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怀念我的父亲母亲

希望田野

<h1><b>  今天是父亲节,这几天朋友圈里感恩父亲尽孝道的内容被频频刷屏。然而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却只有思念再不能尽忠尽孝,因为我们的父母早已离我们而去,近日我的脑海里都是对父母的回忆。</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  我的父亲母亲,都是非常和善、非常慈祥的老人 ,他们对自己的儿女关怀备至,他们的一生是辛劳的一生,艰苦的一生 。如今母亲已去世21年,父亲也离开我们24载。回忆往事,历历在目。</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在我的印象里</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没有见过父母的单独</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合影,这张照片是我从合影里剪裁下来的,这件事我一直非常遗憾!</span></b></h1><div style="text-align: left;"><b><span style="color: rgb(1, 1, 1);"></span></b></div><h1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text-align: center;"> 父母合影</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前排 父亲母亲</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后排左起</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斌 华 荣 琴</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39b54a">  我的父亲</font><font color="#57a7ff">&nbsp;</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 我的父亲叫刘世奇,是霸州东杨庄乡刘南庄村人,1926年农历十二月二十日(阳历1927年1月23日)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他身材魁梧,英俊潇洒。爷爷刘清如,上过私塾,在村里算是文化人,经常帮人抄抄写写,因为在兄弟里,排行第三,人称三先生。奶奶刘任氏,娘家是王庄子乡任庄子村,父亲的大舅叫任文贺,二舅叫任丙贺。父亲兄弟4个,大哥刘世营,二哥早逝,父亲行三,四弟刘世平。父亲,有两个姐姐,大姐,嫁到固安县牛驼赵各庄裴家;二姐嫁到本乡上坊村王家。父亲在家族中大排行行六,所以,村上人都叫他六哥,六伯,六叔,六爷爷。我家土改前后家境平平,土改前,家中有11口人6间砖坯房,24亩地。土改后,全家7口人,3间房,土地12亩。年景好时可以解决温饱,灾年须靠借贷生活。</font></b></h1><h3><b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4fbb"> 年轻时候的父亲</font></b></h3><div><h1></h1><h1></h1></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39b54a">1952年简历表</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  父亲是在清仓战役中负重伤的,那么清仓战役是怎么回事儿呢? <br></b></font></h1><h1><font color="#010101"><b> 解放战争时期,发生在青州地区的清仓战役,是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为配合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以及,东北野战军夏季攻势作战而组织的一次重要战役,是毛主席解放战争总体战略的重要一步。阻断北方之敌南下,为淮海战役,创造有利态势,战役重点是攻打津浦铁路上的重镇----青县县城。  </b></font></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font color="#010101">  6月19日清仓战役的胜利捷报传到了陕北中央军委毛主席致电朱德、刘少奇、聂荣臻并转杨得志、罗瑞卿、杨成武清仓战役胜利完成甚慰!</font></b><br></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010101"><u>父亲的参战经历 </u> &nbsp;</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父亲1944年结婚,婚后不久,就参加了驻扎在徐各庄的八路军区小队,任班长,1944年6月,由区委书记杨文斌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1945年,由区小队调到县大队,仍任班长。