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现代戏《山里的女人》朔城区大秧歌剧团 演出

王志强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剧照 谢银花 扮演 寒 梅</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李小龙 摄</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i>《山里的女人》剧情简介</i></b></h3><h3><i> 讲述了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农村妇女寒梅,凭着坚忍不拔的顽强毅力,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一个温暖的家。最终,在党的扶贫政策的帮助下,终于走出困境的感人故事。</i></h3><h3><i><br></i></h3><h3><i><br></i></h3><h3><i> </i></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演出现场</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寇永春 摄</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朔城区大秧歌剧团精雕细琢排练新编现代戏《山里的女人》</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010101"><b>《山里的女人》(第一版)</b></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第二版)</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朔州老城2017四八庙会演出</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选段)</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我为他爷儿俩苦守寒门</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选段)</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自从你嫁入咱家门</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选段)</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在家中编箩筐泪流两行</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山里的女人》演出结束谢幕</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李小龙 摄</b></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秧歌戏《山里的女人》美学考 </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文\Sunny </b></h1><h3><b> 戏曲是由若干有关事物相互联系、相互帮衬而构成的综合艺术。一部优秀的戏曲作品,必然是集剧本、音乐、表演、编导、服装、舞台美术等各个门类组合下的高度融合。如果说戏曲欣赏是一项审美活动,那么戏曲本身就是一件唯美作品。下文谨就朔州大秧歌现代戏《山里的女人》进行审美思考,不妥之处,敬请指正。 </b></h3><h3><b> 一、什么是戏曲现代戏 </b></h3><h3><b> 戏曲现代戏是反映民国后现代社会生活的戏曲作品,它与古典戏和历史剧三分天下。我国戏曲从昆曲开始已有约600年的历史。今天被我们列为古典戏的《窦娥冤》,其实在元杂剧作家关汉卿创作并搬上舞台的时候,也是反映前朝社会的一部令人震撼的“现代戏”。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现代戏又是和古典戏、历史剧相对的。可以说,我国的戏曲艺术本身就有编演、反映现实生活的传统。戏曲现代戏最早产生于辛亥革命后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取得较大发展,涌现出了一大批经典之作,如京剧 《红灯记》、《沙家浜》,豫剧《朝阳沟》、《刘胡 兰》等。文革期间著名的‘’八大样板戏‘’,就是戏曲现代戏的典型。现代戏与传统戏相比,许多传统程式不再适用,但"四功五法"、"写意创造美感"和"用歌舞讲述故事"等戏曲基本特征仍须遵守。因此,现代戏创作难度更大、审美标准更高,稍不留神,就会陷入"话剧+演唱"的窠臼,贻笑大方。 </b></h3><h3><b> 二、现代戏《山里的女人》审美思考 </b></h3><h3><b> 由朔城区大秧歌剧团倾情打造、国家一级编剧李斌原创、著名作曲家王厚作曲、戏曲专家薛淑珍执导,谢银花、侯启领衔主演的秧歌戏《山里的女人》,是一部歌颂母性伟大和扶贫题材的现代戏。该剧在2016年底市文化艺术中心举行首演,取得巨大成功,好评如潮,泪点涟涟,被誉为秧歌戏近年少有的好作品。笔者以为,其审美特征可从以下两个角度展开: </b></h3><h3><b> 一是精神层面。作品以情感为主线,颂扬母性伟大,宣传扶贫政策,选题巧妙。许多观众是眼含热泪看完这部戏的。观众被女主角寒梅的形象深深打动。这部作品不只是“现代”概念 的现代戏,它就是当代、当下我们的生活。作品里若有些许虚伪、矫情、造作的情节和 内容,其感人的基础便会失去。我敢断言,看戏人里面的大多数,生活境遇、生存状况都远远好于寒梅,但不一定都有着寒梅的精神境界。