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谨此献给老牛沟实习四十年。</h1> <h1>在那遥远的1978年7月19日,我们长春地质学校钻探161班全体同学,在修宪民、洪晓燕、王生老师的带领下,走进老牛沟,进行了四十天的野外课实习。地点在吉林市桦甸县老金场公社三道沟,是吉林综合地质大队老牛沟铁矿勘察区。这次野外实习,增进了同学与老师之间的关系,加强了同学之间的了解。通过这次实习,让我们知道了地质工作除了电影《年轻一代》中,肖继业那样拿着地质锤、挂着罗盘的地质员,还有带着柳条帽,穿着水靴,满身泥浆的钻探工作人,那就是不远将来的我们。</h1> <h1>尽管入校时进行过专业介绍,进行过职业教育,但对于我们这些不了解地质工作的同学还是难以面对,我们梦想的是三尺讲台,可面前的是机器轰鸣的机台;我们梦想的是白衣大褂,可面前的是溅满泥浆的帆布工作服;我们梦想的是日作晚息,可我们面对的是昼夜三班轮倒,一时间班级同学的情绪很低沉。修老师及时发现了这种情况,有时间就和我们一起打球,一起娱乐,一起学习。青葱岁月不言愁,很快同学们就活跃起来,对身边的花草树木、青山绿水、山间小溪很感兴趣。对那个柳条安全帽也不反感了,戴上它和老师合个影吧,这一张小小的相片让我珍藏了四十年。</h1> <h1>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岁月的河啊,汇成歌。一支歌,一支深情的歌。一支拨动着人们心弦的歌,幸福和欢乐是那么多。一支歌,一支振作的歌。一支蹉跎岁月里追求的歌,憧憬和向往是那么多。一支歌,一难以忘怀的歌。四十年过去了,四十天的老牛沟实习生活,让我们终生难忘。那山,那水,那曾经的踌躇徘徊,那人,那事,那曾经的患难之交,都深深的刻在了我们的记忆里。那里的满山遍野,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足迹。沿着实习的路线走,再进老牛沟,是很多同学的愿望。所以,同学们决定组织一次活动,再进老牛沟。</h1><h1><br></h1> <h1>2018年6月22日,我们再进老牛沟的活动正式开始了。先到吉林的是张洪斌,时间是11:57分。我和永怀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早早的来到吉林东站,迎接第一批同学的到来。</h1> <h1>俗语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我们来了个颠覆,等洪斌一下车就进了"喜家德"饺子馆,一边吃中餐,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下一批同学陈思维的到来。</h1> <h1>自从毕业以来,我一直没见过陈思维,很多同学也都没见过他。我们三人合计好了,在出站口分散开来,且不主动上前迎接,看看他是否认得出我们。14:35,思维走出站口,他表现真棒,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来了,这应该是照片起的作用吧?反正我若是没看过照片,走路打起来都不会认出他来的。</h1> <h1>第三批到来的同学是钟宇和王学,还有应邀在吉二班同学李云双和栾国和。王学没有提前报名,他是在活动的前两天才看到通知的,所以,来了个想来就来的行动,给了我们制造了一个惊喜。真是应了那句话,想来的一个理由,不想来的若干个理由。</h1> <h1>第四批来的是同学是刘宪、王树光携嫂夫人。这样,从南到北四省八人都到齐了。人数不多,但涵盖面不小。</h1> <h1>同学下榻的恒阳大酒店。</h1> <h1>同学晚餐的庄稼院。</h1> <h1>这次活动主题是再进老牛沟,那么,人员是不是也要有个角色呢?有了!人往这里一坐就有了,八仙!八仙过海时就这种人员搭配,一女七男。我们这八仙是要进沟,不过海。人员角色反串,何仙姑是我们的小七,这样,吕洞宾一角就好安排了,否则,谁肯当吕洞宾啊。</h1> <h1>6月23日早6时,我们三车九人,带着同学们的众望,带着同学们的祝福,带着美好的心情,目标老牛沟,出发!</h1><h1><br></h1> <h1>进入6月以来,吉林的天气多半下雨,活动这几天,老天一改往日的阴沉,太阳时而躲进云层,时而露出笑脸。看着车窗外的绿树青纱,不禁想起了老牛沟。我想,当年爬过木屋前的小蛇,如今是否已修炼成仙?穿梭在草丛中的小兔,如今是否炼就出丹?