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如梦——童趣“上沙坝”

老姜

<h1>故乡如梦——童趣“上沙坝”</h1><h1> </h1> 姜国伦 <h1> </h1>一粒沙微不足道，人眼中却揉不见半粒沙！在民族文化的词汇中，对“沙”的描述贬义较普遍：“一盘散沙” “掺沙子.挖墙角”等。 在故乡思南县城乌江边，思——铜轮渡旁，兽王山脚下，曾有一个椭圆形的沙坵，乌江枯水季节，约有方圆一公里的面积，从水边要费点小劲才能爬上沙坵椭圆形的顶部。 　　松软淡黄细细的沙粒，刺激手心微微发庠，捏不住的沙子顺着手指缝随风飘落……春三月，沙坵周边沁人心脾青草香味，伴随沙粒的湿润潮气，在和煦的春风中，将春天的问侯送向远方。 夏天的中午烈日当头，远观沙坵的上方热浪炫目，走近沙坵难以下脚踏步。只有秋冬季节，逐日平静的沙坵才接受人们的安抚！我们都叫它“上沙坝”。它与贵州高原的崇山峻岭，峡谷河流一起，都是千万、上亿年前逐渐形成。 它曾伴随我们的童年成长，给我们带来童趣快乐，引导我们踏进社会人生的第一步，目睹人们对它的利用开发，最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在矇眬记事，光屁股的童年时期，每年的“端午节”前“上沙坝”就逐渐热闹起来，半县城的“娃娃崽”不邀自到，在这松软温和的沙坝上“躲猫猫，玩游戏”，或在沙坵的边缘挖沙虫回家喂养鸡。然后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朝岸边方向扑腾一阵，蹲在水边用双手捧着水淋淋的沙堆 “沙雕”看谁堆得高妙，累了上岸去，躺在阳光晒暖的沙坵中，把温暖的沙粒围堆在身上，闭上眼睛享受一会儿，再去水中扑腾一阵，到太阳快要落山，玩累了的我们，穿上短裤背心，缓步回家吃饭去吧。 乌江每年都有从上游下来的木筏，停靠在河边沙坝拆御，留下许多碎木柴供众“娃崽”争抢着捡回去助家用。在离“沙坝”上方约一公里多路，就是省管造船厂。建造好的客货轮在造船的厂棚中就铺上枕木经此“沙坝”旁边滑行下水。 每到新船下水那天，半县城的老少都来围观，“沙坝”周围热闹非凡。在现场指挥者的小红旗挥舞和急促的哨声中，在围观的老少群众欢呼惊叹声中，造好的新船如同一座势不可挡的小山，快速下滑冲入水中，激溅起的浪花四散开来冲击“沙坝”，泛起大片浑浊江水，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夏天的“沙坝”，穿着各色游泳衣的青春男女，嘻嘻哈哈，或坐或躺或戏水，让 “沙坝”变成一幅彩色流动的有声图画。英姿勃勃，惹人注目的年轻帅小伙，爬上停靠在“沙坝”边上的机动船顶，先向众友打个招呼，再炫耀式的竖个姿势，一跃而下如蜻蜓点水，一阵子后在旁边 水面才冒出个脑袋，在同伴羡慕佩服眼光中游到沙坝边，甩甩脸上水珠，得意地走上岸去。 　　 仲夏季节，晚饭后城内暑气难消，邀约又去“上沙坝”游泳消暑。明月升空，俯瞰着江边“沙坝上”抛弃了烦恼忧愁的青年男女，阵阵嘻笑歌声在月光下的江边荡漾，似乎让月中嫦娥.吳刚羡慕嫉妒不已，扯一片浮云赶快遮掩洒下的月光。 兴趣高涨时，几个好友相邀在江边偷划一条小木船，至上游“鸡公泉”段，再调转船头缓摇慢漂。乡友中有个歌喉似后来蒋大为的谢君，一首“乌苏里船歌”荡漾在江中峡谷，山影矇眬，静影沉璧，鱼儿潜游，令船上乡友神思驰骋…… 　　 上世纪的六十年代中期，史无前例的 “文大革命”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县中学早已停学闹革命，我们已无书可读，这时省管造船厂开始大搞基建。木船运来成批的建房砖停靠在“沙坝”河边。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卖力挣钱的机会，争抢着将船上的砖挑至“沙坝”上方堆码放好，再带领小我两岁的弟弟一起慢慢转运至建筑施工地。需要泥沙 也从“沙坝”周边挖取，劳累一天下来也能挣当时的小笔钱。 “汗滴沙中土，方知挣钱苦”约十五岁的我，从童年转入青春时期的年龄“，十年文革”中各种艰难困苦磨练，就是我们这些稚气未脱的青少年踏入社会的人生课堂。致那一代人过早的走向成熟，懂得人生！ 那时的“上沙坝”无任何主管单位，由于各方面取沙的需求，沙坵的面积一天一月一年在逐渐的减少。因“上山下乡”当知青，后又因工作生活劳累奔波，十年中时偶尔见到饱含我们这一代人童趣和生活磨练的“上沙坝”，逐渐坑坑洼洼，满目疮痍！最后已面目全非。九十年代因开发乌江，新修多级堤坝后水位上涨，最后一点点的“沙坵”痕迹，成了乌江水中最隆重的——葬礼！ 人生数十年，生命在世的痕迹，如流星划过夜空！个人微弱的力量也如一粒“沙子”不足道哉，只有数不清的“沙粒”聚沙成塔，才能为这五彩缤纷的世界，展现精彩的一面！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如梦！“上沙坝”的童趣，生活历程的磨练，定格在脑海一角——永远！ 2018年7月3日定稿后“美篇”