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着个“好”字多惬意

葛培杰

<h3>娇人已逝,此景不再。</h3> <h1>今年的7月24日是丁路的56年诞辰,她离开我们差不多有十一年了。我与丁路结婚也有十一年,且生育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丁路去世时,两个孩子加起来还不到18岁,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丁路走得很早,很突然,很遗憾。在没有丁路的日子里,我确实很是艰难的。但是看到孩子们的茁壮成长,不仅给我带来了很多宽慰和欢笑,也告慰了他们在天国的妈妈。他们自豪地对妈妈讲,妈妈,你别担忧,有你的爱,有爸爸的爱,我们会勇敢独立直面社会的。孩子们的成长过程,其实就是我们人生教科书的一部分。常言道,温故而知新。生活里你有时往以前看看,也确实有不少乐趣在其中。</h1> <h3>她进门是这样的。</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稻草在妈妈肚子里时的故事</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丁路得知自己怀孕,我正好在大陆。在电话里听说她有了,我是不知有多高兴。我成家晚,46岁才结婚。我很喜欢孩子,但是都是哥哥姐姐的孩子,或是朋友邻居的孩子。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哪会不高兴呢。等我回到家里,就把丁路重点保护起来。八周的时候,我陪着丁路去做超声波,我们只见一个肉团在丁路腹中不停地浮动。完了以后,医生就对我们讲胎儿很正常,目前还看不出性别,以我几十年的经验来讲应该是个男孩。听完这话丁路那个高兴劲是不用再提了。从此就整天抚着肚子就跟儿子煞有架势地对起话来,并把给孩子准备的房间也涂上蓝色,儿子嘛。再过了十周,又去做超声波。完了后医生讲孩子健康,并问起了名吗。丁路就回了一个名字。医生又问为何起个男孩名。丁路讲我怀的是男孩啊。医生讲我看这超声波是个女孩。丁路听完这话马上就傻在检验床上下不来了,眼泪就直往外冒,嘴里还不停喃喃着,为何不是男孩,为何不是男孩。我就用力将丁路扶下床,再去门诊检查,一路上她还跟我讲,我已跟儿子讲了几个月了的话,一下子变成女儿了。她是十分失落的,每每她就沮丧地对朋友讲述着儿子变女儿的故事。以后她才不得不慢慢地为女儿准备出生的物件。房间也换成粉红色。我看这粉红色也不掉色嘛。后来丁路又正常地去做了一次超声波,结果还是正常。接下去的日子,我们就焦急地小稻草的出生。</h1> <h3>此时此刻父亲的责任居然是剪断孩子与母亲最后的连接——脐带。</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夏日的最后一天小稻草终于出生了</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1997年2月28日早晨,丁路感到腹痛,我是既紧张又激动,紧张是为老婆,激动是为女儿,赶紧将她送进医院。经医生检查讲羊水未破,就进了待产房。医生给了我一张卡片,上面画着几个圆圈,象是从新月到满月的过程。医生指着卡片上的圆圈对我讲,等到圆圈满月了就叫他。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讲的是啥事。等他走后,我费劲地看了卡片,才知道那是讲产道的开放程度。中午时分,丁路不喜欢医院提供的午餐,我们就到外面去吃了。整个下午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差不多五点左右,医生来了,让丁路到产房去。产房里有一位助产士,我们三个就聊聊天。六点半过后,医生给丁路打了催产针。七点过后,丁路疼得要命,可孩子就不愿出来。医生决定用钳子把孩子拉出来。可医生拉了半天孩子还是没出来,尽管有着空调,医生还是满头大汗。到了晚上八点四十分,医生终于拉出了一大堆东西,当然首先是孩子,还有脐带,胞衣。孩子哇了一声就没事了。助产士给我递了一把剪子,让我把脐带剪断。那时我这个父亲的职责居然是剪断孩子与母体的连接!医生和助产士做完所有的工作,就让丁路和我看着孩子。我们的女儿没哭,她的脸型长得不成比例,医生讲过几天就会恢复的,主要是使用钳子的缘故。其实她真的长头,我们也不会在乎的,癞痢头儿子自家好嘛。一会儿他们就把母女送进了病房让我一个人回家了。在路上我想现在回家时是我一个人,可马上就会是三个人了,我们有女儿了,</h1> <h3>她出门时这样的。</h3> <h1> 初生儿在医院的情景</h1><h1></h1><h1><br></h1><h1>3月1日的早晨,我一起床就急急赶到医院。看看丁路恢复得挺快,就马上看女儿了。女儿躺在一张架子床上,就依着丁路的床旁。她的脸却是没有那么长了,明亮透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的打量着周围,还有我。我想她是在认识这个她才来临的世界。她不哭也不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也默默地看着她。那时一种父女心灵交流的感觉油然而生,女儿因你我当父亲了,我会担当起父亲的责任<br>,我会帮你去认识这个世界的。<br>丁路的人缘很好&nbsp;,所以来探望的朋友们络绎不绝,她兴奋地与来访者讲述着分娩的过程,述诉着女儿的艰难诞生。当母亲的喜悦心情也是那么按捺不住地涌溢而出。我是被自然地抛出交谈圈的,也就自觉地且也自得地推着女儿的架子床,沿着医院的回廊绕圈子。此时女儿也享受着逝过廊景,不停地观望着。一圈又一圈,她没有烦倦,我也享受着与女儿独处的时刻,直到护士说该喂奶时才止。<br>晚上,护士就教我们如何为新生儿洗澡,放水,感觉水温,托住孩子的颈部,洗涤躯干部,用毛巾干身,擦护肤剂。这些都是我们以后每天的功课,必须得认真掌握。<br>3月3日,我就把丁路和女儿接回了家。有了女儿,从此我们的家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了。</h1> <h3>父母的焦点。</h3> <h1> 大宝出生前后的故事</h1><h1><br></h1><h1>丁路刚怀上大宝时,在与小稻草闲聊中,问她妈妈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小稻草说是弟弟。等我下班回家,丁路急忙对我讲,小稻草讲我怀的是儿子,那种得意的神情就像真的怀了儿子似的。由于丁路是高龄产妇,必须做羊水穿刺检查,以免“唐氏婴儿”。这样的检查是能鉴别孩子的性别的。我们就与医生讲,如果孩子健康,请告诉我们孩子的性别,否则就直接处理掉。一周后的一个早晨,我在给小稻草洗澡。电话铃响了,丁路去接的。不一会儿,她就冲进浴室,对着小稻草就倒地磕了三个头,嘴里还不停地说“小稻草谢谢侬,小稻草谢谢侬”。小稻草看着她妈妈是一片茫然。这时丁路才说,医院打电话讲,孩子是健康的,是个男孩。丁路总是认为丁大宝这个儿子是小稻草说来的。小稻草此类的话还有两次验证的。一是她讲“希希阿姨没有小孩的。”在我的记忆中,辛希确实没有孩子的。。二是她讲“Terry阿姨将在11月后有孩子。”Terry是在11月后有弥勒的,而且她在Terry的一再追问下,坚持讲是女儿。Terry确实只有两个女儿。大宝倒是讲Terry阿姨会生儿子,喜得Terry搂着大宝直讲“还是大宝好,还是大宝好。”我不赞成老是问小稻草这些不可知的事,人在冥冥自然中,能量是守恒的,你在一个方面消耗了,定会在其他方面少些的。</h1> <h3>手术室的一角,那位扎金黄色头巾的壮汉就是用钳子把大宝拽出来的医生。</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010101">苦难的经历</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010101"><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010101"><br></font></h1><h1><font color="#010101">大宝的出生也与他姐姐小稻草一样,是用钳子拉出来的。只是他的情形更危险一点,他已超出预产期一个多星期,我的假期也剩下不多了。12月1日的早晨4点多,丁路感到肚疼,我就送她去医院。观察一会儿,医生讲得回家。下午2时,丁路又感到肚疼,就又去了医院。这下就在医院待产。5时许,丁路疼得厉害,但大宝不出来。丁路就被送进手术室,准备破腹。我也穿上防菌服跟着进了手术室。里面有不少人,先是一位女医生用钳子拉,大宝不出来。后是一位男医生再拉,一看他粗壮的手臂,就知道他每天去GYM的。看着他满头滴淌的汗水,就知道大宝来到人世的艰难。在女医生正准备叫护士递手术刀时,大宝终于被男医生用力拉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哭,就急忙被送到另一张手术台上。另一位男医生用长长的镊子,就像用丝草逗蟋蟀,在大宝的人中处不停地拨弄。