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深》——永远的援藏教师队

紫玉

年过花甲,经历过的许多事都会淡忘,而42年前的援藏经历却铭心刻骨,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div>  那还得从1974年说起。</div> <h3>  1974年,正值文革末期。国务院批转了国务院科教组的报告—37号文件。文件对上海、江苏、湖南、河南、辽宁、四川六个省市提出了内地支援西藏大、中、专师资的要求。那时,我们刚踏进师范学校不久,就听说那位开学在校门口迎接我们的俞祥棣老师已经去支援西藏了。 </h3><div> 两年过去了。1976年春,我即将师范毕业,学校又开始动员报名第二批援藏教师队。原先报名对象是在职教师,但是上海几所中等师范学校应届毕业生已经联合起来,请求市教育局批准应届生加入援藏教师队伍。经过研究,市教育局批准了全市第一师范、第四师范、第六师范、安亭师范、幼儿师范的10位应届毕业生加入上海第二批援藏教师队(1976-1978),我是其中一位。感谢父亲在关键时刻支持了我。记得报名的前一天,父亲很晚才回家,当他听到我想报名去西藏教书时,脸上流露十分不舍的神情。那个晚上,父亲辗转复侧。清晨,他交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对我走上社会后的十条要求。这是父亲熬夜的心血和结晶,也是支持我援藏的行动,让我有机会在人生的第一个驿站——西藏这个“自家屋脊”上,开启自己的职业生涯。</div> <h3>  第一师范学校(幼儿师范)党政工团领导和我们4名援藏师范生合影(愚园路460号)。</h3> <h3>  两位男生冷小刚、周宏达由一师选送。陈尚琏和我两位女生由幼师选送。那时幼师没有正式搬离,所以学校管理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h3> <h3>  我们4位同学以及家长合影。学校给每人打了一个木板箱子,加一个盖子,好似迷你集装箱。</h3> <h3>  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1976年6月29日清晨,来自上海各区的第二批援藏教师,肩负着“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重托,坐上火车离开上海去拉萨援藏支教。我们学校的4名同学挤在车窗前向前来送行的领导、老师、同学和亲友们告别。(左起:周宏达、冷小刚、谢咏和陈尚琏)。</h3> <h3>  记得,我的班级全体同学都来欢送我了。同学们热情地聚集在车窗下,不停地挥手告别。我妹妹作为全家送行的代表,已被挤到人群后,只能注视着自己的姐姐,没有机会话别。火车要开动了,校领导邱美珠老师突然决定亲自陪同我们坐火车到柳园。夏天,她只带了一条擦汗的小毛巾,每到一站就用小毛巾洗把脸,就这么坚持了三天两夜……</h3><h3> 右一为静安区培明中学李懋芳老师,左一安亭师范沈国珍老师。</h3> <h3>  这是领队陈文龙老师保存至今的火车票。1976年6月29日52次列车,硬卧,上海至柳园。 </h3><h3> 第二批上海援藏教师队共有108位教师,号称“108将”。教师中党员比例高达70%以上,团员也有15/%。</h3> 安亭师范俞萍君老师保存的进藏路线图。上面刻着火车时刻表和汽车公里数。那个年代进藏,主要靠火车和汽车两种交通工具。 <div>  7:30,绿皮火车沿着陇海铁路向祖国遥远的西南边陲驶去。108位老师分别将去西藏师范学院、拉萨中学和交通局职工子弟学校(以下简称交通学校)工作。</div> <h3>  下火车了,要换乘汽车从青藏公路进藏。来自南市区、长宁区、静安区、闸北区和普陀区的部分交通学校援藏教师合影于甘肃柳园车站。