时间真长啊,长得我从妈妈的女儿到女儿的妈妈,再到女儿女儿的姥姥。长得我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咸。长得我满头青丝一根一根的变白。时间真短啊,短得我很多事情还没学会做好。短得我还没来得及认真的年轻。短得我还没顾得上选择和挑剔。就匆匆的满脸皱纹了,就匆匆的眼睛花了,就匆匆的装上假牙了。</h1> <h1>吱!一声刹车,把我从瞎想中唤醒。桦甸市到来,我们从吉林市启车的时间是6.06,酒店还没开早餐。我看了一下手机,停车的时间是7.40,我们找到了一个就近的小店用了早餐,稍歇了一会,8.06我们继续前进。</h1> <h1>我们继续行驶着,忽然,前方一块刻着"红石"大字的石头映入眼帘,噢!红石到了。桦甸市红石砬子镇简称红石镇,位于吉林市东南部山区,是长白山麓松花江畔的一座发展中的小城镇。辖15个村,辖区森林覆盖率高,水域面积大,松花江流经镇域,自然风光独特。</h1> <h1>我们合个影吧,八仙到此一游。红石,四十年前我们去老牛沟的时候经过这里。当年是地质队的大客车送我们师生进沟的,只有王树光和高玉才两人例外,因为他们两有特殊任务—押送行李。我们三十六卷行李不能随我们三十六个人一起走,因为大客车装不下,只能装在运送材料的解放牌大卡车上,与大客车一同进山。怕路上颠簸把行李颠丢,所以派两个押车的。那天下着雨,王树光和高玉才顶着雨,坐在敞篷大卡车车厢里,一路把行李护送到三道沟地质队。四五个小时在雨里颠簸的滋味可想而知。</h1> <h1>这个牌子和那块大石头我们没见过,这个我敢肯定,因为当年没有这东西。这里的高楼大厦更都是后来建的,当年这里都是小平房,住的大多都是林场职工家属。</h1> <h1>离开红石我们继续往前走,还是永怀走在前面,刘宪紧随其后。走着走着怎么不见了钟宇?从红石一启车我们就走散了,永怀放慢了车速也不见他跟上来,打电话又没信号,难道是他看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去做本方土地神了?真让人着急。停下车再打电话,转着圈的打还真的打通了,原来,他是找加油站加油去了,不怕走得慢,就怕站一站,一站就被落下很远。</h1> <h1>我们把车停在路边,路边绿草成茵,大树参天,阳光透过树枝洒在草地上,有明有暗,光影交织。加上大树下,光影中,这一头大大胖胖的老黄牛,有动有静,构成了一幅美伦美奂的画面。</h1> <h1>路边野花静静的绽放着,没有成片。尽管一枝独秀,也招蜂引蝶。</h1> <h1>钟宇追上来了,稍加停歇,我们继续前进,朝着大山深处前进!</h1> <h1><font color="#010101">山越来越大,看似路平,其实是步步上坡。</font></h1> <h1>我们行进在大山里,的确是山高路险。这段是盘山路,弯多弯急,真是考验开车同学技术的时候,精力要高度集中,辛苦你们了。</h1> <h1>记得我们实习结束时,修老师通知我们要起早走,赶从桦甸到吉林的火车。我们五人怕拖后腿,头天晚上就把行李捆好了,五个人扯着一件满是泥巴的棉大衣,蜷缩着睡了一夜。人啊!真是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苦。你还记得从老牛沟出来坐的解放牌敞篷大卡车吗?1978年8月30日,天刚刚亮我们就出发了,36个人要在几平方米的车厢板上坐是坐不开的,男同学站在前面,你拽着车厢板我拉着你。有的同学把雨衣打在行李里了,只能几个人扯着一个雨衣挡风。我们几个女同学在车厢后面坐着,我们坐下有两个原因,一个站起来害怕,二是站起来太冷,坐着前面的男同学能给我们挡档风。其实 ,坐着也很不舒服,随着车厢的颠簸,我们一会被抛在空中,一会被摔在车板,反反复复。那个时候拼的就是年龄,要是搁到现在啊,早就满地找零件了。尽管这样,在那个浪漫的年龄里也没忘了欣赏风景,车带着我们从山上往下走,晨雾在半山腰缭绕,风带着湿意吹过我们的面颊,阳光一点点驱散晨雾,洒在树林,洒在草地,洒在我们身上。布谷鸟从不远处传来叫声,时而飞过我们的头顶,想必她是在欢送我们吧。</h1> <h1>"看!小溪!"永怀兴奋的说了一声,这一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噢!我又瞎想了!我又穿越时空回到四十年前了。顺着永怀看的方向我看去,一条小溪在绿树掩映之下,时隐时现,从大山深处一路高歌奔流而下。你是我梦中曾经的小溪吗?不是,你的旁边没有小木屋。是,你清澈透明的水卷起浪花,还是当年的模样。