大约两分钟后,大宝哭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丁路听到儿子的哭声,笑容就呈现在她那疲惫的脸上。我也高兴,由于插不上手,没有机会去剪脐带,总感到有那么些遗憾。</font></h1> <h3>儿子,你好。</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再受磨难</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丁大宝是出生于1998年12月1日,是夏季的第一天。他的分娩过程比小稻草动静更为浩大,从产房一直闹到手术室,就差在丁路腹部剖一刀。完了是经两个医生才把他拉出来。诞生时不哭,可引他哭后就哭个不停,挺闹腾的。后来发现他有新生儿黄疸&nbsp;,就把他放在紫外线箱里照光。那紫外线箱就放在丁路的病房里,幸亏只有他们母子俩,不然别人是很难睡觉的。大宝在箱子里被光照得挺热的,看着他在里面嗷嗷直哭,我们感到挺是揪心的。他的体重就因照光减轻200多克。<br>12月6日,我把丁路和大宝接回家。我们还是三个人,因为小稻草那时在上海。&nbsp;</h1> <h3>小稻草受洗日,她的教父教母与牧师在交谈。</h3> <h1> 小稻草与丁大宝的由来</h1><h1></h1><h1><br></h1><h1>大凡在孩子出生的前后,父母或更老一辈的都会起劲地帮孩子起名字。查字典,翻资料,不比硕士博士写论文来得差。也有上庙宇,烧高香,寻瞎子,求八字,总盼给自己的孩子取个好名字,能保佑孩子一生平安,荣华富贵,出人头地,光宗耀祖。<br>丁路和我也不例外。我们都是经历过困难时期的,我们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即可,不要象我们一样经受那么多的磨难。这里俗称羊背上的国家,畜牧业特别发达。女儿正好出生于牛年,当然我们不能寻觅江南水乡那种牧童短笛的诗情画意,但要在干躁的牧场里找几头牛来养养也是不难的。这样‘悠牧’两字就油然而出。有了大名还要取小名,牛是食草动物,即便荒年有草及可。女儿有稻草就不会挨饿了,小稻草就便成了她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而且小稻草是三字同一个韵,容易记,叫起来也上口。中文系毕业的丁路会心地赞同此名了。日后小稻草比大名悠牧更有标杆性,许多人不记得我葛培杰,却都记得我是小稻草的爸爸。<br>入乡随俗,取了中文名,还得取&nbsp;洋名,小稻草的教父教母给她取了‘Amyluise',丁路不喜欢。我问为什么,她讲,‘luise'是‘路已死’不吉利。后来就改为‘Amy'这个最简单的英文名字了。其实老外对我们为女儿取名小稻草也是一头雾水的,稻草又是如何可以救命的?<br>得知怀了儿子,我就想当然,顺着女儿悠牧,儿子就叫悠然,悠然见南山嘛,也落得个清闲。丁路讲不行,儿子是男的,得堪大任,悠然不得。我就讲悠然不行,就释然吧,还来个动宾结构,你儿子不仅是知其然,还能释其所以然,那你总该满意了吧。丁路就笑着连连不住地点头&nbsp;。我讲你这样要累死你儿子的,反正你是重男轻女的,儿子是你的宝贝,就叫大宝吧。还可以将你家的姓加上去,就叫丁大宝,听完这话丁路哈哈大笑,心满意足地讲就这么定了。<br>儿子要堪大任,中文名为释然,英文名就找上希腊哲人苏格拉底{Socrates},Socrates就成了丁大宝的英文名。可在受洗时教堂的牧师有些不悦,我们的教堂是路德教会的,主要是德国移民的。他的意思是,你要释然,我们德国有一大把能释然的哲学家,如黑格尔,如尼采。为何你要找个希腊人?谁让苏格拉底是你们西方释然的鼻祖&nbsp;,他在西方的地位,可不比孔夫子在中国的地位差。Socrates是个不常见的名字,日后丁大宝自己在网上也没搜出几个。但被懒人如澳人叫起来,‘Socrates’就成了‘sock',哲人倒成了臭袜子!这是我们原先完全没有想到的。堪大任啊,臭袜子。其实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区别。</h1> <h3>大宝是过敏体质,满脸都是疤痕,好可怜啊。</h3> <h1> 三月小色狼</h1><h1></h1><h1><br></h1><h1>大宝出生的那会儿,我家还没有卫星天线。我每天就从SBS上看转播的中央台新闻。转播时间是早晨6:30-7:00,为了让丁路多睡一会儿,我就抱着大宝在客厅看。那时的女主播有三位,徐莉,梦桐,还有一位记不清叫周啥的。可大宝每次看到徐莉就会笑,对其他二位无反应,屡试不爽。我就对丁路讲了此事,她先是不信,后来早起几次看后这样,也只会笑了。以后我就叫他三月小色狼了。<br>我们搬家后,小稻草和订大宝一起进了一所教会学校,小稻草还是一年级,大宝是进小班。学校的晨会一般都让家长一起参加的。一天丁路晨会后回家对我讲,一位意大利裔的家长妈妈拉着她说,我家的克瑞丝丁娜讲她长大要嫁给苏格拉底{大宝的英文名字},我也喜欢他。丁路满脸赞赏讲,我的儿子帅吗,这么小就能吸引女孩子了。我想以后哪天我走在路上遇上一个似曾相识的孩子,抱着我的腿叫爷爷,我也会心安理得的。&nbsp;</h1> <h3>我搂着个“好”字多惬意。</h3> <h1> 育儿散记</h1><h1></h1><h1><br></h1><h1>孩子陆续出生了,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就是要让他们健康成长。主要就是照顾好孩子的吃喝拉撒睡。每天早晨孩子的第一件事是由我帮他们洗澡,孩子小也就不用在浴盆里洗,就在脸盆里放上水洗。由于孩子们都有些皮肤过敏,洗完擦干后就为他们各自全身搽上索白淋娜(一种很便宜很管用的护肤剂).穿上衣服,裹上尿布就可以吃奶了。医生讲用尿片不如用尿布,所以每天是必洗尿布的。有一天气压低,小稻草整整用了25块尿布,晾在后院白花花的一片,也煞是一道风景。<br>喂奶是丁路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我如有此功能,我想我也会承担的。有时她要出去&nbsp;,就先把奶挤在奶瓶里,由我来喂。有一次,我们与阿默家一起出去,丁路照例把奶挤好。中午时我们在一家快餐店休息,丁路就用奶瓶喂小稻草,可小稻草就是哭着闹着个不停拒绝吃奶。我就抱起小稻草,在她耳边说,小稻草,爸爸来喂你。我把奶瓶塞进她嘴里,她也就咽咽呜呜地吃了。我想小稻草是认定,妈妈你有奶头不喂我,拿个奶瓶算啥事,用奶瓶喂我可是爸爸的特权啊。以后我们又按照医生的建议,加多点牛奶喂养他们。<br>可是丁大宝又出问题了,他对牛奶过敏,而且他又不喜欢外面买的豆奶。丁路就每天磨黄豆做豆浆&nbsp;给他喝。到现在大宝的饮食老是个问题。他对花生过敏,有一次吃日本餐,夹着一点花生酱,就浑身红斑,送到医院去抢救。而且他对所有的坚果都拒绝,哪怕是测试过能吃的也如此。目前他的食谱很窄,只有几样东西要吃的,比起小稻草吃东西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可就不是用小巫见大巫来说的。</h1> <h3>谁喜欢,谁搂抱。</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断奶之旅</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大宝有过敏体质,不能吃牛奶。除了母乳外,丁路就给他每天磨豆浆。其实他对花生也过敏,至今他不吃与不能吃的东西还很多。使丁路这样的厨房高手也一筹莫展望儿兴叹。那个时候丁路包饺子,小稻草吃馅,大宝就吃皮,各有所好。<br>99年9月23日,我记得是星期三,我接到葛昕打来的电话,说爷爷不行了&nbsp;。我与丁路商量我带大宝回上海,因为大宝没见过爷爷。而小稻草在98年与外婆回上海见过爷爷了。丁路舍不得大宝走,讲大宝还在哺乳期不方便,我讲那就正好断奶,丁路也就勉强答应了,当然她是不怀疑我带孩子的本事的,而是舍不得与大宝分离。随后我就在单位请了假。<br>第二天一早,我上邮局拿了护照申请表,去丁路学校找她签字,那时她在学烘烤。又找了邻居签了字。就到外交部办事处递交申请,他们让我等二个小时再取。我又上旅行社订票。我们是途经香港转上海。旅行社讲花一百多港币,可以在机场VIP房间过夜。我认为不错。这样我就返回去取护照。中午丁路回来,我就让她下午去领馆搞签证&nbsp;。我还得去上班。晚上回家后,丁路将签完证的护照给我。这是小稻草又犯病了。我与丁路急忙将她送去医院。看完回家已是深夜三点了。<br>25日中午大宝吃了最后一口母乳,就与我一起登上国泰航班去香港了。&nbsp;一上飞机,空姐们都惊奇地望着我这中年爸爸带着一个婴儿在飞机上断奶。她们安排我们坐在靠前的位子,因为有块隔板能放下,可将大宝躺在上面。除了起降时我必须抱着他。航程有七个多小时,大宝是第一次乘飞机,除了起降时,他的耳膜压力较大,哭了几声,一路表现都很好。吃喝拉撒,一样不落。空姐们也挺关心他的,不时地问讯我,一边提供方便,冲奶,送饮料忙得挺欢。尤其是乘务长,我们临下飞机她还送了不少食物。<br>到了香港机场,情况变了,贵宾室只开到晚上11点。而我们得转第二天10点港龙的班机。我带着大宝真实不方便出机场去找旅馆。只能在机场过夜了。我先带大宝去盥洗室帮他洗了身子,让他去掉飞机上的浊气。然后喂饱他,就推着婴儿车在候机厅里转。慢慢他就睡着了。