正因为缺少,我们才有可能被感动、被净化、被唤醒。无论经受了多大打击,经历了多少苦难,寒梅对 人生价值和人生意义的坚守,对幼子春生和失明公爹不离不弃的亲情,犹如舞台上那横亘的山峦,亘古坚强、绵延不绝。 </b></h3><h3><b> 寒梅的形象,触动的是我们的心灵,拨动的是 脆弱的心弦。一个集母亲、妻子、儿媳等数种身份为一体的柔弱女性,在疾病、灾难、贫穷面前所折射的人格和人性魅力,顿显伟大。她总让我联想到以下几个词汇:中华精神、传统女性、国家脊梁、大山的女儿。问题是,这个女性又是当今中 国社会最底层、最普通的人。于是我猜想,我们中华民族最 伟大、最优秀、最传统的道德、人格、品质,可能就完好地保存在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当中。寒梅还有那横亘的山峦,还没有被这个时代异化。 </b></h3><h3><b> 二是艺术表现。戏曲表现当代生活,确实有许多难关需要攻克,这里不再赘言。戏曲现代戏,容易走的路数是‘’话剧+演唱‘’,以至于一段时间以来,肤浅的所谓“现代戏”满天飞。但《山里的女人》却是充分艺术化,充分戏曲化,充分秧歌化的。从整体上看,行当、场面、程式、唱腔、身段、动作都是戏曲的,但又不是传统简单的一桌二椅,既体现了现代主题,又保留了传统戏曲的美感。 </b></h3><h3><b> 舞台 :全剧舞台环境设置极为简练简约,六场戏的置景是一个——横亘的山峦,表面看是不 变的,但不变中又有变化。老屋、坟茔、校园、雪地的具体场景,只是通过电子背景屏和灯光色彩的变换就可完成。戏随人走,时空自由。但一切感觉又是高度真实的,这就是戏曲舞台的写意美。 </b></h3><h3><b> 行当:寒梅的青衣、公爹的老生、校长的须生、二婶儿的老旦等行当处理相当分明,但又不刻板。这使全剧的秧歌戏韵味十足,看着听着十分过瘾。 </b></h3><h3><b> 音乐:音乐是一个剧种区别于另一剧种的主要标志。该剧以朔州秧歌戏传统曲牌体和板腔体唱腔为基础,文场引入提琴、古筝、三弦、琵琶等多种民族乐器,丰富了音域,增加了厚重感,甚至间奏有了交响乐的影子,使得全剧既有音乐创新,又保持了秧歌韵味,增强了音乐的表现力。特别是女主角寒梅的大段唱段中,多次熟练运用“移调”、“变腔”、“混合节奏”、“吟板”等演唱技巧,使得主人公唱词表达畅快淋漓,秧歌艺术的魅力展现无遗。此外,剧本还在“运肥舞”、“雪花舞”及剧终“山里女人喜做梦”等处,三次引入改编后的民歌,烘托了气氛,丰富了秧歌戏的音乐内容。 </b></h3><h3><b></b><b> 舞蹈:戏曲是用歌舞故事的艺术形式。四功“唱、念、做、打‘’中的“做‘’、‘’打”,五法“手、眼、身、法、步”都可归入戏曲舞蹈的范畴。该剧对戏曲传统程式的创造性继承,起码有两点给我印象深刻:一是第四场在老屋,当寒梅满心欢喜得知爱子考上重点中学,却不料春生心疼母亲身患腿疾,执意弃学打工。母子在一段凄婉的黄牛调对唱中,矛盾骤然升级,春生撕碎了入学通知书,妈妈毅然打了倔强又懂事的孩子。沉默中春生从远处深情而凄楚地喊了一声 "娘......",一个飞跪扑到母亲的面前——这个程式用的极为意外又恰到好处,具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可谓神来之 笔。二是第四场寒梅在身患关节炎的情况下,独自背筐运肥上山,艰难挣扎,滚下山来,双手撮肥,又趔趄上山的动作,分明化自演员深厚的舞台功底和生活经验,非常传神,毫不造作。 此外,全剧两处引入"雪花舞"和"运肥舞"等舞蹈片段,新颖别致,独有韵味,既渲染了剧情,又使沉闷的悲情气氛获得些许放松。 </b></h3><h3><b> 服装:戏曲服装是人物造型美的外在表现。传统戏曲中的服饰,也并非各个朝代的生活服饰,而是经历了美化与夸张。如长长的“水袖”,厚厚 的“高方”,盔上的“翎子”,背插的“靠旗”等等,它们虽然源于生 活,却已脱胎换骨,成为有利于演员表演和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品了。那么,既然传统戏能够超 越于生活的真实,前辈艺人能够大胆地创造出不同于生活的服饰,现代戏的服饰当然也就不是生活服饰的原版了,而是经历了写意的美化与夸张。该剧演员服饰在基本遵循生活原貌的前提下,适度进行了美化。我注意到,寒梅随出场次序的变化,曾三度更换服饰,但其白底碎花上衣、浅蓝裤的搭配却是较多出现,寓意着寒梅如冰天雪地的梅花,高洁傲气,不畏严寒;白底蓝花,又像一件易碎的青花瓷,寓意着她作为女性在疾病、灾难、贫困面前的憔悴易倒。此外,其他演员的服饰,也尽可能地选用了彩服,写意美化。郝校长的龙图T恤衫,暗示着他象千千万万的炎黄子孙一样,有爱心,扶正义,育桃李;寒梅雪中单衣买药,正是她不畏严寒斗贫困的写照。我们不可能想像,把一群穿破棉裤、系蓝头巾、戴破毡帽的演员直接搬上舞台,再配以地道的朔县话,那就是一部名正言顺的山村生活纪录片了,不是现代戏了。戏曲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是个不变的真理。 </b></h3><h3><b> 行文至此处, 我要聊表谦虚。《山里的女人》从整体上讲是一部成功的作品,它是集体智慧的结晶,离不开导演独具匠心的思维和超强的艺术想象,更离不开广大演员的精彩表演。剧中谢银花、候启、杨补兰、卢尚卿、王如等,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名家,他们做工扎实完美,对传统戏的创造性继承与出新值得认真总结。此外,青年演员的表现也都不俗。按照传统戏曲理论的程式,该剧或许还有这样那样的瑕疵,但丝毫不能否认其作为现代戏探索所做的努力。 </b></h3><h3><b> 朔州秧歌戏属地方文化,这支沧桑的天籁之曲,伴随塞上人民走过了几百年,不管日子过得顺当还是凄惶,这一声慷慨激越、偶带凄凉的“嗨”腔就从来没有塌过腔。我们期待有识之士,关心关爱,推成出新,让秧歌戏声震塞北、响遏行云。《山里的女人》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