小溪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就在不远处,顿时感觉不疲惫了,精神焕发了。</h1> <h1>走到这,路不那么弯了,山不那么高了,从地形上看我们进沟了。路边,山下,随时可以看到养蜂场。</h1> <h1>山上,绿郁葱葱,植被完好。田里,青纱帐起,庄稼喜人。</h1> <h1>房屋,比较破旧。 </h1> <h1><font color="#010101">板庙子!不明显的标识在我们的眼里是那么的醒目。</font></h1> <h1>一路上永怀专心开车,很少说话。可在这段路上,他一会说还剩50公里,还剩30公里,不停的说着,看来,越接近目的地心里越急切。</h1> <h3><br></h3><h1>我们看着前方的山,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情景。篮球场,小溪,小木屋,看哪都像,看哪又都不像。时间太久了,老牛沟在我们同学心中慢慢的变成了梦,这梦,经过四十个寒来暑去的打磨,挥不去赶不走,既清晰又模糊。</h1> <h1>越往沟里走路越烂,车颠簸得很厉害,可是与四十年的大敞车相比,真是天壤之别。</h1> <h1>我记得四十年前,从地质队驻地往下走,有个不多户人家的村子叫上玱子,据说还有下玱子,不知道这上腰下怎么分布。</h1> <h1>"前方是板庙子林场,您已经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在活动没开始前,我们就在做着功课,我虽然毕业以后一直在这个地质队,但我一天没出过野外,对野外工作就了解到我们实习时的程度上。永怀反复查找地图,我打听单位在这工作过的老职工,说板庙子林场就在三道沟,地质队也在三道沟。可是,我们住过的地方呢?四十年前我们住在哪里呢?</h1> <h1>鼻子下有嘴,不耻下问吧!永怀放慢了车速,路边的人寥寥无几。我们看见人先分析他的年龄,年龄大一点的才上前求问。先看到一个女士带着孩子,正奶级的年龄应该不小吧,上前一问连什么是地质队都不知道。这不公平,这么赫赫有名的地质队怎么会有人不知道?继续走,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很快就看见一个清清瘦瘦,脸上不怎么光华的先生,上前一打听,他肯定的告诉我们,有过地质队,住在里面。里面太广义了,我们要具体的。继续往前,迎面来了个骑摩托的先生,上前一问,他连连摇头说不知道,我仔细一看,人家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太年轻了,难怪不知道。继续往前,路左边有两个人在田里干活,我要去打听,永怀说,看他们年龄不大,恐怕不会知道,没有办法,再往前看不到人了。上前一问他很肯定的说,有过地质队,他们早就不在了,你找不到他们的人了。我只好说明来意,我是四十年前他们中的一员,今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来看看留下我们年轻时足迹的地方,不来找人。他手往前一指告诉我们,前面一百多米有水井的地方就是。谢谢,太谢谢了!四十年魂牵梦绕的地方,此刻近在咫尺,叫人怎能不激动啊!</h1> <h1>这个有水的地方是个小涵洞,那条小溪从涵洞穿过,过了小溪就上山了。四十年前这里没有路,一定是后来走的人多了,走的车多了就成了路。</h1> <h1>这就是指路人说的有水井的地方,这不是我们住过的地方,我们八仙异口同声。但这里留下了我们全班同学的足迹,至今难以忘怀。四十年前,有一个机台出事故,机长叫付臣,我们全班同学都来打吊锤。有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机台旁边有一坑水,我要绕路走,姜桂清穿着水靴,要背着我过,结果到了坑中间"咕咚",我俩都趴在了黄泥水里,搞得人们哄堂大笑。原来,这个坑中有坑,是机台蓄水用的,我们不知道,就掉进陷阱里了。</h1> <h1>到了这里,同学们都搜索着记忆中保留的东西,拿出来和四十年后的今天对号。刘宪说这棵树有印象,好像是那棵核桃树。</h1> <h1>这是水井的输出管,开采过矿石的残渣堆积成山。</h1> <h1>这个矿是被开采过的,局部的植被被破坏。四十年前这里正在勘探普查,储量可观。</h1> <h1>"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人未老只是自我安慰一下罢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风华正茂,第二次来都风烛残年了。