</h1><h1>26日早晨我们上了港龙的飞机,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上海。&nbsp;大宝在大姑妈家里,感受到上海这个大都市的喧哗,他把母乳的滋味慢慢地消失在他的记忆中。</h1> <h3>丁路与孩子们在海边。</h3> <h1> 仅有的一瞥</h1><h1></h1><h1><br></h1><h1>我们是9月26日中午赶到大姑妈家的,吃了午饭,就息下了。由于爷爷早已住在医院里,我们就鸠占雀巢在他的床铺上睡了。晚饭后大姑妈就带我们去医院看爷爷。我和丁路是在我妈去世后成婚的,所以丁路没见过婆婆,小稻草和丁大宝也没见着奶奶。小稻草年前由外婆带到上海见过爷爷,大宝今天可是第一次见爷爷。爷爷是睡在医院急诊的观察室里,打着点滴。一张老脸干枯着,微弱地呼吸着,年岁的流淌已把他的身体耗尽了,我都几乎很难辨认他了,依稀地看出这躺在病床上就是我的父亲。他是在宣统皇帝被赶下台后三年出生的,至今已近八十五周岁了。大姑妈卧下身子,凑在爷爷耳边大声说,爹爹,你孙子大宝来看你了。爷爷就在喉咙口咕隆咕隆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没人知道爷爷见着这远隔万里从海外赶来的孙子后的喜怒哀乐,但他最终是带着多一份孙儿的孝顺走向天国之路。这是我抱着大宝对他说,大宝看看爷爷。大宝看着爷爷一眼,就把马上头扭过去不愿多看了。我想,大宝出生十个月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垂老,干枯,病态的脸,哪怕是自己的爷爷,哪怕是自己生命的源头,他也不愿意再看一眼。我乘大宝还没哭出来时,就赶紧抱着他离开观测室,大宝的万里认祖就此结束了。<br>出了医院,我明白父亲已到油尽灯灭的时刻了,什么也不能阻止死亡的来临&nbsp;。唯一欣慰的是我们父子仍能在今世相见,不象母亲去世时我不能回来奔丧,那是我终身的遗憾。<br>9月28日晚8点,父亲在医院去世,在场的有姐姐,我,葛昕和程宇。<br>第二天,我就去粮管所,结了父亲的粮油关系。去派出所,了了他户口。再去火葬场,安排追悼会。<br>9月30日早8时,父亲的追悼会开始,出席的有大姐夫妇,程宇,二姐夫妇,苏振亚,我和大宝,葛昕,阿姐夫妇,新丽夫妇,还有毛毛。<br>一周后,我们去奉贤将父亲的骨灰落葬。并将母亲的骨灰取出,与父亲合葬在一起。&nbsp;<br>以后我每回上海都会去奉贤祭典父母的。&nbsp;</h1> <h3>土澳的风范。</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旅沪花絮</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办完爷爷丧事的第二天,就是国庆50周年。大姑妈家由原先的汉阳路街面房搬到吴淞路的弄堂房,出了弄堂就是吴淞路闸桥,离外滩比汉阳路114号更近了。我每天早晨到对面三角地菜场为大宝买豆奶,也不时推大宝去逛马路,经常会走到外滩。大宝被上海的车水马龙可惊呆了,他置身于如此的喧哗中,不知是新奇无比还是不知所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地,大宝感到了吴淞路与PAULETT WAY的云壤之别。他也喜欢由大姑妈家的保姆带他出去,看焰火时他也显得很兴奋。有一天早晨,我带大宝去外滩,看到一艘俄罗斯的巡洋舰在黄浦江水面上掉头,也看到江对面的国际会议中心,那是APEC的主会场,江泽民与克林顿把酒言欢的地方,但它绝对在俄国炮舰的射程之内。一天下午,我与毛毛在吴淞路上昆山路对面的一家面包店里见到一个俄国水兵由于没钱买一只面包,我就替他付了。大陆的饭菜是没得话可说的,但对刚断奶的大宝,而且又是过敏体质的他来讲,就有问题了。家里做的尽量在保证营养的情况下,对他胃口即可。外面请客,其他人的热情,他却无动于衷,总之吃饭是大宝今后人生的一个最大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大宝还参加了爷爷的骨灰安葬仪式,爷爷的骨灰就放在大宝的推车上,移到墓地与奶奶一起合葬的。我们是在10月22日离沪返程的。其间我还去了沈阳两天,大宝晚上与大姑妈睡,很是安稳的,总之四周的断奶之旅,对大宝来讲是成功的。<br>有一点要特别指出的,大宝是一岁后才讲话的。大宝在爷爷病床前的一瞥,邻居毛毛第二天,也就是9月27日,对我们讲,你们爷爷不行了,我妈妈讲,不会讲话的小囡是能看到鬼的,大宝肯定看到爷爷周围有鬼来催命了。后一天,9月28日爷爷就去世了。<br>2002年我只身到上海办事,丁路打电话给我讲,我跟大宝讲爸爸到上海去了。大宝讲,上海我也去过,我看到爷爷睡在四个轮子的床上;我在上海看了三次焰火。丁路感到奇怪,向我求证。我听后感到毛骨耸然,大宝就看了爷爷一眼,竟然观察到了病床的构造并记在脑海之中。但他没有讲述爷爷的形象。1999年是50大庆,再加上APEC会议,确实放了三次焰火。大宝的记忆让我着实吃惊。可是大宝在2000年也随外婆到过上海,呆了将近半年,而后由丁路带回家,但他从未提起过,即便问他,他也讲没印象。可能是他一下飞机就被小姑妈接走,以后又送到大姨妈家,没有见到爸爸妈妈,把他的头脑搞乱了。不知他是无奈还是有意将这段经历给忘却了。</h1> <h3>丁路与孩子们在旧居前。</h3> <h1> 虎妈乎 兔爸乎</h1><h1></h1><h1><br></h1><h1>&nbsp;孩子出生后,如何教育孩子就放在了我们的面前。丁路比我晚来,大陆那时的流行语“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她马上就认真地执行了。我们把小稻草和丁大宝都送到了科廷大学的托儿所。这个托儿所条件很好,当然费用也不菲。每周的费用占去我们收入的一大半。那还不计算每天接送所需的车费和时间,毕竟科廷大学离我家有十公里。孩子们在那里得到了很好的教育和看护。大宝那时才开始牙牙学语,可他的同学已经能与他的妈妈(托儿所的所长)讨论“电视里苏格拉底与班上的苏格拉底有何不同”。再好的托儿所也会出差错,有一天,我们去接孩子们,发现大宝的脸有些红肿,就去问老师。她去查了记录,上面写着大宝的脸上又被人打得痕迹,小朋友有冲突,老师看管不严。丁路气呼呼地把孩子们转到一家离我家较近的托儿所,条件是差了,丁路的心得到了安慰。<br>转眼间小稻草可以进幼儿园了,我们就送她进了圣奥古斯特小学的附属幼儿园。这是一家由天主教主办的私立小学。这里的私立学校一般都由教会主办的,尤其是天主教。私立学校要付学费的,而公立学校是免费的。私立学校的校方权利很大,规矩也多,学生受约束大。公立学校的校方权利有限,学生自由度较大。小稻草在学校里不仅学着上帝,圣母,&nbsp;圣子,英文,数学,计算机,而且连上厕所如何用手纸老师都跟学生讲习。<br>后来丁路听别人讲罗斯姆尼中学高考入大学率高,就想方设法卖了原先的房子,买了现在的房子,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能进个好学校。可是这样一来,我到我们店的距离就一下子增加了十六公里,来回可是多了三十二公里。其实好好想想,孩子们好的学习环境几乎可以说是我们做父母的用钱和生命堆出来的。可是比比亚圣孟轲,他母亲为了他的学习三迁其居,我们搬一趟家有算得了啥啊。</h1> <h3>花好桃好儿女好。</h3> <h1> 虎妈乎 兔爸乎 续一</h1><h1></h1><h1><br></h1><h1>小稻草4岁时,丁路不知听谁说练芭蕾对女子的仪表训练很有好处。于是她就到处打听何处有学芭蕾的,最后维多利亚公园那里找到一所芭蕾学校,我们就去那里为小稻草报了名。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每周六早晨我们全家出动送小稻草去学芭蕾。学了芭蕾确实对小稻草的形体有很大的帮助,动作也敏捷和协调了。学校每年都有汇报演出,老师,家长,学生都为此忙得不亦乐乎。学生们(主要是高年级的学生)的精湛表演不时地获得阵阵掌声。我们的老朋友约翰夫妇总是会去看小稻草的演出,也不住地赞扬小稻草的努力和进步。<br>到了小稻草小学四年级时,芭蕾课增加为每周两次,为周三和周六&nbsp;。周末我开车送她去,周三丁路带着丁大宝送她去,有点感到吃不消了。小稻草她自己也为太多的校外课感到应付不了了。隔了一年,芭蕾课增为每周三次,我们想想这样占用太多时间了,那时丁路也几近发病了,于是就决定不再去学芭蕾了,小稻草的红舞鞋也就高高挂起了。<br>2001年,我们搬到新住处,丁路就急着要买钢琴,我有点疑惑。丁路就振振有词地对我讲,你看华人谁家的孩子不学钢琴,我家小稻草和丁大宝都得去学钢琴。钢琴买来后,小稻草是挺喜欢的,经常不规则地按着琴键,眉飞色扬,嘴里还朗朗地念着学来的诗歌,神情很是投入的。下一年,丁大宝也学起钢琴了。姐弟俩互帮互学,挺有个照应的。<br>好景不长,丁路不知从哪又听说大提琴能加分。这样她就要小稻草加学一个大提琴。丁路是望女成凤,小稻草从小就畏丁路,就这么学起大提琴了。学这学那都可以,但关键是要练习。小稻草就在放学以后,练芭蕾,练钢琴,练大提琴,尤其是大提琴,一不小心手指按错了琴弦的位子,发出那种不着调的声音,很会使人昏昏欲睡的。好几次,我在店里关门后回来,看到小稻草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提着弓弦,在丁路虎视眈眈的督促下,有一下没一下拉着,很是心疼的。