</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7月7日,我们途经敦煌县,队部进行了休整。援藏教师们在进藏途中已相互熟悉了。</span></p> <h3>  拉萨中学书记朱杰同志(后排左四)亲自到敦煌县来迎接上海援藏教师队。他和静安区援藏教师们合影。</h3> <h3>  我们6位小老师和第一批援藏教师领队高务生(长宁区)在莫高窟合影。那时年轻人穿军服是很时尚的。</h3> <h3>  从柳园到拉萨共有1800多公里。教师队每日挺进30-100多公里,视路况而定。当年的青藏公路不是沥青柏油路,有些路段还是土路。有时走了一整天,才前行了几十公里。晚上我们就睡兵站大通铺。出发前组织上发给我们的那件军大衣太管用了,一路上穿、披、裹、盖、垫全靠它。</h3><h3> 图为静安区教师在青海盐湖合影。</h3> <h3>  在高原跑长途的驾驶员专技素质、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必须能应对崇山峻岭的复杂路况。</h3><h3> 途中周宏达老师睡着了。突然车身猛地一震,他猝不及防,人向车顶蹦去,眉心撞到了行李架铁角,血流不止。可是在这茫茫戈壁荒漠里啥也没有,等车开到柴达木盆地大柴旦时,才有医院。医生一看,伤口已经粘合,无法再缝针,从此小周开了“天目”。</h3><h3> 左一为负伤的周宏达。</h3> <h3>  青海纳赤台位于格尔木西南90公里处。在这里和我的战友陈尚琏合影。就因为这块大石头,我记住了这个地名。</h3> <h3>  在格尔木兵站,我们巧遇了心中的偶像、第一师范学校第一批援藏教师俞祥棣老师(前排中)。</h3> <h3>  15天的长途跋涉终于结束了。1976年7月14日,我们抵达了目的地交通学校。受到了校长鲁国珍、校党支部书记刘保才和当地老师们的热烈欢迎。大家心情万分激动,为期两年的援藏工作开始了。交通学校地处拉萨西郊,离布达拉宫很近。每日睁开双眼,就看见窗外布达拉宫熠熠生辉的金顶。</h3> <h3>  没几天,交通学校刘保才书记、副教导主任曹江亲自陪同上海援藏教师参观了西藏革命展览会。全体同志和校领导在展览馆外(今北京路布达拉宫附近)合影。这是交通学校第二批援藏教师人数最齐的一张照片。可惜还是少了2人:普陀区谭麟祥老师因高原反应住院治疗;本照片的摄影者汤国定老师。</h3> <p class="ql-block"> 1976年冬,交通学校部分领导在小学部校舍前合影。前排左起:校党支部副书记轩继功、教导主任(女,李仁碧)、高务生、刘保才;后排左起:上海南市区援藏教师李富生、西藏交通局教育处领导(名字不详)、陈文龙。</p> <h3>  课余,老师们苦中作乐,陶冶情操,提升自己。现在想来,领队陈文龙老师(右)的压力应该是很大的。援藏两年中,我们经历了朱德逝世、毛主席逝世、唐山大地震、粉碎“四人帮”等重大事件。陈老师是我人生遇到的第一位领导。他非常关心每位援藏教师。陈老师心如发细,从工作、思想、学习、生活上点滴入手,协调好上海教师与当地教师之间,学校教学和援藏工作之间,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陈老师勤奋工作,以身作则,我们有目共睹,他的人格魅力赢得了教师们的认同。上海援藏教师之间的友谊能够维系到42年后的今日,和陈老师的影响力分不开。叶云晓老师(左)是他工作的得力助手。坚持两年为上海援藏教师拍照。本篇中绝大多数照片出自于叶老师之手。正是叶老师的忠实记录,不断捕捉援藏工作、生活的瞬间,才为我们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资料,为交通学校校史填补了空白,他功不可没。</h3> <h3>  长宁区援藏教师在宿舍前合影。左起:汤国定、高务生、时烽、叶云晓。汤国定老师当班主任兼教数学,他钻研教学业务严谨认真,对学生很热爱。时烽老师教授英语,这在当年西藏的教育领域纯属稀缺师资,他任课的年级、班级很多,学生们都认识他。</h3> <h3> 普陀区姚辰华老师(右)和时烽老师在宿舍前。