还好,目前能饭,能走,能故地重游。</h1> <h1>看这个标识得知这是个二级尾矿,我想这片乱石上是不会长出来树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处理。</h1> <h1>这就是老师和同学们说的托盘秧子,现在还没有开花,她要在八月初才能开花结果。记得四十年前,大婶子吃托盘的时候不小心,把蜂子连同托盘一起添到嘴里,让蜂子蛰得嘴肿得挺高。活吃蜂子啥味道?纯天然、无污染,想象着味道就能挺好。</h1> <h1>这棵是红松树,寒带特有的植物,耐寒,生长慢。它的果实土名叫松塔,其形状大小像菠萝,这一棵是不是四十年前刚峰爬上的树呢?松塔现在也没有呢,我们来的时间早了一个月。去年7月14日吉林涨大水,全国人民都知道,为了安全考虑,避开汛期,我们把活动安排到了6月22-24日。</h1> <h1>这里还是山花烂漫,就是没有发现蛇,四十年前的蛇现在能成仙了吧?它的徒子徒孙们也不出来欢迎我们。说起蛇又有故事了,四十年前在这里住过的板房都烧炕取暖,炕上铺着木板。一次永怀看完电影回来,怕炕太热要掀开晾晾,这一掀从炕头跳到了炕稍,原来铺上盘着一条蛇。</h1> <h1><font color="#010101"> 《红豆有感》</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北国有红豆,</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此物最关情。</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为寻相思树,</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众踏万山平。 </font></h1><h1> 刘宪<br></h1> <h1>看到这里,您的记忆中的印象清晰了吗?山坡,木屋,小溪,独木桥,篮球场……。</h1> <h1>四十年前的小木屋什么时间没的,谁都说不清楚,但她一直在我们的记忆里,她是那么的美,我们住了仅仅四十天,可我们记了她整整四十年了。我们的小木屋是两间房的,右边住着男同学,左边住着女同学,中间是木板墙。有一天,黄玉成在板墙上订丁子,丁子穿过木板伸到我们这边来,江桂清抄起一块石头,当当几下给砸了回去。这一砸不要紧,把溜板缝的泥土都震掉在了黄玉成的铺上,他端起褥子过来找人算账,吓得我们不敢出声。现在想想,真的都是一群葫芦娃,大人谁能干出这事来。</h1> <h1>那条小溪不宽,也不险,没有很高的落差,更没形成什么瀑布,她就这样不急不躁欢快的流着,流了四十年也没流出我们的记忆。记得当时老师给我们发了汽水防暑降温 ,每个人一箱。我们五人的都放在小屋的墙角边,有点舍不得喝。后来发现箱子里的空瓶渐渐的变多,怎么搞的?难道水都蒸发了?嗯!肯定有鬼,鬼就在隔壁!原来是隔壁的男同学,趁我们屋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喝掉了。你有偷策我有对策,我们把空瓶子装上小溪的水后,再放回箱里,把有汽水的瓶子藏在铺下面,男同学发现上当后,把我们所有的汽水翻出来喝掉,装上水再放回原处,捉弄鬼反而被鬼捉弄,气得我们七窍生烟。可惜我们的汽水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全没了!这事是谁干的?四十年过去了,应该自首了吧?</h1> <h1>这就是小木屋的原址吧,从四十年前记忆与现实中的对比,我们做出来了判断。我们从上往下走,知道了小溪的流向,玉米地的那头就应该是小溪。</h1> <h1>玉米地头就是小溪,两面长满蒿草,比地面凹陷下去很多,不到近前只能听见她的声,看不见她的面。水还是那么清,河面比以前窄了点,不知道她是不是减肥了。来到小河边,同学们深情的看着河水,就像看久别的恋人。</h1> <h1>我在整理照片的时候,想起了王学和他女儿的电话对话,女儿问;你们去的地方远吗?回答;不远,从长春到吉林三个小时(没算农安到长春倒两次车的时间),从吉林到老牛沟三个小时。女儿问;你们看啥去了?答;有山有水。整个通话的过程我都完整的听到了,再看照片上王学那种深情投入的模样,看着看着我笑了,笑着笑着我哭了,我是被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真情感动了。河不宽,站在这边能摸到对岸那边的蒿草。