&nbsp;</h1> <h3>今天我是一年级的学生了。</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虎妈乎 兔爸乎 再续</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丁路有个最大众化的话就是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孩子从小被送进各种班去接受教育。她的期望是孩子将来当医生当律师。可小稻草从小学开始就讲她不想学与医药有关的专业,也不要当律师,为钱去替坏人辩护。她喜欢画画,一直坚持到现在。她的作品得过多次奖,她对大学专业的选择也是平面设计,与她的爱好有关。她的爱好能溶入她的工作,这不就是我们所梦寐的幸福吗?尽管小稻草的分数很高,能挑选许多很好的专业。但做人要有舍有得,放弃高分,选个喜爱,还是可以悠牧其乐的。大宝今年十年级,也开始选课了。按照丁路的意愿肯定要他念大学的,我心里也想他能多受点教育。他老是打游戏,不讲走火入魔,也可是废寝忘食。我跟他讲,你年纪小是学习的好时机,不要像爸爸干了十年活再去读书很吃力的。如果你想上大学,明年十一年级就不能玩了,要努力学习准备考大学。如果不想念大学,那就到中专技校去学门手艺,以后为老板打工,回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游戏,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他说他好没有想好,我也只能耐心等待了,不过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见分晓。<br>丁路是学中文出身的,毕业后教了几年中文干了几年编辑。她讲我们的孩子以后要读红楼梦,孩子们确实会讲中文,而且是一口上海话,但他们都是中文盲,尤其是小稻草,她认得几个中文都是日语中的汉字!但她的英文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都是名列前茅的。她凭她优异的英文水平取得十一十二年级两年的州政府给于的奖学金。孩子们的第二外语都选了日语,没选中文是因为,华人背景的孩子读中文不计分,这是一。主要还是他们看了许多日本卡通,无师自通地学了日文。当然大宝后来也看了喜洋洋和灰太郎,但已过了最佳年龄段。小稻草在八年级还拿过全西澳州日语比赛的第一名。其实学习在于环境和兴趣,父母的压力很可能会引起反弹,往往会适得其反。<br>当然我也反思自己,没给孩子较多管索,让大宝的钢琴终止了。原本在黑白键上飞腾的手指,目前只能在电脑键盘上飞速地打游戏。每每想起很是叹之可惜。子非鱼,安知鱼乐。我真的不能体会他打游戏的愉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沟吧。&nbsp;</h1> <h3>孩子们在与黑天鹅嘻玩。</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年祭</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nbsp;今天是丁路离开我们六周年的忌日。下午我和两个孩子会到她坟上去祭扫的。每年我们仨都会在丁路的诞日,忌日以及清明去扫她的坟的。小稻草和丁大宝会写上一张卡献给他们的妈妈,寄托他们的思念。望着妈妈的坟,遥祝置身于天国的妈妈,敬请她放心,你的孩子们已茁壮成长。哪怕是咫尺天涯,我们仍然心系一体。<br>毕竟丁路去世时,小稻草10岁,丁大宝才8岁。小稻草从小畏妈妈,丁大宝一直粘妈妈,一旦他们失去了妈妈,又是何等的悲哀。在得知丁路无治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小稻草在班上嚎啕大哭,可在丁路面前也只能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宝则在班上由同学写着妈妈你不会死的卡片带回家。我则听后犹如晴天霹雳,在丁路的病床上失声痛哭,走投无路啊。倒是丁路勇敢地面对死亡,留下了遗嘱,安排了小稻草和丁大宝各自的监护人,带着小稻草先期踏上了返沪之旅。我和丁大宝是在10月9日到上海的。<br>丁路他们在9月27日到的。第二天丁路就在解放军455医院接受临终安慰治疗,期间丁路与我商讨了她的身后安排,她想葬在她父亲的墓区里,我则建议她葬在我父母的墓区,毕竟她是葛家的媳妇。丁路对我讲,葛培杰今后你更难,你要带大带好两个孩子不容易。我知道孩子才是她的命根子。<br>10月12日医院建议丁路出院,丁路的娘家拒绝她进门。无论丁路如何白天黑夜地哭求,她的妈妈,姐姐和弟弟,无一人松口。我的两位姐姐和两位姐夫都乐意丁路在他们的家中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丁路是个爱面子的女人,她谢绝了两位姑子的好意。最后我们与医院协商转到另一病区治疗。新病区条件更好,丁路一人一间房。我还在10月26日晚把孩子们接到医院,在医生的许可下,我们一家四口在上海得到唯一团聚的一晚。<br>10月28日,一早丁路就不好。经抢救她缓过来了,我急忙把到动物园游玩的孩子叫到医院。丁路对孩子们讲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我也通知了我们的亲友。下午六时许,丁路情况稳定,大家商讨完第二天的日程就散去了。我大姐留在医院过夜陪我一起看护丁路。晚上十时40分,丁路带着对丈夫,对孩子,对亲友们的无限的爱,也带着有限的遗憾离开了人世,步入天国。<br>她是永远的45岁。&nbsp;</h1> <h3>丁路埋葬离家不远的佛里曼托公墓里。</h3> <h1> 小稻草17周岁</h1><h1></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好久没有写东西了,好像是没有情绪。不过,今天是小稻草17岁生日,似乎很勉强地打字了。<br>我记得我比丁路更早见到小稻草。17年前的今天&nbsp;,丁路艰难地躺在产床,尽管没有呼天唤地,但也不住呻吟,无主地任由助产士用产钳将小稻草使劲拉出,由我将脐带剪断,再由助产士抱着她让丁路看。<br>我记得小稻草不怎么哭,时时睁着大眼睛向四周观望,食欲一般,喜欢吃甜的,后来却成了肉食动物。有较强的表现欲,那是为了多吃些冰激凌,就不停地把小手放到舌尖上舔,再给她就马上欢快地笑了。她行动很灵敏,摸爬滚均行,只是动作怪异,她在地板上爬,不是用手掌,而是用手肘撑着,倒也不慢。她的表述能力很强,一旦她会说话后,她总能将看到的东西讲给我们听,也很会联想,有一次,我和丁路讲到叶东升是木工,小稻草就说他与约瑟夫的爸爸一样。因为在她的儿童圣经里就这么说的。<br>我记得小稻草很喜欢画画,在家的时候她总拿着颜色笔在纸上不停的画,尤其她很会写空心字,丁路那时就讲会写空心字的人聪明。小稻草经常把自己的签名艺术化,往往使我们惊叹不已。我们及时地把她送进了画画班,她在那里如鱼得水,受益至今。小稻草的画经常去参加比赛,去年还得了州教育厅的200块奖。小稻草在画画班里从幼儿班一直坚持到去年,因为要准备考大学了。而其他的舞蹈,大提琴,钢琴,文化补习班早就成了过眼烟云,丁路是失望了,但我知道小稻草是解脱了。<br>我记得小稻草第一天穿着校服去上小学的情形。小稻草那小不点的身体,穿上校服真有点秀兰 邓波儿的神情。她的同学都是与她一起从幼儿小班升上来的,很熟悉。丁路经常带孩子们去游玩,看表演,也有不少电视节目的真人秀,当然价格不菲。小稻草总是与同学们谈论各种节目,但她从未与同学讲过自己看过真人秀。她跟丁路讲,妈妈,同学会为自己没有看到真人秀而难过的。后来我们搬了家,小稻草和丁大宝一起由圣奥古斯汀转到沃若娜。丁路预言的小稻草的聪明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她的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她在五年级时英语测试的第一名,而且是相当于高一的水平,这对于我们非英语国家的移民家庭来讲真是不容易的。那年丁路病逝,孩子们的学习耽误了不少,但小稻草还是努力争取到第二年的全年奖学金。<br>我记得在小稻草进中学前的中学家长会上,中学校长老师的讲话给我压力很大,毕竟中学不同于小学。小稻草很有信心地坦然对之。她讲她在七年级时(这里小学七年,中学五年)就按照校长方案,努力掌握学习方法,能适应中学的课程。一进中学,她就考入提高班。她独立性很强,选修了自己喜欢的课程,尽管这些课程得分率较低,但去年还是拿到了98.75的总评高分。这样她不仅去年拿了州政府的2000奖学金,也保证今年还有2000奖学金。小稻草有点学霸的风范。我想她18岁的生日应在大学了。&nbsp;</h1> <h3>这是小稻草在十一年级时的年鉴。</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妇女节早餐会</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今天一大早,天还是蒙蒙亮,小稻草就起床了。她急急地梳洗完,就赶着我送她到车站,因为她要去参加州政府举办的妇女节早餐会。