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生日★

走漂~老哥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木秉凤杯”全国夏季征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美篇类作品制作〕</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的生日★</h1><h3><br></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山东省、周凤森</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div> 母亲的生日,是农历三月初五。 自从三十年前离开家乡小村,每年这一天,我们兄弟姐妹都会回来,家里像过节一样。<br> 随着年龄增大,一年中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心中也想常回家看看,但都被一些“冠冕堂皇”的事务挤占了时间。转眼母亲已八十三岁了。<br> 今年春节过年,已经感觉到母亲的苍老,雪白凌乱的头发,满脸粗糙的皱纹,步履蹒跚。过去精明能干的母亲,如今面对和面、蒸糕、包饺这些年活儿,只能望洋兴叹了。<br> 我知道,母亲的未来日子越来越少,我尽孝的日子无几。这样想着,心头一阵阵地惭愧,在涌动着。<br>  刚刚进入三月初一,父亲的电话一天两次打来,提醒我母亲的生日。其实我知道,这不是父亲主动打电话,而是母亲开始在家中唠叨了。<br>  我办理了休假手续,准备长时间地陪伴父母一段时间。亲情的表现,有时不仅是衣食供给,而是一种温馨的陪伴。<br>  我购买了初二傍晚的高铁票,当晚辗转回到家中。父母没睡,坐在灯下等我,锅里还热着饭,床上新被套早已铺好。“我回来了”,游子一句简单的话,满屋子早已洋溢着无限亲情。<br>  这就是家,一个不大的却给予我温暖的地方。从童年到少年,从小学到中学,之后,我就从这里背起行囊,告别双亲,走出垄野,带着梦想奔向远方……<br>  这就是家,小门,小院,篱笆墙,乡村老家一切保留着我小时候的模样……唯一变化就是我二十年前种下的一棵幼竹,如今已经苍翠密集,绵绵蓄情。它们矗立于小院门前,为我守护着我的亲人和我曾经的岁月。</h5><h5><br></h5>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 】 &nbsp; &nbsp;</div> 我的家乡小村,以最先创村的姓氏而命名为周家庄。传说祖上是兄弟二人,从山西洪洞县迁徙而来,至我这辈,已达二十一世子孙,历经了四百余年发展,目前繁衍到几百户人家。<br>  小村,离渤海南岸的羊口渔港码头,仅二十公里,这里基本属于海洋性气候,春夏时节,日夜温差较大。<br>  昨日返乡的疲劳,也让我自然美美地睡到清晨。我从庭树鸟鸣中醒来,闭着眼睛享受窗风微寒抚面。小屋一人的世界里,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坦然,好似外部的一切,离我那么遥远。<br>  “起床吧,饭都凉了”,母亲轻轻喊着我的乳名,就象梦幻般稚童时的呼唤。睁开眼睛,母亲几乎贴着我的脸,慈祥地凝望着我。也许在我床头,母亲已经坐了很久很久了。<br>  努力回忆着,母亲予我的最原始记忆,一勺一勺地向灵魂深处挖潜。浮现出我二岁半时,妹妹刚刚出生,家里远亲近邻人来人往,三姨提来一条刀鱼,看望哺乳期的母亲,大人笑着,说那鱼比我还高。<br> 那是一九七零年的夏天,处于中国物质极度贫乏的艰苦岁月。借着妹妹出生的喜庆,吃上些许美食,是最难以忘怀的事了。<br>  二岁半,对母亲当时的言谈举止,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我呆在三姨怀里,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大人塞到嘴里的东西。 <br>  如今,农村物质文化生活已丰富多彩。足不出户,一个电话打出,附近的酒店就会送来“量身定做”的美食,菜堆满案。<br>  虽说走南闯北,吃过了百家之饭。如今的我,仍然对家乡之食,有种衷心不厌的偏爱。这方水土,养育我走过童年少年时代,那种根植灵魂的故乡之情,也将陪伴我走过终生岁月。</h5><div><br></div>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三 】</div> 我清早起来,走出村落,迎着朝霞,信步踏入尺许些高的青青麦浪之中,去感受那浓浓的乡村春意。