1945年11月,从县大队调到张家口,在东山坡改编为晋察冀战军四纵队的一部分。父亲分配在四纵队十一旅33团二营四连,任三排长。1947年6月在青沧战役中负重伤,于同年9月12日,被评为二等乙残废军人复员回家。 &nbsp;</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父亲在从军的近4年中,正是日本鬼子即将投降和解放战争前两年的斗争残酷时期,敌来我往的战斗十分频繁,在同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反动派的浴血奋战中,父亲和他的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又一曲辉煌的赞歌,为新中国的诞生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nbsp;</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父亲47年回乡后,任村公安员,50年到52年任村党支部书记,52年脱产为县委组织部整党组织员,后来当过乡长、副书记、书记、公社主任、水利局副局长等。 &nbsp;</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010101"> <u>大难不死 </u></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我的父亲所在的第4纵队11旅的主攻任务是攻打兴济镇,经过四夜两天的激烈战斗,于14日黄昏攻进镇区,全歼守军,部队在打扫战场后清点人数,发现活着的人里没有四连三排排长刘世奇,阵亡名单里也没有他,于是全连的战士们连夜沿战斗路线寻找,把阵亡的人员一个一个仔细辨认,经过大半夜的搜寻,终于在一堆阵亡的人员里面发现了他,一位战士,一摸他的口鼻,发现还有呼吸。惊喜地大叫起来,父亲当时浑身是血,处于严重昏迷,战友们立即把他送往冀中军区医院,经医生检查,他身中两弹,一弹打穿了肩胛骨,一弹,是从脸上下颌骨穿过去。他因失血过多昏迷,经医生们的紧急抢救,他慢慢苏醒过来,肩胛骨的伤对生命无大碍,下颌骨的贯通伤,使他失去了咀嚼能力,他完全不能吃饭,医院派了专门的护士,每天用小勺喂米汤稀饭,靠流食慢慢疗养,这样在军区医院医生、护士的精心护理和照顾下,经过近3个月的时间,他基本上,能慢慢吃一点东西,1947年9月12日,他被部队评为二等乙荣誉残废军人,由专人护送复员回家。 &nbsp;</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父亲回家后的头几个月,下颌骨的伤仍未完全好利索,咀嚼困难,仍以流食为主,在母亲的精心调理下。到四八年,初春基本康复,伤好后的父亲,脸已变形,嘴歪了,牙掉了,以至于后来人们背后偷偷叫他“歪嘴”,他在霸县水利局当副局长时,刘宝贤是正局长,人们习惯称呼,不带“副”字,不管正的还是副的,都叫局长,有时有人说这个事是刘局长安排的。有人,会问,是哪个刘局长,回答的人会偷偷的附耳说,是歪嘴刘局长,这个绰号,毫无褒贬之意,只是人与人的特征区别而已,父亲的战伤,无形中形成了他形象的代名词。</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1956年父亲在煎茶铺乡工作</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父亲在天津市委员中级党校</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学习留念</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010101">父亲在东杨庄乡工作</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1979年父亲的建房清单</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 这是我唯一保存下来的父亲的墨宝</b><b>他里面记录了40年前我家盖房子的支出和债务情况。</b></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39b54a">父亲1962年的档案资料</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b>  父亲同那个年代的工农干部一样,怀着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忠于党忠于革命,对****毛主席无限敬仰,政治立场坚定,他工作较真儿,认真负责。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一丝不苟;他查看灾情,逐块踏勘;搞节水试验,在村里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满意为止。他联系群众,经常吃住在农户家。我公公常说起父亲在他们村下乡的时候和社员打成一片的故事,婆婆村里的支书小雪经常说起他和父亲同睡一个炕上的情景。父亲为人正直,处事公正,以实实在在赢得了同事和朋友们的信任,他廉洁奉公,遵纪守法,两袖清风。上世纪80年代在老家盖了三间房,投资两千元,净借款一半以上,他工作一生到去世,只给后人留下了四间住房别无遗产。