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an style="font-size: 15px;">端午的习俗</span></p> <p class="ql-block"> 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 端午节前十多天,岳母就让保姆把糯米和粽箬送来了,称今年的粽子让我们自己裹(启海人叫粽子为裹),而往年她都是让保姆裹好了送给我们的,我担心今年的粽子"不经厨师手,要有酱腥味"了。</p>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奶孙包粽乐</span></p> <h3> 既然没有了指望,我和爱人商议索性早点包。从买蜜枣、穿粽针开始,提前一周就着手准备了。</h3><h3> 食材和工具筹备齐全后,先是烀粽箬,再把糯米淘净、泡上。爱人已有十多年没包粽子了,开始有点手生,不过包了几个也就得心应手了,有趣的是小宝也抢着帮忙,她能干的活计也就是放个蜜枣,摆个粽子而已。半天时间,包了七、八十个,终于大功告成。晚饭后,边看电视边用高压锅烀粽子,电视看完,三锅粽子也烀好了,剥开一个,味道极佳,也许就是自食成果的感受吧。</h3>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野生鲜粽箬</span></p> <h3> 记得儿时的端午节,是个极具仪式的节日,家家户户早早地找沟汊中鲜嫩的芦苇,采摘回家,名曰"打棕箬"。打回的棕箬用草绳扎好后,掛在屋檐下晾干。艾蒿和蒲草也是节日不可或缺的必备之物。</h3><h3> 棕子包得怎样?常常是婆婆们聚在一起,议论媳妇能干与否的重要话题。启海人包棕子是不用针穿的,而是用事先准备好的蔴丝捆扎。通常用四叶棕箬,剪去根部,卷成三棱形,放入食材后,再用一叶粽箬封口,然后用蔴丝捆扎成形,这种棕子较之现在的穿棕,具有体形大、能站立的特点,包好的粽子像列队的士兵,一字排开。只是因为工序繁复,现在很少有人再用此法了,我想,如果这种手艺传承下去,一定可以"申遗"的。儿时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很少有人家包糯米粽,我们家大多包一些黄粟、高粱,甚至大麦面,掺上赤豆、花生仁、蚕豆米的粽子。</h3>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端午包粽赛</span></p> <h3> 端午那天一大早,母亲就会早早地起床,把前一天包好并浸泡在凉水中的粽子捞起,层层叠叠地摆放在锅里,然后架上树枝或棉花稭之类经燃的柴禾,烀上一个多小时,不一会便满屋飘香,我再按捺不住了,赶紧起床,等着品尝出锅的第一只粽子。</h3><h3> 当粽子剥开,蘸上白糖(最好是绵白糖),咬上第一口的时候,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过节真好!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我依稀还能记得母亲当年包完粽子,立起身,用双手敲打她坐久了酸疼后背时的情景,再现她忙碌于灶间的身影。父母不在了,如今再也没有了童年过节时的那份快乐和温馨。</h3><h3> 早饭后,家家户户都会在屋檐下或掛或插上艾蒿和蒲草,寓意驱邪避灾。女孩们脖子上戴着各种形状的香袋,相互炫耀着。大姐手巧,找来一块花布,裁剪后填上香料,给我和妹妹缝制成香袋,可我从来都不会戴上,认为它是女孩的专利,我们更热衷的是收集蒲棒,蒲草长老了生出的一种棕黄色的棒子,我们管他叫"蒲卵子"(一个不雅的称号),谁拥有了最长、最粗的蒲棒,谁就有了骄傲的资本,所以,端午前后,我们经常会在河沟、汊港里寻觅,希望能发现一株蒲棒之王。</h3>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端午农家院</span></p> <h3> 端午开秧门。过了端午就到了插秧的季节了,在那集体耕作的年代,一家人出工时,总会带上几个粽子,田间休息时,大家围坐在田埂上,剥开粽子充饥,也叫"吃节晌"。有时也会相互交换着吃,品尝一下各家不同的口味。</h3><h3> 当兵后,我在南方第一次见到了肉粽,而且是长方体的,用棉线捆了数十道。恕我直言,这种用竹叶包的肉粽,与家乡的粽箬糯米蜜枣粽相比,无论是口感还是外形,都是无法比拟的。</h3>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儿时端午节</span></p> <h3> 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祁蒲酒话升平。有人说,年过六旬就进入怀旧的年代了,讲的不无道理,分明过着眼前的日子,耳边却不时飘来童年的歌谣:"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也许我真的老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