<br> 小时候的曾经流水潺湲的沟渎池塘,早已干枯,里面长满了芦苇杂草,随着凄风传来阵阵哀伤。<br> 记得昔时渠沟两畔,杂樨荆棘高过小孩,这是我们捉迷藏或玩游戏的最佳场所。过去农村没有幼儿园,这些荒坡野地就是孩子的快乐天堂。<br>  玩累了,大伙就商量些坏主意,如何去破坏大人的劳动成果?或者采摘尚未成熟的花果,或者偷吃涩涩苦口的李桃。<br>  记得前邻三奶奶院中有棵枝蔓茂盛的葡萄树,葡萄刚刚挂果的时节,三奶奶总是坐在葡萄架下,大声喝叱我们这些探头探脑的小孩。但我们总能趁三奶奶洗衣做饭的空档,迅速作案,然后一哄而散。<br>  三奶奶是非常善良的老人。中秋节葡萄成熟时,她都会剪下几串,分到各个家中,品味三奶奶家的酸中带甘的大葡萄,也成为我童年难忘的记忆碎片。<br>  清贫的年代有清贫的快乐,儿时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每天傍晚,我就坐在村头最高的地方,盼望着参加集体劳动的母亲早些归来。小孩的圈子很小,也许孩子眼中最大的世界就是母亲的怀抱。</h5><div><br></div>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div> 多少年来,母亲于自己生日仪式并不看重,对满案美食也无多少兴致。只是每次我回来,自我进屋,她就一直笑着,慈爱的目光似乎未曾离开过我。我知道母亲守望的、最欣慰的就是儿女的回归,哪怕仅仅是短暂的相聚。<br> 记得父母对我祖父母一直敬重有加。祖父祖母生日,母亲不仅献上煮蛋,父亲还要对祖父母行跪拜大礼。今天,这些“繁文缛节”在我辈已经省略。母亲生日,我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几日温馨的陪伴。<br> 母亲对于儿女的生日也格外看重。小时候,即使日子过得再紧巴,每逢我们兄妹生日,母亲都会煮上一只鸡蛋。独自吃一个完整的煮鸡蛋成为我们生日标志,从儿时开始直至少年离开家乡。<br> 即便人到中年,在我生日这天,母亲依然让父亲打电话,嘱咐我吃一只鸡蛋,寓意一岁的圆满与顺利。妻子煮蛋,女儿则送来问候与祝福,都让我颇感人生之幸福。谁又不说这是一种孝道家风的延继呢。<br> 人间的亲情是什么?是一杯递来的茶水,是一句简短的问候,是一双凝望的眼睛,是对坐无言的默契。也许正是这些最平常不过的简单与纯朴才是人间最真、最暖的亲情。<br>  家乡春天的夜,风是清凉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亲切。坐在母亲身边,我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月光温情地落在母亲斑白的头发上,似乎每一根都凝结着闪亮的思念。</h5><h5>↓点击绿色按钮倾听可可暖心朗诵演绎↓</h5>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div> 母亲生日,正赶上谷雨时节,天地氤氲,竟然绵绵密密地飘下雨来。<br> 我仰着头,望着乌蒙的天空,任细雨清凉润面。阵阵东风吹得庭树摇来荡去,院中父母亲种下的几畦青菜,却尽情沐浴于甘露之中。<br> 我家小屋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里,显得古朴沧桑,并不明亮的老房灯下,父亲看着旧书,母亲静静地独自端着茶水,一只花猫安然睡在沙发的最深处。<br> 小院南面的一棵古槐,两颗枣树,好似在我小时候就这般高,如今依然苍翠丰茂。据父亲讲,院中这颗老枣树他小时候就已很大,这样算来,这棵老枣树已在我家历经百年风光了。<br> 我的祖上应算诗书之家。祖父在民国时期正上师范时,恰逢日本侵华,祖父的老师带领包括祖父在内的大部分学生集体参加了国民军队,正面抗击侵略者,直到抗战胜利。<br>  祖父在世时,还经常给我们讲些他的生死经历,祖父九十三岁去逝,逝前留下了近十万字的回忆录。<br> 受祖父国民党身份的影响,父母这一代在中国改革开放前,备受阶级成分的煎熬,我从小就能感受到家庭在村中的压抑。 <br> 我1974年上本村小学,记得母亲为我做的新书包都漫过了膝盖。在那个“唯成分”论的年代,大学对于我们这些“五类分子”的后代而言是个永难实现的梦想。</h5><div><br></div>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六】</div> 农历三月初五,这天正是母亲的生日。<br> 清风徐徐,莺鸣传堂。一大早,村委两名干部就送来了喜庆的蛋糕。这是八十岁以上老人都享用的福利。这也是十九大以来,中央进一步惠民政策在乡村露出的春山一角。<br> 记得小时候,村民吃不饱,还须向公社交爱国公粮。