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没有放下的乐章——教学生涯中的两次遗憾

林海拾遗

<h1>前言:<br><h1>  前段时间与老朋旧友相聚,忆起当年芳华,一兄提议,写点往事成册,聊聊当年的佳话,愚者欣然命笔:</h1></h1> <h1>不用雨后的冲刷<br><h1>依然是<br><h1>洁净、澄澈与湛蓝的图画<br><h1>临近湖泊<br><h1>沿岸休闲漫步<br><h1>疾步蹚草听到的声响<br><h1>请忘掉我的青丝白发<br><h1>路旁鸟鸣翠柳<br><h1>竹叶低垂<br><h1>路旁小花招蜂引蝶<br><h1>又进入一卷图画<br><h1>恰遇甬路乘凉椅<br><h1>端坐二胡触碰心怡的莲花<br><h1>——这是我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片段,这也是我用二胡弦曲抚慰湖中的莲花。</h1></h1></h1></h1></h1></h1></h1></h1></h1></h1></h1></h1></h1></h1> <h1>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似曾珍爱过,却又被忽略的美好时光。掐指算来老叟离开那三尺讲台已有近十年的光景了。回忆起那校园的近四十年生活历程,就像那苍茫的大海,时而平静,时而汹涌。 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岁月中,怀揣的两次遗憾,至今叫人难以忘怀! </h1> <h1>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从开滦矿务局范各庄矿的专案组,调到了开滦第四中学工作。 <br><h1>  年长的朋友们知道,在十年的文革之后,当时企业办社会在企业管理下的学校,人才匮乏,尤其是老三届的高中毕业生,那才是科教领域中急需的人才。</h1></h1> <h1>我到学校报道的第一天,教务处的胡风阁主任接待了我。他问我打算教什么,我不加思索地说:“语文!”“哎呀,現在学校里就是不缺语文老師,急缺的是物理老師,你看看先备一下物理课吧,等以后有了物理老師,你再去教语文,你看行吗?” 我在学校当学生的时候,唯独物理学得不好,很少考过80分,但面对非常和气的胡主任,我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现在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是电线杆上绑鸡毛,好大的掸子啊! 第二天上班,我就去听老教师薛林的物理课,当时他上的是”导线的选择。” 第三天早上到校,我就将听来的收获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抓紧备课。虽说我是高中毕业,但在当时感觉心里真有点没底,心里想,背完课之后,到了第三四节,我再去听听,决不能马虎凑合地面对自己的学生。 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当课间操的铃声响了之后,我正谁备出去做操,突然胡主任又来找我:”起源老师,教数学的魏老師病了,你看能否帮他代代课?”“魏老师是教哪科的?””几何,””讲到哪儿了?””点线和线段。””好吧!我去试试。”接过胡主任递过来的书。我边走边看,径直地走向教室,准备去上数学课。你说当时我胆子大不大? 这是我一生没有教案的第一节课,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堂课。</h1> <h1>我在学校当学生的时候,也就是六八年文革正酣之时,我在唐山市四中当了几年学生组织的战斗队司令,虽说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但是在两派的辩论中,磨练自己的口才。 我的一节课讲下来,学生听得很是专注,教室里竟然鸦雀无声。当我讲到两点间的线段,其中最短的一条时,我在黑板上画了个人,又画了一条小狗。我将粉笔在人的画面处,画了几个圈说:人把手中的肉包子抛出去之后,狗决不会围着人跑几圈之后,再跑向肉包子,它会直接扑上去,对吗?同学异口同声喊:对!我接着说:”小狗都知道两点间线段最短的一条,何况我们在座的小朋友呢……”形象生动的比喻,加上我有趣的表情,赢得了不息的掌声。一节上完了。</h1> <h1> 当我在办公室里,还准备物理课的教案时,胡主任推门进来。“陈老师,你说二七班同学们,听了你的一堂课之后,他们让王化清和赵卫国这两个班干部为代表,找到校长,强烈要求你去教他们。经过校方的研究决定,派你去管理这个班。” 从那以后我就当上了二七班的班主任,并且教两个班的数学。直至追休,也未能教上我执念追求的语文。现如今想起来还不时的感慨和遗撼呢。 但是,也有心慰之处。初教数学时就结识了数学系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赵家训老師。他对我的帮助太大了,不光在学识上,更有在如何做人方面,他对我来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这位老学究,这位老兄对我的帮助让我终生受益、矢志不忘! 在此,我真心地说一句:赵家训老師谢谢你!</h1> <h1>1976年7月28日唐山发生了罕见的大地震,有近二十多万人在这次地震中失去了生命,当时我家中七口人也在这次地震中罹难。其中有我的爱妻和不满6岁的爱子。<br><h1>  当我看到亲人们横尸在废墟和瓦砾上的时候,我悲痛欲绝,想与他们一同死去的心情都有。到了半夜,我思念亲人的念头更加强烈,连续几天,我以喝酒来麻痹自己,醉了醒,醒来喝……,连续几天,我都是这样的麻醉着自己。我在前来救灾部队首长和邻居们的去劝慰下,安葬好了自己的亲人,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巨大悲痛,坐上班车去南范的四中上班。</h1></h1> <h1>校领导和老師们都很同情我,并让其他的老师为我代课。到了晚上,特意安排张校长,王玉存(他的妻女也在劫难之中)在传达室里间的热坑上陪着我一起睡觉。<br><h1>虽说我内心里是极度的痛苦,但是我大家的帮助,让我深深地感到亲人般的关怀。<br>  由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徘徊在对亲人的思念和痛苦之中,难以自拔。但是又怕老等着别人的照顾也不叫个事,于是我又强忍着悲痛,去给孩子们上课。这是我的第二次没有教案的一堂课。<br>至今,我记得当时教的是初一(十一)班。赵连海的班任。学生中有张清文之女马丽,还有医院院长之女沈丹丹……,现在想来,还有些对不起孩们。</h1></h1> <h1>每到周六必须回唐山,因为哥嫂故去之后,给我抛下一个姪女,她还小需我的照顾。本想星期一到校之后,本想借用一二节备课,然后第三节再上课。谁知因23路晚点,打了第三节课铃声时,我才走进校门。没办法只能在办公室匆忙地拿了课本,一边走一边边看,十一班的教室,在校内的最北边。震后翻盖教室的时候需要用土,门前挖了很多深坑,又赶上头天下雨,坑中满是雨水。<br>这时第一遍上课玲己经响过,校园内很是安静。我边走边看书。突然,我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掉在深有一米多的壕沟之中,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原来我掉在沟里的一幕,学生们在等我上课时,看到了整个的剧情。</h1> <h1>十一班和外班的学生跑出来,你抻我拽地把我这个落汤鸡,从水里捞了上来。孩子们帮我脱了上衣拧干。我被感动了,穿着淋水的裤子,继续给学生们上课……<br><h1>  事后领导也没找我,可能是出于是同情吧?从那以后,我开始认真要求自己。一直做到无论干什么事都要认真,尽全力做好。</h1></h1> <h1>调到开滦一中以后,我的工作态度得到了校领导和同事们的肯定。我连续六年评为局级先进教師,同时还为开一中培训了六批管乐隊……<br><h1>  我再一次拿起二胡,为这平静的湖面荡起那微微的涟漪,拉响那自己欣慰的华章……</h1></h1> <h3>图片/老兄、飞翔</h3><h3>文字/起源</h3><h3>编辑/林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