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8年6月17日,爸爸走后的第二个父亲节,他离开我们已经553天了!</h3><h3>爸爸走后的每一天里都忍不住对他的思念和悲痛,但面对妈妈时却不敢过多提起,怕她控制不住,更加的悲伤。</h3><h3>人言情深不寿,我想爸爸在天堂也希望我们生活的开心快乐,不希望我们因想念他过度的悲伤吧。而思绪却无法一下子转变,只好极力克制,慢慢疏导,时间冲缓,终于表面上可以不那么明显,把一些哀伤深埋心底。</h3><h3>在特别的日子里,轻轻拾起父亲遗留的印迹,幻想将它们串联起一首长歌,在聆听中时对他的记忆依旧清晰…,可惜去年的父亲节、他走后的一周年,翻遍了所有相册,能寻到的照片却仍是那么些张。细想原来2005年前,家中没有相机,拍照的机会极少,05年爸爸病发之后,总是不忍过多记录他的病容……</h3> <h3>这是是现存的爸最早的照片了,那是1972年,爸妈初识后不久,决定成亲前去生生照相馆的合影。听妈说那时他们相识刚半年,算是闪婚了吧。(照片家中一直没有留存,是2018年10月妈去在京的大姨家看到并带回的)</h3>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1979年8月24号照的,也是我家最早的全家福了,也是我平生最早的一张照片,那时我还没到五周岁,爸爸刚过29岁。透过照片中爸爸的眼神,仿佛我可以穿透纸面,又看到了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他,亦犹如他走那日躺在炕上我最后望着他的眼神,虽然那时他神智已近迷离,但能感觉到他心的牵挂,和他往日清晰时一般!</p><p class="ql-block">此时望着他,感觉到心的颤抖……</p> <h3>这是90年吧,爸爸40岁、妈妈39岁时,我在初二、姐姐高一、小妹六年,那时家里还养着几头牛。除了种田、放牛,爸爸还会在农闲时去收废书、报纸(我经常从里面挑选用得上的参考书),卖菜、倒粉条各种营生。</h3> <h3>当时爸妈的合影,他们笑得那么甜,旁边没露全身的应该是我吧,窗钩上挂的鸟笼中是我在家院内捉到的飞来的绿鹦鹉,柜上蒙着的还是14英寸的黑白电视。</h3> <h3>记不清这是哪年了,爸妈在园子里种芸豆。</h3> <h3>94年高考过后爸爸带我去北京游玩、散心,登长城,游故宫、北海、颐和园…,住在在京的大姨家中。</h3> <h3>在大姨家中,中间的便是大姨和她孙子</h3> <h3>和爸爸,大姨的合影,好像是紫竹院吧</h3> <h3>故宫里</h3> <h3>北海公园,那时的我还从未刮过唇上的戎毛,看起来比后来还略显成熟些</h3> <h3>长城最高峰,现在看他抚住我的姿势,能体会当时一定满含爱意了!</h3><h3>这是那年高考过后,父亲带我去北京,登上八达岭长城时的合影,23年了!</h3><div>记得当年高考,平日里都是我自己骑着车往返十多里上学、放学,那三天爸爸怕我消耗体力,放下了所有的活,早上、中午、下午,每天往返两趟,骑着车来回带着我。我走进校园,进入考场,他就在学校围墙外等待几个小时,那时正是炎热的7月里,不管是烈日暴晒后还是被大雨淋湿,每次考完走出校门,都能看见他眼中浅浅的笑意,心中就安稳了许多。</div><div>高考结束,等待发榜的日子,他第一次带我离沈,去了北京,畅游故宫、颐和园…,登上万里长城。</div><div>或许每个孩子在自己父母眼中都是最为至爱的珍宝,每个父亲,不管他的臂膀是否宽厚,都是最能为他的儿女挡风遮雨那个人!</div> <h3>从长城下来,一直微笑的爸爸,小时候感觉他对我们特别严厉,初中后就很少说我们了,原来爸笑的样子也是这么慈祥。</h3> <h3>我们成长的过程中,爸妈为生活奔波着,我们也为各自的学业努力,中学假期时我也会一起陪他去收各种旧书报,大学后的寒假,我和爸各自去卖糖葫芦,大多时候他卖的没有我快。忙碌却又快乐的时光啊!</h3> <h3>颐和园里</h3> <h3>97年,我上大三了,大姨、大舅从北京回来,我们去姥姥家团聚,三年后才又一次和老爸的合影。</h3> <h3>97年的全家合影应该是第四次全家福,可惜第三张模糊看不清了。</h3> <h3>晚上,大姨和我们全家一起欢聚晚餐,我们喝的是汽水,记不得爸爸喝的是不是酒了,照相的应该是姐姐。</h3> <h3>姐,妹和爸爸在房后的樱桃树前</h3> <h3>那年夏天,小妹和爸妈合影,当时她新年卫校毕业一年了,爸托人帮她在区三院安排了工作,同年姐姐大专毕业进入新城子乡政府。爸妈为她俩分配奔波了很多趟,现在想真是难为他了。</h3><h3>所以在98年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入伍从军。当时既有一分“父母在,不远游”的不舍,又不想他们再为我安排工作托人、找关系的费尽心神。那时爸已经血栓病发一次了,所幸治愈及时,没留下后遗证,恢复如初了。</h3> <h3>妈妈、爸爸和大姨、姨夫的合影</h3> <h3>爸妈在房后干活,我说要给他们拍照,配合的回屋换了身衣裳,心情愉悦地站在葱地旁。</h3> <h3>98年了,我上大四了,第五张合影。</h3> <h3>98年7月9日,应该是论文答辩后,等着领取毕业证,学位证的日子里</h3> <h3>在家前面的大地中</h3> <h3>98年9月5日,姐姐婚礼前晚,赶上妈妈生日,当时我刚刚去大连陆军学院进行大学生军官入伍前的半年特训,未获准假,没能参加。</h3> <h3>姐姐出嫁当天</h3> <h3>一个月前,98年8月5日爸爸将我送至辽阳军部,报到后我南下赴辽南瓦房店115师343团进行一个月的培训,爸爸北去登上回沈列车,转身时见他用手抹拭眼角,听妈说回家后他的血压就升高了。