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父亲登粟山

魏万春

<h1>  2015年,我的父亲整80岁,耳不聋眼不花,吃饭睡觉都没问题,就是腿脚无力,自己已经不能想去哪去哪了,每天只能拄着拐杖在门口或到村边转转。人总是要老的,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在有生之年过的快乐一些。<br>  5月5日这天,天气很好,我带父亲去登了一次粟山。</h1> <h1>  来到山脚下,刚一下车,就有一人过来拉住父亲的手叫老师。一问才想起来,他叫张全林,张粟山人,半个月前才到山下原成安煤矿看门。还是他十三岁在魏粟山西阁上上农中时,父亲曾教过他,农中不久就散了,他那年65岁,算起来已经过去52年了。全林把父亲接到屋里坐下,两人畅叙师生情怀,他说老师当年在讲台上的身姿还尤如在眼前。为了报答“一日为师”之恩,全林和我一起,搀扶着父亲,一步一步,跨过257级台阶,一直登上山顶。中间几次劝父亲坐下歇会儿,父亲都说不累,只是稍作停站就继续前行,一气到达山顶,脸不变色,气不大喘,很是轻松,倒是把全林累得喘了一会儿。</h1><h1>  那时候看庙的杨成世老人,已经过世四年,只剩下魏纺珍老太太也已经78岁了,说起修庙事,还是壮心不已,说能在有生之年把戏楼再盖起来就算圆满了。见到我父亲上山,老太太很是热情,又是搬座让休息,又是引导作介绍。来到窑神庙前,老人介绍说,这里留下的这一片破砖地面,是为了告诉大家,这些庙宇都是在原来旧的基础上重建的,不是现在打不起水泥地面。水井也是原来就有的,而决不是水窑。只是原来从井下通地面有个斜洞,是道士们打水用的,后来出口没有找到。走到前面,还特意为父亲打开钟楼、鼓楼门,请父亲观赏了才添置的大钟、大鼓,全林还上去擂了几通鼓。原来在这次建庙过程中,我父亲曾几次为庙宇题写过匾额,所以,和杨成世夫妇早有相识。其中窑神祠二道门上的“求必应”就是父亲的手笔,还有“灵霄宝殿”,但“灵”字原稿损坏了,那时父亲还没退休,正在县师范担任书法教师,现在这个“灵”字是找东周庄头杆笔王守武老师补写的,配合得很完美,不知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父亲还为庙上写过几幅对联,用的是隶书字体,后来被替换下来不用了。</h1><p class="ql-block"><br></p> <h1>  下山后,我父亲对于那次全林所给予的照顾大为赞赏。对于曾经的“臭老九”,能有这样尊师重教的学生,心里很是欣慰。回头想想,自己只不过是在52年前教过人家几天而已,这么多年了还能受到如此尊重,实在太让人感动了。<br>  杨成世魏纺珍夫妇不辞劳苦,排除万难,重建庙宇,功德无量,永垂万世。全林尊师重教的好品德,值得所有人学习和赞扬。</h1> <h1>  2018年,父亲83岁,精神已不如前两年,平常不大爱运动了。但是,为了他的健康,我还是鼓励他坚持运动。那天我鼓励他放下拐杖走几步试试,结果看着还行!</h1> <h1>  正月十五晚上,我发动父亲写几个大字,虽然久不拿笔,功力差了好多,但精神还在。</h1> <h1>  4月9日这天,我又带父亲登了一次粟山。</h1> <h1>  这次没有登上山顶,只上到一半,父亲就坚决不走了。说:“就到这儿吧,这就已经开了眼界了,不想再给你增加负担啦”。我也不想让父亲太累了,于是打道回府。</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