学校为校学生会的女性成员买单。小稻草已是两届学生会成员了。当然也只能两届,因为学校规定只有11,12年级学生才能参加竞选。学生会的男性成员有点被歧视的滋味,当然也只有妇女节前后才有这样的感觉。今天的早餐会有近千人参加,由各界妇女参加,高中生是寥寥无几的。小稻草能参加当然是有所兴奋的。<br>小稻草从小就参加社会活动了,当她出生不到两个月,一族党的珀玲汉生到珀斯作竞选演说,许多有良知的人们都相约到她举行演讲的场所去抗议示威。丁路和我也提着摇篮,带着小稻草去抗议。那时锣鼓喧天,喇叭声声,小稻草却安详地睡着在摇篮里,默默地与她的父辈们反对着一族党的种族主义卑劣行径。<br>1999年北约轰炸南斯拉夫,美军的导弹炸毁了中国驻南大使馆,我们得知后都义愤填膺。我们在澳华人与塞尔维亚人以及其他正义的人们一起到中心的美国领事馆去抗议游行,游行的队伍挤满了圣乔治大街。我推着小车载着小稻草也行进在游行队伍里。小稻草在车里举着五星红旗,激动地喊着:"DOWN AMERICA! DOWN AMERICA!"<br>丁路很喜欢带孩子们去市中心,那里经常有各种表演和集会,让孩子们长见识。每年必看的游行有4月26日的澳新军团节,圣诞节各民族大游行&nbsp;。孩子们知道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澳大利亚的前辈军人是如何在土耳其欧洲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体会到各民族人民在澳洲生活的节日喜庆。值得一提的是她也带孩子们多次去看了同性恋游行,让孩子们理解到澳洲这个社会的包容。<br>小稻草是花了很大的努力才竞选成功当选学生会成员的。当选后她认真工作,积极组织学校的各项活动,也虚心向高年级成员学习。假期里她在网上寻找义工工作,每天往返家与工作场所,认真做到学校对学生会成员义工的规定时间。我希望小稻草能做一个融入社会的好公民。&nbsp;</h1> <h3>1999年我和小稻草去参加游行,抗议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我们行进在圣乔治大街上。</h3> <h1> 丰收的一天&nbsp;</h1><h1><br></h1><h1></h1><h1>昨天我去参加了女儿小稻草学校12年级最后的校会。这是我在小稻草中学五年第一次参加她的校会,却也是最后一次了。在他们小学时,我和丁路经常去参加孩子们的校会。校会是由小稻草和另一位男同学主持,他们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校长,教导主任,任课老师和10,11,12年级的学生都参加,还有不少12年级的家长们。整个体育馆熙熙囊囊挤满了人。主持人连续邀请校长,教导主任等讲了12年级同学们在五年努力后取得的成绩,并希望他们在高考中取得更大的成绩,目标是在99%俱乐部中得到15%的席位,就是讲要求本校的考生能有15名成为最优秀全西澳100名考生之中。</h1>接下来,就由任课老师颁发学科最优秀奖状,小稻草拿到了三门学科的最优秀奖,就她选读五门高考学科的三门,人体生化,现代历史,英国文学。她的日语成绩不如另一位同学,她的另一门艺术则参加远程教育学习,成绩另计。不过她已有一幅作品得奖了。她是唯一取得三门学科奖的12年级学生。每个奖都附有一张50澳元的购书券。<br>然后所有12年级的学生会成员都得到一张为学校社区贡献证书。尤其要讲的是,小稻草还得到一张由国防部颁发的青年领袖团结互助奖的证书以及550澳元的奖金。这确实有点喜出望外的。小稻草讲这得感谢年级教导主任的提携和推荐。总之,这些奖是国家,学校对小稻草五年来刻苦努力的肯定。希望她能在以后四周的高考中取得好成绩,进入她理想的大学--墨尔本大学。<br><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晚上我在驱车载小稻草去复利曼陀,她的又一首诗被中学文学会刊载了 ,我们去参加发布会。在路上小稻草就累得睡着了。我看着心疼,却也为她所取得的成绩喜悦。发布会是在一家酒吧里举行,酒吧主人是个赞助商。由于星期二不太忙,他辟出一间平时演出的大厅给我们。小诗人们与家长也有逾百人,作者们朗诵着自己的作品,昂扬顿挫。使我这英文不咋地也不由自主去随着声音遐想。小稻草上去时主持人对她讲,你又来啦。小稻草在10年级时也有一首诗被收录。我们还买了几本诗集准备送给小稻草的文学老师和朋友。回家路上我想女儿有这样的成绩,丁路在九泉下也会欢笑的。 </h1> <h3>小稻草画画得的奖状。</h3> <h1> 高考成绩出来了</h1><h1></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原本29日高考成绩发榜,想不到昨天下午就出来了。下午三时许,小稻草兴奋地对我讲,ATAR成绩出来了,她得了98.75分。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成绩。所谓ATAR是澳大利亚计算进大学的分数。它由高三学生的平时成绩占25%,毕业考成绩占25%,高考成绩占50%,这样综合出来的。然后成绩最好的100名学生为99分或以上,而后依次类推。平时成绩和毕业考成绩由上一年ATAR平均成绩最好的学校能最高计50分,一般都计不到50分。而高考成绩的计分,每门学科又不一样,数理化计分较高,文科艺术类较低。小稻草高三选的是英国文学,现代历史,人体生化,日语和艺术,计分就比较吃亏。不过她得了98.75也是难能可贵的。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挤进99分俱乐部,确实有些遗憾。<br>这里是学生在高考前填志愿,将自己的学生号报给学校,只要ATAR成绩一出来,结果会自动到你所报考的学校,学校根据录取分数线发通知。小稻草选的专业是平面设计,她报了墨尔本大学,新南威尔士大学,科廷大学等。由于墨尔本大学不以ATAR为录取基准,在圣诞节前就拒收了。小稻草就在等其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再选择进哪所大学。一般她只要收到新南威尔士大学的通知书,就会去那里就学的。<br>寒窗十二年,小稻草的努力终于有硕果了。她的成绩第一是自己的努力。第二是学校的教育,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都给了她极大的提升。第三是这里的环境,让她有选择学科的自由,有兴趣就有动力。第四是有虎妈的早期教育的影响。第五才是我这位兔爸无微不至的后勤保障。现在我的辛勤有结果了,也可舒心的笑了。</h1> <h3>小稻草的学生会理事证书。</h3> <h1> 脱棉袄&nbsp;</h1><h1><br></h1><h1></h1><h1>小稻草后天就要去悉尼求学了。我将陪她去。得知小稻草要去悉尼,我心里有种让她留去两难的感觉。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对爸爸是很贴心的,确实也如此。</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稻草是在我四十多岁才出生的,中年得女,那种喜悦是无可以语言能表述的。她给我带来的喜悦,让我感到这喜悦充满了整个世界。在丁路怀大宝的时候,小稻草第一次到大陆去,我很是想她,我把我的思念写在纸上,丁路看了说,我看了都要吃醋,比你写给我的情书还有情。父女情嘛,不似海深,也犹如海深的。<br>记得在2002年,我在店里干活,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挺厉害的,血直溅到厨房的墙上老高的。一位顾客将我送到医院,缝了九针才回来。一到家里,大家都关心问我伤情,小稻草握着我的伤手,噘着小嘴,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抬头关切地看着我。顿时我感到亲情的温暖充满了我的胸膛,哪怕是十指连心,我也不感到疼痛了。&nbsp;<br>2002年小稻草十年级,学校开家长会。大家坐在阶梯教室等着开会,我和小稻草就交谈着。忽然她的一位同学对她讲,艾米,你看你和你爸爸交谈很多,比其他人多得多。确实我和小稻草的交流是很多的,她也喜欢听我讲述一些过去的事情,我们有时也探讨一些其他问题,宗教的,自然的,生活的。她是我的英语字典,也是我的健康参谋。<br>小稻草为自己选了有她喜欢专业的好学校,毅然决然地放弃科廷大学的三年奖学金,远赴悉尼求学。我为她的选择起敬,也为她的离去不舍。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要独立行走了。是我脱棉袄的时候了。愿女儿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开心走下去。&nbsp;&nbsp; </h1> <h3>小稻草瘸着伤腿与我一起游天鹅河。</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万里飞越慰瘸女</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2015年10月22日多伦多时间清晨五点,我起床后不久就接到小稻草房东老阿姐的微信,说是小稻草右膝盖脱尬,被救护车送去急救。