</h3> <h3>当时在陆院培训的我,深深体会王维那句“遍插茱萸少一人”。爸妈在嫁女的喜悦之中,也多了思念吧。</h3> <h3>婚礼上,女方家长讲话,据说平时挺有水准的爸爸当场激动不已</h3> <h3>爸爸和大姨家表哥合影,笑容和旁边挂着的红辣椒一样灿烂</h3> <h3>99年1月我从陆院分配至复州城部队高炮团。两个月后,3月12日我第一次休假,入伍时隔半年后第一次回家。</h3> <h3>全家的第六张合影</h3> <h3>爸爸在奶奶家放炮仗,后面门口笑看的是大姑</h3> <h3>2001年7月,夏日夜晚在家中院落里。这次的全家合影多了两个成员,姐夫和已经快两岁的外甥女棋棋。</h3> <h3>2003年9月6日小妹出嫁了,那天爸爸看着老女儿也要嫁人,眼圈有些红了</h3> <h3>2003年9月20日,我也结婚了,新娘子刚下车,接过儿媳妇儿红盆的妈妈和爸爸走在前面,前往新房,爸妈笑得合不拢嘴。</h3> <h3>从新房回到农村老房进行婚礼典礼和婚宴。典礼时爸妈坐在后面家长座席上,一直开心的难掩笑意,笑容中带有一分激动。</h3> <h3>2004年11月,雨儿快4个月了,爸爸和孙子的第一次合影,当时我在部队,这时候应该在长白山国防施工吧</h3> <h3>2005年我转业了,2月25日回到家中,本以为这回可以好好照顾父母,没想到3月14日爸爸突然血栓病犯,虽然在苏家屯血栓医院住院治疗一个多月,后来又多方寻医,也没能彻底治愈。此后爸爸丧失了语音功能,吃饭、行走也逐渐吃力。</h3> <h3>2012年8月17日,妈妈生日后,我们站在马路旁上等车,爸爸送到大门口,站在马路对面。距他2005年血栓病发,失语已经七年了,当时他病渐渐加重,机能衰减,走路也开始吃力了</h3> <h3>2015年,这是多年后的再次全家合影,也是第七次合影。距上次快十五、六年了,人数也由最初的五口人家变成了十一人。这时爸爸自己走路更加困难,需要有人搀扶,瘦的让人看着心疼。自他病后,很少拍照了…</h3> <h3>这是最全的一张全家福,三代同堂,有时候觉得亲人就在身边,没有特别缘由的,很少大家都有共同配合拍照的意愿,幸好当时我提议并极力坚持了,现在哪会想到它的珍贵!</h3> <h3>我们一家和爸妈合影,激动的爸爸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h3> <h3>亲尚在,心有依</h3> <h3>姐姐一家同爸妈</h3> <h3>后面站着的是我岳父,最全的合影是他帮拍的</h3> <h3>小妹一家和爸妈</h3> <h3>2016年9月27日,已经卧床快一年的爸爸身体逐渐衰弱,不敢轻易挪动他,请医生来家诊治,开药挂了点滴。妈妈一边摸着爸爸的手,一边流眼泪,说着每次干完活从室外回到屋里或是从外面回到家看到炕上躺着的爸爸,只要爸爸抬头看她一眼,或是冲她一笑,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家里也有了盼头。听她说每天看着爸爸的样子点滴变化,眼神里满是浓浓的爱意,几十年的相濡以沫……</h3><div>发着高烧不敢离他们太近的我,戴着口罩怕呼吸传染到他们,让本来就虚弱的爸爸更着罪,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div> <h3>好久没为爸爸拍照了,现在他已经没太多力气用眼神回答我们的问话了。当护士的小妹为他打的滴流,经过几天的治疗,终于又平稳了些渡过了一次难关。</h3> <h3>2016年,十一假期带雨儿回家看爷爷,躺了好久没力气回答和认人的爷爷,居然和大宝雨用眼神交流,贪玩的雨儿还不忘抽空学习。</h3> <h3>11月12日,楼上供暖给气了几天,终于把爸妈从农村老房接到了楼上。每天中午,晚上都去陪伴他们,和妈妈一起照顾爸爸,日子平静而安宁地渡过了半个月。</h3> <h3>这是2016年11月28日晚十点从父母的新房回家穿过转盘时拍的夜景,当时夜正清冷而宁静,原以为日子会如此平和地运行,不曾想到家刚躺下就接到母亲电话,说父亲吐血,慌忙奔去,寻医救治,日夜陪护,只仅仅让他延留半月。<br></h3> <h3>这是11月29日那晚拉着爸爸的手拍的合影。已很久没和爸爸合影了,也很长时间没给他拍照了,每次看他躺在病榻中痛苦的样子,心底都有深深的无奈和叹息,怕看了那样的记录都忍不住心痛。爸爸自2005年3月14日病后失语,身体机能日渐哀退,卧床不起也一年多了,怎样的治疗和药物也没能阻挡病魔的逐渐侵袭。</h3><div>为了照顾爸妈方便,也让他们有个自由的空间,早已装修好,放置了四、五个月的新房,他们搬入刚刚半个多月,每天午休、晚饭后去陪同、照顾他们几个小时,每晚夜深人静从那儿走回自己家中,虽然略感忙碌,但感觉宁静中有淡淡的温馨和幸福。原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和安宁的前行,不曾想那不过是自己的奢望。前晚十点多刚刚到家,十一点半妈妈来电告知爸爸竟吐了两大口血。两日来每天数瓶点滴流进他衰弱的身体也未见明显扭转低迷的状态。守在他的床前,心情随着他呼吸的急促转为均匀,一次次悬起又一次次落下。