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鸳鸯楼是校内教工宿舍,邻居理所当然多是学校同事了。</h3><h3> 每天可欣赏到二楼传来的悠扬的二胡声,那是余老师家的小公子在练琴,小小年纪已有了京城求师学艺的经历。家里偶尔会有不速之客一一小蜜蜂的造访,那是二楼潘老师的至爱。这小生灵时不时地还会跟这些邻居们亲密接触一下,余老师的爱人就因为它而胳膊胖了好几圈,我也享受过一次免费的"蜂疗"。当然,也少不了品尝到那甜美的蜂蜜,还知道了什么是菜花蜜、槐花蜜、紫云英蜜之类的。果然是实践出真知!有个当时的学生还通过我求取蜂巢给亲友作药饵。潘老师是物理老师,家里的电路、一些小电器坏了,自然少不了麻烦潘大师傅了。</h3><h3> 最重要的是,碰到有最后一节课且午饭无着落时便可开启"蹭饭模式"了:</h3><h3> "有饭吃不?"一脸疲惫地靠在门框上问。</h3><h3> "有!"主人笑答。</h3><h3>不管有没有,进了门再说。不够再煮点面条什么的凑凑。主人无饭菜不足之赧色,客人无抢食之愧疚。</h3><h3> 平常午饭时间,家家户户锅碗瓢盆交响曲不绝于耳。因为房子小,一层三户人家打开房门三个客厅品字形地连接在一起。也因为小,所以"我家大门常打开"。西边邻居柯老师是烹饪高手,饭菜色香味诱人,做了好吃的,索性就端一块吃喝起来。有时忘了带钥匙,能干的柯同志就会拿来一张老塑封的身份证,帮我解决开门的问题。只见她把卡片插入锁部的门缝中,抖动门把手,门就神奇地开了。我站在一旁,感激涕零外加敬佩万分。她轻描淡写地说:我常忘钥匙。小菜了!</h3><h3> 鸳鸯楼得地利之便,特聚人。校外老师也特别喜欢到这来玩。课余周末假期,这里尤其热闹。那时少有手机,到这来随便一呼,棋牌之类的游戏就开始了,旁边还外带观战助阵的。到饭点了,大家齐动手,洗的洗,切的切,炒的炒,掌案的,掌勺的,包括洗碗的,一应俱全。连做饭都成了一种快乐的游戏。即使帮不上忙的,站在旁边陪着都是开心的。</h3><h3> 后来宿舍有富余,有些单身青年老师也在这里营造狡兔二窟。阿邱就是那时搬进来的。不开火,缺水少食就是常态了,我们这些常住之家就成了她坚实的后盾。她房间陈设简单,一柜一案一床,柜中放的是书,案上摆的是笔墨纸砚。这里少的是烟火味,多的是翰墨书香。有时家里来了远客,就把她赶回家住,就多了一间客房了。最妙的是寒暑假,她的房子就成了自己的书斋,躲在这里清闲清静,连电话铃声也没有,也没人能到此处找你。徜徉在书海中,独享那一份惬意!</h3><h3> 就是在这陋室之中与一些芳邻们混成了闺蜜,时至今日,时间见证了我们友谊的恒久。虽然大家久已搬离,也在不同的地方上班了,经常的聚会仍在延续着我们的故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