这消息犹如又一晴天霹雳击中了我的心房。十月四日清晨这个时间我接到姐姐的电话讲他们出了车祸,一死三伤,我赶到了多伦多帮着料理徐菁的后事以及其他事务。原先准备13日返回的,姐姐要求我改签到25日返回。但是小稻草受伤的消息传来,顿时间是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所措。等到姐姐他们起来,我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建议我改签当晚的机票赶赴悉尼。<br>那天晚上我又告别了姐夫村,直奔机场,搭乘23日凌晨的国泰航班,经香港转往悉尼。由于时差的关系飞机几乎都是夜间行驶。尽管是黑暗我仍然不能入睡,浮想联翩。丁路去世后,我就父母责任一肩挑,对孩子我是尽心尽力了。孩子们讲他们感觉不出有多少差别,这是对我最大的褒奖。但也有意外 小稻草在2009年被车撞断了右脚骨,这次又把右膝盖给扭伤了,不知她的右腿今后会怎样。瞬时间不觉泪水就涌到眼眶,孩子永远占据着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他们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br>我是在当地时间晚上九点抵达悉尼的,琳琳把我接到老阿姐的家。我急急爬上楼,走进小稻草的房间,看着她裹着绷带坐在床上,不觉眼睛又被泪水迷糊住了。小稻草告诉我还好没有伤到骨头,目前她在接受理疗。听完这些我略有安慰,我建议她跟我回珀斯,明年再读一年 她不干,她说只有几周了 她要修完这一年的学科。我本来还想建议她取消今年的欧洲之旅,见状我就没吭声。25日是星期天,小稻草就在家休息一天。26日周一她就急着赶去上学。老阿姐的家是一座豪宅,依着山坡而建的,有许多坡台。我就走在小稻草前面一级一级往下走。小稻草柱着拐杖,一下一下就如戳着我的心一记一记的疼。还不容易才走到路边,真是豪宅宜居坡难行,瘸女柱杖戳父心。我送她到对面的车站,目送她乘车去上学。27日由于林静28日到悉尼,我必须赶回珀斯,家里还有儿子要照顾。早晨我一样送小稻草到汽车站,天有点阴,她觉得痛的厉害。不过小稻草很坚强,坚持到学校去。可她就是有点倔强了,不怎么听劝告。晚上我要赶飞机,小稻草打电话给我,说她有课要晚回家,就这么与我再见了。我总觉得有点遗憾,我万里迢迢从多伦多赶到悉尼,又没住几天,临走还打不上个照面。但是我离开时走到车站时,看到一辆汽车载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孩到来。这就小稻草,我的女儿。我搂着她说小稻草你自己当心,爸爸在珀斯等你。小稻草深情地对我点了头,我就跳上了另一辆汽车去机场了。在车上我想其实没妈的孩子也是宝。小稻草大宝都是我的宝。 </h1> <h3>今天是我上幼儿园的第一天。</h3> <h1> 大宝点滴</h1><h1></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大宝去日本已有整整一周了,可我的感觉仍然停留在他走进机场闸门的那一瞬间。2014年12月5日星期五,大宝与他们10,11年纪的25位男女同学到日本去交换学习,为期16天。我把大宝送到机场,老师们就带着学生们在熙熙朗朗的人群里排队交了行李,换了登机牌,缓缓地走向闸门。快到时我对大宝说,握个手,我们道别。大宝却给了我一个男人的拥抱,紧紧的,暖暖的。随后就习惯地甩了一下蓄了一年之久的长发,昂首走进了闸门。这是我的眼睛湿润了,心里在说,儿子,你终于长大了。<br>大宝是丁路梦寐以求得来的儿子,可他的出世并不顺当。他比预产期整整晚了两个星期,硬是把自己生日从春天拖到了夏天。(这里的夏天由12月1日开始记)。大宝的生日是这天。可是大宝迟迟地赖在妈妈肚子里不肯出来,丁路可疼得死去活来。医生只得将产妇从产房转到手术室,由一位堪比斯泰隆的医生用助产钳,狠劲地把大宝从母体里拽出来。医生是满头大汗,大宝却默默无声。又有医生把大宝放在另一张手术台上,不停地用镊子拨弄他的嘴唇,还不容易大宝才不耐烦地哭了一声。这是整个手术室里才舒了一口气。<br>接着大宝和丁路母子俩被送进病房。没多久我们就得知大宝带有新生儿黄疸。护士按照医嘱将大宝安置在紫外线箱里照光,又是打维生素k,好是热闹的。那箱里可绝对没有丁路肚子里那么湿润舒适,大宝在里面不停地干嚎。我们看着大宝身上彰显出更多更深的皱纹,也只在一边无助地心痛。两天后,大宝的黄疸退了,母子俩就平安回家了。大宝的宠爱有加的日子开始了。&nbsp;</h1> <h3>大宝九年级的年鉴。</h3> <h1> 大宝点滴 姐弟情深</h1><h1></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常言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我们家两只老虎都抵不过一个牛魔王。丁路和大宝都是属虎的,小稻草属牛的。在大宝回家后的最初几天,大宝是享足了独养儿子的待遇,丁路可以说120%的呵护着他,一会儿大宝这样,一会儿大宝那样,反正整个房子都是大宝大宝大宝的。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小稻草由她外婆从上海带回家了。她本能地发觉大宝侵犯了她原先占据的母爱,于是就占着外婆,还使劲地去争取妈妈的爱。丁路也知道,手心肉与手背肉的敏感度不一样,但也能感觉到啊。丁路就不得不分心也照顾小稻草。晚上她总是缠着丁路给她讲故事,念了一遍又一遍,其实她自己早已滚瓜烂熟了,还要妈妈不停地讲。她知道大宝是根本听不懂的,这样妈妈才是她的全份的妈妈。更有甚者,她经常在丁路不注意时,从被子下偷偷地捏一下大宝,使他哭起来,引起丁路的不耐烦。反正小稻草对大宝是经常有暴力行为。小稻草在八年级全西澳日语演讲比赛时,也把她曾经打哭大宝以图画出,引得全场哈哈大笑。我跟她讲哪天大宝长得比你大了,你怎么办。她说就不打了。如今大宝超过小稻草一个头了,也确实小稻草再没有动过大宝一个指头。<br>大宝和小稻草几乎一直在同一学校读书的,小稻草是女孩,而且早熟。她不仅学习好,而且同学关系处理得当。大家尽管讲着神爱世人,但种族之间的沟坎难以填平。小稻草的努力赢得其他人的尊重,可大宝却与他人发生矛盾,要我到学校去解决。在学校小稻草是大宝的标杆,处处是姐姐压着弟弟一个头,有时还多一点。唯有一次学校举行达人赛,大宝的钢琴表演远远胜于小稻草的大提琴,而且得了第一名,许多女孩子要大宝签名,风头出尽。<br>进了中学后,大宝被游戏迷住了,除了足球,唯有游戏。那年小稻草要竞选学生会成员,我跟大宝讲你应帮你姐姐做点宣传,让你同学的哥哥姐姐投一票给她,她能选上也是家庭的荣誉,大宝对此不屑一顾。在学校选科目是倒是对小稻草言听计从,从最初他选日语及到十一年纪分流去学管理,都采纳了小稻草的意见。许多时候小稻草比我这个当爸爸的还像是他的主心骨。</h1> <h3>小稻草在大宝中学毕业典礼时的合影。</h3> <h1> 大宝点滴 足球健儿</h1><h1></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小稻草点评过,这里的孩子运动项目,小学期间是父母选的,中学期间就是自己的选项。确实如此,在大宝小学一年级我和丁路把他送到学校的足球队踢球。我们的选择基于一要大宝锻炼身体,二要他融入群体。这里的球队是要注册的,按年龄段分组。于是我们就交了费,拍了照,买了训练的球衣,小伙子们都把自己心仪的球队或球员印在球衣上。大宝更是让我找到远在新加坡的王瑛阿姨,为他在曼联专卖店定制了一件印有他自己名字, Sorates 8的球衣,至今他还保存着。比赛队里有专门的球衣。当时每周六早上训练,周日比赛。教练由一位同学的爸爸担任,另一位同学的爸爸任助理教练。<br>这里的球季是在秋冬两季,大宝第一次比赛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周日举行的,由他们校队对另一个区的联队。那天特别冷又下这雨。我很担心大宝, 因为他有先天性过敏和哮喘,一冷一热,一激动都会发作。比赛必须穿短裤,大宝也一样。他与伙伴们在风雨中奔跑,我是既担心又激动,不住地为他们呼喊,最后他们赢了对方一个球,小伙伴们都扑倒在一起庆贺,家长们也为他们叫好。我急忙为大宝擦干身体,发觉他也可以与其他小伙伴一样踢足球,很是欣慰的。<br>&nbsp;<br>小学的球队延续到大宝五年级就解散了,大宝就参加了地区的球队。一般都是球员的家长当教练,其他家长就参与巡边员或主场的餐厅工作。大宝一直提到十年级,由于游戏的吸引力太大,就不踢了。足球使他的体能技巧都有很大的提高,尽管他训练和比赛的时候有时都会使用喷雾剂,但也能坚持与同伴们一样的训练量。同时也接识一批同年的伙伴。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br>大宝在场上多数是踢后卫,也做过守门员,也当过前锋。在绿茵场上他敢于比他高大的对手拼抢,让自己体内原有的野性得以显现。大宝踢足球有九年,但只有共三个正负闪光点。有一次,他当守门员,他的队友在禁区犯规被罚点球。大宝沉着地看着对方发球队员,瞬间他往左侧倒卧将球扑住了。事后他对我说,教练讲过,点球得看对方的脚,向他脚动的方向扑。