轻轻的拉着他的手,望着昏睡中还略有一丝回应的他,片片思忆涌上心头:记得小时候爸爸带着我在草地上放牛,一边纠正我的站姿;记得初中放学时突如其来的暴雨,忽然看见雨中拿着两件雨衣来接姐姐和我的爸爸,心中那份惊喜;记得无数个冰天雪地的夜晚,迟迟归来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他;记得不知道多少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奔波在风雨中变换不同的生活营生(收酒瓶子、收旧书刊、卖粉条……)来供我们姊妹三人读书;记得刚上大学时,他骑了三个小时自行车来学校给我送衣物;记得大学毕业后,去辽阳军部送去部队入伍的我,得知我没能分在离家较近的辽、沈,车站分别时,他转过身去时那份落莫和不舍;记得离家八个多月第一次从部队休假时,他见到我时眼中的欣喜;记得我婚,礼当场他作为家长讲话时那种紧张和激动;记得05年3月14日早上,第一个跑进家门看见突然血栓发病、跪扶在炕沿边起不身时的他,心中的慌乱和痛楚;记得从苏家屯血栓医院出院后,带着他四处求医也未能治愈他失语时心中的无奈…</div><div>爸爸依旧在沉睡中,偶尔发见他紧锁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我默默向上苍祈祷,乞求天若有情,垂怜我父,佑他平安渡过难关!</div> <h3>2016年12月8日一场大雪,爸爸到新房住了半月,又坚持要回到农村老房。去的时候我还兴奋的抱着他,以为他会在那渡过几年平静、宁和的时光,未想到仅仅呆了那么短时间又回了老家。</h3><h3>12日清晨,天空又飘起了纷扬的雪花,如玉而至。父亲名为玉杰,他是一个平凡却又了不起的人,和妈妈一起,靠着一双勤劳的手和十几亩农田,把我们姊妹三人哺育长大,从农村考学就业,当时在我们村里尚属首例。</h3><h3>大雪不期而至,也是老天的伤悲吧!</h3> <h3> 2016年12月13日,夜里我守在您的身旁,但您的身体已经僵冷了,已是阴阳双隔😭😭😭</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昨日伴您身侧心戚然,</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今朝阴阳双隔悲无处。</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大雪临风期至寄哀怨,</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苍天有情可撼同悲切!</h1> <h3>12月14日,爸爸今天入土了,他的灵魂在天堂安放了吧!忙碌了几天,晚上邀请帮忙的左右邻居在家用餐以示感谢,用餐结束,心碎的妈妈从厨房走进空荡的西屋,忽然听到她的低泣声,急跑过去,她泣然说刚才自己心里还在想,我老伴还在屋中炕上躺着,心中就安稳了。不想走进屋中一看,炕上空荡荡的,原来她一直照顾却是她最为依恋的人已经离她而去……</h3><div>看着妈妈落泪,我心如刀绞,轻轻拭去她的泪,让妈妈的头靠在我胸口,轻轻抚着她的头,说,妈你有儿子在呢,什么都不用怕,爸爸在天堂上也会放心的。妈妈吟着泪轻轻点头,应“嗯”。</div><div>原来44年相伴,一朝离去,竟是这般折磨人心。阴阳相隔,怎一个“苦”字可以诉说……</div> <h3>12月18日,父亲走一周了,今早给他上坟烧一七回来,收拾东西,带母亲从农村老房返回,到家时已至中午,见儿子正在穿衣服,准备搭乘同学家车返校。急忙拿起皮箱随他下楼,快赶两步,抓起走在前面儿子的手,紧扣在掌心,热乎乎的一片。踏在雪地上,向小区外走去。心头涌起阵阵酸意,父亲送别我时的情景历历在目:</h3><div>那还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因华杯赛入围,到街内二小参加一个月的集中培训,开始了我第一次离家生活的历程,也是在这样一个冬日,爸爸骑车带着我从村里去二小,靠在他身后,有些惶恐的心渐渐变得安稳;后来初中、高中走读,直至大学入学,他和母亲一起送我进入校园,见母亲不放心的帮我收拾床铺,平时总让我学会独立的他也忍住未劝阻,看出他眼中硬挺着的不舍;之后每逢周末我从家返校,依旧是坐在他骑乘的自行车后,送我至326车站,感觉在他宽敞的背后那份安心、温暖、不舍和期盼;98年8月5日,大学毕业二十余天的我要去部队报道,正逢多年不遇的大雨把家中的院子变成了池塘,爸爸和姐夫趟着水,妈妈、姐、妹扶在房门向外张望挥手,把那份离别勾抹的略显悲情(因为她们知道在陆院集中培训的我无法参加一个月后姐姐的婚礼而不舍),爸爸倔强的不肯让姐夫带我,也不肯让我带他,偏坚持着要我坐在他身后,送至车站,姐夫离开,爸爸坐火车随我去辽阳,又趟着水报到完毕,在辽阳车站各赴南北,看他凄然转身,突然发现一向强壮的他也已变老了;后来每次从部队归来,临别时我坚持骑车带他到车站,让他再骑回家;2001年有了第二任女友,送行时,换成了她去送我,开车直接送到沈阳北站,定婚后我去长沙读研,未想到寒假归来,失忆的她完全记不得我,2002年3月2日,回长沙国防科大返校,已好久没再送我的爸爸坚持着非要自己骑车为我送行,沉浸在刚刚失去一份恋情中的我坐在他身后,心中一片安宁……</div><div>紧紧扣着儿子的手,眼角不禁潮湿,从此以后,世间再没有一个我叫父亲的人,永远无法再牵他的手,看他温暖的笑容……</div><div>儿子坐同学家的车回校了,妻拉着我的手,轻声说,你若这样,让妈怎么办?回到家中,已好多天没洗脸的妈妈准备洗个澡,乖巧的妻跑去帮她搓背……</div> <h3>今天是2017年第一天。</h3><div>2016年永远离我而去了,她带走的还有我的爸爸,我生命中最沉痛的一年!爸爸走三周了,昨晚临睡前,想着他,想起中考前开完家长会,他骑车带我回家,同行的还有另个家长,那人说我应该报考中专,毕业后就可以安排工作,不在农村了,读完高中再读大学,以后可能就业不安置。我说绝对不会报中专,爸爸也支持我读高中,说以后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他种地养活我。</div><div>晚上梦到了他,梦见他在后院园子里栽土豆,腿还不好使,一个劲打颤我担心地问他能站住吗?