改革开放后的若干年里,“三提五统”的种种负担曾压得农民叫苦连天。十六大以后,国家废除了农业税费,并实行种粮补贴。如今,国家全面精准扶贫,出台惠民政策,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国家将“为人民服务”由墙壁口号变成了现实,我所目睹的五十年乡村变迁,犹如纪实影片,历历在目。<br>  当天母亲的生日在村南弥河北畔的一家酒店进行。菜品简单、朴素、惠用。没有豪奢之味,没有丝竹之乐,没有鞭炮之音。风声,雨声,祝福声,与天地苍茫邈邈浑然一体。<br> 酒店身旁这条弥河发源于临朐的沂山,在小村南面分叉两行,一条流向羊口码头,另一条流向东北方的大家洼镇老河口,正好将我的村子骑在中间。<br> 我的初中就是在弥河西畔的西黑联中度过的,这家联中由附近的十几个村联合组成。1979年,我升入初中后,中国正经过“拨乱反正”,但教育秩序基本恢复正常。“成分论”时代已经过去,那时,母亲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鼓励我考取大学,向上发展。<br>  初中的三年光阴短暂而充实。中午住校,母亲会将家中最好的“干粮”放在我的书包里。这期间,我恶补着失去的小学五年知识,其实,我真正的人生一年级,是从初中正式开始的。<br> 十七岁这年,我考取大学,成为小村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一位本科生。<br> 在我大学离乡之后的三十三年里,每年我都经历双亲送儿离乡的一幕。年复一年,如今父母在村头招手离别的场景已成为半百之我雕刻在内心深处的天地图腾。</h5><div><br></div> <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七】</div> 人间美好的日子总是幸福而短暂,一周时光就如此转瞬而逝。<br> 有这段亲情陪伴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听到父亲哼唱小曲,母亲则欢快地进进出出,尽量将小院种植的劳动成果摆上案桌。<br> 七日时光也是我一生中最轻松自在的日子。我走过田间垄头,跨越小沟小径,拨开荆棘丛杂,努力去觅寻记忆中那点点滴滴的痕迹。<br> 这个不大的村落,象一泓清塘,承载了我多少绵绵不绝的乡愁。白云从树梢轻轻飘过,小鸟绕着屋顶圈圈飞翔,湾畔老槐树上花香四溢,静静的村落,就这么素朴自然。<br> 从寒窗苦读到生存打拼,从一无所有至事业中天,从“少小离家”到“老大还归”,人生似圆,有时起点也就是终点,这样想着,一种生命沧桑感缓缓覆盖了忧忧的心田。<br> 多少次问自己,哪里才是我生命的真正归宿?<br> 肉体享受?抑或灵魂高尚的修养?<br> 荒塚暗居?抑或天堂大观的超然?<br> 今天,我就要离开家乡了,济南的亲友已经来到小村接我。<br> “娘,我要回去了”,简单而低沉的告别。骨子里的我,从小就没有更多的蜜语甘言去安慰父母什么。<br> 环顾温馨而又熟悉的小院,老屋,小门,枣树,翠竹,篱笆墙,还有茂茂密密的几畦青菜,还有庭台下大摇大摆的花猫,一切自然,亲切,安怡,令人依依不舍。<br> 我走了,马达声告诉我,车已经离开。我不忍心回头看着父母苍老的身影,怕涌出泪水。但父母一定站在马路中间挥动着手,直到望着小车绝尘而去……</h5><div><br></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编辑☆制作★【东方逸言】</h1> <h5>●老哥○悟道●〔九行诗〕<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桃花春欲尽,谷雨夜来收</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1〕</div>春天,是“生命”的象征<br>每年春来,我总是欣喜万分<br>心底涌起一股对未来的盼望<br>随着时间走过一路春光<br>不知不觉,一场谷雨翩然而至<br><br>春天又走到了尾声<br>它如同生命昨日的一场青春<br>那么美丽,又那么易逝<br>正因为青春留不住,我们才学会了珍惜<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div>走过春日明媚的天空<br>走过杏花飘雨梦一场<br>可如今要将谷雨的景色<br>用心一遍遍去看,去感受<br>才算不负这一季的春光<br><br>花谢会再开,春去春又来 <br>而我们的一生却只有一次 <br>既然时光留不住<br>何不深深记取眼前</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