姚辰华老师教物理并负责广播室,想方设法尽快熟悉教学和生活环境,从思想上、专业上、生活上为开学做好准备。</h3> <h3>  我和南市区朱金芬(中)、陈尚琏三人同宿舍。朱老师时年30岁。年纪比我大十岁,她像大姐一样在生活上、思想上、教学上关心我们两位初出茅庐的小青年。朱老师担任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陈尚琏教数学,我则教音乐。在当地老师回内地休假期间,学校也会让我去小学部代课教授数学、语文和政治。虽然我们三位室友专业不同,但共同点是热爱教育事业,喜欢学生。放学后,我们宿舍窗台前总有学生脑袋在晃动,好奇地张望老师们课余在做些什么。</h3> <p class="ql-block"> (左起)陈文龙领队和普陀区援藏教师蔡家振、程卫军在哲蚌寺前留影。这两位老师的业务水平没的说。虽然程老师担任班主任兼教语文,但他经常会“客串”全校大型活动的指挥,展示他指挥群众歌咏的才华。来自普陀区教育学院的蔡老师,专业基础知识扎实,物理、数学都是强项,可为人处事却很谦和、低调。</p> <h3>  在叶云晓的镜头里,40多年前的布达拉宫是这样的。</h3> <h3><font color="#010101">  这是闸北区、普陀区援藏教师在布达拉宫广场的合影。后排左起:闸北区谭麟祥、沈培丽、普陀区董光明、闸北区杨月珍;前排左起:闸北区王惠琴、副领队闸北区陈雅南。早在进藏途中,陈雅南老师已经进入工作角色,关心身边女教师,嘘寒问暖。王惠琴老师是援藏女教师中年龄最大的,她先生和儿子都很支持她援藏。谭麟祥老师是班主任兼教政治,他和董光明老师住一个宿舍,董老师也是班主任,他俩为人都很随和、风趣。沈培丽老师也是班主任兼教政治,她是作风踏实,身体力行的行动派。蔡家振至今记得40年多前,沈老师帮他洗被子的事。杨月珍老师年龄与我们相仿,刚走上社会。她工作热情很高,经常带领学生们练习打腰鼓。杨老师服从教导处安排,积极完成学校交给她的各类教学任务。</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们4位同学穿上藏装在布达拉宫前合影。那时广场杂草丛生,没有今日的人工湖和宽阔大道。冷小刚老师、周宏达老师都教授体育。</font></h3> <p class="ql-block">  (左起)陈尚琏、周宏达、谢咏、冷小刚、沈国珍、俞萍君在布达拉宫前合影。沈国珍老师主要在小学部工作。俞萍君老师是音乐老师。</p> <h3>  以下是陈文龙老师在援藏期间的布达拉宫速写。</h3> <h3>  布达拉宫西侧劳动人民文化宫(现已拆除)。每到星期天,这里就放映电影。当年看电影是我们丰富文化生活,了解大千世界的主要方式。我和陈尚琏每周都会到文化宫,花一元钱买四场联票,上下午各看两场电影。中午我们就到拉萨市新华书店买书。</h3> <h3>  大昭寺前的唐柳由文成公主栽种。前面是痘碑。</h3> <h3>  痘碑也称劝人恤出痘碑。清朝乾隆五十九年三月(1794年),由驻藏大臣和琳立。几百年来,碑身被虔诚的藏族百姓用卵石研磨成石粉,所以有许多凹陷的坑窝,他们认为石粉有治病功效。</h3> <h3>  有着 1300年历史 的八廓街市场。</h3> <h3>  吐蕃时期的辉煌建筑大昭寺。</h3> <h3>  这尊佛像是当年文成公主由大唐带入西藏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佛像。</h3> <h3>  高原的冬季很难熬,没有任何供暖设备,对我们这些南方长大的上海老师确实是严峻的考验。老师们只能在校园内,借助太阳能备课。左起:姚辰华、俞萍君和杨月珍。</h3> <h3>  上海援藏教师曾组织了交通学校第一届运动会。这是田径比赛终点裁判处。当年办校条件艰苦,没有计时台,裁判老师只能站着工作,今天看来很有开创性。计时裁判:(左起)刘必洋、姚辰华、刘老师(名字不详)、普布,终点裁判长陈文龙。