跑过去扶他,却找不到他了…</div><div>今早去坟上烧三七,感觉像一场梦,好像爸爸还在我们身边,并没有离去,这三周来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div><div>风吹过,刀割般刮过脸旁,深深的触痛让我惊醒,原来真的永远无法触碰。</div><div>那一片白雪皑皑,还是他在时的样子,要是永远那样,该有多好!</div> <h3>2017年1月15日,爸爸五七了,还是一个晴天,阳光明媚,虽然有些清冷,但感觉空气都是清新的味道,和他走后第二天我来坟地选位置、第三天他入土时一样的天气。爸爸在另一个世界,将永还不会再有病痛的折磨,所以微风,朝阳也会为他同感轻松、欣喜吧!</h3><div>昨晚又梦到他了,记不太清梦中的情景,我又高烧、感冒了。自他走后,一直压制着心中的伤感,也极力抵制了病菌的侵袭,可能到了极限,终于控制不住,想要释放了。爸爸终将远去了,留下他生前给我们生活中的所有记忆,点点滴滴浸着他无私的父爱。</div><div>我们唯有将对他的所有思念和缅怀化成更深的爱意,好好的呵护、照顾他最深爱的老伴~我们的妈妈;好好的友爱姐妹、兄弟和我们的家人,好好的珍惜自己,快乐的生活!</div><div>他在天堂,也会为我们感到开心,永远的祝福我们吧!</div> <h3>1月15日下午,刚刚开家长会回来,这是儿子读初中第一个学期期末的家长会,也是他来实验北后我和他第一次同在他班级教室中参加的会议。虽然早知道临考前一周因感冒在家没去学校复习,考试那两天也没好利索,再加上平时学习方法和习惯不当,成绩不会太理想,但得知结果真的比期中和两次月考下降了许多,看着一个个成绩好的孩子上台领奖,心里忍不住有些淡淡的失落,未想到快到最后,宣读领奖的名字中竟读到了他:最儒雅的男生。看着他站在台上,眼中透出那丝不甘和坚定的神彩。我思绪不禁飘到了27年前……</h3><div> 那是我读初中的时候,爸爸来学校参加家长会,我作为三名学生代表之一作学习经验介绍,他坐在我的座位,我站在讲台上。已记不得当时我讲了些什么,只记得当我环顾四周,望向他的时候,我印象里一向严厉且不拘言笑的他眼中透出的浓浓的,慈慈的爱意。心中蓦然一暖,原来爸爸也可以这般和蔼、温暖!此后的记忆中爸爸真的很少再批评、责备过我,记不得他和我们发脾气的样子。今天是爸爸走后的五七了,早上和姐妹三家去坟上给他烧纸、他生前穿过的衣物,摆放贡果和糕点,想必他已在那边彻底摆脱病痛的折磨,过得快乐吧!</div><div>开家长会回来,将车入库,看见小区门口卖糖葫芦的大哥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想起小时候冬日里的晚上,全家焦急等着走街串巷卖糖葫芦迟迟未归的爸爸,听见一点声响,以为是他回来,我忍不住跑出大门口去看……</div><div> 走向卖糖葫芦的大哥,买了两枝。也许他家中也有妻子和孩子等着他快点归来吧!</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雪</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踏雪须晴日,迎风向古原。</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积深难为路,探行胆无边。</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景深不知处,怡然幽林间。</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纵情啸惟莽,极目群山巅。</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覆暖待春归,润物祛清寒。</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何日风化雨,再入九重天。</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7年2月26日</h1> <h3> 写作背景及注释:父亲于2016年12月12日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的那天清晨一场大雪飘落。自他走后,几十天里,一直被悲伤的情绪弥漫,心中仿佛也下了一场大雪,没有快乐起来的因由。若想从这种不快乐的状态中走出,就仿佛要等雪后天晴吧,心中的阴郁才能一扫而去。近来又是一场大雪,犹如父亲走时的那天,雪落后一个格外晴朗的天气,走出屋子,就如走出自己被雪遮闭的心情,迎着对面吹来的凛冽寒风,来到一片苍茫的原野大地上。原野上厚厚的堆积着深不可见的大雪,无法知道究竟前方什么时候才可以轻松的前行,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探索前行,需要胸中有足够的胆量,一往无前的勇气。漫天苍茫中,什么地方才是景物最美丽最怡人的地方,蓦然出现的一片幽静的小林给不定、迷茫的心中带来了一丝宁静、平和。</h3><div> 面对着这一片茫茫无际的雪白大地,禁不住要纵情高歌,仰天长啸(惟莽,取自主席席《沁园春.雪》中的惟余莽莽,指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片雪白的苍茫大地)。登上群山之巅,俯视脚下连绵不断的情物被一白雪覆盖,整个世界都笼罩着洁白透彻。远远望去,天地间万物都变得渺小,与整个天地比起来是那么微不跑足道,时空亘古,人在其中,也不过是一颗寥寥的尘粒,几十年的光影,人生不同际遇、遭遇带来的悲伤快乐所有一切情绪似乎都被冲淡、弱化了。