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荟萃一一人生的选择

秋枫

<h3>A<br>如果有人要问你愿意割舍去左手还是右手抑或是左脚还是右脚,这样的选择是任何人都无法面对的残酷。然而到终究要做选择的时候,还是有所轻重的。当然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这样的选择对选择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置之死地的无奈!<br>    在一个学术讨论会上,一位教授说:“我和大家做个游戏,谁愿意配合我一下?”一位女士走上台来。教授说:“请在黑板上写下你难以割舍的十个人的名字。”女士照做了。教授说:“请你划掉一个这里面你认为最不重要的人。”女士划掉了一个她邻居的名字。<br>    教授又说:“请你再划掉一个……”<br>    最后,黑板上只剩下了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br>    这时,教授平静地说:“请再划掉一个。”<br>    女士迟疑着……举起粉笔,划掉了父母的名字。<br>    “请再划掉一个。”身边又传来了教授的声音。<br>    她惊呆了。最后颤巍巍地举起粉笔缓慢而坚决地划掉了儿子的名字。紧接着,她哇的一声哭了。<br>    教授等她平静了一下,问道:“和你最亲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因为父母是养育你的人,孩子是你亲生的,而丈夫是可以重新再寻找的,为什么丈夫反倒是你最难割舍的人呢?”<br>    女士平静而又缓慢地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长大成人后肯定也会离我而去,真正陪伴我度过一生的只有我的丈夫。”</h3> <h3>B<br>一位姑娘做梦都想着找一位把妻子看得重于母亲的丈夫。于是,她给男朋友出了一道考题:“要是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br>男朋友说:“当然先救我妈。”<br>她问:“为啥?”<br>他回答:“母亲只有一个,女友成千上万,当然先救我妈。”<br>她想:一个先救母亲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于是很干脆地就和他拜拜了。<br>    后来,她又处过几个男朋友,她都用这一道爱情考题考他们。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一个男朋友说先救她,她长得漂亮,气质脱俗,她实在弄不明白,那些男人为什么不肯说先救她。<br>    她独自领受并厌倦了单身贵族的生活后,已经30岁了,她依然不改初衷。她回过头来感觉到还是第一任男朋友好,是个可依靠的男人。所以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br>    一天傍晚,她和他在公园散步,他说:“我们结婚吧?”她又拿出这道长达十年之久的考题测验他。他很意外,可是她仍然坚持要他深思熟虑地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如果你从来没问过我这句话,我会先救你,现在你问过我两次,那么我还是10年前的那句话,我只能先救母亲。”她问:“为啥?”他答:你念念不忘要别人先救自己,太自私了,我母亲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成人,还从来没想过让我先救她后救谁,这叫无私。如果你们同时落水,我自然先救无私的人,后救自私的人。”<br>    这道理原来如此简单,她忽然觉得自己走了10年弯路,错过了多次良机。她不想再失去他,就挎住他的胳膊说:“好,我答应你,明天就去办结婚手续吧。”可是他说:“你刚才的考题使我改变主意了,虽然你很漂亮,气质好,但我不能和你结婚。因为我想我和你结婚肯定是个错误,我还是不要犯这个错误的好。”</h3> <h3>C<br>姐姐从小就是一块学文的好料儿,唐诗宋词,背得滚瓜烂熟;10岁通读四书五经,一部《红楼梦》就看了3遍。她的记忆力惊人,书中错综复杂的情节和晦涩深奥的词语,她随手拈来,描述得精确到位。她的艺术禀赋极强,音乐绘画样样在行,学校班里的黑板报总少不了她的大手笔。<br>弟弟刚好相反,偏爱数学,特烦作文。他从小就敬佩华罗庚、陈景润,长大后更是崇拜“电脑神童”比尔·盖茨,幻想着日后能成为电脑行业的领军人物。后来,大学时他真的进入了计算机系,与那些怪家伙们形影不离,整日的编程、调试、考级。<br>然而,命运喜欢恶作剧。姐弟俩选择职业的时候出现了错位:<br>姐姐中文系毕业后选择了一家银行,为的是办一份内部刊物,可不到两年,那刊物就停办了。姐姐被划分到与数据打交道的计划部。<br>弟弟学了计算机专业而最终没能走入电脑行业,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新闻单位,那可是当年姐姐梦寐以求的地方。<br>姐姐虽然整日和那些枯燥乏味的数字报告打着“擦边球”,却不忘自己的老本行,终于踏上新闻学本科自学考试的漫漫征途。当她拿到文学学士证书时,组织上也肯定了她的工作成绩,还提拔了她,可是姐姐还是做着她的文学之梦。<br>弟弟虽说是计算机专业出身,但多年在报社工作,失去了与电脑的“亲密接触”,反而对姐姐的行当情有独钟,不仅写短评写随笔,竟也能涂鸦出不少散文小说来,文字功底练得日渐稔熟。可弟弟依旧想逃出这座“文人之城”,进军金融领域。<br>姐姐渴望弟弟的位置,弟弟羡慕姐姐的行业,他俩就这么错位了。他们那时的心境就好比错位的关节,不能动,很疼很难受。