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时光荏苒,又到六月毕业季,带着对青葱岁月的怀念,尘封记忆的闸门被缓缓打开,那些久远的人和久远的事在心头荡起涟漪,逐渐变得那么鲜活就像发生在昨天。</h1> <h1> 在这本《成都七中百年学生名录》的书中,记录着我们家族两代四个人的名字:舅舅、大表哥、大表姐和我。舅舅解放前在七中读书,当时叫成都县立中学,后来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仍然回到成都任中学老师。两辈人是校友还是不多见喔。</h1> <h1> 当年七中大校门,学校被包围在一大片田地里。随着城市发展,七中已经在市中心了。新修了大门和围墙,还修了教学楼和体育舘。</h1><h1> </h1><h1> 这是我们毕业时部分同学与外语老师在校门口的合影。</h1> <h1> 那会我们年级是男女分班,1、2两班为女生班,3、4、5、6为男生班,每个班也就40来个同学。1、3、5班学英语,2、4、6班学俄语。每到重大节日学校搞庆祝活动,我们班就会和5班男生联合表演大合唱。班上的一位同学嗓子非常好,每次她独唱时我都是给她钢琴伴奏。我从小就喜欢文体活动,什么唱歌跳舞、蓝球田径都是骨干。</h1> <h1> 班上每个同学几乎都有绰号,什么熊猫、猪儿、骆子、羊子,饭妈、黛玉、占花儿、小胖娃,戳不川、炖不𤆵、多娃子、孔夫子……很善意很好玩。班上有位同学小巧玲珑非常秀气,我们叫她西施,但食量惊人,每顿饭不够吃,当时集体用餐8个人一桌,每桌两大盆菜,饭是用大铁皮盒蒸好后再划成八份。同学们都会轮流拨饭菜给她,大家戏谑地用俄语的音调叫她"蛮大汉西施"非常搞笑。几十年过去了,同学们相見相拥冲口而出的仍然是当年的绰号,非常亲切。</h1> <h1> 高一偏科,我喜欢语文课,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李郁青,我的作文基本上都是范文在班上念。我最怕的是化学课,每到毛学江老师提问时都埋下头生怕被抽到。看到那些同学踊跃发言心里虽然佩服,但内心却始终不喜欢这门课。</h1> <h1> 印象最深的是学校为部队代培飞行员,招收了两个班的学生,完全是军事化管理。受其影响,全校普通班的学生都是半军事化管理,早晚出操、饭前也要列队操练。学校还有几个学生是印尼归国华侨,他们个子不高,但非常灵活,羽毛球打得漂亮,课外活动大家都要去观看。</h1> <h1> 藏书非常丰富的学校图书馆是温馨的天地,让心静静的停泊在缕缕书香里。在这里接触了很多感兴趣的知识,翻阅过大量的散文随笔杂志,看了许多国内名著典籍和无数前苏联的文学巨著。当时卓娅和舒拉、保尔.柯察金是心中的偶像,而牛虻则是心中的英雄和永恒的记忆。班上还有不少同学是小说迷,那种看课外书籍的情况对现在的孩子们来说,几乎是闻所未闻天方夜潭。</h1> <h1> 三年的住校生活增进了感情,一同欢笑一路相随温暖着彼此。一间寝室四张上下铺,住6个人。虽然只有一张书桌,但大家都很谦让。我下铺的同学手脚老是冰凉,尤其是冬天晩上凉得很久都不能入睡。我那会像个火体人,上床不到5分钟全身都暖和了,所以冬天晩上我经常会帮她暖暖脚。每到熄灯铃响后,大家都会在床上小聊一会,有时遇到作业没完成或小说太精彩,我们会在被窝里打开电筒继续做和看。</h1> <h1> 每周住校六天,周末是期待的日子,大家就像小鸟一样飞回家去看爸妈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中午收拾好了书包,待到放学时顺路的小伙伴们结队嘻哈打闹一路欢歌陆续回到了家。周日晚自习前归校大家会分享一些有趣的东西和事情。</h1> <h1> 当年学校经常参加社会各类政治活动。学雷锋做好事,帮助贫下中农收麦子打谷子。"要古巴不要美国佬"是六十年代的政治口号,不论是声援古巴还是支持亚非拉美反帝反殖民主义的斗争,学校都会组织大家上街游行。同学们手持自制的标语和彩旗四人一排蜿延数里,从学校出发经过新南门到盐市口再原路返回,一路口号声此起彼伏,声势非常浩大。</h1> <h1> 每年十月一日在人民南路广场举行全市的游行集会,皇城前竖起类似北京天安门的门楼,左右两边还搭有观礼台。游行的队伍从门楼前经过,接受党政领导的检阅。我们作为观众头天晚上十点前必须进场到指定地点集合。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各个学校尤其是一些大专院校的同学们自发地拉起圆圈在音乐声中跳青年圆舞曲。我们加入进去毫无违合感,像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笑呵闹呵狂欢哦,激情燃烧的岁月很难忘。</h1><h3><br /></h3><h1><br /></h1> <h1> 那时能入选游行队伍方阵参加排练是很荣耀的事,工农兵学商各个方阵天亮前就集结在东大街、盐市口等待游行开始。记得有一年成都"民兵师"在大游行中亮相,除男民兵方阵外,还有一个女民兵方阵引来万众瞩目。