</div><div> 大雪覆盖在地上,温暖、滋润了万物,祛除了冬日的寒冷,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春暖花开的时候,积雪早已化了水,水经过蒸发,升腾,回到天空,凝结成水滴,聚为云,哪一天,被风吹落,又会化成雨,降临大地。世间万物生灵,应该都是如此吧,整个生命成为一个轮回。他消散了,并不是彻底消失在宇宙之中,只是从一种形式转变为另一种形式存在。父亲虽然离我们而去了,但他的气息,他的精神,他对我们的关注和深爱一定还存留于天地之间,变幻成另一种形式的存在,我们每个人也应该快乐的生活,每天就都是晴朗的日子,大雪皑皑,那是对人间最深沉的爱...... </div><div><br></div> <h3>3月19日,父亲走一百天了!</h3><div>徒步在这条路上行进,应该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都快20年了吧!这是从我家所在的村子——大洋河通往新城子街内的乡路。</div><div>小时候觉得这条路是那么漫长,这段距离是那么遥远。最初对它的记忆是坐着马车晃晃悠悠颠簸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行进,慢慢变成了坐在爸爸骑着的自行车前梁、后座;那是由村里去新城子街内采购或是去姥姥家串门,当时的心情是期盼和激动着;等上了小学,因为体弱,爸爸让我坚持晨练,每天早上天还没怎么亮就跑在这条路上,那时的心里由最初的忐忑逐渐变得享受,仿佛每一脚落下浑身都长了一分力气,每一个脚印都能见证着自己的成长;到上了初、高中的六年中,每个上学的日子里,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梭在其间,或阳光、或风雨、或白雪、或薄冰,每日往返,心中都有一分简单快乐、无限憧憬;直至大学,每个周末回家,常常是坐公交到新城子街里,天已见黑,当时村里还没通公交,出租也舍不得打,一个人在夜色中匆匆急步回家,多少个月光下,心中既有一分宁静,又不乏迫切和温馨;大学毕业后入伍,再回来时已是每年的休假,坐着开通的公交,望着窗外路边的景物,满心的热烈和欣喜;转业后每次从街内回家看爸妈,无论最初几年骑着车,还是近几年来驾着车,回来的路上都感觉到那份踏实和温暖。</div><div>今天是爸爸的百日,清晨姐妹两家分别驾着车,三家人来到爸爸的墓前祭奠,凛冽的风依旧刺骨,回吹的烟熏湿了眼角。从墓地回来,到村口的牛场推了几车牛粪以备种家中的园子完毕。他们驾车,我坚持一个人徒步返回,慢慢走着,发现儿时觉得漫长而遥远的那段路竟是那么短暂,以往行走匆匆掠过的景物并没有细细地品赏过,从小到大的许多记忆、诸多感觉竟纷繁而致,吹落到心中已品不出究竟是何种滋味!</div><div>忽闻一阵“咩咩”的羊叫声,侧身望去,远处金黄的田野中一群羊儿正在欢快地追逐,路边草丛中已泛出淡淡的青色,蓦然发现,春已来了……</div> <h3>清明节了,父亲走后的第一个清明。昨天去墓地拜祭,早上因姐妹两家比约定出发时间晚了会,我竟莫名地发了很大的火。在墓前,这一次我没有落泪,硬忍着,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涩涩的,一丝一丝地疼。</h3><div>已经连续三晚梦见他了,前两晚梦中的爸爸不像以前梦中完好如初,而是他在病榻中,瘦瘦的样子,看了心痛。今夜的梦,是我带着雨儿出来办事,他说要自己去奶奶家。等他走了半个小时,我打电话,妈妈接的,问她,大宝到了吗?妈答,已经到了会。问她,最近还好吗?妈说挺好的。又问,爸也挺好的吧?问完猛然意识到爸爸已不在了!电话里妈妈也良久无语,过了很长时间才听见她无奈地轻笑了下……</div><div>心中一疼,一下子醒来,梦是如此清晰,多希望那只是一个梦……</div> <h3>6月12日,爸爸走半年了!</h3><h3>这是那年高考过后,父亲带我去北京,登上八达岭长城时的合影,23年了!</h3><div>外甥女棋棋高考结束3天,姐姐、姐夫带她去市内看电影,听填报志愿讲座了。听妈说,高考前一天晚上,棋棋想洗头,不巧家中停了水,急躁的她激恼地发了几句牢骚,姐夫说了她几句,棋棋委屈地哭了。姐夫见状,拿着暖壶去外面不知从哪儿打了水回来,烧好后亲自轻轻给她洗头,边洗边哄她,“爸爸不好,明天就高考了,本来就心烦,不该说你!”终于止住了哭声,洗完头,不一会就安稳地睡了。</div><div>记得当年高考,平日里都是我自己骑着车往返十多里上学、放学,那三天爸爸怕我消耗体力,放下了所有的活,早上、中午、下午,每天往返两趟,骑着车来回带着我。我走进校园,进入考场,他就在学校围墙外等待几个小时,那时正是炎热的7月里,不管是烈日暴晒后还是被大雨淋湿,每次考完走出校门,都能看见他眼中浅浅的笑意,心中就安稳了许多。</div><div>高考结束,等待发榜的日子,他第一次带我离沈,去了北京,畅游故宫、颐和园…,登上万里长城。</div><div>或许每个孩子在自己父母眼中都是最为至爱的珍宝,每个父亲,不管他的臂膀是否宽厚,都是最能为他的儿女挡风遮雨那个人!</div><div><br></div> <h3>每年的父亲节都是在夏花绽开的六月里,正如那浓浓的父爱如夏日骄阳般炽烈吧。2017年的父亲节是6月18日,是我第一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清晨的梦中我又见到他了,慈爱的笑容荡在脸上,一如年轻时帅气。爸,你在那里还好吧?</h3><div>父亲节快乐,不管身在何方,或许都能感应到心中相连的牵挂和爱意吧!