河不深,一眼就能看清河底的石头。其实,按照规模分,她够不上河,充其量只能是溪。那为什么能让我们冥思苦想四十年呢?答案就在我们每个同学的心里。</h1> <h1>洗洗手吧,就算我和你拥抱。喝口水吧,就算我和你接吻。</h1> <h1>你后脑勺洗不着吧,来,我帮帮你。</h1> <h1>站得多齐啊,像在学校时做操的队形。也是,不敢不齐,再往前一步就掉进水里了。</h1> <h1>看了一会后,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手机拍照。</h1> <h1>我们来老牛沟的前个晚上,去看了松花江夜景,面对霓虹闪烁、灯火辉映的松花江没有一人如此激动。</h1> <h1>钟宇要跳下去,洪斌拽着没让跳,怕就怕他跳下去崴了脚脖子。</h1> <h1>噢!可别忘了,临走的时候刚峰让我抓只蝲蛄拍张照的,蝲蛄不能搬家,一定还住在石头下面的。四十年前石头下面蝲蛄很多,记得班长最能抓蝲蛄。我翻了几块石头都没见到蝲蛄,小虾小水虫倒是很多。蝲蛄一定是有的,就是躲起来不想看我而已。</h1> <h1>很抱歉,没看见蝲蛄看见了蛤蟆,它也是这一方水土里的生灵啊。刚峰,我可以交差了吗?</h1> <h1>小溪倒是那条小溪,可岸上不是小木屋的地方。小溪离山坡还有一段距离。四十年前的小溪、木屋、山坡距离很近,看来,这里不是我们住过的地方。继续向前走。</h1> <h1>‘’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东西!‘’一直柔声细语的陈思维突然有了高音,噢!岩心!终于找到了我们工作的见证物,大家围拢过来,看着这个一尺多长的岩心不知道有多高兴了。</h1> <h1>王树光拿着岩心,就像拿着什么宝贝一样。</h1> <h1>张洪斌乐得合不拢嘴。洪斌的眼睛有毛病,不能睁大,只能曲成一缝看东西,耳朵听力也很差。他说看过医生,说是神经性的,真是为他担心。</h1> <h1>我们来合个影吧,可惜里面没有我。有的,我在镜头的对面,这个你们都知道。</h1> <h1>这岩心都当做铺路石了,当时的岩心采取率是怎么算的。</h1> <h1>还有这个锈迹斑斑的螺栓,它就像我们斑驳的记忆,有锈,但本质没变。</h1> <h1>满地寻找,还想找什么呢?四十年前这里没有种庄稼,除了地质队和林场用地外,大部分土地都荒芜着,杂草肆意生长。</h1> <h1>张洪斌总是对着手机念念有词,看见什么说什么,开始我还以为他在打电话,后来才发现他是在录音。</h1> <h1>这里的土地肥沃,婆婆丁长成这么大个。</h1> <h1>在这里合个影吧,拿着四十年前留在这里的东西。</h1> <h1>这样的山花到处可见,一棵棵,一片片。四十年前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就对这种山花情有独钟,她色不艳,朵不大,味不香。她淡淡的、静静的于杂草相伴,自开自落,不张不扬。我们经常在下班的路边,採一束插在我们的水壶里,挂在窗前,装饰我们的小屋。从此我便喜欢上这种花,我喜欢她生命力的坚韧,我喜欢她性格中的顽强。</h1> <h1> 《苔》 </h1><h1><h1> 清.袁牧</h1><h1> 白日不到处,</h1><h1> 春风恰自来。<br><h1> 苔花如米小,</h1></h1></h1><h1> 也学杜鹃开。</h1> <h1>我们又顺流往下走了几分钟,记忆中的情景逐渐清晰起来 ,篮球场,独木桥,小溪,小木屋,山坡。</h1> <h1>小溪奔流而下,时而引吭高歌,时而低吟浅唱,她的尽头在哪里呢?四十年前我们在这里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小溪里洗漱,那清凉凉的水敷在脸上,甭提多舒服了。</h1> <h1>是它吗?不是,我们的木桥可能早已腐烂成泥,它只能架在我们的记忆里。这是后来人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的桥了。</h1> <h1>是它吗?不是,我们的木屋早就随着地质队的撤离土崩瓦解了。这小屋不是木制的,不漂亮。</h1> <h1>一切都物不是,人也非了,这一点我们早都有思想准备,只是心照不宣而已。</h1><h1> 当年实习此地中,</h1><h1> 木屋青山绿映红。</h1><h1> 木屋不知何处去, </h1><h1> 青山依旧笑春风。</h1><h1> 李景波</h1> <h1>我记得小溪边没有这么大的树,难怪,我都当了姥姥了,它能不长大吗!