但关节复位能好,而命运就像一列急驶的火车,无法回头。</h3> <h3>D<br>哥哥和弟弟是双胞胎,从记事时起,母亲就这样告诉他俩,可是哥哥和弟弟都觉得,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br>    家里除了哥俩,还有个妹妹,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的。零食是他们三兄妹都不敢奢望的。<br>    一次,母亲去给一户新结婚人家帮忙,人家给了她两块喜糖。母亲将糖拿回家,给了妹妹一块,剩下的一块,母亲看看哥哥,又看看弟弟,说道:“就一块了,你俩抓阄儿,谁抓到了给谁,抓不到的不可以生气。”弟弟抢先抓起了一个字条,迫不及待地打开,字条上写着:“不许生气”。<br>    这以后,母亲再无法定夺什么的时候,就采取抓阄儿的方法。<br>    初中毕业的时候,哥哥和弟弟一起考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可家里却只能供一个人上高中。那天晚饭后,母亲又拿出了家中抓阄的法宝。母亲对哥俩说:“一个字条上写着‘上学’,一个字条上写着‘上班’。抓住哪个就是哪个,妈只能供你们兄弟中的一个,不要怪妈……”空气变得异常压抑,几乎要把人窒息。哥哥伸手要去抓字条,母亲犹豫了一下,拦住了哥哥,说道:“让你弟弟先来吧,他是弟弟。” <br>    弟弟的手颤抖着伸进瓷罐,抓起一个字条,打开──“上班”! 他疯一般跑出家门,身后追来母亲和哥哥的呼唤……第二天,他就到5公里外的一家小煤窑做起了挖煤工。<br>    很快,哥哥高考,并被一所名牌大学录取,只有弟弟还在煤矿上挖煤。他对母亲有了成见,他说我不是我妈生的,从此再也不愿意回家。<br>    一天,妹妹找到他,脸色抑郁地说:“妈病了,快不行了,她说她想见见你。”他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坚硬地说着:“我没有妈。”<br>    妹妹戚然地说:“我不久前回老家去的时候,邻居的老人告诉我,哥哥是妈妈收养的……哥哥的母亲生产时大出血而亡,哥哥的父亲因抢救公物而牺牲,妈妈就收养了哥哥和我们一起生活。还有那次抓阄儿,另一个字条上写的也是‘上班’,是妈妈作弊了,不是你命不好,你不能怪妈妈呀……”<br>听完妹妹的诉说,弟弟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似的呆住了,世界在他面前飞速地旋转着……母亲从未舍弃掉他啊! 当抉择被逼上割舍,当割舍的是心的一部分,那舍弃的是狭隘,留下的是浩荡的爱啊! 而他却用自己的无知、浅薄、狭隘伤害着自己,也伤害着母亲。</h3> <h3>E<br>主编让一位女记者去雪山采访一位名叫火青春的癌症患者,他是一位年轻的山村小学教师,因为热爱那些山里的孩子,他放弃了大学毕业后留在城里工作的机会,在雪山教着一群雪地里长大的孩子。可是他不幸得了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br>女记者听说那儿的雪景很美,想乘机去考察一下那儿的雪地。因为她已暗暗地选择了死亡,她要在那洁白的雪地里将自己秘密地埋葬。<br>    到达雪山的时候,村长带她到山村小学找他,他当时正在上课。隔着玻璃窗向里望去,她吃了一惊,他穿着一件蓝色的旧棉衣,站在讲台上,虽然很瘦,头发有些乱,却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他谈笑风生,气宇轩昂。<br>    下课了,他随着孩子们的欢呼走出。她抬起头,他正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像清晨的大海般深邃而宁静。她采访了他,他陪她去看雪山,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皓皓雪山,她神思恍惚。<br>    “你怎么了?”他瘦削的手关切地搭在她肩膀上,袖口上还有雪白的粉笔灰。<br>“这儿真好,能躺在这儿,变成雪,真好。”她忍了很久,泪水终于没有掉下,可内心深处那种对自己深深的怜悯让她心痛。<br>他望着她,若有所思。<br>    她回到报社写完了稿,她又掉入绝望的冰窟里。悲哀的婚姻生活,纠缠不清的争吵和巨大的失落吞噬着她。她收拾好行装,带着她最爱穿的那身红棉袄还有多年来的日记。她想去那雪山之巅,了结这尘世一切烦恼之源。<br>    当她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一个小女孩稚嫩而急切的电话:“你是记者阿姨吗?”<br>    “是的,你是哪位?”<br>    “我是火老师的学生,他给了我十块钱,还有一封信,嘱咐我一定要马上给你打电话和寄信。我花了三个半小时才跑到山脚下的邮局。好了,我终于打通了!” <br>    “火老师还好吗?”<br>    “他已经去世了──”小女孩在那边哭泣起来,“他临终前跟我说,您的脸上有着一股深深的忧郁,虽然他不知道您为什么忧郁,但是他要我转告您,一定要好好活着,让自己快乐,他要您答应他这个最后的请求。<br>    她一下子坐在电话旁哭了起来。一位山村教师,一个垂死的人还想着一个与他一面之交的她,他走了,却挽救了一个想去雪地赴死的人。<br>一周后她收到了一封信,信封里面装着一张水彩画,茫茫的雪原上飘舞着一块红丝巾,两只温和的大眼睛蕴藏在丝巾上。画的下方写着:你是雪中的旗,我是注视你生命的黑眼睛。当死神向我走来,我依然要选择重生。美丽的冬雪需要寒冷,喜悦的生命需要忍耐。<br>你的朋友:火青春。</h3> <h3>本文素材除原创外另来自网络,如涉及版权敬请告知,以便即时删除或妥善处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