</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月十五忆父吟</h1><div><br></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时光总是太匆匆,</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不见亲身空见冢。</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梦里相逢心自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醒来无处觅影踪。</h1> <h3>12月12日了,时间真快,爸已走一年了!爸,你在那边还好吧,那里冷吗?</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祭父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倏忽已一年,亲去离此间。</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愰若如昨日,般般在眼前。</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惊闻母告知,飞车恨路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至家狂颠奔,母候院门盼。</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入室见吾父,卧榻满病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晨时亲尚好,抚喂粥半碗。</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再见无神识,目视睛不转。</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低俯抚父颊,轻抱身侧翻。</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进吸难及出,唯见泪涌泉。</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须臾诸音寂,撒手绝尘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犹自难以信,遍试体温暖。</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姐夫旁清喝,悲怆泣恸天。</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守候护三日,亲朋探慰唁。</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晨星送亲去,徒化一清烟。</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埋骨桑梓地,沃雪御清寒。</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诵经度亡灵,七七四九天。</h1><div><br></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常记少年时,缠绕亲膝前。</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携我放牛去,督正站姿严。</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与母共辛苦,育子求学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家有田十亩,兼作奔波连。</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酒干淌卖无,冰糖葫芦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皆叹入口好,谁晓满心酸。</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时光匆匆过,孩童成弱冠。</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送子从军路,相背泪轻掸。</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军旅砺征程,念子心挂牵。</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归来伴亲侧,父病不能言。</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煎熬十二载,体衰机能减。</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大雪随风来,迎其归仙班。</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仙境寓琼宇,高处不胜寒。</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心忧亲衫冷,日思夜难眠。</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物化固液气,神存天地间。