我们家在盐水河水利局家属院居住时,父亲养了几十只鸭子,几十只鸡。每天带着我在盐水河放鸭子,鸭子下的蛋,他舍不得自己吃,煮熟了,卖给街上摆摊儿的小商贩儿,鸡下的蛋要我送到南关养鸡场做种蛋孵小鸡,所得收入补贴家用。他大公无私,从不考虑个人利益,我们是姐妹和两个弟弟没有靠父亲的关系安排一个。<br></b></font></h1><h1><font color="#010101"><b>  因为我是最小的女孩,所以父亲特别关心我,当初我想去参军,去石油工作,可父亲担心我是女孩子,在外面会有危险,所以极力坚持让我教书。父亲曾说过这个马文鸾阿姨字写得好,画也画得好,让我跟她学习,可是那时候我不懂,也没有照做,现在想想都非常的后悔也非常的遗憾。</b></font></h1><h1></h1><h1><b> <span style="color: rgb(1, 1, 1);">1980年在父母的支持下,我努力实现了求学的梦想,考入了河北杨村师范学校。我是恢复高考以后村子里第一个考出村子的中专生,是家里的光荣,也是村子的光荣。1982年我中专毕业后,父亲唯一一次通过关系把我留到了城内小学。而后的一年多是我和父母共同生活的最长的一段时间。</span></b></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b>  1986年父亲60岁了,组织上按他1952年第二次脱产计算工龄,他向党组织反映1944年参加区小队并同时入党的事实。组织上经过认真核查,批复他从1944年6月入党时计算工龄,1986年12月批准他离休,1988年批准他享受县级生活待遇。</b></span></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39b54a">1980年干部履历表</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39b54a">1987年父亲和他的孙子外孙女</font></b></h1> <h1><b>  当父亲拿到批准退休的通知书和发放的2000元安家费,高兴得彻夜难眠,2000元在当时是一笔很大的款项,几乎相当于他两年的工资,他盘算着用这笔钱搞一次家庭聚会,给孩子们每人添一件衣裳……。第二天早晨溜弯,他突然感到一条腿有几秒钟的不听使唤,使他不得不扶着墙休息一会儿,第三天又发生了一次,家人们感到问题严重,立即陪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后医生说他属于脑血管痉挛引起的肢体短暂失灵,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医生的话,给了家人们很大的宽慰。觉得问题不一定很严重。县医院,当时有一个后院儿叫老干部病房,属于住院条件比较好的地方。父亲住院的时候走进去的。但他老人家再没能自己走着出来父亲住院后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几天后,他的左半边肢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可怕的半身不遂真的降临在了父亲的身上。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父亲的病情稳定了几年,六七年后病情开始缓慢恶化,咀嚼缓慢,一顿饭吃上一两个小时,言语越来越少,直至卧床不起,失去了语言功能。1994年农历十月十六(阳历11月18日),父亲走完了他68岁的人生旅程,永远的离开了我们。</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4fbb"><u><b>我的母亲</b></u></font></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font-size: 16px;"><font color="#010101"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母亲赵德从(小名赵大素),1929年农历5月13日(阳历6月19日)出生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大户人家。母亲的爷爷先后有两房夫人,第一房夫人生了三个儿子,第一房夫人去世后续娶的第二房夫人又生了五个儿子亲兄弟八个,加上族门近支,老赵家户大人多在文安县苏桥街头很有名。</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 姥爷是长子,是****所生,名赵士元,姥爷育有一儿一女,大舅18岁参加了八路军,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部队按阵亡处理,姥爷也被批准为烈属。1958年他被民政部门安排到霸县煎茶铺养老院休养。母亲每个月都要给他送去一定的零花钱。等大姐长到十多岁的时候,每月送钱的活就由她来负责,因为大姐太小,出远门要找个伴,煎茶铺有大集,集合日是农历二、七,一般是要赶到集上找个伴再去。1963年8月发生了特大洪水,溢流洼分洪,从本村刘南庄到台山必须要坐摆渡过去而后再步行到煎茶铺。这年八月,母亲算好,八月十二去给老爷送零花钱,好让他好好过个八月节。结果八月十二刮起了六、七级大风,摆渡船停摆,没有去成,八月十七,姥爷早早就站在了煎茶铺村南的菜市街口远远的看见外孙女来了,非常高兴地迎了上去。