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青春

Αλαζονικός

<h3>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题记 窗外的雨下得淅沥，惊扰着我的心悄无声息。被撩拨的思绪在翻飞，融进雨里，声里，风里，四下飘零，沙沙作响…… 三年前的一个午后，我挎着背包来到这个陌生的校园。没有隆重的仪式，一句简单的“欢迎回家”便让我找到归属；我是一只鸟儿，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天空。所有不曾有过的梦想开始生根发芽，甚至是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都正在用画笔勾勒着蓝图。 这是一个洋溢着青春与阳光的班级，这有一群友善与好动的“小鬼”。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鼎沸的喧声顿时哑然。门外的老师从容地走进来，嘴角噙着微笑，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欣慰。她忽地加快脚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格外清晰。她将课本放下，环顾四周，好看的眉头舒展开来，轻声对我们说：“孩子们，这次我们又得了第一，你们真棒！”她又为我们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谁一声呼喊，教室里顷刻间一片热闹景象。柳枝上的燕儿也哼唱起歌谣来，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的，我们的呼声却又更高了…… 这是一个夏天，阳光炙烤着大地，柳叶被晒蔫了，无力地耷拉在枝头上。操场上火热非凡，正进行着拔河比赛，我们与四班，对方很强盛，一个个高扬着头颅；我们反击，眼神中有着强烈的渴望。绳子在双方的界点来回盘旋，却丝毫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好几次差点输掉，但对方同样不得好处。班主任亲自为我们加油打气，告诫我要稳住，不可自乱阵脚。女生的加油声更加急促，我们喊着口号，手攥得更紧了，目光也更坚定，汗珠从脸庞滑落，鞋在地面滋滋作响…… 　　可胜利与我们擦肩而过，只留下不可触摸的背影。他们赢了，暴风雨般的呼声与掌声席卷全场。地面上的青色印迹清晰可见，大家手心的红印也深得仿佛沾染了胭脂。我试着握拳，可仅剩的力气却不足以让我完成动作，胳膊又酸又痛，看着冠军远去，想想背后付出的艰辛，眼泪无声地滴落，滑过嘴角，一缕淡淡的苦涩…… 　　我们沉默地走到树下，背靠在一起，手掌紧紧相握，不说话，抬头仰望蓝天，眼中有银色浪花在闪动，没有扑面的香气，却绽放出伤心，还有倔强。班主任走了过来，见我们这般模样，他也沉默了，寻了一棵树，靠着，抬头望天……天空什么也没有，是碧空如洗，一望无垠的纯净的蓝色，看了让人舒服。他这时轻声开口：“感觉如何?”我们只是望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再没有吭声，低下头，一如既往地沉默。他却是自嘲一笑，讥讽说：“你们，一群懦夫。”说完便眯起双眼，没有了动作。 　　懦夫吗?我从未这样认为，大家也一样。尽管我们输了，可他凭什么这样诋毁?我们强忍着冲动的眼泪，只是紧盯着他，眼睛都不眨，紧抿着嘴唇。这倔强，是我们仅存的骄傲。 　　“连失败都没有勇气承受，不是懦夫是什么?”他轻飘飘地又说了一句。我们沉默了。连失败都不敢承受吗?我们只是不服气；凭什么不服气?因为……是啊，为什么?我们，的确是输了，一个个低下了头。他走了过来，一声不吭地站在我们面前。然后，他用宽广结实的胸膛同我们每一个人拥抱，怀抱很温暖，很刚强，跟父亲的一样。他紧紧地搂住我们，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不是懦夫，是我心中的英雄。真棒！”随即他又怒吼道：“你们不是懦夫，你们是英雄！”我的心头被触动，鼻尖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一个个变得亢奋了，皆怒吼出声：“我们不是懦夫，我们是英雄！”这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声盖过一声，直至再次相互紧拥在一起，吼声仍旧在操场蔓延开来……泪水滑过嘴角，流进心田，那——是甜的。 　　时间是一去不复返的，三年已过即将分离，这伤感是在所难免。我总是将往事缅怀，一如既往地感慨。 　　窗外的雨也停了，星星若隐若现。翻开毕业照，我写下这样一段文字：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我们含着泪，一读再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