</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叶云晓老师摄影作品:解放公园龙王潭。龙王潭,在藏语是“宗角禄康”。“宗角”是“(布达拉)宫堡后面”的意思;“禄康”是“禄神殿”之意。“禄神(鲁神)”被译为“龙神”,后又被误认为是内地的龙王,逐渐龙王潭成为俗称地名了。</span></p> <h3>  陈文龙老师当年的油画:解放公园龙王潭(今宗角禄康公园)。</h3> <h3>  1977年1月8日,正值寒假,雪后,龙王潭冰封。我和陈尚琏、学生高英、刁小平站在冰湖上留影。背景与上面的写生、照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h3> <h3> 当年我负责学校宣传队。在1977年和1978年的春节初一,我校宣传队都要去布达拉宫西侧的劳动人民文化宫春节游园会上展演。这是1977年2月18日年初一演出的图片。</h3> <h3>  前排为卓玛(左)和廖志蓉同学。</h3> <h3>  1977年2月15日,我们参加了自治区交通局举行的文艺调演。(左起)梁莉莎、朱丽拉、刘桂菊、卓玛和宋世良同学表演《新疆亚克西》。</h3> <h3>  宋世良同学饰演老大爷。</h3> <h3>  左起:姚辰华、曹锦清、程卫军和俞萍君4位教师合作表演了原创小品《四人帮》。剧情由曹锦清和程卫军老师策划创作。1977年新春,正值粉碎“四人帮”不久,节目一开演,会场气氛就特别好。俞萍君老师回忆了一个细节:演出前,他们土法上马,用打气筒管子与“张春桥”后背那只气球相连接。演到关键时刻,“啪”的一声,气球爆炸了,寓意着四人帮的黄粱美梦破灭。这时气氛达到高潮,观众们哄堂大笑,热烈鼓掌。</h3> <p class="ql-block">  俞萍君老师拉二胡,我拉手风琴,两人别出心裁合奏、二重唱了一曲《洪湖水,浪打浪》。俞萍君老师来自京剧票友世家,能唱一口京剧老旦唱腔,京胡、二胡娴熟。于是,我们的创意节目就这样出笼了。中西乐器,各拉各的,各唱各的,居然“一鸣惊人”。</p> <h3>  1977年7月16日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登山活动。每逢7月16日,在上海是组织游泳爱好者横渡黄浦江或长江,而西藏不适宜游泳,就开展登山活动。当天,拉萨市有8000人参加了登山活动。我和其他老师攀登了位于拉萨河南岸的彭巴热(花瓶)山南峰,海拔4114.2米。当我气喘吁吁登上山顶,进行最后的冲刺时,心脏像压着一块铁板,脸色铁青,怎么都迈不动腿,而终极目标仅一米之遥。最后是两位学生把我硬拉向终端的。那一刻,自己一下领悟了,要想“登峰造极”是需要拿出应对极限、接受挑战的勇气和毅力的。</h3><h3> 身后山顶系1959年叛匪的碉堡废墟。</h3> <h3><font color="#010101">  1978年五一劳动节,罗布林卡内三位藏族学生。左起央金卓嘎(刁小平)、次仁德吉(卫东)和高英。</font></h3> <h3>  陈尚琏、我和三位藏族学生合影。</h3> <h3>  1978年3月19日星期天,曹锦清、叶云晓、陈尚琏和我应邀去八廓街德钦卓嘎家做客。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卓嘎的妈妈是自治区政协副主席身份。她特地拿出藏装让上海老师过把瘾。40年过去了,那藏装散发出的淡淡藏香,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中。</h3> <h3>  杨月珍老师的相册里,珍藏着当年她、王惠琴、汤国定三位老师和同学们的合影。</h3> <h3>  俞萍君与当地教师苏明蕴在布达拉宫前。</h3> <h3><font color="#010101">  1978年6月18日,交通学校青年教师合影于哲蚌寺。左起:杨秀云(当地教师)、谢咏、陈尚琏、肖荇先(当地教师)。