她们统一白衬衫,蓝褲子,手持钢枪,高喊"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口号经过主席台。真是飒爽英姿不爱红妆爱武装。方阵的两位领队是七中的学妺,她们手握钢枪的倩影还登上当期杂志的封面。</h1> <h1> 这是与七中隔田相望的原成都工学院(现四川大学)的六层大楼,几十年了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是原来的名字一切都没有改变。现在看着不怎么样,当年可是成都几大知名建筑之一。那会成都几乎没有高楼,这个大楼有六层非常厉害。我和一些同学偶尔在下午课外活动时跑到那儿去爬上爬下,比赛谁的楼梯爬得快。</h1> <h1> 五十多年过去了,三年的高中住校生活画面至今历历在目:宁静明亮的教室,早自习朗朗的读书声、晚自习安静得只听见翻书声和沙沙的笔记声。课外活动操场上都是同学运动的身影以及班级的蓝球排球垒球田径比赛活动,我还会时不时地到礼堂角落与那架巳旧的钢琴"约会"。宽敞图书馆同学们安静的看书,课间休息徜徉在七里香长廊浏览各班的黑板报……比起现在孩子们作业多如牛毛,陷入题海,除了解题还是解题,没有丰富的文娱活动,我们真的是很幸福。</h1> <h1> 由于历史原因,整个社会都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学校也难置身其外。当年作为文革前最后一批高中生的我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影响,只不过作为学生感受没有社会人那么明显而已。据说学校当时也根据出身暗中划分了所谓的红五类、麻五类和黑五类,所受待遇大相径庭。虽然很不公,但好在那个年代的人很质朴,同学之间非常淳真彼此互助心无芥谛,相处还是不错的。</h1> <h1> 那些年我们一起唱过跳过疯过,谈天地谈理想,一同感动一起欢笑的日子随记忆珍藏在心中。</h1><h1><br /></h1><h1> 这是高中毕业时全班的留影,大家约定以后每年都聚会一次,但因各种原因只有部份同学坚持了两年就散了。</h1> <h1> 高考季、毕业季后即分道扬镳:大部分同学考上了大学,之后在文革中停课闹革命、学工学农学军;一部分同学上山下乡成为知青;少部分同学被单位录用参加了工作。随着文革的发生发展,大家的命运也各不相同……三中全会拨乱反正后,外地的同学陆续回到成都,知青同学返城。随着恢复高考以及后来各种学历教育,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圆了自己的大学梦,有的还考研考博。在七中成立一百周年校庆之际,全年级成立了同学会,确定每年某天作为聚会的日子,大家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一直延续至今。</h1> <h1> 这是最近高中同学聚会拍摄的非常珍贵的照片。我和她俩高中虽不在一个班,但却在小学同窗共渡六年。多年不见,相聚親热异常,剝落的记忆让我走进了熟悉的旧时光。</h1> <h1> 小学时我就读川大附小,当时叫望江楼小学。这是小学毕业时两个班和全校教职员工在新都桂湖公园里的合影。前排左三那个扎着一对小辫、咧着大嘴一脸阳光、笑得天真无邪的丫头片子竞然是我。半个世纪过去了,看着照片还能叫出校长顾品月、班主任夏书菊和其他科任老师的名字。</h1> <h1> 那会中苏关系很好,川大有很多苏联专家,学校刚好从我们年级试点学苏联。分甲乙两个班,我读的是甲班叫玛露霞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课桌,全校只有我们两个班的课桌是每人单独一个连体桌椅。其他所有班的课桌都是两人共用一个条桌,上下两层,没有抽屉。开学时其他班小朋友好奇,课间都纷纷来参观。</h1> <h1> 班上有个苏联专家的孩子叫卓娅。有次放学后到她家玩,这时铃声响了,卓娅拿起电话和妈妈说话,当时小伙伴都惊呆了,拿起电话东瞧瞧西看看,不知道声音是怎么出来的。</h1> <h1> 当年少先队分两批吸收新队员,很意外第一批名单里没有我,却有一个公认的小调皮。在全校少先队集会庄严的队歌声中,看到他们胸前系上鲜艳的红领巾,那种羡慕期望真是无以言表,记忆犹新。成年后虽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但少年时的那种感觉早已荡然无存。</h1> <h1> 每天放学后我和几个老师的孩子在教室玩等妈妈们下班。有时在操场嬉戏,有时去音乐教室学着老师的样子按风琴。不知不觉就会弹一些简单的歌曲。原附小很大全是平房。角落处有一间堆满稻草的马厩,胆大的同学会爬上横梁往下跳。我去试了几次,终因胆小无功而返。</h1> <h1> 小学毕业时同学之间互赠照片留念。清一色的黑白照。虽然那时没有彩色照片,但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让我拿起水彩笔。这几张"彩色"照片就是我的杰作。</h1> <h1> 从小爱看连环画,也爱讲故事。家附近有间小儿书店,一分钱可以看两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零花钱都去店里打卡了。