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临平旧事(上)<br><br>王树范<br><br><br>1975年,兵团解散,我从一师师部军人服务社裁缝组调到工业三团即钱江五金工具厂劳保仓库,厂里除劳保仓库外还有五金仓库,钢材仓库等,说是机关,其实八杆子打不着,就像从师部来,字面上看好像是军人,其实就是个知青。我在厂里平常干的是劳保衣服缝缝补补,冬天抗寒保暖,夏天防暑降温。而我们的领导叫李纪堂,河南人,高大魁梧,部队出身,一只脚在战爭中受伤,走路有点拐,老李心宅仁厚,他曾带我去大连出差,采购北方的煤炉子,烟道,用来抗寒保暖,一路他教我采购知识和出门在外的防偷盗要点,这是我第一次跨过长江北上,二十多天,虽然辛苦劳累,但开阔了眼界,虽然是给领导拎包,但领导平易近人,很是新鲜愉快。我记得回家时蓬头垢面,惊着二岁的女儿,她不肯叫人,拿出买来的玩具飞机,她才怯生生地叫了。<br><br>我们的工作到夏天最忙,一天要烧几大缸茶水,供全厂几千人牛饮,还要踏个三轮车,上午下午到车间送水,最牛的是自制棒冰,机修师傅姓顾,余姚人,他负责机房运作,让冰池保持零下20度,我们轮番将约有20支棒冰的一个个模子放入冰池,待模子里的一格格赤豆水,奶粉水,冻成棒冰,迅速捞起,送到包装间,这个过程正好棒冰有点溶化,往桌子一倒,20支棒冰就脱出格子滑了出来,花花绿绿紙包上,自制棒冰就出世了。棒冰是我们解暑的神品,很受年轻我们的欢迎,有些故事段子流传。从工业三团出去读书,后来成杭师院博士生导师叶斌曾作如下描写<br><br>酷暑的一个中午,我拉了亓正平去看他。他的工作场所,在厂大门右侧办公楼后笃底与武林厂相隔的围墙处。那处房子通体被漆成了淡灰色,以至于墙与门都分不大清楚。找到门,敲开,里边恰是王树范。门只开了一条缝——也许是机房需要保持低温吧---露出来的,还是那厚厚的镜片、巨大的下巴、充满问号的嘴巴。看到是我,说:“正忙。”本来我们也是随便逛逛,见他忙,就掉头走了。“不好意思。”他关上了门。旋即,他又开门追出,手里却多了一捧棒冰。我大喜,忙从头上拿下草帽接住。他又说:“不好意思。”便关了门隐身在门后。 <br><br>这是我一辈子棒冰吃得最过瘾的一次。总有二十来根吧,没有白糖棒冰、赤豆棒冰,都是粉红的奶油棒冰、鹅黄的蛋黄棒冰。和亓正平到礼堂东边,荫凉处坐下,便大肆饕餮。开始,是大口大口地咬,没几口,一根棒冰便下肚了;随后,就只能一下一下地吮,口腔的温度急剧下降,已经感觉不到棒冰的冷;剩下最后几根时,舌头与牙齿打架,嘴里哈哈地吐着凉气,历经艰难才把它们消灭干净,已冷得浑身瑟瑟发抖。亓正平不苟言笑,一开吃也眉开眼笑,不过吃到最后,一脸痛苦状。我一边发抖,一边头脑里又浮现出树范的模样。<br><br>有人现在会说,都这样送人情,棒冰厂倒灶了。我想起西北部官员访贫,指着一锅粥汤和五六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说,都这样吃不上饭,干吗还要再生一个!大着肚子女主人勺一瓢水,倒进粥锅里。沒事,再生一个再加一勺水。我们的棒冰里也是再加一勺水,大家都高兴吧!反正年轻人犯的错误,上帝也会原谅。<br><br><br></h3> <h3>一轮竞赛完毕,冷饮棒冰室夺得循环红旗</h3> <h3>后排左起胡赛飞,亚仙,李纪堂,王树范,傅伯增。<br>前排左起周菊香,另二位部队干部家属。</h3> <h3>年轻亮丽的舒辉</h3> <h3>李纪堂女儿咏梅赞,好美啊,菊香姐。</h3> <h3><br>菊香回忆:超山登顶留影,那时我们一起去的有十五户家人。影响最深的是朱雷,把我女儿骑在他的肩膀上,一直到超山顶上。那时我们又说又笑好不开心。徐文娟说青春永远是美好的回忆,超山这次我们也去的,印象深刻。</h3> <h3>返宁波后,周菊香在天一阁留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