</font></h3> <p class="ql-block">  左起:朱金芬、王惠琴、沈国珍、曹锦清(南市区)、李杏保(南市区)、程卫军、陈文龙参观羊八井地热奇观合影。这座钻井台是拍完电影《创业》后运往西藏的。</p> <h3><font color="#010101"> 当时交通学校是所“脱帽子”学校。小学部只剩下三、四、五年级,并逐年向初中、高中过渡。从西藏义务教育阶段的实际现状看,亟待需要加强中学教育。在两年援藏支教中,上海老师全面支援交通学校各学科建设。大家忘我投入,倾情付出,尤其在起步不久的初中阶段学科教育、教学中下了很大功夫。每天晚上,老师们都在烛光中认真备课,批改学生的作业,坚持不懈。两年的辛勤努力换来了学生群体的显著进步。当地老师的教学水平也有大幅度提升。交通学校首次开设了高中部,年轻的曹锦清老师任班主任。高中部的开设,改写了交通学校的历史,为培养本校首批大学生打下了扎实的文化基础。汉藏师生之间结下了终生的友谊。</font></h3> <p class="ql-block">  1978年6月交通学校中三(1)班毕业照。内有上海援藏教师叶云晓、时烽、俞萍君、姚辰华、李富生、程卫军。</p> <p class="ql-block">  中三(2)班毕业照。内有上海援藏教师程卫军、俞萍君、王惠琴、李杏保、李富生、时烽、姚辰华、冷小刚。</p> <p class="ql-block">  中三(3)班毕业照。内有上海援藏教师程卫军、李富生、姚辰华、董光明、俞萍君、沈培丽、王惠琴、时烽、冷小刚。</p> <p class="ql-block">  中三(4)班毕业照。内有上海援藏教师沈培丽、谢咏、董光明、时烽、谭麟祥。</p> <p class="ql-block"> 中三(5)班毕业照。内有上海援藏教师姚辰华、蔡家振、沈培丽、时烽、董光明、冷小刚。</p> <p class="ql-block">  中三(6)班毕业照。内有上海援藏教师姚辰华、冷小刚、蔡家振、时烽、董光明、周宏达、沈培丽。</p> <h3>  1978年7月8日,班主任朱金芬老师所在初二(7)班全体学生在布达拉宫广场合影。内有上海援藏教师时烽、朱金芬、谢咏、陈尚琏。</h3> <p class="ql-block">  有几位上海老师已经先期回沪参加高考。蔡家振、曹锦清、周宏达等都考入了大学。蔡家振拔得了头筹,成为1978级上海理科状元。毕业后他赴美继续深造,从事计算机软件工作。曹锦清也很厉害:早在援藏期间,他就很关注农村问题。如今他是知名的社会学者,他的《黄河边上的中国》专著曾经轰动学界。其他的老师也都在各自岗位上教书育人,建功立业。</p><p class="ql-block"> 42年,时间改变了老师们的容颜,唯一不变的是援藏教师一如既往关心西藏教育事业发展的初心。是援藏、爱藏这根红线把大家紧密相连。我们有一个援藏教师队微信群。</p> <h3>  转眼,援藏两年服务期到了。1978年7月14日,离开西藏交通学校的那一天,全校师生早早来到操场上欢送上海老师。汽车发动了,一群一群的学生边摇手喊着“上海老师再见”,边追着汽车奔跑。这场景真像是电影画面,非常感人,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1976年第一次离开父母、家乡远行,我哭了,那是对亲人难以割舍的眷恋而流泪。两年后我又流泪了,这次是我恋恋不舍那些彼此结下深情厚谊的汉藏师生们。</h3> <h3>  我们依然坐汽车和火车回上海家乡。时隔两年,青藏公路路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从格尔木到西藏的部分路段已经浇筑了沥青。汽车穿行在平坦的路面,那种舒适感,以前自己在上海并不体会。当你在长途跋涉中和颠簸的土路比较后,便深刻体验了。</h3><h3> 这是我在返沪途经唐古拉山口时的留影。“唐古拉”在藏语中意思是“高原上的山”。它是西藏和青海的分界线。