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作者 战铁健</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h3> 1968年的深秋,昨日还是青年学生,如今转变成知青的我们,踏上了奔赴黑河的征途。</h3><h3> 火车汽笛拉响后,随着车轮的转动越来快,车厢内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我那时心里也是酸酸的,还算好,眼泪没有流出来。我那时还天真地认为,这不过是一次时间较长的下乡劳动,况且还有那么多的同班同学相伴,没有什么可忧伤的,更可笑的是临行前还和兴乾商讨,到了黑河后如何做一付滑雪板,到小兴安岭上学滑雪。</h3> <h3><font color="#010101"> 事难所料,到了嫩江,领队召集十四中全体到黑河一团的知青,宣布分配名单,咱班只有我一人被分到十一连——黄金子。让我一人到那么陌生地方,没有一位同学相伴,我感到我将要成为一只失群的孤雁,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font></h3> <h3> 名单宣布完后,伤透心的我稀里糊涂地登上了开往黑河的卡车,一路上,车在颠簸,我的心在颤抖,躲在卡车上的一个角落里,暗自落泪。<br> 到了目的地后,我没有下车,暗下决心,跟随同学走。于是到了兴乾、书堂、明杰等同学后来所在的工业一连——砖厂。多年后我才意识到,当时我那奇怪的心理反映,除了性格因素外,更重要的是,对那场上山下乡意义认识不足。</h3> <h3> 工业一连所处地势略高,旁边有条铁路线。从老知青口中得知,这条小火车线起点名为‘西岗子’,是个产煤的地方,终点为黑河镇。</h3><h3> 小火车每天要拉若干车皮的煤碳,来满足镇上的电厂发电和市民生活所需。小火车的尾部掛着一节十分简陋的客车厢,我与在工业一连的十四中同学就是乘这种小火车去了黑河镇,並且照了张合影,留下了永久的纪念。</h3> <h3> 铁路沿线的下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伸向远方,老知青告诉我,沿着这条小路向南走,可以到达黄金子,也就我本应该去的那个连队。</h3><h3> 我这个编外人员,与工业一连的其他知青一样,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每天愉快地生活着。带领我们的那位排长叫戚卫东,气度非凡,后来官运享通,团、师的领导岗位都干过,最后当上了农垦总局副局长,也算是知青当中杰出人物。</h3> <h3> 有一天,一团的吴政委到工业一连检查工作,得知我的情况后,口气坚决,命令我必须到十一连去报道,我想赖在一连的幻想破灭了。戚卫东知道这一情况后,召集全排为我开了一个欢送会,会上他说了许多鼓励的话,而我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h3><h3> 原本准备第二天让十一连派车来接我,同学们商量后,为了使我去得有颜面,免得让那里的知青小瞧,决定连夜送我去。晚饭后,兴乾、书堂兄弟俩、明杰、铁梅、盛滨、徐峰的兄长以及十四中其他同学,抬着我那沉重木箱,乘着夜色,冒着那刺骨寒风,踏上了那条通往黄金子的羊肠小道。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到达十一连。</h3> <h3> 在连部的灯光下,我看见摘下棉帽子的同学们的头上冒着热气,汗水也在额头上渗出,令我不安与感动。安顿好我以后,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又踏上返回一连那条小路,我望着那消失在夜幕中同学们的背影,又一次流下感激的泪水。<br> 虽然人已到了十一连,心仍在一连,每逢节假日,依然沿着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奔向砖一连与同学相见,那里成了我的避风港湾,我可以毫无顾忌大声说笑,可以象亲兄弟一样盖一床被,钻进一个被窝,谈古论今,说天道地,其乐无穷。69年的春节后,兴乾得知我要到漠河修战略公路消息后,沿着这条小路,来到十一连,给我送来一床被子。多了这床被子,使我安然渡过了6月的夏日仍飘雪花、生活环境极其恶劣的日子。</h3> <h3> 后来,一连解散了,同学们也各奔东西,最后一次走这条小路,是为了去给将要调离一团的兴乾等人送行。<br> 九十年代中期,我出差到黑河发电厂讲课,老连长得知后,特意让家人开了一辆越野车,陪着我回到那魂牵梦萦连队,没了知青的连队,显得那么的破旧,毫无生气可言。由于小火车被后来大火车所取代,那条小路早已不见了踪影,一连那几栋平房也消失在树丛杂草之中。 </h3> <h3> 五十多年来,我天南地北,不知爬过多少山,走过多少路,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条连接十一连与一连的小路,忘不了给予我关怀与帮助的高一.二班同学们。</h3><h3> 友情似海,岁月如歌,用此文,向亲如兄弟的同学们表达我的感激之情。<br> 谢谢!我的亲爱的同学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