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图片:网络</h3><h3>文字:奥克</h3> <h3> 父亲节(Father's Day),顾名思义是感恩父亲的节日。约始于二十世纪初,起源于美国,现已广泛流传于世界各地,节日日期因地域而存在差异。</h3><div> 最广泛的日期在每年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目前有52个国家遵循这一日期。</div><div> 香港著名作家梁凤仪说过: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成功时,父爱又是鼓励与警钟。</div> <h3> 对于父亲节的话题有很多,一直也想写点东西,但总感到无从下笔,就像我们的父亲,深沉而凝重,浑厚而弥坚,我们无法用生命的长度丈量父爱,更无法用生命的宽度去揣测父情。</h3><div><br></div> <h3> 我的父亲是个标本式的农民,地里的活计样样拾得起放得下,娴熟而从容,自然而然,悠哉游哉。</h3><div> 父亲一生都和房子理不清,经常跟我说,建房置地,自古就是好男儿成家立业之根本,父亲一生盖了三次房子。</div><div> 第一次是在我读小学那会儿,非常清楚的记得母亲那由衷的笑,虽然是只有很少的红砖做根基,泥脊做墙,有近半米厚,木质檩条也细的可怜,还用麦秸秆囤的屋顶,但在父母心里,是从头到脚的甜蜜,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div><div> 父亲兄弟姊妹五个,大姑为大,然后父亲,二叔,三叔,二姑最小。做为李家门的长子长孙,父亲自然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和母亲结婚后是爷爷给在老屋附近租赁的一个去了东北谋生的本家的三间土房,屋檐很低,父亲一米七八的个子不用太伸手就能够到。我幼年时有一次下大雨,房子塌了,房梁压到屋门上,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泥皮稀里哗啦的砸到炕上,母亲抱起熟睡的我(那时候小妹还没出生),坐了一宿。对于房子,那时候是他们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div><div> 所以第一次盖新房他们是奔走相告,喜上眉梢的,缠着小脚的姥姥也是出来进去,满面春风的招呼着客人。</div><h3> 我在泥胚房里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h3> <h3>父亲第二次盖房是给姥姥盖的,我姥姥是本村的,母亲只有姊妹三个,家里没有男丁,那时候农村有句非常难听的话,唤作“绝户”,在村人眼里是很让人瞧不起的,只能低眉顺眼,看人脸色行事,母亲常常忆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母亲排行老二,姥爷年轻时抓了壮丁,在我母亲五岁时姥爷意外去世,三姨也在十岁左右因病而逝,这成了姥姥心头永远的痛,把母亲叫小三妞儿的叫着,直到现在我的表妹表弟都是三姑三姨的叫着,以寄托一个失去最小女儿的老人的哀思。父亲自然成为了姥姥的一整个儿子,他也名副其实的做到了,就在我们住的老宅紧邻给姥姥盖了三间房子,全部是外熟皮,就是外墙是红砖,里面是泥脊,红砖缝隙还是凸起的水泥割的缝,檩条也粗壮了许多,不过还是用麦秸杆囤的房顶,后来换成了一色的红瓦,现在,姥姥走了也有十年了,房子还结实可靠。</h3><div> 印象最深的就是盖姥姥房子打好地基后准备砌墙封顶的第一个早晨,前几天父亲都挨门跟本家兄弟叔叔大爷的说过了,那时候大事情都是自己亲戚邻家相互帮忙干活的,说好的一早去我家吃早饭,然后动手干活,可是,都过了早饭时间点了也没几个去的,母亲急得不行,请的帮忙的不到,房子可咋盖啊?!一遍遍的催着父亲,父亲角色也不好看,只说了句“该来的就来,不来的没办法”,就没有了下文。</div><h3> 令我没想到是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到了三十多位亲戚近邻,以父亲的为人,平时只要是有去叫着帮忙做事的,总是竭尽所能,宁愿自己的活先放在一边,为此,母亲没少和父亲吵架拌嘴,父亲只是听着,下次依然我行我素。不到中午,三间房子就平了口,下午很轻松的就竣工完事了,乐的母亲笑开了花。</h3> <h3>第三次盖房是在我高考失意,只考取了一所县乡镇企业局定点招生定点培养哪来哪去的中专之后,虽然名义上是好一点,父亲脸面上不是那么难看,但他认为毕竟不是铁饭碗,还是需要回家来过生活的,于是决定在原来地基上第三次翻盖房屋,这次一砖到顶,七米半宽,一溜五间大北屋,因为材料齐备,资金充足,又加之小妹已经走向社会一年有余,有了自己的见地,和父亲就房间布局安排讨论的不亦乐乎,父母两间,给我两间娶媳妇,中间隔成前后两部分,前面兼做小妹卧室,后面做个洗手间,我和父母可以共同使用,尺寸多少,房间大小,都量了又量,测了又测,仿佛只等我娶个媳妇回家就一切Ok。因为我在外求学,第三所房屋从打地基到竣工我参与的很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远没有第一次盖房子时的兴奋和激动,时间点已经到了一九八八年,改革开放整十年的时候,生活已经改善了好多。</h3> <h3> 三次建房,对于一个地里出地里进的普通农民来说实属不易,最后这次也是在父亲决定先是买了一头小毛驴,后来换成骡子,继而又有了一头马子,让做木工的朋友给做了一辆马车,给村里砖场运砖赚取运费,叫“赶脚儿”。一块块砖,一趟趟行走于村间小路,出进于千家万户,三点钟母亲就得起来喂牲口,五点钟父亲就要吃饭上路,骡马脖颈上的铃铛声渐行渐远,往往回家已是晚上九点十点,无论天寒地冻还是酷暑炎炎,母亲和我们等在村口,期待那铃铛声声,愈来愈近,父亲把马鞭交与我们,我们负责卸下骡马身上的一应物件,母亲这时候是激动的,父亲把一天的所得一股脑儿上缴到母亲手中,母亲一张一张的点着票子,脸上泛出欣喜的油光,铃铛声响,黄金万两!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的辛苦劳作,建房的砖块是从砖场一块块运来的,沙子是从东边弥河里和姐姐小妹一锨锨挖来的,父亲教导我们,只要有一双手,勤于劳作,就能过上好日子。</h3> <h3> 父亲已经七十五岁,喜欢抽烟喝酒,每天中午十一点一过就摆上小桌,喜欢喝点儿地方名酒——景芝白干,用它泡上桑椹,或者枸杞,每天一茶碗,多了母亲不让。前几年农村合作医疗开始免费给老年人查体,在村里查出肺部有阴影后,父亲戒了烟,我和他到市医院彻底的检查了一下,只是肺囊肿,并无大碍,我很感慨,父亲从十五岁开始抽烟,终于戒了,为此还在QQ上付文以示庆贺,可毕竟是一生的爱好,过后还是没能戒了烟,不过抽的是少多了。父母到现在还在耕耘着七亩多地,好在现在机械到位,只在收仓入囤时我们回家干活,平时的除草打药,浇水打叉他们都还可以,身体硬朗也是我们做小的福气。</h3> <h3> 生活不只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h3><div> 值父亲节之际,祝福我的父亲母亲身体康健!</div><div> 祝福全天下的父亲笑口常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