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坡,西坡。

<h5>1. 说这个村庄前,先说说这个城市吧!绕不开。我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还很小,小到不能记事儿。我对这个城市最初的样子,来自官方的宣传教育,就是忆苦思甜的那种。当然,这在我上学以后了。</h5><h3><br></h3><h5> 70年代,这个城市还算不上一个城市,虽然已具备了城市的雏形。对年幼的我来说,这个城市的人和事都是遥远且模糊的,需要靠想象力去完善。时间这个东西,不到清晰的时候就清晰不起来。</h5><h3></h3> <h5>2. 70年代,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模糊的,而紧挨着城市的西坡村对我来说压根儿就不存在,尽管它早就长在那里了,或者说我出生以前它就在那里了。那时候它叫西坡生产队,是广大农村千万个生产队中的一个。那时候我还小,从老家农村来到城里,没有去过城里的乡下,是的,很绕口。关系比较复杂,把自个儿说懵了。</h5> <h5>3. 80年代,最富激情的年代。改革春风遍神州,西坡村也包产到户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这座城市正式成为一个县级市,我也在市里落户了,官方叫农转非户口。我上了子弟小学,美其名曰:祖国的花朵。其实,正是爬树掐花,上房揭瓦的年龄。</h5> <h5>4. 我的青少年时代,最令人神往的就是去西坡村。学校组织郊游去西坡村,刚学会骑自行车也去西坡村。星期天去防护林打沙枣,顺路去西坡村的地里掰个玉米棒子,揪个葵花头,然后就是被人追。包产到户,这是私有财产啊!</h5><h3><br></h3><h5> 末了,交待一下防护林。在西坡村的尽头,靠近戈壁滩的地方,有一片防护林,全是沙枣林,至少有两代人在这里打过沙枣。可惜,后来被天牛糟蹋了。现在,在城市的西北,形成规模更大的防护林带,全部换成了杨树。</h5> <h5>5. 锦缎一样的80年代快结束时,锦缎一样的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城市快速崛起,乡村则在沉默中被遗忘了。在其后绵延数十年的岁月里,这种遗忘从没有间断过。</h5><h5> </h5><h3><br></h3><h5> 我在最好的年华里,曾到过这个村庄,在以后的日子里,毫无悬念的将它忘掉了。半世烟云,回头看过去,这个村庄却保存了我最青涩的回忆。当我沉湎于过往,冷不丁会问自己,为啥在那里逗留?是否在那个村庄里漏掉了什么……</h5> <h5>6. 90年代波澜不惊,虽然干着跟画画八竿子打不着的营生,却经常去西坡村写生。对村里的树木,院落,水源,甚至农作物都很熟悉。</h5><h3><br></h3><h5> 村里有两处地主家的院子,一处保存完整,后来被认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另一处只剩一个大院子,院门残破,破口处院墙高耸,厚度达一米,即使搁现在,也是村里的地标性建筑。院里拴着一头大青骡子,地上有各种牲畜粪便,想来是做了人家的牲口棚圈。到如今,连这个棚圈也没有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h5><h3><br></h3> <h5>7. 中学毕业后,在社会上游荡过几个月,同学们没事干,经常聚波。那时候兜里没钱,到处扎堆抬杠,不像现在,同学聚会就是聚餐。</h5><h3><br></h3><h5> 西坡村的打麦场上也聚过,横七竖八一堆自行车,围着一个石滚子或麦草垛,就能叽叽喳喳一下午。那种简单的快乐,成长的烦恼,不加修饰的友情,在这个平凡的村庄,表达的痛快淋漓。乡村往事,多情年华,在这些不经意中才有想头。</h5> <h5>8. 进入新世纪,我个人就是过日子,按部就班,乏善可陈。西坡村随着城市的扩张,逐步被规划掉了。今年我带着画笔相机进去,仅剩一些拆迁后的废墟。村民们有些住进了安置楼,有些迁至附近的戈壁滩上转做养殖业。</h5><h3><br></h3><h5> 这些都是政府的事儿,与我没啥相干。我只是想说,一座城市,一个村庄,一个人,总有些扯不清的关系,欲说还休的故事。否则,活着真是一件无聊寡淡的事……</h5> <h5>图文: 峰</h5><h5>音乐: 面匠哥《临夏花儿》</h5><h5>2018年6月初稿</h5><h5>2018年9月修改</h5><h3><br></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