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陈杳音

<h3>  将雨未雨的黄昏,浮世街头。我明明看见远处的高楼和墨色的山峰在和一大片乌云缠斗,就差后者委屈地滂沱。可,天空响雷狂风乱奏。雨,还是没有落下来。</h3> <h3>  我尝了一口已经冷却的茶,在旋律柔和的轻音乐背景里,让情绪慢慢沉寂下来。我看着店门口的那棵未名的树,竟看出了兴味。它叶子繁密而小巧,旁枝斜逸,不开花也不结果。手机有新消息的提示音,我的小高跟嗒嗒作响,打乱了这一方从玻璃窗前到收银台的安静。“亲爱的,好久不见了,晚上老地方聚聚吧”,发件人是一个陪我走过已有人生二分之一的姑娘。而我尚未跨入而立之年,我最纯粹饱满的青春都和她密不可分。在这个日渐清冷、人走茶凉的时代里,能够养护着少年情怀的友谊,只怕小酌一杯都是远远不够的。</h3> <h3>  </h3><div> 时间一直在考验人们的忠诚度。离我们已经很遥远的感情是:绿色邮筒连接了山长水阔的逶迤真心;看风看雨皆是你,藤蔓情思爬满每张白纸;曲子悠扬勾起层层叠叠的乡愁,对月难成眠的惆怅。而今漫天席卷都是咪蒙式毒鸡汤,三观尽碎。那么多人再也不愿意踏实地低下头过日子,看着互联网上分秒刷新的光怪陆离的各种事件。那些人那些事和我们看似只有一张屏幕的亲密,其实关掉电源他们和我们隔了天涯。我们给陌生人足够多的温柔和呼唤,却给身边人更多的疲惫和沉默。总爱烘托一个顾影自怜的感伤氛围,似乎真的在怀念“薄酒可以忘忧,丑妻可以白头,徐行不必驷马,称身不必狐裘”的深情与期盼。其实,二十几岁,完完整整地要过去了。</div> <h3>  每位文学爱好者都曾有过作家梦。也曾是学校文学社的一把手;也曾是收过稿费印出铅字的作者;也曾是写了山月写了人情受人赞赏的才子才女。然而如果你没有再写出足够深刻的东西,你就会慢慢退出文学之光的领域。闲来无事随手记两笔,和自己分享,却再也不做那个让自己尴尬的作家梦。</h3> <h3>  潦草的字迹,燥热的心,随着梦的不辞而别,醒来。走在时光的隧道里,也许还能与那个瘦瘦的影子重逢。我期待的来日方长,后会有期。<br></h3><div><br></div><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