这一天,姥爷带着大姐足足赶了一个小时的大集,给她买了双袜子还买了好吃的,最后又把他送出去好远好远,祖孙俩这才依依告别。</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 谁知道这一别,竟是永别。第二天,父亲从公社回来和妈妈说,你马上安排一下和我去煎茶铺,他姥爷去世了,母亲一下子懵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夜勒个大闺女刚送去了零花钱,今儿个怎么人就没了呢?后来听养老院的人们说,老赵非常高兴,外孙女送钱走了之后,他直接就去了饭铺,一直喝的酩酊大醉,很晚了才回来,早晨人们喊他吃早饭,怎么喊都不答应,人们进屋一看,他已经去世了,看样子是酒浸死的。</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4fbb"><u><b>小个子母亲和她的孩子们</b></u></font></h1> <h1><b>  我母亲的童年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在她7虚岁的时候姥爷为躲避仇家追杀外出,多年没有音讯,姥姥带着母亲和大舅住在娘家,母亲的姥姥家是康仙庄撒代营村王家,那几年母亲娘仨全靠她姥姥家接济过活。那叫年供柴,月供米。在母亲13岁时,姥姥不幸去世,年幼的母亲和大她两岁的大舅和后奶奶生活。没有亲爹娘抚养的孩子是多么艰辛痛苦呀!她很小就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大一点儿了,就承担了家里全部的针线活,没有上学的机会,当她看到和她差不多大的两个姑姑背着书包去上学的时候,她是多么的羡慕啊!</b></h1> <h1><b> 母亲有两个姑姑,都是她后奶奶所生,一个大她两岁,一个小她一岁,大姑嫁到南豪家务杨家,老姑嫁到苏桥郭家。两个姑姑和母亲的关系都很好,走动的也很近乎,特别是大姑在母亲为难着窄的时候没少帮忙。</b></h1><h1><b>  母亲和几个叔叔的关系也都很好,尤其和二叔关系最好,母亲的二叔就是我们的二姥爷多年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来帮忙。解放初期秋收麦熟,父亲不在家,常常是二姥爷带人给收给种。1980年盖房子时,二姥爷带来一帮人给忙活了好几天。据说我姥爷去世后为谁给逝者抗幡而引起了很大争论。农村习惯,谁抗幡谁继承遗产,母亲说我父亲但凡有一点遗产,这个幡我就不能抗,因为他房屋一间地无一垄,没有一点遗产,所以这个幡必须得我抗,二姥爷说在苏桥一口驰名的老赵家户大人多,我大哥如果有遗产,这个幡我们不能争,就是因为他没有遗产,这个幡才必须由老赵家人扛,你要不让老赵家人扛,你就是在我们的门口上贴上了封条,永远不让我们出门了,最后还是二姥爷的大儿子赵庆舅舅抗幡送走了我的姥爷。</b></h1><h1><b>  母亲不仅聪明贤惠,心灵手巧,在处世上还拿得起,放得下,相当有主见。她为人厚道,在和睦乡里相夫教子,勤俭持家等方面深得乡邻赞誉,也为子孙们树立了楷模和榜样。 这些年,和母亲最亲最近的是大舅赵明德,大舅的父亲和我姥爷是同父同母,两家始终走动得非常近,大舅的儿子也把母亲视为亲姑,母亲的孩子们也把大舅视为亲舅。</b></h1> <h1><b>  母亲16岁嫁到刘南庄,婚后不久父亲就参军了,她在家一等就是四年,等来的是受伤严重的丈夫。在他的精心调理下,父亲的伤慢慢痊愈。1952年父亲脱产后由于抢伤咀嚼能力太差,需吃软食流食,为照顾父亲的生活,母亲带着孩子们随父亲的调动到处搬家。1955年父亲任煎茶铺区高各庄乡指导员时,他们住在小高庄村。1956年父亲任东台山乡政府乡长时,他们住在东台山村,1958年父亲的下颌骨枪伤造成的咀嚼困难又有了很大的恢复,吃东西虽然慢,但稍硬的食物也能吃了,这时母亲带着孩子们回到了老家刘南庄村。 &nbsp;</b></h1><h1><b> 母亲做事非常要强,不管什么事,只要干就一定要干好,无论付出多大的辛苦,绝不能让人说三道四,他的这种要强的性格直接影响了她的子女们。那时生产队分东西,比如西瓜蔬菜等,工分多的人家整筐的往家背,由于我们家就一两个女劳力工分少分的东西就非常少,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着瓜果,而自己的孩子吃不着,母亲说生产队不分咱自己种。第二年他在自己家的地里种上了甜瓜酥瓜等。到瓜熟季节地理收的比生产队分的还多。当然,这里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比如田里浇水,人家有男劳力的,根本不算回事儿,而我家没有男劳力,难度就大了,那时大姐才十多岁,在井上打拔杆,大人两脚卡在颈上,就轻而易举,而小孩两脚根本站不过来,母亲只好找块木板搭在井口上,在大姐的腰上拴一条绳子,自己在旁边拽着,生怕一不留神闺女掉下去,就这样娘俩费劲儿扒拉的浇一次水。生产队时,孩子们都小,日子过得很清苦,全家收入仅能果腹,哪有钱给孩子们添新衣裳,虽然一人只有一身棉衣,但母亲总能让我们穿得最得体最干净,孩子们的棉袄年年拆洗,从不穿黄花的(连续穿两年的),有时一年要拆两三次,每次都是等孩子们钻了被窝,她就开始拆洗,然后烧干锅,把衣服烘干,一夜做完早晨就能穿到干净的棉衣。 &nbsp;</b></h1><h1><b> 由于父亲常年在机关工作,家里的活根本就指望不上,母亲共生过七个孩子,除了大儿子生下来就夭折外,其余四女俩儿都很健康,随着孩子们越来越多,家庭生活的负担越来越大,家庭生活的重担在很大程度上都落在了娇小身躯的母亲身上,就说生活必需品面和水吧,现在一拧水龙头,自来水就哗哗流出来,到米面店去买面都是现成的,过去可不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都要到村外土井去挑,吃面要自己抱着磨棍一圈一圈的推磨,有个大男人,这根本不叫事儿,而一个妇女带着几个小孩难度就大了,大姐记得有一年母亲坐月子才十来天,她就和母亲俩去井台挑水,后来练着自己跳,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身高没有扁担高高,她就把扁担勾勾过来,挑不动一桶就挑半桶,在井口不会打水,就请叔叔大爷帮忙,母亲常常是不放心的来回跟着。大姐不让她跟着,她说我是怕你万一掉到井里好及时喊人救你呀。 &nbsp;</b></h1><h1><b> 母亲心灵手巧,她的裁缝针线活手艺极佳,全村人都找她裁剪,婴儿的帽子、斗篷,小孩儿的绣花鞋、大闺女的嫁衣、老人的寿衣都离不了她,因此村里的老少都非常尊敬她,母亲说她的针线活手艺都是从她妈妈那里学来的,老人家看到天上飞的一只鸟,她就能用手指盖在布上面掐出一道道印,按照印儿再绣出来,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母亲不会掐印,但她会描,不管什么动物,她都会在布上先描出痕迹,然后再绣出来,有时候他还会剪纸样子,把纸样子贴在布上。嫁到刘南庄后,村里常有人买了布让她裁剪,这个说我今天买了一块花布,让六娘给我裁个褂子,那个说我也买了一块布,让六嫂给我裁一条裤子。她的孙男娣女们出生以后孩子们的斗篷、老虎鞋、老虎帽子等装饰和衣服都是她一针一线精心缝制的,既实用又漂亮。 &nbsp;</b></h1><h1><b> 这是1984年大女儿出生时姥姥为她做的虎头斗篷。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保留着舍不得丢弃。</b></h1> <h1><b>   母亲不识字但她深谙忠孝传家的大道理,经常教育子女,要尊敬老人,尊敬师长,她四个女儿出嫁后难免在婆家有磕磕碰碰的地方,女儿有了怨气,回家和她说的时候,她从不护犊子,不管女儿有理没理,先把女儿批评一顿,她告诉女儿孝敬公婆,尊重大伯小叔子是做媳妇天经地义的责任,闹了意见,先想想自己做的怎么样,别净挑别人的毛病。在她的教育下,孩子们的家庭个个都团结和睦,其乐融融。<br></b><b> 村子里谁家有大事小情母亲都跑在头里,能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孩生娘满月、盖房子 、红白喜事等,送粥米压减随份子出礼哪一样母亲都不落后,她和村里的乡亲们热乎的就像一家人。 <br></b><b> 1982年县水利局在盐水河东面盖起了家属院,孩子们都长大了,结婚的结婚,上班的上班,按说该享享清福了,可事实不然,这个外甥男那个外甥女的个个都惦记着,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做衣服鞋脚不说,还把他们接到身边读书,成了地地道道的老保姆。母亲由于多年辛勤操劳,严重的透支了身体的健康,腰弯了,背驼了,腰疼,胃疼,冠心病接踵而来,体格越来越差,父亲病的时候是由母亲专门伺候,父亲脑梗塞出院遵医嘱要加强锻炼,从那时,市区早晨的大街上便多了一对儿锻炼的老夫妻,一位瘦小的老太太左手拎着一个大铁马扎,右手搀着老伴儿,马扎是父亲走累了休息时坐的,这一溜就是七年,平时的喂药做饭擦洗就更不用说了。在父亲得病的第七年,脑血栓而再次发作,这次拴住的是吞咽器官,再加上严重的脑萎缩意识一直模糊,医生让准备后事,六个儿女轮流看护,可她就是不放心,每餐都一口一口的亲自喂,直到有一天摔断了手腕才肯在父亲的病房里躺下来休养了一阵子。父亲去世后,母亲没有更多的悲伤,因为他她竭尽了全力,付出了所有,对老伴没有任何遗憾。</b></h1> <h1><b>  父亲走了,母亲在倍感空落的同时也得到了解脱。儿女们都说:从今往后你就各家转转,什么都不用干,享享清福吧。可是母亲长期透支的身体已不再那么健康,几十年的腰病、胃病不断发作,倒霉的冠心病也常来骚扰。然而,最令孩子们担心的事情终于没能幸免,那是在父亲去世一周年的前两天,母亲如出一辙的重复了父亲第一次得病的全过程,最终以半身不遂而告终。父亲有病是由母亲专门伺候,儿女们只是搭把手,而母亲病倒了就要轮流伺候,部分时间是接到各家。轮到我时只有节假日和暑假里。1996年随着暑期的到来我把母亲接到了家里,一边进修学业一边伺候她,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她拉着我的手说的话:“老四,进修完涨工资吗?”,“不涨”我说。“那就别上了,陪妈说说话”,当时我笑了笑说:“妈,我不想错过提高自己的机会,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陪您说话”。没过几天就把她送回家里,我到文安参加进修考试去了。 谁知妈的体能远没有爸的好,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老天竟如此的不公平,在她已经有了伤的口子上又撒了一把盐:一个简单的搬动竟造成了下肢骨折,小腿的骨头几乎要从肉里钻出来,我们个个疼的心都快要碎了。长时间的牵引没能拉开缩短的大筋,她骨折的腿再也没能长好。 说实话我不信迷信,后来想想走前的老人说话还真的是很准。 就在她去世的前十来天,妈和我说她做了个梦:梦见爸爸、奶奶、还有一个老婆儿来叫她了。