他这样做了。另外一次大宝当后卫,在禁区防守时,将球踢进了自家的球门。这是大宝第一次进球, 不过是own goal。大宝八年级时有一场比赛他当后卫,他接了守门员的球门球,一个大脚准备传给前方队友,可能大力一点了,结果球越过中线,越过对方禁区,直接进了对方球门,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下子场上欢呼声暴起,双方的家长和己方的队员都为他叫好。大宝对我讲,他根本就没意识到他会把球踢进对方球门的。事后我按照我们的约定给了一百元作为奖励,这也是唯一一次。</h1> <h3>这是远在新加坡的王瑛阿姨帮大宝定制的红魔队球衣。</h3> <h1> 大宝点滴 隔墙有耳</h1><h1></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隔壁邻居特瑞对我讲,他晚上坐在屋檐下经常能听到我家传出的琴声,时时使他心旷神怡,很是享受的。大宝弹钢琴确实很不错的,他有天赋,手指长长的且十分有力。他从小在小稻草的影响下就开始学钢琴,进步很快。七岁那年他才二年级就在学校的达人秀中取得了第一名,好多女孩子还找他签名尼。尤其是大宝对音乐的理解很是到位的。八岁那年他妈妈去世,在葬礼上他弹的一曲“火花”,不仅寄托他对妈妈的思念,而且也催人泪下。<br>&nbsp; &nbsp;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大宝进了中学后就迷上了打游戏,他的欣长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出来的再也不“多来咪”的音符,而是急促的打斗声和震耳的枪炮声,伴随着变声期嘈音和叫喊。大宝的钢琴止于七级,他再也不想完成八级考试了。只是在他需要休息需要抒发感情时,才会坐在钢琴前弹上几曲他喜爱的乐章。只有这时我看着他认真地弹着琴,潇洒地甩着长发,我在心里感到丁路的大宝又回来了。当然不是说打游戏的大宝就是葛培杰的大宝,而是真实的大宝。<br>&nbsp; &nbsp;我不反对大宝打游戏,而且一直为他改进装备,唯一做不到的就是网速没法加快,我们社区不在大学边上,不能达到大宝所需要的速度。只要大宝能完成学校的教程要求,他玩玩游戏无可非议。孩子处在叛逆时期,强迫他做某些事可能会适得其反。子孙自有子孙福,做父母的太早为孩子规划未来,未免有点鞭长莫及。做父母总希望子女能幸福,大宝在与同学一起打游戏是总会发出阵阵笑声,这笑声很有磁性。当我听到隔壁传来磁性的笑声,我也会由衷地高兴。&nbsp;</h1> <h3>大宝也拿到三张奖状。</h3> <h1> 大宝的SCHOOL BALL&nbsp; &nbsp;</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1><h1></h1><h1>SCHOOL BALL是十二年纪学生的毕业狂欢舞会,中学毕业班的每个男女学生都会这个狂欢舞会而精心准备衣着,挑选舞伴。前年小稻草这么做了。今年轮到大宝了。大宝早早就约我一同去城里的专卖店,仔细地挑选了一套意大利的西服,且按自己的身高对衣服提出了修改的尺寸,还选了相宜的衬衫和领带。他还和同学合租豪华房车,到时间显摆一次。我问他你的舞伴选好了吗,他不屑一顾地讲没这个必要。我知道目前我是见不到未来儿媳的模样了。</h1><h1>&nbsp; &nbsp;三月二十三日是大宝他们学校的SGHOOLE BALL举办的日子,早晨大宝还是如期去上课。中午他放学回家,就让我载他去他心仪的理发店,把他留了一年多的长发去整理一番。回家后他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走出他的卧室,哦,一个神采奕奕,衣着整齐的小男子汉展现在我的面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答应让我在家门口为他照了一张相。这可是自从大宝近两年来唯一一次自愿的拍照。我也不懂他为啥那么珍惜自己的尊容。我把那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得到许多点赞,谢谢大家对大宝的关心。而后我就送大宝去他那房车来接他们的同学家。以后的时刻就是狂欢的时刻了。<br>&nbsp; 这两年大宝成熟了很多,他自己规划了自己的学业,也取得了不差的成绩,而且他通过了阶段的日语考试,如同托福成绩一样,这是他们学校日语班少有的,连小稻草也没有达到的。大宝从小在姐姐的光环下成长,如今他已突破了姐姐的光环,另树一帜了。大宝也在教堂举办的多次野营训练里成为一个合格的组织者。我有时跟他讲,是否能减少一些上网的时间,他很自信地对我讲,他能安排好 学习的。听到他在上网时源源不断地传出欢声笑语,我扪心自问孩子既能快乐,这不就是我们做父母原本所追求得的吗&nbsp;?尽管有时我遇到英文或是网上有问题的话请他帮忙,大宝老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很勉强地做了。但是在林静不在家的日子里,他也会悄悄地走进我的卧室,把我熟睡后忘了关的电视和灯给灭了。<br>&nbsp; 如今儿子女儿都长大了, 我就对他们说,小稻草,大宝,老爸爱你们。无论你们自由飞翔到哪里,老爸永远是你们可以停泊的港湾。&nbsp; </h1> <h3>小鲜肉准备去狂欢了。</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宝毕业了</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听小稻草讲她在接到大宝的电话时有点迟疑,后来听大宝讲十月二十五日是他的毕业典礼,小稻草就一口答应下来马上定了机票如期赶到珀斯了。小稻草和大宝他们俩姐弟情深,尽管目前他们相隔四千多公里的阻隔,但是有着网络仍然增进了他们对于血缘的认同。有了姐姐的参加为大宝的庆典更是增加了喜气。</div>&nbsp; 在十二年级的学年里,大宝是相当努力的,他不仅要到学校去读基本课程,又要去TAFE读专业课程,而且还要去卖房中介公司去实习。由于他的努力都得到了学校和公司的认可。他拿到了数学优异,公司实习优异和全勤三项奖状,而且他还在十月十九日作为学校推选的两人之一去参加西澳洲的优秀实习生的遴选面试,如果当选的话,他能的到州政府两千元的奖金。到时我也得付给他两千元作为奖励。因为自从小稻草和大宝的生母去世后,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的姐弟俩就去参加送社区广告。我为了激励他们,以他们挣得一元钱,我给给他们一元钱的奖励,如果是政府的奖金,那就更不能列外了。小稻草就是因为政府的奖金加上我的奖励,她的账号里有着全家人最多的私房钱。<br>&nbsp; 二十五日 下午我们一行三人开车到车站,一起乘火车进城里。我们先去吃了晚饭,大宝则先于我们去典礼地点珀斯音乐厅。我们慢慢走到时就看到大宝在一大堆穿着毕业礼服的人群里与别人一起拍照。我和小稻草也挤进去与大宝照了相,这算是大宝给我们的特殊礼遇,因为他不怎么愿意照相的。晚七点典礼开始,家长们和亲朋好友都起立欢迎毕业的学子们步入大厅。校长与嘉宾们都讲了话,学校的乐队也为大家做了表演。接着就是嘉宾为优秀学生颁奖,嘉宾先讲述学生的事迹,然后就颁奖。后来我看到十二年级的教导主任科斯特先生讲到一个学生有四项事迹,又洋洋洒洒讲了不少,说到这学生下一年能直接进科廷大学就读商科二年级,学校根据他的优异成绩,特此颁发VET DUX AWARD和奖金一千元,这位学生就是苏格拉底 葛。原来是大宝啊,我很是激动,手都拍麻了。我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大宝的努力得到了认可,悲的是我的账号要少钱了。因为在2008年小稻草和大宝开始送广告挣钱时,我们就约定凡是他们在中小学挣得钱,无论是劳动所得或是学习奖金,他们的到一块钱,我就补赏一块钱。目前小稻草账号里的钱最多,大凡来自她的学习奖金和我追加的钱。<br>&nbsp; 大宝毕业了,马上又要开始新的旅途,他准备在今年暑假里再多学一门课程,把自己的学期在缩短一些,我是支持他的。对于大宝今天的有个优秀的成绩,我以为说先要感谢他小学的老师,他们训练他有了基本的做人道理,其次是中学的老师,还有这里的教育系统,它是因人施教。最后就是我这个当爸爸的,作为父亲我首先尊重孩子的意愿,他们的兴趣才是他们学习的原动力,积极为他们的兴趣不断添油加柴,增加他们的学习的动力,而取得更好的成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稻草和大宝都证明了这一点,他们的兴趣,他们的努力,他们的成就不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最初愿望吗?</h1> <h3>大宝接受校长颁发的毕业证书。</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写在金榜提名时</div><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上个月我陪一位朋友到Rossmoyne &nbsp;High School去为她的女儿报名,在接待处无意转身看到墙上的光荣榜上居然还有儿子大宝的名字,这着实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大宝这个在我看来专注于打游戏的孩子,居然也将自己的名字镌刻在学校的光荣榜上,尽管讲不上光宗耀祖,但也给我这个当父亲莫大的安慰,我们不论啥英雄,毕竟大宝他也来个竖子成名啊。