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清明,触及生死,于我更甚,名字就与此有关。一段时间以来,感情供大于求,特别容易触景生情,经常回忆一些蝇蝇苟苟的童年往事。2016年清明节扫墓,去了一趟老家,老家的自然环境算过得去,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有朋友点赞,得意之际,让我想起了一个比老家更美的村庄,它一直是我心中的桃花源。而且,我差一点就沉迷在哪儿。</p> <p class="ql-block">有人说"生命的意义不在乎你生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我认同这个观点。</p> <p class="ql-block">7岁时随父母下放在江西万载一个叫椁江的小山村,村庄不大,就20来户人家,民风淳朴,孤悬在山与水围合而成的橄榄形半岛之间。村中古木参天,池塘点缀其中,堤岸上栽满各种果树,每当春暖花开,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开满屋前屋后。小河绕村而过,小溪穿村而出,背山面水,一条临河傍山的羊肠小路和两座临时简易木桥与外界发生着联系,它是我心中的桃花源。</p> <p class="ql-block"> 那时,我是村里出了名的“五陵少年”,十处打锣九处有我,带着一帮小伙伴,调皮捣蛋。爬树抓鸟,入水捉鱼,地上刨土架桥,无所不玩,但最爱的还是河中游水。曾记得,十岁那年夏末的一个下午,第一季水稻刚收割不久,我与几个童伴在绕村而过的那条小河里玩水,河道不宽,现在看也就10来米,在童年记忆里却是很宽的,至少有30~40米,那时候还不太会游泳,水深刚到胸前,玩水处正好在水坝的上游,玩得正兴,忘乎所以的时候,下游的拦水坝开始下闸蓄水,水位逐渐上涨但由于过于投入并不察觉,很快水深就没过头顶,此时,我除了胡乱的拍水挣扎,就是本能的往上蹬水,脚刚触河底就猛然向上一脚,猛吼一声"救…",命字没出口又是"咕噜"一口水,心里明镜般的清楚"我要死了",那时候根本想不起什么毛主席语录或世上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全是本能的求生欲反应,双手不断的拍打,经过几个回合"救…"和"咕噜"后,就失去了意识,胡乱争扎中抓住了一根伸过来的一竹竿,只记得我是在"咚咚…"的木盆敲击声中苏醒过来,无言中斜倚在谷桶的边板上,眼睛呆滞的望着前方那汩汩东流明月下的粼粼波光,那刻不闻爷娘唤儿声,只闻堤坝流水鸣溅溅,待到夜深人静,蛙声四起,一个人悄悄溜回家,默默地爬到床上睡觉去了。第二天早上母亲只是事后诸葛亮式的骂了几声“不怕死再去”。后来二哥告诉我,是水坝管理人员听到救声后,找来一根竹竿救了我,先把我放在水牛背上放水暖身,过后再把我放入倒扣的谷桶内,再不断用打谷木棒敲打桶底,“咚、咚、咚、咚”的敲击声音唤醒了我对生命的渴望,把魂魄招了回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了魂魄才是人的根本。事后这种"鼓舞人心"救治方法,运用到了日后我的养鸡、养狗、养猫的救治措施上,但凡它们生命垂危之际,我都会用这种方法如法炮制,用木盆或脸盆盖上,使劲敲打,救治效果真的很灵,奄奄一息中它总能回光返照式的站立起来。</p> <p class="ql-block">世人说: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不久就落实政策,父母思想改造达标,我也结束了4年多的农村生涯,重启城市生活,进城后小学连留二级,正因为连留二级,让我遇上了好时机,中国的改革大幕开启,预留了二年改过自醒的时间,否则,人生是另番景象。对大人来说,农村生活是艰难、痛苦的折磨,但对我而言是一段最美好的时光,经常想念,梦中常现,是我心中永远的桃花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