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与毛特·岗

麒麟儿

叶芝写、袁可嘉译版《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这首诗在我国加以改编谱上曲，已成了耳熟能详的歌曲。其实她是爱尔兰著名诗人、剧作家、散文家、著名的神秘主义者、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领导者威廉·巴特勒·叶芝为爱尔兰独立运动领导人、女权主义者毛特·岗所写。

　　叶芝从24岁到53岁的29年间，为毛特·岗写了29首诗歌，说了29年情话，只是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毛特·岗始终不能接受叶芝，并且绯闻多多，但就这样也无法阻止叶芝对她的爱。

　　西方有句话：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时，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在1923年就是因为这些富有真情和灵性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诗歌让叶芝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毛特·岗天生美貌，极富个性，做事果断决绝，甚至冷酷，爱憎分明，身为戏剧演员的她终其一生为爱尔兰独立运动和女权运动奔走，在这种光环下就更让叶芝迷恋，叶芝不介意她桀骜不羁的个性而向她多次求婚，在其中一次遭到拒绝后，写下这首著名的《当你老了》，这首诗感动了全世界，却并未感动毛特·岗，诗人的爱情仿佛奉献给了空气一般，毫无回应，泼洒出的挚爱的甘霖太过炽热瞬间蒸发。

　　在追逐了多年的无望的爱和几段感情经历后，疲惫的叶芝终于醒悟，结束没有结果的爱，是时候结婚了，他选择的是一直仰慕他的英国女作家乔治·海德里斯。这时，距离他对毛特岗一见钟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九年，二十九年间，青春少年亦渐渐老去。

　　叶芝的晚年疾病缠身，妻子一直陪伴身边，于1939年1月病逝，距离他初遇毛特·岗整整半个世纪，但还是心心念念那位对她无动于衷的女人。叶芝身后极尽哀荣，但毛特·岗却并未前去吊唁。即使没有接受那样漫长缠绵的爱意，最起码作为朋友出于礼貌的送别也没有，毛特·岗没有照顾任何情份，她的决绝，如此坚定。

　　正如李碧华说："人人都给你青眼，你最希望给你青眼的人，却给了你白眼"。毛特·岗却说："世人因我没有嫁给他而感激我"，也确实如此，是她的不嫁成就了那个时代最伟大的诗人，成就了这首诗。

When you are old

--- William Butler Yeats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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