我把光荣榜上的大宝名字用手机拍上,放在朋友圈里,得到许多人的点赞。也有人让我谈谈育儿的经验,那我就放言几句了。</div>&nbsp; &nbsp;我想第一,孩子们生活在澳洲是幸运的,这里地广人稀,生存空间尤为巨大,很是适宜孩子们的自由发展。同时澳洲的教育制度和环境十分宽松,有益于孩子们的身心健康。而且澳洲的教育保障制度很是强劲,使各阶层家庭的孩子都能得到基本的受教育的机会。所以在这样的条件,孩子们要脱颖而出应是不难的。同时澳洲的教育涵盖所有年龄的人,从才生的孩子到行将就木的老人都可以入学受教育,而且包含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专业训练,从最普通的种花植树到最尖端的补脑修心都有的全方位教育系统。这就是我首先要讲的。<br>&nbsp; &nbsp;我和丁路是第一代移民,我们成婚较晚,有了孩子后都较自觉地愿意为孩子们付出。这个付出关键是时间的付出,我们把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孩子们身上,与别人的交往几乎可以说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而成为的一种家长联谊。我们与孩子们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们的父母在我们曾经是孩子时期与我们的相处时间。孩子们在成长阶段父母的陪伴是必要的,这对他们的心理成长是有益的。在丁路病重乃至去世后,我选择卖去生意与孩子们日夜相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贫,但是与孩子们有了更多的交融,使他们感到并非是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br>&nbsp; &nbsp;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是很重要的。在孩子幼年时我们就把他们送去科廷大学的托儿所,据说那里是珀斯学前教育最好的托儿所。那也确实,当时大宝的同班一孩子就与他妈妈讨论他的同学大宝这苏格拉底与电视里希腊哲人那苏格拉底的异同。丁路和我把孩子们送进教会学校,我们以为孩子能在那里学到更多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学会自觉遵守社会的规则,养成为公众服务的精神。后来丁路也学孟母不惜举债,决定将家从Belmont 仅一迁就至Willetton ,以便日后让孩子能进Rossmoyne High School。确实Rossmoyne High School 使小稻草和大宝得到了良好的教育,让我这做爸爸得到莫大的荣耀,可以讲梦里也会笑醒的。<br>&nbsp; &nbsp;尊重孩子们的意愿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做父母的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来决定孩子的前途。学习的动力较多来自孩子的兴趣爱好,一旦孩子喜欢上啥,那么他们对这门专业的学习动力就很强。小稻草从小就喜欢画画,尽管她的学习成绩可以去竞争有些热门专业,我还是支持她去读平面设计,而且还送她去悉尼求学。目前她已大三了,每次电话里她都会兴高采烈地讲述自己在学业上努力和成绩,我也能分享她的欢愉。大宝在十年级时决定不准备参加高考学业,计划读Tafe接受职业教育,我心里有点纠结,但也接受了。最后他经过两年的努力,取得了自己专业的优异成绩,将自己的名字隽刻在学校的光荣榜上,而且以他的成绩可以直接进入大二,后来他选择从大一读起。其实在澳洲成功的道路绝非只有一条,而在于孩子在因兴趣选择后的努力。许多时候真是有心栽花花更艳,无心插柳柳成荫。<br>&nbsp; &nbsp;其实孩子们在这里出生,这里成长,他们比我们更接澳洲的地气,更熟识澳洲的环境。我们做父母无论自己有多么的好心,多么的苦心,也不应该去强迫孩子接受自己的观念。谆谆诱导可以,潜移默化可以,身体力行可以,绝不要强扭孩子去学这学那,那种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言论则是给孩子从小就套在头上的精神枷锁,以致他们不能在澳洲这广袤的大地上自由的成长。我见过小稻草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地在拉大提琴,也见过她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地在画蜥蜴。你说我会支持哪一样?我见过大宝敷衍了事心不在焉地弹钢琴,也见过他十指飞跳笑语不断地玩游戏。你说我会支持哪一样?如今我们这代人拼命在讲养生,为何不让孩子从小多参加一些体育活动,练就一身健壮的体魄,保证有充沛的精力去努力学习,为澳洲的多元文化增添更多绚丽的花朵呢?</h1> <h3>大宝的名字被刻在学校2017年的光荣榜上。</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草成树啦<br>昨天是小稻草的21岁生日,我是上午跟她打的电话,她正在去学校的路上。我跟她讲,祝贺生日,我和大宝还会在家吃面为她庆贺的,我还关照她晚上在学校也买碗面自我庆贺一下,小稻草很开心,他的弟弟是在凌晨发的信息祝贺她的。我们父,女,子三人就这样简单地过了小稻草的成人节。&nbsp;&nbsp;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二十一年过去了。我还清晰记得小稻草出生的那天晚上,丁路强忍着产前的阵痛,却无力将女儿产出,医生用产钳将小稻草从妈妈的体内拉出,我则用剪子把脐带剪短。女儿脱离了母体,此时此刻我是何等的兴奋。女儿因为你的出生,我当父亲了,这是何等的荣耀。为了这份荣耀,我甘愿今后付出哪怕再多的辛劳。&nbsp; 女儿的来临使家里增添了许多欢乐,我工余回家搂着抱着女儿是一种莫大的愉悦。每每丁路告诉我小稻草有啥新的变化都使我欣喜若狂,在我这个父亲的眼里小稻草就是天下最鲜美的灵芝。我们睁大着眼睛看着小稻草细细进食,丫丫学语,姗姗学步。我们几尽家里的所有为孩子们的成长所用。&nbsp;&nbsp; 我记得小稻草第一次穿上圣奥古斯汀的校服去读小学的样子,她一下好像大了许多,高高兴兴地由我送她去学校。她在那里学习,也结识不少朋友,不少都是她两年前在大班和学前班的同学。后来我们搬家,小稻草在新的学校又结识一些朋友,她们相交直到如今。由于她妈妈在小稻草五年级时因病去世,把我们家搞得有点乱,没有让她及时考入中学的精英班,进校后她再考入了精英班的。小稻草在六年级得到了学校得奖学金,免去整整一年的学费。&nbsp;&nbsp; 我记得小稻草穿着罗斯莫妮中学的校服上八年级的样子,根据小学的教导,她是很自信地进入中学阶段。她认真地规划了自己的学习方向,放弃了几门课余爱好,专攻图画,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新南威尔斯大学。小稻草在学校英语是第一名的,连续拿了两年西澳州的文学奖学金。可惜她中文很差,就是看我写的这篇文章也得借助于谷歌。小稻草还积极参与学校的活动,她是学校学生会成员。目前她回珀斯交往最多的是中学里的同学。&nbsp; 我记得我送小稻草去悉尼上新南威尔斯大学的样子,她满怀激情婉拒了科廷大学给她四年奖学金的优厚条件,毅然决然地去东部上大学。小稻草在悉尼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边学边打工,在悉尼高企的消费水平下,她好像活得还挺滋润的,不时还资助点啥的给她弟弟。她在悉尼视野宽阔多了,回家来总能讲上许多自己的经历和见闻。今年是她大学的最后一年,她准备搞一个好的作品为大学的四年画一个句号,我期待着。&nbsp; 小稻草21岁了,女儿长大了,她成年了。我作为父亲看着她从小草长成大树,我愿她好好地按着自己的愿望学习,工作,生活,最好能让我与小稻草挑选的一个如意君郎来珀斯叙叙。小稻草再次祝你生日快乐,爸爸爱你,直到我的生命尽头。</h1> <h3>我最欣赏的小稻草的一张习作,蜥蜴。</h3> <h1>我把这几年陆续写的感想编篡在一起,仅作为我和丁路养育孩子的一个回顾。我以为对孩子的成长,陪伴是主要的,关爱是基础的,付出是无言的。最近小稻草回珀斯小休一周,我们三人又去祭扫丁路。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小稻草为她妈妈撰写的墓铭志:“Our love is with you forever.”(我们的爱永远和你在一起)。对,爱才是我们生活的核心。</h1> <h3>孩子们在丁路墓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