</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长空应有泪,<span style="font-size: 20px; text-align: center;">铸雪祭英魂。 </span></h1> <p class="ql-block">诗文注析:全文共分上下两篇,每篇32句。上篇回忆父亲离去时的情景(父殇),下篇回忆从小到大成长中直至父亲离去前的经历及父亲走后对他的想念和哀思。(父忆)。</p><p class="ql-block">全文注解:</p><p class="ql-block">转眼间已经过去一年了,父亲离开尘世,永远不在我们身边。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他离去的般般情景时时清晰浮现在我的眼前。记得那天下午三点钟,接到母亲的电话,告诉我父亲呼吸困难,情况危急。我驾车从单位飞奔而回,一路急驶,连闯红灯,平时不过五六分钟的十里路程,却显得那样遥远。车停到离家十几米的邻居家门前的空地上,狂奔向家门,差一点没扑倒在路上,母亲站在大门前,满脸焦急的张望等待着,急切期待的的神情一眼可见,看她眼中没有过多的惊慌和悲戚,心下略安,知道父亲还在,急忙快步走向房中,推门看见父亲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满脸都是病容。记得早晨我从家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清醒和稳定的,因为用了两周的注射的药液、营养液,病情逐渐缓解,可以慢慢进些粥食,早上我还蹲在他身前,轻轻捧着他的头,和母亲一起给他喂了半碗米粉,我走的时候他还摆手和我示意。本来想着到单位请好假,就在家连休几天好好陪护他,休假单也已经找领导批好了,可未料到,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他却没有了意识,已经认不出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不能转动。我低下身子,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感觉他呼吸困难,怕他喘息费劲,再有痰挡住了嗓子,轻轻抱着他,帮他将身子侧翻了下(医生告诉过的做法,有利于呼吸)。可是还没是一样不见明显的效果,只感觉他呼吸逐渐急促,进的气少,呼出的气多,慢慢地吸气跟不上呼气的频率,泪水顺着他的双眼急涌而出,簌簌而下。不一会各种声音消失,没有了任何动静,父亲已经撒手而去。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一遍遍的到处触摸他的身体,感觉他的体温还温暖着,告诉在我之后不久回来的姐夫,爸爸没事,他只是暂时没有力气,歇息了下。姐夫轻声喝醒了处于执迷状态的我说,爸爸身体温热是因为炕热和刚刚离去,温度还没凉却,但脉博和心跳已经没有了。我从疯狂和执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一下子失声痛哭,悲彻天地。将爸爸停放在家中,守护了他三天,亲朋好友不断来慰问吊唁。在他离去第三日清晨六点钟,天色还是黑蒙蒙的,没有月光,在黎明的夜色中送他而去,最终只化作一缕清烟。将未燃尽的骨骸埋在村中的墓地提前选好的一处,随后的大雪如被般覆盖在上面,替他抵御着清冷和严寒。他走后,并没信什么佛的我,听了姑姑的,每日为他诵经七遍,持续49天,超度他升入天堂,不再受苦。</p><p class="ql-block">常常想起年少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刚五六岁吧,最喜欢做的一个游戏就是缠着健硕的爸爸,我们姊妹三个轮流站在他的脚面上,牵着他的双手,随着他的脚,起伏像荡秋千一样,逗得我们欢笑不断。等我七岁的时候,联产承包开始,家里从生产队买了一头牛。爸爸常常带着我去放牛,看着头顶的蓝天白天,踏在绿莹莹的草地上,有时候爸爸扶我坐在牛背上,他也不厌其烦地纠正我的站姿,告诉我双肩外张,胸脯挺直,小腹微收。开始的时候总感觉到有一点累和难受,慢慢习惯了,直到后来长大,我也始终保持着端正的站姿。许多人以为是我去部队后锻炼的,却不知是小时候爸爸就让我打好了这个基础。爸爸和妈妈一起辛辛苦苦,供养我们子女三人读书。家里面只有十几亩旱田,除去农忙的时候,爸爸也兼作着各种营生,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收空酒瓶子、废书、废报纸,卖冰糖葫芦,卖菜,卖粉条……,只要是付出辛苦也不需要太多技术的劳作,爸爸都不辞辛苦地奔波着。人人都清楚美酒入口的甘美,也感叹冰糖葫芦的酸甜可口,可又有几个清楚,那些靠着自己辛苦努力谋生的人们背后的心酸呢?记得有一次,我上初中时,有一天天很晚了,爸爸才骑着车驮着两个装酒瓶的铁筐回到家,里面没有一个瓶子,原来在爸爸回来的路上,有些累了的他正在路边停下来准备歇歇脚,被后面一个汽车撞在了自行车后面,满满的两筐瓶子挡了下,也把了顶了个跟头,手脚抢在地上,蹭破了皮,也幸亏那两个重重的铁筐的一挡让他免于受到更大的伤害。</p><p class="ql-block">还有两个卖糖葫芦回来的晚上,看他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原来一次是回来时卖最后剩下的几串时,被小偷将一天的辛苦所得全部偷去了,还有一次被几个工商局顺路经历的人以没有任何手续经营罚了款,不但一天白忙活了,还多搭上了不少。类似的情形还有许多,大多数时候他把许多心酸自己埋在心底,怕我们知道了担心、惦记。时光匆匆而过,我慢慢地从小学,经过中学,直到大学毕业,成了一名二十岁的青年。