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的初恋

老先生

思君忆君，

魂牵梦萦，

翠销香暖云屏，

更哪堪酒醒。

……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和她……

我是男孩，她是女娃，

我们在一个地方长大，

小时候都穿开裆裤衩，

丢手绢，捉迷藏，过家家，

任性时也在地上滾爬摸打，

无拘无束，嘻嘻哈哈，

犹如一幅金童玉女的年画。

 

日月如梭，春秋芳华，

不知不觉我们在长大，

刚知晓男女之差，

但我们还在一起玩耍，

好吃的食品，总是分享舍把，

亲热之度，仿佛一家，

大人见状，常开玩笑夸――

她嫁给我，我娶上她，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嫁娶是啥，`

天真无瑕！

十八少女一枝花！  

十四、五岁的她如刚出清水芙蓉花

风姿绰约、娉婷袅娜。

读初三的我已情窦初开春心萌发，

每逢星期六回家，

总要与她聊些七七八八，

日落影斜，不情愿归家。

无奈那时封建意识绑架，

只能暗揣爱心，不敢表达，

更不敢越迈雷池，招惹笑话。

 

 

高中二年级我快十八，  

按乡里风俗也该谈婚论嫁，  

明智媒人心领神会把红线拉，  

我春风得意，何等潇洒，

她秋波荡漾，面红桃花，  

深注心底的爱河倾刻开闸！  

说不完道不尽的爱语情话――  

都想在这一刻倾心表达。  

天荒地老：我说非她我心不花，  

海誓山盟：她答今生非你不嫁！

我人生第一封情书写给了她，

把所知最甜美词句全部录下，

千字千金，却也朴实无华，

如若珍藏现在定是情书中的奇葩！

她自卑初中水平，不便对答，

只托小妹捎上几句寒暖话。

我父母喜傻――

似乎捡了一团热糍粑，

特到城里采购上等布料和高级鞋袜，

选择良辰吉日，趁早把婚事定下。

　　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定亲传天下，

天生双，地造对，我们相爱人人夸。

可恨旧社会封建残渣，

守妇道使她变得羞羞哒哒，

生怕人家说不三不四风凉话，

不肯与我同行，一改原来的泼辣，

不愿和我交流，再也不有啥讲啥，

更不敢有亲肤之举，那将何等尴尬？

相互间的爱言情语无法表达，

同村数米之遥宛若咫尺天涯，

原汁原味的爱情没了心灵火花，

她的守旧埋下了我们爱情受伤的种芽。

　　也是这年初夏（1966年)，

毛泽东亲自点燃“文革”火把，

在校师生响应伟大舵手号召勇跃参加，

红卫兵群众运动顿时席卷全国上下，

由于派性之间的挤压，

也不知触犯了国家哪条法，

我的群众组织被蒙上“反革命”乌纱，

本人也被农民朋友捆绑，手带铐枷，

打入牢房，交由“公、捡、法”审查，

哇！

那時阶级成分至关重大，

男友是“反革命”犹如地陷天塌！

我们的婚姻正走在十字路岔……

养女攀高门――世道常话。

当时我们队生存条件蛮差，

原本这桩婚事她爸就未应答，

她铁心：事在人为再苦不怕。

今遇我当"反革命”被抓，

无疑是屋漏偏逢大雨下，

她爸抓住良机本变利加――

“决不允许你嫁进李家！”