</h1> <h1>当心,桥上不能同时上去多人。</h1> <h1>又翻上了,真是不见蝲蛄不死心啊。</h1> <h1>小溪的水很清,不温不凉,保持着当年的温度。永怀说当年他们常常在这里洗澡。我这次来特意带了一双水鞋,准备下水翻蝲蛄用的,可惜在车上忘了带下来了,没有用上。那几位仙安慰我说,没事,留着,四十年后再来的时候用。四十年后我若是再能来,那就腾云驾雾来了。</h1> <h1>小木桥,我们没有因为你改变了模样而感到伤感,我们接受你的改变,就像你接受我们的改变一样。</h1> <h1>钟宇你还能找到和袁照相的这个地方吗?</h1> <h1>这里是曾经的篮球场,看到这里我又有了一种自豪感。四十年前在这里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篮球比赛,男女混合赛。女队女生全体,男队一个人是老万,比赛规则,男女队每人个投一次球算一场,一共三场,三场下来哪个队投进的球多哪个队赢。输的队趴地拱球一圈,哈哈!结果老万拱球了,我们得意极了。</h1> <h1>当年的地质队办公室、板庙子林场办公室都设在这里,还有宿舍、医务室、机修车间,这个院里很热闹。</h1> <h1>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们带着全班同学众望,带着全班同学的祝福,追溯到了四十年前,能看的我们都看到了,我们把足迹又一次的留在了这里。</h1> <h1>这条路,我们沿着它来,又要沿着它走了,四十年前我们在这里住了四十天,四十年后我们在这里待了四小时,再进老牛沟,这里的青山依旧在,绿水依旧流,可是,来这里的人没有依旧年轻。</h1> <h1>再见了,老牛沟,你不老,我们不散。</h1> <h1>下午1点,我们返程的途中,在红石的一家朝鲜族饭店简单的吃了午饭,稍加休息,回师吉林。</h1> <h1>八仙在吉林松花江边。</h1> <h1>丰满电站前合影。</h1> <h1>松花湖苔湖山庄。</h1> <h1>山庄餐厅。</h1> <h1>东北特色茶饮。</h1> <h1>我们张罗16天的活动,此时就要说结束了。头一餐觉得很高兴,后一餐觉得很落寞,曲终人散 ,让人很伤感。</h1> <h1>说离别,离别此刻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要太遥远,可千万不要再等四十年了,以后即使不去老牛沟、三道沟,我们还要去头道沟、二道沟什么的。送陈思维的时候他说,你们别送了,再送我就要哭了,其实我早就绷不住了。</h1> <h1>这次活动一开始,说实话,我没有太足的信心,就像永怀所说,我们的能力有限,我和永怀做好了最不理想的思想准备。但把活动进行到底的决心已定,来一人聚一人,有一人去一人,若一个人不来,至少还有我们俩,按性别分班里的男同学女同学都全了。可是,通知一发出去就得到了全班同学的支持和鼓励,几天来祝福不断,愿望不断,委托不断。每当我收到远方同学的来信,都会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有的同学虽然没在媒体里露面,但也时刻的关注着我们,默默的祝福着我们,这些我们都能感受到的。我们活动的前两天,远在珠海的班长打来电话,注意安全啊,开车当心啊,语重心长的嘱咐东嘱咐西。活动没开始我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了。我和永怀的心情不是用谢谢二字能表达的,但我们还是要感激的说声,谢谢!我们的信心是后来的,是同学们给予的。活动结束后,八仙把向同学汇报的任务交给了我,我的水平实在有限,照相的技术又极差,好与不好请同学们包涵。</h1> <h1>活动这几天,我们好像都穿越时空回到了四十年前。打开心底那扇记忆的门,脑海里一遍遍播放的都是曾经我们师生在一起温馨画面。当初我们都是朝气蓬勃的青年,转眼间青春韶华就已不见了,你鬓角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悄悄告诉我,我们已经分别了太久的时间。美丽的年华无法回返,但同学之间的情谊永驻心间,把今天的相聚再变成明天难忘的记忆吧!</h1><h1> 生命里遇见很多的河,唯有这条是我们共同的河,青春的河,岁月的河,愿我们的友谊像这条河水一样,源远流长,无论再有多少年过去,我一回头,你还在那里。<br></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