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二十多年前,我家院子砌护坡,老高头是施工队里的施工员,负责画线、算料、监工等活计。施工队里的其他十几个人都是岭那边的,只有老高头是坐地户,住在离我家不远的沟口。</h3><h3> 待我家护坡砌完后,我把老高头留了下来帮我看院子,夏天时再帮我种点儿应季的蔬菜。只是,房子刚盖好时,我个把月还能够从市内带几个狐朋狗友过沟里来玩儿几次,顺便摘点儿辣椒茄子黄瓜什么的带回去尝鲜,可是后来因为工作忙就几乎不怎么到沟里来了,只是在每年大年初一的时候还一定会到山中的院子里放上几挂鞭炮闹点儿动静讨个吉利。</h3><div> 前年的时候,老高头走了,去年的时候,老高头的老伴儿也走了,老高头家空空荡荡的老院子里只剩下了他儿子一个人在住着,对了,还有一只看家土狗。</div><div> 其实,这之前的五、六年里,老高头的老伴儿得了脑血栓,一直躺在床上,老高头得在家照顾老伴儿,所以就把我家院子的钥匙交给了他的儿子,由老高头的儿子来帮我看家护院,可他的儿子身体也不怎么好,相当于半个残疾人,除了看院子,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再后来,老高头自己也病在了床上,之后,老高头的儿子就彻底搬回了家,照顾躺在床上的爹妈,不再帮我看院子了。但是,念于二十几年来与老高头一家处下来的感情,再加上老高头的儿子也没有工作只有低保,我仍然坚持每月付给他与原来一样的工资,虽然钱不多,但对一个父母都是农民又有病在床,自己只能靠吃低保生活的农村人来讲,却也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可是,在老高头的老伴走了以后,老高头的儿子却怎么也不肯再要我给的工资了。</div><div> 今年初,我回到沟里巡视我的院子时,发现老高头的儿子也搬走了,他家沟口的房子被景区的政府收购了,重新在景区之外几公里的地方给安置了两间楼房,并给了一笔补偿。现在,老高头的儿子处了一个对象,虽然还没有结婚,但已搭伙过在了一起,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安稳的着落吧。</div><div> 早晨被鸟叫醒,起来割草,割到了护坡的石墙根时,睹物思人,特记为念。</div><div> 我是不是老了呢?</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h3>特别喜欢隐藏在树丛中老旧大石院墙的味道</h3> <h3>老院墙的文理似乎记录着院子里人家的历史</h3> <h3>尽管院墙上爬满了绿植,但新接的院墙明显没有下半截的院墙好看,不过,时间会改变一切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