海拔有5231米,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六成。1976年7月我们翻越唐古拉山口时,大部分老师都靠服用扑尔敏,再裹上军大衣昏睡过关的。1978年7月我却站立山口,欢呼雀跃。不远处是长江发源地和可可西里无人区。能够站在世界海拔最高的公路口——“自家的屋脊上”,我真是太幸福了!这样的人生,并非仅通过旅游能感受到的。</h3> <h3> 回到上海后,我和一些师生保持书信来往。1979年中三(4)班邓亚丽同学在信中寄来的照片。背景是罗布林卡达赖夏宫。</h3> <h3><font color="#010101">  1979年中三(1)班卢丽萍同学赠送的照片。拉萨河畔。</font></h3> <h3>  中三(2)班王代君同学赠送了以布达拉宫为背景的个人照。</h3> <h3><font color="#010101"> 小学部五(3)班彭锦同学。</font></h3> <h3>  小学部五(3)班李健同学。</h3> <h3>  小学部邹玲、曾萍同学。</h3> <h3>  1979年卫东、刁小平和高英在校园普布老师宿舍前。</h3> <h3><font color="#010101">  1979年五一劳动节,次仁德吉(卫东)同学专程到上海看望老师。我、陈尚琏、卫东三人合影于上海植物园。</font></h3> <p class="ql-block">  1979年4月,德钦卓嘎的妈妈寄来了她们全家在龙王潭的合影。</p> <h3>  时光飞逝,24年后。 2002年8月我随静安区党政代表团前往日喀则看望援藏干部。途经拉萨返沪前,我抽空去交通学校看了一下。正值暑期,校园空无一人。我打听到交通学校已划归地方,更名为拉萨第三中学。这是昔日小学部。校舍旧了,但树苗已长成大树了。</h3> <h3>  2007年6月,我和陈尚琏相约从上海出发,坐上火车,沿着天路去西藏。我俩非常激动,依据29年前老照片,再现1976年进藏时我俩在青海纳赤台大石头上合影的情景。</h3> <h3>  在上海市人民政府驻藏办事处同志的帮助下,我和陈尚琏专程访问了拉萨三中。我们和10位学生结了对子,和从各校赶来的老同事们见面、座谈。图为合影:校长魏培玲(前排左二)、副校长达娃潘多(前排右二)、副校长吴忠海(前排右一)、校党支部书记扎西(后排右一),以及原交通学校同事们(后排)合影。</h3> <h3>  我和陈尚琏还与29年没见的德钦卓嘎同学约会,并应邀去她家做客。卓嘎像当年妈妈那样,拿出了藏装给老师们穿上拍照。我们和次多、卓嘎夫妇合影。</h3> <p class="ql-block">  2007年3月31日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合影。前排左起:叶云晓、谭麟祥、陈文龙、朱金芬、沈培丽;后排左起:俞萍君、姚辰华、冷小刚、杨月珍、沈国珍、谢咏。</p> <h3>  领队陈文龙老师和叶云晓老师又见面了。</h3> <h3>  2010年4月6日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合影。前排左起:曹锦清、陈文龙、蔡家振、姚辰华、臧福兴、叶云晓;后排左起:俞萍君、朱金芬、冷小刚、陈尚琏、杨月珍、谢咏。</h3><h3> 从美国回国探亲的蔡家振老师和从澳大利亚回国探亲的陈尚琏老师能在上海重逢,真是不容易!</h3> <h3>  三位西藏的室友合影留念。</h3> <h3>  2011年7月德钦卓嘎同学来上海看望老师时合影。左起:杨月珍、朱金芬、陈文龙、德钦卓嘎、儿子平措旦增、谢咏、俞萍君、姚辰华。</h3> <h3>  2012年6月我第三次回拉萨,与拉萨三中(交通学校)师生见面合影。左起:拉萨六中校长达娃潘多、学生次仁德吉(卫东)、央金卓嘎(刁小平)、谢咏、老校长曹江、全国人大代表、原体育老师普布、校党支部书记扎西、后勤主任次仁。