看得多,故事也多,成了故事的搬运工:什么童话、神话、民间传说,乃至红楼、西游、水浒等大部头,课间休息或课外活动同学们都爱听我讲,每到关键时刻,我就用"且听下回分解"结束,小伙伴们真是意犹未尽。</h1> <h1> 记得当时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春天学校组织同学们分段分遍包干消灭。小伙伴们兴致勃勃:地上摆起系上长绳的米筛,洒一把米,诱使麻雀啄米时拉绳将其扣在筛中。对付天上飞的則在竹杆、长扫帚上拴上布条在空中挥舞,用木棍敲打脸盆、水桶,生生的将一些飞累了的麻雀轰趴下,还兴奋地清点战利品。那会是那么快乐,现在看来却是多么地无知和可笑。</h1> <h1> 当时的娱乐活动用现在的眼光看是土得掉渣:女孩子跳橡皮筋、踢踺子、跳房子,男孩子滾铁环、打弹子、拍洋画,翻墙、爬树。课外活动盪秋千、拔河。每年的春游、秋游老师带领我们步行到很远的杜甫草堂、青羊宫、人民公园,大家兴致盎然。中午一个白馒头就着咸菜和白开水也吃得香喷喷!和现在的孩子相比,我们少年时代的幸福和快乐是如此简单和无忧无虑。</h1> <h1> 初中三年是最快乐的时候。没有学习压力,没有烦恼,青涩而纯真的年代。同学们单纯友爱,老师们更像是邻家的大哥大姐一样。</h1><h1><br /></h1><h1> 这是初中部份同学的合影。</h1> <h1> 音乐老师沈诗淳能歌善舞,除了教歌曲外,她用更多的时间教給我们视唱、练耳、节奏和乐理知识,教我们迈开了音乐入门的第一步。她经常为各个班编导排练节目。每次学校的文艺会演活动中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语文老师李其棠一口纯正的普通话,风趣幽默,说古道今大家听得津津有味。</h1> <h1> 俄语老师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像个哥萨克人。一年三季头戴鸭舌帽非常洋气。我很喜欢俄语发音中那个独特的弹音和老师自编的字母歌。那会儿中苏关系不错,学校鼓励大家和前苏联的同学通信,其实我们也只是介绍自己的基本情况,加上一些简单的问候语经老师修改后统一发出,也会收到对方同学的来信。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中苏关系恶化时终止。</h1> <h1> 上体育课最开心。体育老师李厚纯是印尼归国华侨。黯黑的皮肤、健壮的体魄、弹性的步伐和一口带粤语味蹩脚的普通话。无论是做操、跑步、蓝球、羽毛球都和大家"混"在一起。</h1> <h1> 初中两件事情我至今难忘。初三数学课,后排一个男生打瞌睡,李老师折了半只粉笔举手向他抛去,望着睡眼惺忪的男生说:这就是抛物线,这就是抛物线的轨迹。在大家会心的笑声中,他用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讲了一个深奥的道理。还有一件糗事,我有一个软面抄全是抄的前苏联的歌曲。课间借到《小路》等几首歌的歌单,上地理课时我埋头抄歌,全然不知老师已站在我的面前。邓老师没收了我的歌本,看到我面红耳赤,他没有批评我,下课时把歌本还给了我。从此,我上课就不敢再开小差了。</h1> <h1> 校园生活在漫漫人生中占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充满了青春活力、阳光、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记忆。记忆中的一些瞬间,经历时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回想时却胜过千言万语。我们这代人受的是传统教育,有正确的三观,有完整的人格,尤其是文革前六年的中学教育对今后一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在这里我度过了自己难忘的青葱岁月,虽然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记忆已经过滤掉那些不愉快的部分,只留下欢乐让美好的记忆历久弥新。</h1> <h1> 以下是每年同学会同学们相聚的部分留影。</h1> <h1> 五十年风雨同学情。校园里有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梦,有青涩也孕育着成熟。难忘纯真少年时光,青春已远情谊依然。每年这些奶奶姥姥们聚在一起真像回到了青葱岁月的少女时代。还有这位一直爱运动的同学,现在仍然活跃在运动场上,谁能看出她们已经是七旬老人呢。青葱岁月如梭如歌,似水流年若诗若画。同学情一辈子,岁月不老,我们不散。</h1> <h1> 谢谢浏览</h1><h1><br /></h1><h1> 部分照片由同学群提供,在这里一并致谢🙏🙏</h1><h1><br /></h1><h1> </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