危难之中，气头之下，

订婚之事再度后拉……

数月后，周恩来总理亲自发话，

我们这些人纯系错抓！

要平反昭雪，披红掛彩送回家，

我们的婚姻也迎来了彩霞，

订婚就定在下月古历十八，

可她爸还是不理不答，

名誉复初，但世俗阴影总难洗涮，

遭批斗老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杷。

花眼就到十八，

摆酒请客累坏了爸妈，

准丈人不来吃酒也罢，

却在同一天寻短见以死要挟，

这桌酒办得实在窝囊尴尬！

气坏了我的爸妈：

算啦――哪怕你女是七仙女撒花。

此時的她骑虎难下，

委屈之心，泪如雨洒。

是父亲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

硬碰硬会把事情搞砸，

暗地里她把我的彩礼收下，

再慢慢解决与父亲的摩擦，

婚姻之事也就这样定啦。

殊不知暗箱操作危害蛮大，

村里人见我们婚姻作罢，

好多人来给她说媒言嫁，

相比我来，有好更有差。

开始她只委言相答――

婚姻大事莫急，等下。

人们都说女人心比天大，

此话一点不假。

在众人怂恿下，

她一改昔日的温尔文雅，

海誓山盟亦成戏话，

把我们从小相依相爱的情感统统抛撒，

见财心花，

暗里相亲去找未来孩子的爸，

一男，文化比我低，年龄比我大，

人品並不比我潇洒，

只因他有一个会裁缝手艺的爸，

承诺成亲后把手艺授给她，

艺熟后不受酷暑，不挨风刮，

憧憬未来舒适的春秋冬夏，

安图享受的她满口应答，

鬼使神差去男方家喝了茶，

只可惜欲速则不达，

半月之余男方媒人传话：

她“四柱”含“八败”“八字”太差，

――这婚事吹啦！

七尺男孩眼中岂能掺沙，  

　　父母也难把这窝囊气咽下，  

就是黑牛屎也不稀罕你这朵鲜花！   自以为顺风顺水的爱情采取急刹，  

追回彩礼――亲家几乎要成冤家。    

脆弱的连理花经不起风雨摧打，  

没有十磨九难哪有爱情佳话？  

有情人未成眷属也非一家兩家，

这段情缘就此作罢，

情难圆我们这对青梅竹马。

　　即将煮熟的鸭――飞啦，

受伤的心七上八下，

闲言碎语，羞於回答，

唯有再觅夫君才是办法――

 东南西北，遍地开花，

结果老的老，差的差，

相比我何能配上她，

至此也不能不怪她爸，

不理智的她选择跳水自杀――

幸亏被好心人救下。

此刻原媒人过来发话，

恳求我能原谅她，

仍原汁原味偕头白发。

我心虽恨却怜悯她，

只要她回心转意问题不大，

可父母死要面子一字不答！

――此事彻底黄啦。

　　68年冬我高中毕业回家扛锄头把，

凭借自已的知识和才华，

从生产队干部一级一级往上爬，

入了党，脱了产，青年羨慕老人夸。

久眠的春心再度萌芽，

暗揣的心独自比划，

那一个一定要赛过她！

月光老人待我不差――

在文艺宣传队里找到了另一个她，

初中学校她是校花，

翌年春她披上了美丽的婚纱，

我们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家。

 

我结婚前她也找到了另一个他，

姻缘之事天注定此话不假――

他是我初中同学但家里条件较我差，

但小学民办教师在当时还挺潇洒。

未嫁前她经常来和我妻子玩耍，

暗自神伤常说后悔话，

为前事和他爸仍吵了不少架……

她的婆家与娘家仅数华里之差，

相互间的信息总是不断送达，

夫君教书她得顶起这个家，

喂猪打狗屋里屋外家务全是她，

数年后她有一女一男两个娃，

男挣女扒――

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潇洒。

夫妻之间哪里没有摩擦？

不顺心時总返回娘家――

一肚子气全往她爸身上撒，

老人家自知理亏也任随她。

星移斗转，几十个春秋冬夏，

她一家生活绽放新花，

老公民办教师转正国家，

一对儿女长大在城市把户插，

久锁的眉毛舒展开拉，

抑郁的心情终于舒撒，

幸福的生活也该她享受一下。

　　刚刚忘了旧日心灵的伤疤，

不测风云悄悄降临于她，

一场人为的灾难性凶杀，

无缘无故毁了她的一家――

08年冬，天下着雪花，

  亲侄子精神病再度复发，

记前仇手拿柴刀闯进她家，

对着毫无防备的叔叔一顿砍杀，

即将退休的老公他，

因抢救不及一命乌呼见了老马；

她在阻挡中也遭砍杀，

老公的丧事无力参加，

只能在医院里泪似雨洒……

数月后伤瘉居住在儿子家，

后遗症行走必须依赖叉把，

夫死己伤赔偿是壁上饼掛，

儿与媳要上班维持这个家，

照看孙辈的任务自然属她，

此时我也服了算命瞎――

她的八字命真的这么差？

年青時日夜操劳辛苦持家，

晚年又丧夫失伴独睡床榻，

有话无处诉，家常和谁拉？

  九年前我退休回家，

夫妻倆已兩鬓银花，

仨儿子有房有车混得还不差，

儿孫滿屋享天伦其乐融洽。

我这个人确实有点傻，

五十年鬼使神差总惦记她，

初恋时我们没亲嘴没吻脸颊，

就是手都没有相互拉一下，

要是我吃熊胆先出手占有她，

也许是她和我共享夕阳晚霞。

。

我好想知道她现居何方？

我好想再见面互诉衷肠，

谈一谈我们初恋的情患，

捋一捋我们分后的忧伤。

我好想给她一份补偿，

弥合她那受伤的心房，

也许怪我对她的过错不原谅？

也许怕我对她的自尊有伤？

遥望远方，寄托我的念想，

祝你没有烦恼，祝你身体健康。

魂牵梦萦的初恋啊――

我会暗自珍藏直至带进墓坊……

　　 

这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未一对农村男女青年初恋失败的真实故事，文章没有绚丽的形容词语，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典故，它用乡村朴实无华的口语叙述了一对少男少女青梅竹马的相恋因世俗纷争而失败、造成兩人婚姻的悬殊差别的现实和男主人公对初恋情人的思念。值得现代青年对上世纪长辈婚姻状况的粗架一个了解。

文章为了朗读炙口而采用一个音韵，个别地方用语有些牵强，请读者谅解。

（文章图片与此文人物无关。音乐，《一生无悔》）

2018. 6，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