</h3> <h3>  2014年1月11日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前排左起:陈尚琏、谢咏、朱金芬、俞萍君、杨月珍;后排左起:陈文龙、姚辰华、叶云晓、冷小刚。</h3> <h3>  2014年11月19日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合影。前排左起:程卫军、李杏保、陈群(拉萨中学领队)、陈文龙;后排左起:姚辰华、陈尚琏、朱金芬、杨月珍、俞萍君、李懋芳(拉萨中学)、谢咏。</h3> <h3>  2016年6月我第四次回到拉萨。特地和德钦卓嘎同学在她家客厅合影。因为墙上悬挂着领队陈文龙老师创作的布达拉宫油画。</h3> <h3>  陈文龙老师自2007年双眼做了白内障摘除手术后,一心想实现30年前的夙愿,创作布达拉宫油画。他按照30年前积累的速写素材,日以继夜地画了七八幅布达拉宫油画,大约花了半年时间。老伴郭老师说,花了那么大心血画的画,陈老师全赠送了汉藏师生,没为自己留下一幅。陈老师用画笔抒发了自己浓烈的西藏情结。</h3> <h3>  2016年6月我和央金卓嘎(刁小平)同学合影。</h3> <h3>  2016年6月,我和拉萨三中(交通学校)师生合影。前排左起:次仁德吉(卫东)、老校长曹江、原拉萨三中党支部书记扎西;后排左起:罗珍、达娃潘多、谢咏、田金星、拉萨三中校长王浩波、校党支部书记扎西卓玛、塔青。</h3> <h3>  2016年9月3日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前排左起:谢咏、李懋芳(拉萨中学)、陈尚琏、先生罗伯特、金联群(拉萨中学)、朱金芬;后排左起:俞萍君、姚辰华、郭老师、陈文龙、程卫军、冷小刚、黄伟(拉萨中学)。</h3> <h3>  2017年3月,我专程去澳大利亚墨尔本看望已定居澳洲的陈尚琏。</h3> <p class="ql-block">  2017年7月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合影。前排左起:汤国定、时烽、陈文龙、原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冯小敏、朱金芬;后排左起:姚辰华、俞萍君、杨月珍、冷小刚、谢咏、沈培丽。</p> <p class="ql-block">  2017年10月16日上海援藏教师聚会合影。前排左起:蔡家振、郭妹英、陈文龙、曹锦清、朱金芬;后排左起:汤国定、叶云晓、谢咏、陈尚琏、杨月珍、黄伟、冷小刚。</p> <h3>  2018年春,冷小刚老师在澳大利亚悉尼找到了失联多年的周宏达老师。</h3> <p class="ql-block">  2018年3月,朱金芬老师应邀前往成都,与当年任教的初二(7)班同学相会。行前,她特地把当年的集体照洗印带去。虽然师生相隔40年再见,但脖上挂满的哈达分明传递了学生对老师的敬爱。</p> <h3>  2018年5月,西藏学生结伴专程来沪看望第一批、第二批上海援藏教师。后排左一是宋世良同学。前排右二为沈培丽老师。学生的思恋,令沈老师幸福满满。</h3> <h3>  修葺一新的布达拉宫重新焕发青春。</h3> <h3>  宗角禄康公园(原解放公园龙王潭)碧波荡漾。</h3> <h3>  40年来,拉萨三中(交通学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学校全部新建了教学大楼,操场和其他设施。西藏的教育事业驶上了快车道。</h3> <h3>  飞越世界屋脊山脉,鸟瞰山川冰蓝晶莹。皑皑白雪延绵珠峰,似哈达纯洁无瑕,象征着我们一日援藏,一世爱藏的雪域深情。</h3> <h3>  人生能有机会为西藏的教育事业奉献绵薄之力,我们感到非常幸运!由援藏开始的职业生涯也改变了我的一生。西藏,援藏教师魂牵萦绕的第二故乡!我们永远爱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