大学毕业,我选择入伍从军,成为一名军人。98年8月5日,我离家去39军军部所在地报道,爸爸同行送我,本以为会在分配在距离家近一些的辽阳、沈阳,没料到刚刚报道完毕,就宣布了分配了结果,分在了39军位于辽南的瓦房店复州城镇,一个古城,那个火车还没提速,从沈阳到达驻地再坐汽车需要六七个小时。在候车室中,当我和爸爸各自准备踏上奔往南北的列车,背身而行时,看见他转过身边向北赶向回沈阳的列车,边用手擦拭着眼角,心中不禁一颤。爸爸当时已经距离脑血栓初发一年多了,虽然已经恢复,外表也看不出异样,但是在他心里对自己身体应该不像从前那么自信。96年姐、妹毕业(姐姐是大专,小妹初中直接考的中专新民卫校)的时候,爸爸想尽办法,通过可能的关系,把她们安排在了通行便利,离家较近的街内,等到我—他的儿子毕业时,因为是全国统考统分,在工作选择上,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得上忙,我自己选择了从军就业。我想爸爸当时没有劝阻和反对,但内心里一定是不舍和难过的,送别时转过身时的拭去泪水,既有他心中对我远去的不舍,还有无法将我留得更近,安排得更优越的无奈和遗憾在里边吧!我在军营的八年生活,是一个磨砺的征程,同时也是父母对我的想念和牵挂的过程。等到2005年,我成了家,也感觉到父亲年龄渐大,身体不如以前的硬朗,转业回到他们身边,不想却在我转业之初,父亲的血栓第二次发作,这次病情来得更加猛烈,虽然经过住院治疗和后期的多次求医就诊,也没能彻底治愈他的病情,而且这次病发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虽然经过治疗和恢复锻炼,也未能改变。爸爸在失语中痛苦的生活了十二年,身体的其他功能也随着时间和病情的逐渐侵袭,慢慢衰退、老化。在2016年的12月12日,一场大雪随着微风飘落,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那应该是雪神奉命而来,迎接在人间经历了苦难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的父亲回到原属于的他的神仙行列之中吧。爸爸名为玉杰,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却和妈妈一起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在我们那个小村庄,把我和姐妹三人从农村供读上学、就业,这在当时我们的村子里应该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因为后面在村内基本没有一家有三个孩子的情况,所以也算得上后无来者了吧。仙人们居住的地方是琼楼玉宇,身居高处一定非常清寒阴冷吧。心里常常担心他身着的衣衫单薄难以御寒,日夜思念,久久难以入睡。物质在固态、液态、气态三种形式间转化,无论怎么转变都存于宇宙之中,人的精神灵魂作为一种特殊的物质,应该也不会人的身体变化就将彻底的消散,一定存在于天地之间,父亲的精神感念也一定存在在世界中观望着、祝福着我们。无所不能的长空也是感到我思念父亲不能相见的悲伤不由得落泪,将他的悲伤凝结、熔铸成雪,落入凡尘,来祭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吧!</p> <h3>《祭父文》收笔的时候,感觉满腔悲伤没处安放,唯寄长空,希冀天若有情,凝泪化雪。故有“长空应有泪,铸雪祭英魂”。12月12日父亲一周年那天,此句落笔的时候,还没有迎来2017年的第一场雪,心下略感伤怀,或许苍天感念不到我心中的伤悲吧!今晨起来,窗外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妆,12月15日,按照风俗“长周年之说”,今天恰是去墓前拜祭父亲的日子。今冬的第一场雪,心中期盼已久,却是又如去年父亲离去时那般,神奇而至,应情而生!</h3> <h3>12月15日,去墓前拜祭父亲的日子,清晨一场薄雪覆盖大地,犹如父亲去年12月12日离去的那天。</h3><h3>下午去实验北接雨儿放学,车行路上,他问,爸爸,我记得这周二(12日)是爷爷去世一周年了吧……</h3> <h3>爸爸离开一周年过后,我不忍再轻易翻看以前的照片,不忍看自己写的《祭父文》和的日志,更不敢在妈面前过多提起爸爸,怕她伤心,也怕自己心痛无奈,只是把更多的陪伴和呵护倾注在妈妈身上。但想着,妈若安好,我们若好,爸便安乐了!</h3> <h3>我以为时光会冲淡很多东西,带走许多哀伤,把最美好留下、放在心底便可了。</h3><h3>原来最触动心房的一直都在那里,原来不必翻照片,不必去看日志,仍然有那么不经意便可轻轻勾动,近一阵去医院理疗,看身边一个大哥护理他80多岁重病瘦弱的父亲,我不禁注视沉思良久,想着当年在苏家屯血栓医院,我为你洗脚、亲手一口口喂你饭、替你擦脸时,是多么幸福的时光;那日看北京电视一个评书大会,听到80多岁连丽如讲《东汉演义》特有的声音,就想起小时候晚饭后和你一起听她讲的《三国演义》、《刘秀传》,问你评书当中的不甚懂的故事;一晚拿起手机点开温兆伦、邵美琪的《我本善良》,听见里面片头久违而又熟悉的旋律,就回想起初中那年夏天晚上,做完作业想看电视又怕你说,看见你平时严厉却又不忍阻止的眼神,知道了你的允许。增添了那么轻快如梦的记忆,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身影和慈爱的目光也一同融进了如梦的记忆之中……</h3><h3>近来我又梦到你了,爸,我忍不住又想你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