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当我在恍然间悟出日记已失去属于它的藏匿与搜寻的快乐之后,写日记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动力,只有在一个人守着一屋子的清冷时,才能安静地游走在文字里。</h3> <h3> 人是懂得回忆的动物,只是有些时候,当时只道是寻常罢了。偶尔回首高中岁月,似乎一切都像一场没发生过的梦。快乐的、悲伤的,都随着那个六月成为过去,成为缺了页码的历史,再也无法查阅。</h3> <h3> 都说是黑色六月,在我看来那年的六月应该是蓝色的。印象中蓝色是一种忧郁的颜色,喜欢蓝色的人也多是忧郁的,依稀记得那个六月的雨特别多,总是出人意料地来一场,淋得我落寞不堪,砸在心里发出空洞洞的回音,把我的难过扯得郁郁绵长。忧郁的我就那样在忧郁的六月里过着忧郁的假期。</h3> <h3> 似乎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一个人在街上走,看路边的小孩重复着我们儿时的游戏,看城市里的人们如工蚁般匆匆穿行,看天空的鸟飞过,而我却连痕迹都不曾留下……</h3> <h3> 那个六月过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豁达了,不会再痛了;其实,那个六月的阳光在身上留下的是细细密密的小伤口,看不到的伤处,一动,则会痛遍全身。<br /></h3> <h3> 那个六月的夜都是寂寞的,每一个寂寞的不寐之夜,我都会把自己倾泻在纸上,滤出一行行让自己读着都心疼的文字,时代和体制造就了我如哈姆雷特般的矛盾,现实和理想冲撞出的火花燃烧着我每一路神经,在神经的末梢处留下许多哀愁,虽然我能清楚地明白我喜欢的知识不应该仅仅被当做试卷上的答案或步上所谓成功的台阶,然而我又怕现实的轮回会让我在以后只能慌乱地搜索着时间的钱袋,试图搜出半毛时间来买那一丝丝的无怨无悔。于是,我只好在心中建一幽冢,亲手将自己的梦埋葬,希望百年后能探出一枝新芽,让我畅快的呼吸。<br /></h3> <h3> 那年的六月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年六月的心情却依然固执地停留在我心头,直到地老天荒。</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