我问他那个老婆儿是谁她说不知道,只知道穿着啥样的衣服。当时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好奇怪呀,前不久大娘去世怕她伤心压根就没敢告诉她,怎么连穿的衣服颜色都说的那么准呢?尽管如此,我还是认真的安慰了她一番。接下来她又说:“上床来陪妈躺躺”,“妈,这么小的床我这么大的个您让我往哪躺呀?”我打趣的说。她指指自己的枕头:“就躺这,不躺你可就摸不着躺了。” 我安慰的把头爬过去躺在了她的怀里,静静的享受着她的抚摸。十天之后,她竟然真的一声不响的弃我们而去了。后来想想真的有很多的后悔和遗憾。“哭灵”哭出了我的心声。现在我只想奉劝有父母的朋友:找点空闲,挤点时间,老人在世,常回家看看,多尽孝道,将终身无憾。 </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010101">1997年夏天外孙女倩倩</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010101">推着得病的妈妈在农田散心</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母亲和她的外孙女娟</font></b></h1> <h1><b style="color: rgb(1, 1, 1);">  </b><b style="color: rgb(1, 1, 1);"> 人们经常赞美的是母亲。是的,母爱是宽厚的、博大的,但母爱给人更多的是依赖、是心灵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而父爱是内敛的、含蓄的、带给人更多的是坚强,是一种可以前进的动力。</b></h1><h1><font color="#010101"><b> 著名作家冰心说过: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了!<br></b><b>  如果说母爱似水,那么父爱就是山,如果说母爱无微不至,那么父爱就是沉默无声。父爱深深,重如泰山。</b></font></h1><h1><b><font color="#010101"> 遗憾的是父母在世的时候,虽然也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但由于孩子小工作忙没能尽到做女儿的孝心。父亲身体好的时候,没有像贴心小棉袄一样的和他交流,生病后由于语言障碍,更是未能走进他的精神世界。要说了解父亲多一些的还得说是大姐夫,他们相处的胜过父子,无话不谈。说实话,我们姐弟六人,谁都没有听父亲讲过他在战争年代作战的经历。值得庆幸的是2015年看到大姐夫撰写的“我的岳父岳母”一文以及父亲生前的档案资料,这才对自己父亲的过去有了更多的了解。今天在父亲逝世二十四周年到来之际,把我知道的有关父母亲的情况发出来,让我的兄弟姐妹更多的了解父母的一生,以缅怀和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亲爱的 父亲母亲</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二老走的太匆忙了</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儿孙们都过上了幸福日子</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您们都没有来得及享受</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现在大家都很健康</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生活的也都很好</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请二老在天之灵放心吧!</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br></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4fbb"><u>兄弟姐妹和孩子们的部分影像资料</u></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2010年5月邯郸行</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2018年3月31日&nbsp;</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清明前夕祭奠二老之后全家</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聚会留念</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 这是一次少有的、人数比较全的一次聚会,至此兄弟姐妹们过上了退休的生活。</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兄弟姐妹们六人</b></h1> <h3><font color="#010101">兄弟姐妹们</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