招收公办中学没录取的。这个学校的经费、教师工资全部自筹,国家不予拨款,只有几十亩土地。这样学生的学费较高,每学年十五元,上半年八元,下半年七元。学生半耕半读,每周上三天课,劳动三天。我们学校还组织学生到外地栽树,用地排车拉砖拉煤等等。还办了砖厂,烧砖烧瓦 ,用这些收入维持学校的正常开支。我那时十四五岁,干活还不顶一个,经常和姜振平同学在一起,两个人一辆地排车,往济宁送一次砖可分给学生一元钱,我只要四角,分给他六角。我在这个学校里利用每周三天的时间刻苦学习,学习的知识终生受用。学校离家十多里地,要步行到校,一周回家一次。吃自带的干粮和地瓜干,一周没有任何蔬菜,只是喝点开水。牙龈经常出血,后来才知道是缺少维生素C所致。住在简陋的宿舍,打地铺。虽然很艰苦,但为了求学,这也不算什么,一心想着打好基础,将来考个医学院。到了初三下学期即将毕业时,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各大专院校正常的招生停止了,我又一次感到前途渺茫。校长找我做思想工作,大谈认清形势,我只好默不作声,领了毕业证回家了。文化革命中断了我的求学路,我又一次默默地忍受了。回想起初中同学孟芹芝,女生,学习成绩优秀,也是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回到村里又倍受歧视,愤而自杀,以年轻的生命表示反抗。像这样的受“唯成分论"和文化大革命的影响的年轻人,难以数计。</font></h3><h3><font color="#010101">这是我初中毕业时的照片,也是最早的一张,在此之前照了几次,都没保留下来。</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 <h3>这是我的初中毕业证书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之际颁发,后来也称之为"老三届"。</h3> <h3>这是我初中毕业时的照片,当时十五周岁。</h3> <h3>I966年初中毕业回到农村,农村也开始搞文化大革命,大字报贴得到处都是,每天都批判地富反坏右。我们家生活比较困难,正好我的二舅在东北落脚谋生,说这边粮食吃不了,所以我们全家就闯关东来了。到了齐齐哈尔的依安县,为了落户而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孟常大队落下户,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求学之事就顾不上了。一直到1973年,听说又要通过考试招收大专院校新生,我的求知欲再一次燃起。可是我只是初中毕业,能考上吗?从当时高中借了几本书,复习了十多天,走上了考场。由于当时实行高中九年一贯制,基本上和我初中所学相差无几,考试成绩不知道,自我感觉良好。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政治,政治实行开卷考试,可以带《毛主席语录》和报纸,我的数学成绩很好,得益于初中扎实的基础。</h3><h3>刚考完,就听说《辽宁日报》登载了一个叫张铁生的交了白卷,并在背面写了一封信。后来又听说这是反潮流的英雄,考试是教育路线什么回潮,把这次招生彻底否定,又继续走推荐新生的老路。这是我求学道路上遭受的又一次打击,有什么办法呢?继续回广阔天地去战天斗地。</h3> <h3>自从1974年当通讯员之后,才逐渐感觉到知识有用,后来当民办教师,公社养猪办秘书,一直到1976年粉碎“四人帮"之后,恢复高考。我一个1966年的初中毕业生,直接参加高考,考出了理想的成绩,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丶政治、理化或史地,总分400分,我考了319分。这一年全国初试2000多万考生,570多万参加复试,录取27万,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录取率仅为5%。由于不会报志愿,被萌芽学校录取。开学日期临近,可下起了连阴雨,往县里去不通汽车,怎么办?走。我背着行李,沿着通往县城的大道,走了两天,到了县里坐上火车,来到学校。当时萌芽学校按中师录取的,后来又把分数高的考生抽出来,成立了一个大专班。后改为克山师专,又归入齐齐哈尔大学。当时这个班级里,有十七八岁的应届毕业生,有三十七八的老三届。有本地的考生,还有上海的下乡知青。学制两年,最后半年还分到各地实习。这两年努力学习,通宵达旦,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h3> <h3>分配到依安四中后,更明白“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报名参加哈尔滨师范大学的本科函授,每年的寒暑假到哈师大、齐齐哈尔等地去学习,又坚持了三年,终于学完了大学本科课程,给自己的求学之路划上了圆满的句号。</h3> <h3>回忆我的求学之路,受到"唯成分论"的制约,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受到所谓教育路线回潮的干扰,真是历尽坎坷。今天的学生们,能够自由平等地接受教育,应该感到是多么幸福啊!生活在这样的时代,真是三生有幸。要不忘历史,努力学习和工作,以优异的成绩报答祖国和人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